韓鋒的速度自然極快,不一刻就跨越數十里距離,終於踏入前方這片綠樹成蔭的區域。
此處的天地靈氣濃郁,在他瘋狂運轉功法之時,紛紛涌入他的體內,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道舒服的聲響。
他這會兒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許久沒有喝水的人一樣,陡然得到無盡的清水,狂喝不止的瘋狂樣子。
不過,他並沒有失去理智,在吸納天地靈氣的同時,也不忘釋放出魂力,窺探四周,以防出現襲擊事件。
四下裡靜悄悄,除了綠樹一棵棵,綠草成片地鋪在地面外,也不見其他生物,似乎此處只衍生出植物的存在。
而且,這些植物都極其普通,沒有半點神奇之處,都是凡物。
一頓飯左右的時間過後,韓鋒終於將丹田內的真元之力填滿,狀態恢復至巔峰,不由放心了些許。
之前他一直在控制真元之力的使用,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同時也不知何時才能走出無垠的荒漠,所以也沒敢肆意吸收靈石內的靈氣,都是精打細算着過活,讓他憋着一股氣。
有過這個經歷後,他才深刻體會到修真界常說的一句話,修行一途,財侶法缺一不可,多多益善,顯然是有其道理的。至少財跟法是不能少的,否則將寸步難行,畢竟天地間,並不是所有區域都是靈氣濃郁之所在,所以纔有了紛爭,各門派之間常有爭奪地盤的戰爭發生,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他收起這些心思雜念,擡頭四望,結合魂力窺探回來的景象,他發現這片區域同樣浩大無比,而且越往深處去,植物就越發茂盛,靈氣也越發濃郁,難保極深處不會衍生出靈物!
韓鋒想到這裡,眼神微亮,當即往前走去。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擡頭望天,驟然發現上方不再是灰濛濛一片,而是空闊無垠,蔚藍一片。不過,依舊還是沒有陽光,只是顯得明亮了許多,森林之中不時折射出燦燦豪光,顯得有些奇異。
韓鋒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兩三個時辰,深入近千里距離,也沒有遭遇到任何阻撓,四周圍依舊靜悄悄一片,若不是他身爲五品符師,能夠感知出此處不是幻境,否則他都有些懷疑此處的真實性了。
四面八方的樹木更爲茂盛,更加高大了,有些甚至高達百丈,五人都合抱不過來。
韓鋒感受着這片有着盎然生機的森林,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他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畢竟這一帶仍然沒有出現什麼靈物,他沒有半點收穫,只能繼續前進。
幸好他不用擔心走錯方向,有着魂力開路,哪裡靈氣更加濃郁就往哪裡去,不知不覺又深入了近千里距離。
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河,從厚實的樹葉堆上流淌而過,這條河流乃是森林中的萬千水珠凝聚而成的,發出叮咚之聲,靜靜地往前流去。
韓鋒停下腳步,眼睛陡然一亮,快步去到這條河流的邊上,彎腰採摘一株如碧玉般翠綠的小草。
這株小草枝幹碧綠,葉子的上部也是翠綠一片,但其葉子的下部卻是雪白無比,顯得很是特殊。
正是八品靈藥碧雲草!
韓鋒欣喜,將其收入儲物戒指中,而後又走向另一邊,將這條小河周邊生長着的諸多碧雲草統統收入囊中。
足足忙活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纔將沿河兩邊的碧雲草盡數採摘一空,合計共有近千株碧雲草,雖不是大藥,但這麼多的數量,價值也極爲龐大,不亞於獲得數十株大藥,讓他不由露出笑意。
他一路沿河而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河流的盡頭,河水沒入地裡,消失無蹤。
突然間,他頓感後腦勺一陣生疼,連忙往側邊橫移數十丈,一杆暗金色的長矛從側邊飛過,轟隆一聲暴響,將前方大片森林擊碎,留下一個大坑,深不見底。
韓鋒警覺,正要轉身過來,恰在這時,一杆銳利的長矛又從側邊襲來,直取他的太陽穴。
他第一時間躲閃開去,錯開這杆長矛,轟鳴聲中,另一邊再次倒下成片的樹木,同樣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木屑與灰塵橫飛,碎石四濺,遮天蔽日。
“咻咻咻!”
驀然間,三杆長矛憑空出現,呈品字狀形態攻擊過來,直取韓鋒的頭顱與後背!
韓鋒冷哼一聲,雙手擡起,渾身血光閃現,一頭血色巨虎凝聚出來,急劇漲大,狂猛的氣息如怒濤般宣泄而出,不僅將這三杆暗金色長矛震開,而且連四周圍百丈方圓內的森林都被掀翻,像是地牛翻滾,四下裡滿目瘡痍。
韓鋒轉身過來,看向那三杆暗金色長矛,只見它們嘎吱聲中碎裂,化作點點光芒,消散一空。
“元力化形!”韓鋒目光微閃,盯着密林深處,許久之後,卻不見有人出來,或許那人偷襲不成,就此遠遁了!
他的魂力早已急速擴展開來,覆蓋方圓七千丈的區域,可也沒能探查出半點蹤跡。
韓鋒知道,對方要麼是藉助異寶躲藏起來,要麼其魂力修爲遠高於自己,自己無法探查到他的身影。至於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倒不大可能逃離自己的魂力籠罩,除非他動用了傳送類的符籙,可韓鋒一番搜查,也沒感知到符力的殘餘波動,顯然不大可能施展傳送符遁走了,多半還是躲藏起來了,依舊在暗處伺機而動。
顯然,這是一個很善於把握時機的修士,就在他剛剛採摘完所有碧雲草後的一瞬發動襲擊,只因這一刻他自己是最爲欣喜的,哪怕意識上仍然警惕,但心態上就不免有些放鬆了,若不是他神覺敏銳,恐怕還真會被對方擊中。
韓鋒相信,一旦被擊中,自己即便不死,也得陷入被動之中,將會遭受無窮無盡的長矛攻擊,完全緩不過氣來。
韓鋒想明白這一點後,不由有些後怕。
不過他側頭又想了一小會,目光微微一閃,不再維持大範圍的魂力覆蓋,收縮而回,僅僅籠罩周身百餘丈方圓,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