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即便隔着距離,霍少擎的話猶如在耳,那樣清楚,他的話,就像敵人在戰場上,用着武器,對準她,讓她只有拼命求生的慾望。
霍少擎的話太可怕了,她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和霍少擎之間,離婚之後不做敵人,也不會做太好的友人,至多,就是遇見了笑笑,禮貌性地打個招呼。
他的話只讓蘇白朵停下來半分鐘不到,再等她邁開步子離開的時候,霍少擎也提步追了上去,反正她都是逃,不如追好了。
“你給我站住。”
蘇白朵站不住,腳下猶如生風,嘴上一直念道:“不要往後看,不要停下來,霍少擎糊塗了你也跟着一起糊塗嗎,你們之間不可能,就像和江少彬一樣。”
一記猛力,從後面繞過,蘇白朵下一刻就被已經快步追上來的男人拉住,他的柺杖,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
“你放開我。”她推着霍少擎,在他懷裡掙扎和抵抗。
他的臉上是最後都忍不住的痛苦表情,她這才安生下來,他的腿是一個什麼情況,蘇白朵不清楚,沒有好是肯定的,他能夠追上來,一定跑得很快。
她覺得,霍少擎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跑,要是你下次再跑,我要將你困在頤景苑,白朵,你就那麼不願意看到我,覺得和我復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霍少擎倏然切齒,這樣的蘇白朵不討喜,和之前的小性格和小脾氣,是不一樣的。
蘇白朵也有些不服氣:“可你剛剛說的話,太過於離譜,復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想到的?”
她以爲他要結婚是針對席薇,現在倒好,話一說明白,霍少擎是對她。
蘇白朵想起了席薇找她說過的話,反應過來:“你是不是還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少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打算恨我一輩子嗎,我都放下以前了,爲什麼你的心裡就過不去?”
她不想自尋煩惱,所以對於他和席薇的過去,還有薛琳對她的所作所爲,她都試着放下,就當曾經不曾發生過,而他也要試着從心間抹去,總有一天,他也會成爲過去式。
霍少擎的語氣低沉:“過去,是麼,已經在你心裡放下了?”
“是。”她點頭,道。
他嗤笑:“是啊,你有了江少彬,和我離婚了終於能和他在一起,你自然是要放下。”
腰肢一下疼痛感傳來,他環住她的力很重,她蹙眉,而他對她的疼痛視而不見。
霍少擎望着她,心因爲她蹙眉,而糾在一起,他知道她痛,但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誰都不比誰好過。
他恨恨地說:“蘇白朵,是我傻,傻到想要和你重新回到過去。”
霍少擎拉住她的時候令人猝不及防,而放開她,也毫無預兆,蘇白朵本以爲,他會和自己在這裡僵持很久,在他鬆手的那一刻,她沒有站穩,就往後面倒過去。
而霍少擎眼疾手快的地去抱她,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幸運,快速跑了之後的霍少擎,腿不能支撐兩個人的體重,他看着倒下去的地方有一塊不規則的時候,爲了避免她受傷,只有在倒下去的過程裡,他快速地將兩個人的位置調換。
“嗯……”霍少擎悶聲吃痛地發出聲音,蘇白朵張開眼睛,自己摔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即便有衣服隔着,依舊感受到了滾燙的觸感。
蘇白朵看着他疼痛不堪的樣子,知道霍少擎一定是疼的厲害,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將痛掛在臉上。
“你還好嗎?”她擔心的問,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腿。
霍少擎和她在一起,好像總是要受傷,蘇白朵心裡頭不是滋味,明明剛纔是自己摔下去,他還要抱着,而且墊在地上的人只會是她,而不是霍少擎。
“不好。”他說。
蘇白朵立馬起身,要扶起他,檢查哪裡出了問題,他倒好,指着胸口說:“這裡不舒服
。”
他的心?她也學着霍少擎之前的樣子,鬆開手,然後說:“那我沒辦法,要是心裡有問題,要去找心理醫生。”
“你沒有聽過,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話?”霍少擎揚起手在半空中,對她說,“給我搭把手,要是別人來墓園,看見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一定會笑話。”
“能治我心病的只有你,蘇白朵,你聽清楚了嗎?”霍少擎站起來之後,蘇白朵還好心地幫他去撿柺杖。
實際上,蘇白朵也是接着撿柺杖的幌子,剛好,不用理會方纔霍少擎的問題。
霍少擎又何嘗看不出,雙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只能無奈搖頭,是不是自己的進度太快,讓她接受不了。
可是她的種種表現,都讓他覺得蘇白朵對自己還是有愛的,她的眼神不會騙人,她沒有放下他,她心裡有他。
所以,他試着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她的反應卻是轉身離開。
“我想回去。”她低着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而他就成爲一個凶神惡煞的人了。
霍少擎認爲,進度不能太快,凡事要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那就回去吧。”他拄着柺杖,地面是大理石的,柺杖的底部金屬的材料,相撞,發出了震懾人心的聲音。
蘇白朵的心,也隨着那聲音,一跳一跳的。
她跟在後面,在夕陽的照射下,霍少擎的影子拉得老長,等她走過剛剛摔倒的地方,這才發現,地上有一塊石頭,硌上去,會有多痛,她不清楚。
這樣的霍少擎讓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去對待,他越是無意中對她好,就讓她多迷戀一分,要想忘記他就變成了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坐在車上,霍少擎像是記起了什麼事情,發動了車子,對她說:“你雖然還念舊情來看我的父親,但是我沒有去看你的母親。”
霍少擎覺得前岳母,或者說前公公,實在說出口不好聽,一個前妻稱謂就已經讓他夠不舒心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