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彬點點頭,他想說,被她打斷:“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母親是爲你好,我們之間不適合。”
“小可樂在,就不要提了吧。”江少彬面色不悅,他不想聽見她說這件事情,說小可樂在,只不過是一個避免她說下去的藉口罷了。
蘇白朵不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可是,她偏偏就是那麼的狠心,還繼續說:“我知道這種事情當着孩子的面不好說,但是少彬,你對我還有小可樂的好,已經超出了朋友之間應有的範圍,我……受之有愧。”
“江叔叔,你抱得我太緊了。”小可樂感到抱在後面的手,在媽媽話音落下的時候,變得重了幾分。
江少彬這才感覺到自己不自禁地身隨着心緊了緊,他盯着蘇白朵,聲音有些暗沉:“是你覺得受之有愧,還是說,你現在有了他?”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蘇白朵緊張地看了看小可樂,只要是和霍少擎有關的,哪怕只是一個‘他’字。
江少彬臉上有的是痛苦表情,他彎下腰,望着她,小可樂擋在了中間,說:“江叔叔,你要做什麼,不可以哦,你沒有娶我媽媽之前,離得太近,哼哼,是要在本子上減分的。”
江少彬只是想和蘇白朵說一些話,沒想到小可樂誤會了,在國外受的教育和國內的不同,孩子對一些事情就是半懂不懂,但是多少知道一些概念,所以以爲他要對他的媽媽做什麼。
他站直,俯視着她:“其實,我都知道,你和他在一起,難道不是事實嗎,你是不是想回到他的身邊?”
小可樂一頭霧水,忙轉過頭,問蘇白朵:“小白,你和誰在一起和周瑜阿姨嗎?”
蘇白朵被小可樂問得手心裡都捏出了汗,江少彬卻說:“他對不起你,不然你現在也不是這般田地,難道你還要選擇他,我等了你這麼多年,白朵,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們真的回不去當年?”
不是現在回不去當年,其實在她嫁給霍少擎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忘掉江少彬,有了丈夫,她不可能還念着初戀的男人,不然,她成了什麼。
可是,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愛上霍少擎,真的放下了自己的初戀,在心裡也就只把江少彬當朋友。
“感覺,當然有感覺。”蘇白朵低低地自言了一句。
蘇
白朵的話讓江少彬燃燒起了希望的火焰,他臉上多了一絲明快:“我知道你不是那麼冷血的女人。”
但是蘇白朵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異常的失望,他的心被撕裂得粉碎,蘇白朵說:“你對我和小可樂那麼好,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感覺,我在心裡,很感激你,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去還,每當你再次的榜足足,降臨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心裡滿滿都還不清的愧疚。”
“那種感覺壓在我的心頭,越來越重,有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要承受不住了,你知道嗎,水滿則溢,而太多的關愛,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負擔。”蘇白朵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揪着,她的神色很糾結。
一絲絲沉重都體現在臉上,而江少彬都感受到了,他沒有想到,原來這麼多年來,自己的付出,都造成了蘇白朵的負擔。
他一面在心裡責怪自己不懂得合適的分寸,一面覺得蘇白朵的話真的讓他很受傷。
“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我先走了。”江少彬沒有再看蘇白朵。
蘇白朵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從小到大沒有吃過苦,向來別人礙於他的身份,都是看他的臉色,但是此時此刻,江少彬是在看她的情緒,又怎麼會繼續待下去。
其實無論是江少彬還是她自己,都是在尊嚴裡掙扎着,她因爲尊嚴,當年和現如今都答應了林蓉的要求,而她也爲了不虧欠或者拖累江少彬,故意說那些話,將他推得越來越遠。
她沒有挽留他,倒是小可樂,本來擋在中間,卻上前拉住了江少彬說:“江叔叔,我不要你走,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走了就不會再來看我了,我不要,你走了,就沒有會帶着我去遊樂園,陪我打水槍了。”
江少彬的心軟了下來,小可樂是他看着長大的,即便是霍少擎的孩子,他仍舊喜歡得緊,任何人之間的交際感情,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正當他要對小可樂說,自己還會來看他的時候,蘇白朵卻在後面開了聲,說:“可樂,過來,以後媽媽會空出時間帶你去,也會陪你在家裡打水槍,只要是你想玩的,媽媽都會盡量陪你,不要麻煩,別人。”
別人?江少彬一聽,自嘲了一下,是啊,自己只是一個外人,從來不是什麼家裡人,他的過分靠近,實在給蘇白朵造成不小的困擾吧。
可是,爲什麼,
蘇白朵的心會變得這兒硬,連今後和小可樂見面的額機會,她也要完全的斷絕。
“可樂,你沒有聽見嗎,回來。”蘇白朵嚴厲地說。
小可樂只好乖乖地回去,不捨地望了望江少彬,這個叔叔對他真的很好啊,他真的捨不得,他不理解媽媽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小白,你怎麼這麼對江叔叔呢?”
小可樂一直看着蘇白朵,明明叫他要記住江叔叔的好的人就是她啊,可是,現在卻對江叔叔這麼說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江少彬今天着實被蘇白朵傷得透透的,即便是當年她選擇離開自己,嫁給了霍少擎,也沒有讓他這麼難過,因爲他之前會祝福她的婚姻幸福,卻在她經歷了不幸婚姻之後,再次回到她身邊,最終卻成了一個負擔。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以爲,只要願意等,只要願意付出愛,終有一天會有回報,希望越大,失望越強,這句話,他覺得是真理。
江少彬走了一步,停住,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蘇白朵說:“有的時候,你的心真的比任何人都可以更快的狠下來,什麼時候我能做到你這樣,我就不會被你傷了心了,白朵。”
蘇白朵別過頭,要是他恨她但是能放棄她,那麼就恨着她吧。
“對不起,謝謝你多年來的關照。”蘇白朵覺得真的該說對不起的是她,正如江少彬說得一樣,自己是狠心的,不然違心的話,怎麼能當着江少彬的面,說得出口。
那些話說得很重,她比誰都請出去,可是江少彬不能這麼下去了,她也不能依靠着江少彬的庇佑過一輩子。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什麼對不起,白朵,你真的不懂我了。”江少彬這次決絕地離開,留下這麼一句話。
而這句話深深地刻在蘇白朵的心尖,她覺得很難受,她懂得話比刀刃更傷人是怎麼回事了。
一隻小手輕輕地撫在蘇白朵的臉上,替她抹去劃過的淚水,說:“小白,別哭,你們大人真的很奇怪。”
他也不知道怎呢麼表達,那種奇怪,總之,明明很難過,非要把自己弄得不可原諒一樣。
“我也不會鬧着要江叔叔,我有小白就夠了,所以小白不要哭,我在這裡呢。”小可樂學着上次周瑜失戀蘇白朵拍着周瑜後背一樣,輕輕地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