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現實嗎,嗯?”霍少擎本來要從他那邊接過柺杖下車的,卻停坐在車上,然後靠得她很近。
這種距離,簡直要了蘇白朵的命,他總是用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霍少擎按住了她的腦袋,注在水中,有窒息的感覺,卻在你快要喘息不過來的時候,他又會將她提上來。
是的,這個男人,懂得,適可而止,這也是霍少擎的精明之處。
只是,他這麼做,讓她只會想着逃跑的份了。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蘇白朵這個時候的意思是,他隔開一點距離。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連着之前的話題,所以霍少擎沒有聽懂,還是說霍少擎聽懂了裝作聽不懂,還就着她的這句話,反過來,是她的問題了。
霍少擎說:“就這麼討厭和我接觸?”
她沒有這種意思,不過,蘇白朵想了想,大概也差不多吧。
說不討厭嗎?也不對,不然不會每次都那麼緊張,也不會想着見着他就調頭走。
但是討厭嗎?更加不對,有的時候沒有見到霍少擎出現,她的心裡,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失落感。
也許霍少擎,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蘇白朵愛他,卻不敢再愛他,因爲缺乏了極大的安全感。
這點,是感情上,致命的東西。
她決絕回答霍少擎的話,於是,霍少擎就沒有了下車的決定了,他和她在車上僵持的。
明明這個男人的時間寶貴的要命,甚至霍少擎在商業上,時間是要用數不盡的金錢來衡量的,可是,每一次兩個人狹路相逢。
霍少擎在她面前,就變得,時間多得可以販賣,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霍少擎這麼多閒情逸致,來和她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那就是,僵持着,總要分一個輸贏。
最終,她總是妥協的那一方,因爲,心理戰術上,她根本就不是霍少擎的對手。
“你聽我說,我不是討厭,只是我不喜歡這麼近
距離的接觸。”
“爲什麼?”霍少擎的刨根問底,根本就不像他平常的風格。
蘇白朵頃刻就無奈了,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地罷休,他總是這樣而她也只能作答。
什麼時候,她能抖着雄心豹子膽對他說:“霍少擎,哪裡來的那麼多爲什麼。”
她不會這麼說,因爲她是蘇白朵,她不會這麼說,因爲她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那是霍少擎。
“我只是……只是,喘不過氣。”她說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
也許,是挺正常的答案,但是加上她的心虛表現,就不一樣了,而霍少擎看樣子挺相信她說的話,她這麼說,他還真的放過了她,和她間隔開,一定的距離。
實際上,蘇白朵沒有告訴他的話卻是:太近了,她的心跳會太快。
霍少擎對於蘇白朵來說,就不是一個人坐在身邊,這是一個會勾引人魂魄的妖孽。
一不小心,就會踏入他的領域,中了他投放的毒。
蘇白朵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怕自己再次淪陷,這些都是她所擔心的事情。
有的時候,面對多了霍少擎,她想過,有什麼辦法解脫呢,她想到了,那就是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和江少彬在一起。
說不定,那樣,霍少擎,就死心了,但當蘇白朵一想到霍少擎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白朵悄悄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要是他知道她的心裡在想這些事情,是不是這個時候就會讓她拋屍在荒郊野外。
蘇白朵膽顫着心,大呼了一口氣。
而霍少擎瞧着她呼氣的模樣,說:“還真是我和你近距離,你就喘不過氣啊。”
她心想,當然了:“要是你能夠不來找我,我想,就算空氣污染指數很高,我也一定會覺得每天都是在呼吸新鮮空氣。”
霍少擎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他說:“你的意思是我是污染空氣的分子?”
蒼天可鑑,她可沒有這樣的意思,不過
是隨口一個比而已,沒想到霍少擎會當真。
“我可沒有這意思。”她趴在車門上,說道。
霍少擎又開始動手動腳,將她拉了過來。
兩個人下了車,霍少擎倒也沒有繼續那樣的話題,蘇白朵就覺得奇了怪了。
兩邊都有車門,爲什麼要走他那邊,害得她跟不上他的節奏,下車的時候,差點就摔了一大跤。
霍少擎一手撐着柺杖,另外一隻空閒出來的手,揉住了她。
蘇白朵聽到一句很清晰的話,霍少擎他說:“小心點,多虧了我的手有力道,不然怎麼保護你,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摔跤,我也會成爲你的肉墊,不會讓你受傷分毫。”
有些浪漫的話,讓人聽起來,有些飄飄然,分不清現實是需要實踐的,不是嘴上說說就一切都是最好的,最感人的。
蘇白朵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直望着迷人的霍少擎。
她不得不承認,面對這個男人,像是迷了心智,不會思考了。
包括之前的決心,也不知道被拋到哪個九霄雲外裡去了。
“少擎,你平常鍛鍊嗎?”蘇白朵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自己是沒有腦子嗎,這種時刻,問霍少擎這樣的話,是瘋了嗎?
還有,她的視線往下,霍少擎還不能完全站得筆直的腿,一個腿受傷的人,怎麼鍛鍊,就算是坐着,難不成練上半身嗎?
她的想法體現在一點一滴的神情了,而霍少擎對她,是一點一滴都不放過。
他關注,所以,懂得她的所想。
他竟然回答了她這個蘇白朵都認爲有點蠢不可及的問題:“鍛鍊。”
蘇白朵雷到了,她驚訝,而且不是一般的驚訝,霍少擎還真的,鍛鍊啊。
看着霍少擎好像現在挺好說話的樣子,蘇白朵有點得寸進尺的意味:“你這,怎麼鍛鍊。”
“誰規定,受傷的人就不能鍛鍊了?”霍少擎立刻就將視線挪到了腿傷,又轉移到她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