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擎,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聲音,霍少擎停在耳朵裡,也落在了心坎柔軟的地方,他也難過,他不知道她在意的這麼多。
而最殘忍的話,就是,兩個人,再也回不去。
“我不允許。”霍少擎喝聲,放開了她,靠着後面的坐墊,久久沒有說話。
蘇白朵暗自抹眼淚,也跟着沉默,她和霍少擎保持着距離,近在咫尺,卻像是遠在天涯。
到了霍少擎常常用餐的地方,她坐在霍少擎的對面,等服務員端菜過來。
這個時候,霍少擎像是從車上的那番話裡,心情已經調節過來。
她趁着這個時候問:“是不是你讓人找媒體,把事情弄得這麼大的?”
霍少擎臉色又開始不好了:“就這麼着急知道?菜還沒有上來呢,還是說,你想知道之後,想着怎麼安撫我。”
暈死,他完全理解錯了她的意思,鬼曉得先前打電話的時候,他怎麼能夠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還每次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
“你到底說不說,關子也賣夠了,不說我走了,很晚了。”蘇白朵不想和他乾耗下去,他想聽的話,在車上她已經如實說過,再多的話,她也不想說。
“太理直氣壯不該出現在現在的場合,尤其是你發出的。”霍少擎的手順着桌子,胳膊肘擱置在餐桌上,手上的腕錶和餐桌弄出了聲響。
那聲音,襯得霍少擎的表情都有些嚴肅似的。
蘇白朵看了一眼霍少擎,他說的沒錯,她當年在他困難的時候離開,在這方面她終究是虧欠對方的那一個,的確沒資本理直氣壯,但是,用這個就將她吃得死死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總是逼我。”她抖着膽子說道,卻依舊,不敢擡頭對上霍少擎的眼。
霍少擎這次沒有和她叨擾嘴皮子,和車上不一樣,對自己強硬的態度,供認不諱,活像一個想要坦白從寬的男人。
“很早以前,我對你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重新開始
,你遲遲不給出回答,最後給出了,還是一個否定的答案,那我只好用用別的辦法了。”他說的時候一臉無辜之態,每次,最後還是搞得像是她的原因一樣。
蘇白朵須臾:“可是,你的辦法,才叫做真的擾亂了我的生活。”
“我們兩個人早在四年前就結束了,你這個時候想着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少擎,我受不起打擊,告訴我,你安的什麼心?”蘇白朵死死地望着他,前所未有地想透過霍少擎的雙眼,看到他的心,去感受他的想法。
很久沒有見她這樣了,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一次,因爲席薇突然闖進臥室,她也怒怒的對着他說話,她臉上便會浮現與現在相同的神態,說實話,每次都做好飯菜,等他回家,脾氣好到一種程度,還體諒他的女人,是一個很好的伴侶。
霍少擎指着自己的心:“我的心在這裡,就一顆,沒有安別的,重新開始,一個單純的想法,不含有任何的雜質,是你想太多,將它惡化了。”
“你不該恨我麼?”因爲當年的離開,所以他要恨她,所以現在她也怕他,她想多?呵呵,只是霍少擎的想法太恐怖,讓人太難接受,兩個人重新在一起,怎麼可能。
“爲什麼要恨,就因爲你堅持要離婚,接着離開A城,還是因爲你和江少彬保持着聯繫,收了林蓉的支票?不是你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現在我的做法不正合你意,怎麼,不滿意?”霍少擎知道的事情不少,蘇白朵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
江少彬母親支票的事情,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霍少擎和林家沒有什麼關係,上次他在花園受傷,江越年還讓江少彬不能插手。
怎麼就會讓他知道了呢,霍少擎太恐怖了。
孩子的事情,他又知不知道,要是知道,卻不動手,那麼世界上就沒有比霍少擎還要腹黑甚至陰險的男人了。
從霍少擎口中說出的話,讓她難爲情,接受別人的支票,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滿意,我當然滿意。”蘇白朵忍住眼眶裡的眼淚不
留出來,自言自語地念了兩句,拿起餐桌上的開水,就喝起來。
霍少擎都口口聲聲說不追究她的過往了,不記恨她了,也是她當初說的,一切過去了就過去了,除了合她的意,還能有別的情緒嗎。
一切都在按照她想要的走,最後她自己發現,實際上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
喝了一口水的蘇白朵非但沒有鎮定下來,反而,她很亂,腦海裡出現很久很久以前那張鉅額支票。
就像電話殘忍的聲音所說,兩個人的家庭背景差距大得離譜,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是麻雀應該動的念頭……
還有近期,林蓉再次給她的支票,她不像多年以前接受,卻無奈地寫下了保證書。
“你還好嗎?”霍少擎察覺她的不對勁,緊張地問道。
她不像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工作壓力太大了,沒事。”
“工作壓力大?那來霍氏工作吧!”霍少擎一向很會轉變話題,這話,半真半假,她要是想來,他也會同意,她不想來,就當是說句話,討得她的歡心。
“什麼?”她覺得這男人一定是糊塗了。
“當年你不是說自己大學想學的其實是策劃嗎,策劃部,剛好缺人,你去那裡鍛鍊鍛鍊。”說着霍少擎自己都要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了。
“現在我不想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學的夢想,和現實有察覺。”估計死鴨子嘴硬就是專程爲蘇白朵打造的。
她還想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生活總是需要自己去適應,而不是等生活來適應自己。
就在她出神之際,霍少擎突然起身,換了座位,沒有坐在她的對面,而是,坐到了她的身邊。
才隔開一段時間的距離,霍少擎又靠近,他還低着頭,一指的距離他便能吻上她,蘇白朵不禁往另一個位置挪,再挪,直到無路可退。
餐廳裡本就開了冷氣,透過長袖的雪紡衫,靠背冰涼的觸感傳來,條件反射,身子向前微傾,碰到那堅硬的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