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鬆開自己一直抓着高肅的手,秦沐米轉身吐了吐舌頭準備回房。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剛纔是跨出了房門的。她直接轉身就往前走,結果一腦袋撞在了牆上。
“啊!”高肅纔回過頭來往前跨出一步,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慘叫聲。
回過身,他看到秦沐米正擡手揉着自己的額頭。
“秦姑娘你……”
聽到高肅的聲音,秦沐米扭頭一臉委屈的看着他。從小秦沐米的痛覺神經似乎就比常人要敏感,所以小時候她總因爲痛而在哭。而今晚這一下,她是真的痛出眼淚來了。
客廳沙發上,秦沐米紅着兩隻大眼睛,小手按在額頭上,安安分分的坐着。
高肅從廚房裡出來,拿着一袋冰塊,邊走邊把冰塊包進毛巾裡。走到秦沐米身邊時,不忘向她確認,“你是說這樣嗎?”他並未試過冰塊消腫的方法。
“恩。”輕聲應了他一聲,秦沐米接過他手裡的毛巾,輕輕壓在額頭上。
在秦沐米身旁坐下,高肅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柔聲說:“我幫你。”沒等秦沐米應聲,他已經拿着毛巾在她額頭輕輕揉着。
“怎麼這麼不小心,都腫了個包了。”揉了揉,他還拿下毛巾看看。
第一次湊高肅這麼近,秦沐米發現,即使長年累月的征戰沙場,他臉上的皮膚卻那麼好。他的睫毛長到讓她這個總被稱作女神的女人都嫉妒。他的雙眼皮深淺適度,他的鼻樑高挺,他的一張臉,雖看上去有些陰柔美,但卻又不失英氣。
感覺到秦沐米的目光,高肅驀然低頭,瞬間,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
在那一刻,身邊的一切像是都靜止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秦姑娘……”高肅輕聲喊她。
第一次,秦沐米沒有避開視線,咬了咬下脣,她輕聲問:“以後可不可以叫我沐米?”
揚起脣邊的一抹笑,他說:“沐米。”
低下頭,秦沐米緊咬着下脣卻還是止不住脣角已經盪漾開的笑意。
“高肅,你真的如同民間傳說的那樣,征戰時會戴一個極其猙獰的面具來恐嚇敵軍嗎?”揉着懷裡的抱枕,秦沐米問。
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關於蘭陵王的傳說,每一個都是那麼神秘,那麼離奇,那麼讓人好奇。
聽到她的問題,高肅手裡揉着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才又繼續。
輕笑一聲,他回答道:“我雖貴爲皇子,但我並非嫡出。母氏亦非貴族。所以我在宮中朝中之地位,實則並不高。記得第一次帶兵出征時,因我面貌柔弱,連本隊將士亦是信不過我。於是,一次路過一作坊,便託人做了那猙獰的面具。雖是躲在面具的背後,但我統率了將士,擊退了敵軍,這便夠了。”
原來,在皇族之中,嫡出與庶出的差別真的如此之大。
擡起手,秦沐米輕輕拍在高肅寬闊的脊背上,告訴他,“高肅,在後世人眼中,你是北齊歷史上的一個神話。你是人民愛戴的蘭陵王,你是歷史學家想要破解的謎題。你是成功的。”
微微垂首,高肅看着秦沐米,靜靜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