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藍光的毒劍突然調轉劍身,鋒利的劍鋒轉身朝着顧平玉刺去。
臺下的顧家人紛紛大驚,也有坐不住的人,飛身衝上武臺,揮掌化開那毒劍之勢。
來人正是顧家長老之一,也是顧平玉的親叔公,身爲靈皇境強者,這一掌之勢,自然不是洛小陽之流可以阻擋。
眼看洛小陽將要被重傷,自他的體內,突然涌出一股極強的力量,生生化解了這一掌勢。
晉升了,這小子竟然在這種關鍵之時晉升了,同時也藉助這晉升之力救了自己的小命。
不對,地境晉升天境也不可能爆發這樣的威力,
隨着洛小陽周身元氣的翻涌程度,李長老臉上驚色,他竟然直接跨過了天境,而進階至神境初階,天吶,這是怎樣的逆天之才?
救下顧平玉的顧長老,顯然也吃驚於洛小陽的天賦,但很快,吃驚消散,更多的是算計,今日平玉與這小子已然結下仇怨,而這小子將來的成就,定然深不可測,若讓他繼續活命,待他成長起來的那一天,於平玉而言,於顧族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思及此,心意即定。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便要狠下心,擡得起毒手。
立於臺下的李長老眼見顧長老臉現陰毒之色,心道不好,這老東西要下毒手啊,慌忙飛身撲上武臺,護在已經入定的洛小陽身前,小冰和小毛球也隨即將小陽圍住。
“顧長老,勝負已定,請帶令孫回去吧。”李長老冷冷的下着逐客令,對於顧家人的品行,實在是厭惡至極。
顧長老手中蓄足的元氣不得已暗暗散去,既然李長老已經插手了,他便只能暫時放棄,不急,他有得是機會弄死這小娃娃。
顧長老冷哼一聲,伸手撈起侄孫離開武臺,與一衆顧家人離開玄火學院。
洛小陽感覺到身體異常的飄飄然,一股股熱流涌行於四肢百骸,似乎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悄悄滋生着。
睜開眼,卻見到小冰焦急的臉,以及已經窩在他懷中睡着的小毛球,另一頭,而李長老則立於身側,見他醒來,臉色略有激動。
活了一輩子,在玄火學院任教幾十載,從未見過有如此超強天賦的孩子,這孩子的將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
此時已是暮時,天色灰暗,他依然盤坐於武臺之上,掃目臺下,卻見一襲墨衫的爹爹,正靜靜的凝望着他,又似乎,透過他,在看着別人。
小陽心底微疼,爹爹在想孃親了,他又何嘗不想孃親,無時無刻不想孃親。
只要孃親能回到他和爹爹的身邊,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君薄情回過神,身形微動,以極度瀟灑之姿躍上武臺,朝着李長老點頭。
今日之事,他已經聽小冰述說,若非這李長老極力相護,小陽怕是已經遭了毒手,想想仍覺後怕,心中對那惡毒的顧長老以及整個顧族都恨上了,竟然敢對他的寶貝兒子下毒手,哼,他君薄情可不是吃素的,他有得是法子讓他們悔不當初。
朝李長老道過謝,君薄情伸臂將洛小陽撈入懷中,與小冰小毛球一道離開玄火學院,準備下館子撮一頓。
來到酒樓,好巧不巧,竟又遇上顧家人。
顧平玉正紅着眼生悶氣,一旁的顧家人個個垂頭喪氣,一派頹然。
眼尖的小毛球剛進門便瞧見這一大桌子的顧家人,扯着嗓子喊道:“喲……這不是顧平玉公子麼?怎麼?比武輸了還哭鼻子麼?你可還記得與小陽陽的賭注?”
顧三長老雙眸微眯,暗暗打量着立於洛小陽身邊的君薄情。
顧平玉臉一紅,求救的眼神立馬飄向顧三長老。
顧三長老皺眉,不悅的瞪了小毛球一眼,暗道這小東西舌頭可真毒,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它。
顧三長老轉眸又看向自己侄孫,緩聲道:“你們之間立下了什麼賭約?”
顧平玉紅着臉不吭聲,小冰卻強忍着笑道:“顧公子說了,誰輸就叫誰爺爺,還磕響頭,顧公子,是也不是?”
見顧平玉垂頭不吭聲,顧三長老心知定有此事,暗罵自己這侄孫糊塗,身爲堂堂顧家人,怎麼能隨便與人立下這等賭約。
顧三長老稀疏的眉頭挑了挑,朝着君薄情淡聲道:“孩童之間的戲言罷了,作不得真。”
孩童戲言?作不得真?
君薄情俊眉輕挑,丟了個眼色給小陽。
小陽立馬會意,笑眯眯的指着顧三長老道:“老頭,你持強凌弱,縱容兒孫欺辱幼小,連我這幼齒孩童都不肯放過,現在,我洛小陽要挑戰你這老雜毛,誓要將你大卸八塊。”
洛小陽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此時正是飯點,酒樓大堂內賓客滿堂,洛小陽的聲音分寸正好的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大家夥兒早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如今見這小孩口出不遜,紛紛揚目等着看戲呢。
顧三長老氣得臉色泛紫,狠瞪着洛小陽怒道:“臭小子,你說什麼?竟敢侮辱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