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九號,這也是高三學子們高考的最後一天,下午四時,高考結束回到學校的學子們,俱都是一陣歡欣。其中,也免不了有很多唉聲嘆氣之人,而隨後不久,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經常可以在網上或者一些新聞上看到,某某地出現車禍,死傷幾十號人,或者哪裡有一個變態狂,屠殺人全家,也有因爲一點委屈就自殺身亡等等!諸如此類的駭人事件,在我看來,有些驚奇。我從沒有在身邊發現過這些事情,除了我們經常打打架之外,感覺生活卻是那麼平淡。但今天,我驚奇的發現,原來人的心靈可以這般脆弱。
下午早早從體育館出來,想着爲媳婦們打好飯,靜靜等她們來吃,咱也做一個賢良婦男。可在教學樓側面經過時,四層高的教學樓上立着一個女生,她背對着外面,似乎在與人爭吵着什麼。
聲音傳下來,慘烈且悲痛:“不,已經全完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我平時學習那麼努力,可怎麼卻偏偏在關鍵時刻肚子痛了……”
又有好些不同聲音傳來,好些女聲夾着着零碎男生的聲音喊道:“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意外,你還有機會,明年,明年的今天,你一定可以功成名就。你還這麼年輕,可千萬不能做傻事,你還有父母家人,想想他們是多麼愛你,你怎麼捨得離開他們,慧敏,聽話,過來,快過來吧……”
“這玩兒的是哪一齣啊?”我疑惑的嘀咕了一句,卻不料,周圍好些個人回答我:跳樓自殺。我這才發現,身邊已經聚集了很多學生與老師。而遠處,還有許多人影接踵而來,這時,也不知誰將一牀被子拋了進來,一陣亂嚷:“張開張開,快張開,興許等下會有用的……”
要用這救人?我嘿笑了一句,真是感慨人才無處不在啊。看到旁邊有一個胸脯挺大的學生MM,我湊過去問她道:“妹妹,告訴我,她爲什麼要跳樓啊?”
MM正仰着腦袋看這上面,聞聲回答道:“聽說是爲了高考,本來學習挺好的一個人,可在高考時突然就肚子痛了起來,一連耽擱了三門考卷,剩下的雖然堅持考過了,但即使分數不錯,也不能挽回失敗的局面了。”
“就這啊?”我有些驚愕,考不好就考不好唄,要麼等下次機會,要麼花錢上三流學校,哪裡還不一樣?反正自己知道自己有學識就是了唄,還非要讓別人用考卷這種東西給你證明出來,這樣你才滿意?我嗤之以鼻,要麼,就自己證明給別人看,讓別人來證明自己?這本就不值得掛心了,更不用說還要爲此尋死覓活的。真是太不值得了。
我搖頭笑了笑,將雙手放在嘴巴上,做了一個喇叭,衝樓上的女生喊道:“喂,你快跳下來吧,早死早了,徹底解脫……”
“草,你說什麼呢?”
“你有病啊?巴不得人早死是怎麼滴?”
身邊的人開始聲討我,一個女子更是推了我一下,將我的喊話打斷。還有幾個男生立刻對我怒目而視,拳頭握着咯蹦蹦直響,眼看着就要動手,教訓我。但他們旁邊一個男生卻湊到了那幾個男生耳邊,輕聲說道:“別惹他,他就是那個樑曉強。”
“你們懂個屁。”我衝着周圍的**罵着,哪怕其中還有幾位教師,但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大聲罵道:“就你們這樣的人,活着也是,還不如早死早了。”
我再次轉向樓頂,樓頂的女生看着我,滿臉悲切,一滴淚滴下,不偏不離的恰巧滴到我的臉上,我擦拭掉。依舊扯着嘴巴笑了笑,衝她喊道:“趕緊跳下來吧,這人啊,從生下來就註定死亡,早死晚死差不了啥的,如果人活着都沒有自己的一個道理,那還真不如趁早死了的好,也顯得輕鬆自在。這會兒就是個好機會,這麼多人看着你呢,你的名字肯定被人記住,你告訴我你叫啥名字來着?我也記住你,這樣你就不白來世上一趟了。”
“那你還不死去……”旁邊有人罵我,但我卻不理會,我很風-騷的感慨,世人不懂我矣,知己難尋啊!
眼看着那女生又往前走了走,我立刻向她喊道:“往那邊跳,那邊沒人,快點兒,要真跌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那你可就慘了!記住,跳的時候腦袋向下,保證一下子摔個稀巴爛,一下子就啥感覺也沒了,多-爽。等我想死的時候,我也跳樓,不,樓太低了,我跳飛機,奶奶的,先嚐試一下飛一般的感覺,爽着爽着,咚一下,就什麼也沒了。”
女生看了我良久,我也看了她良久,脖子都酸了,這種仰視人的感覺真他嗎的受罪,可我就想眼睛一下也不眨的看着她做自由落體,然後嘣的一下,腦袋摔破在地上的感覺。其實,我說的話並不是一味的讓這個花季女生去死,生與死都是一念之間,而我的話,卻也真是我活着的道理,只要對方有那麼一點智慧,或許應該可以想通一些道理吧?我的良心在期盼。
“那你活着的道理是什麼?”女生沙啞的聲音傳來,我略微欣喜,看來,我的話起作用了。但同時,心底也還有一些失望,因爲,刺激人心的場面是看不到了。哦,太邪惡了!我的良心譴責自己,我再次向良心懺悔,莫語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佛慈悲!
但對於這個問題,我有些尷尬的搔了搔腦袋,喊道:“這個,有點幼稚,不大願意說給這麼多二傻子聽,你要是想聽,你跳下來,我輕聲的告訴你。”
“我……”女生後退了一步,說道:“不想跳了。”
我一陣苦笑,慶幸失望都有,但慶幸居多。這說明咱還是一個好人呢!我又得意的笑了,向着樓上的女生揮揮手,輕輕的來,輕輕的去,莫名之中,帶走了一顆芳心。
因爲上面有佳音傳來:“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班?你等等啊……”
……
這次跳樓未遂事件很震動學校,於是學校領導對即將離去的高三學子們一個個班級的去做思想教育。而我救人一命,不但沒有得到誇獎,那個教導主任竟然還把我叫進教導處,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奶奶的,他爲什麼就一直針對哥呢?
當時,他黑着一張臉,衝我咆哮道:“樑曉強,你是怎麼回事?那個女生要真是跳樓了,你可有很大的責任。勸人不勸好,竟然往死裡勸,你是不是有什麼神經病?或者曾經有過?你告訴我,這樣以後我也可以對你做出針對性的措施,以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很無奈!我伸出一根手指,對他說道:“這是一!”
然後伸出兩根:“這是二!”
三根:“這是三!一加二加三等於六,三減二加一等於二……”
“你有倒什麼亂?”教導主任一聲大喝,看樣子憤怒的不行不行的。
我笑笑,說道:“這不跟你證明我的邏輯思維還很正常嘛,所以說,我不是神經病,至於曾經,那你要去問我家人,我嬰兒時期有沒有把腦子撞壞,以後長大到現在,我是一直都算正常。”
“那你會說出那種混帳的話來?”
“混帳?”我搖頭輕笑,否決道:“不不不,人這一生早就被註定了死亡,你敢否決嗎?我倒也想問問,不知道教導主任您活着有什麼意義?吃喝拉撒睡?閒了衝我們吼一頓?有錢了出去找個小姐?”
“你!”教導主任緩了口氣,就又開始給我講他們老師那老一套的思想教育了,他道:“人活着,就是要多學知識,爲祖國建設而做貢獻,爲你父母家人做貢獻。”
“吹B牛去吧你。”我不屑道:“就你這大肚皮,你敢說你不經常喝啤酒過癮?看看你兜裡。”我一把將他兜裡的煙掏了出來,哼聲道:“還紅雙喜,嘖嘖,好煙啊,你咋就不能不抽菸不喝酒的,爲國家節省菸草糧食資源呢?竟是瞎扯淡。”
‘啪’教導主任被我氣的猛拍桌子,他用超過一百分貝的聲音對我喝罵着:“你別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那女學生以後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給我負責啊。”
我嘿嘿一笑,說道:“昨天都沒死,以後還能有什麼三長兩短啊?你還打算讓我給負責一輩子嗎?那好啊,你給她說說,讓她嫁給我好了。嗯,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把您宿舍騰出來給我們做新房,我們今晚就洞房。”
“好,樑曉強,你給我等着,別以爲你有李星光那個傢伙給你撐腰,你就在學校可以無法無天了,你等着,我會讓你後悔的。”
實在懶得聽他這些廢話了,我擺擺手,徑直走出了教務處,最後喊道:“我一直等着呢,您千萬別讓我等到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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