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沫被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包圍,這氣息慢慢的衝破她陰暗的世界,冰冷的手掌上傳來一股溫熱,慢慢的傳到她的心裡,將那抹不知名的可怕漸漸退去。
宗政蕭,是他,那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那個最近總是戲弄她,威脅她的男人。
“泥……”聲音細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這個字卡在喉嚨裡,怎麼出都出不來。
“我,怎麼了?”
蘇一沫習慣的打出手語,她眼睛上的那層東西消散,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面前這個男人深遂眸子裡的擔心。
他會擔心他?
不,這不可能。
漸漸的,蘇一沫恢復了一些神志,自己自被某個男人緊緊的抱在懷裡,怪不得她聞到的都是熟悉的氣息了……
“宗政蕭……”
“醒了?”宗政蕭暗暗鬆了口氣,不過:“蘇一沫,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
沒錯,他要開始懲治這個不知趣的女人了。
蘇一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好像做了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惡夢,但是現在她一點也想不起來,因爲……可蘇一沫還沒有想完,一個巨大的身影壓了過來。
“宗政蕭,你幹什麼?”
蘇一沫在心裡大罵,手被鉗住,根本打不了手語。
那個男人撲了過來,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連一絲動彈的可能性都沒有,就在她掙扎的時候,只感覺胸前一陣冰涼……
該死的宗政蕭,太可惡了,竟然在這裡就要,就要……她腦子現在更不清醒,腦子裡一片漿糊。
許久過後。
水霧騰騰的浴室裡輕輕的響着水聲,潔白的大浴缸裡滿是細膩的泡沫,泡沫麪包裹的是一個嬌小的身軀。
真舒服,她輕輕的呼出口氣了,享受着熱水的包圍。
蘇一沫將自己埋得更下了,身體上的點點青色也不那麼疼了,美目張開,看着濃濃的水霧回想剛纔的事,那到底是一個什麼夢,爲什麼醒過來都這麼害怕?
嘶,頭好痛。
這時候,久聞的頭痛再次襲了上來,讓她不禁雙手抱頭。
叩叩叩
“蘇一沫,你還不快出來?”門外傳來宗政蕭一點也不客氣的聲音。
她放棄了,不想了,以後也不想,只要不想頭就不會痛了。聽着門外的聲音,調整心情起身,沖洗,可是卻發現……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浴室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宗政蕭腰間只裹了個大浴巾就這麼靠在了門邊,正雙手抱胸的看着她。
“你,怎麼進來的?”小小的打着手勢。
蘇一沫緊張,腦海裡瞬間想起剛剛這個男人是怎樣的在自己身體裡不斷索取的,瞬間紅着臉快速用浴巾將自己用包了起來,可惜似乎已經晚了。
“還包什麼,我都看見了,出來吧。”
宗政蕭目光上下掃了眼蘇一沫,便轉身回到酒廳,好像對她的身材一點也不感興趣,但轉身過後的嘴角卻上微微上揚了起來。
蘇一沫摸摸燙紅的小臉,這跟宗政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爲什麼還會臉紅成這樣?
“穿上。”
剛出到客廳,一件雪白的大襯衫朝着蘇一沫輕撲了過來,準確的蓋落在她的頭上,蘇一沫真正是無語得緊,他就不能好好的拋,非要這樣嗎?蘇一沫不滿。
轉身,就要回房換上,可是又傳來宗政蕭邪惡的聲音:“就在這裡換,放心,這裡沒有監控,你不用在意會傳播出去。”
語氣之中還是那樣的不容反抗,但強勢之中還帶着小小邪惡。
蘇一沫咬牙,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可惡,非得要這樣讓調侃戲弄她纔好,她,不會屈服的,烏溜溜的杏眼微微一閃,紅脣輕輕勾起,穿上大大的襯衫扣好釦子,再將裡面的大浴巾就這麼一抽,就這麼……
“我換好了。”
纖長的手指打着手語,可無論怎麼看,她那白嫩的指尖之中帶着些愉悅。蘇一沫走了過去,挺起小小的胸,似乎在告訴宗政蕭她再一次在強大的壓力之下,取得了小小的勝利。
宗政蕭微微搖頭,這個蘇一沫,倔強的時候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不過通常都是在他的威壓之下才暫時屈服的,屈服之後,總會找到一件讓你不起眼的事情,顯示着她小小的勝利。
這種小女人,不得不說,比貓兒好玩,比兔子好處理,只要給她吃的,讓她安逸的生活,便不會怎樣,便要是惹毛了她,兔子也偶爾會咬上你一口。
“過來……”
宗政式命令口吻再次出現。
蘇一沫根本就沒有反對的權利,不過這件雪白的大襯衫只能蓋住她的大腿,其中還有很長一部份露在外頭,本能的拿起浴巾輕輕的蓋住,再走了過去。
“上藥。”
上藥?
蘇一沫這才發現,水晶桌子上有擺放着紗布和消毒藥水,還有他右手掌上一道長長的紅痕,那是玻璃割開,流血之後流下的。
“你,這是怎麼了?”她的心微微一個糾痛,立即打出手勢。
怎麼受傷了?什麼時候受的傷,她怎麼一點也沒有發現?手指不再“說話”,軟軟的小手輕輕的握住宗政蕭修長的大手指,仔細的看傷口,還好,傷口周圍沒有腫起來,不然可就要去醫院了。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而已。”
宗政蕭聞着蘇一沫洗髮露的香味,小小又烏黑的腦袋低在他的面前,不禁放輕聲音說道,語氣之中有着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溫柔。
不知爲什麼,他不想讓蘇一沫知道他是因爲什麼受的傷,他更不想蘇一沫再次經厲那樣的恐懼之中,那樣的她,很讓人……心疼。
心疼?
宗政蕭想到這裡,又是一怔,他怎麼會對這個小女人感覺心疼?最多,最多也就只是個交易,而這個交易之中的夫妻,他也只是幹了一個老公該乾的事情,不是嗎?
“蘇一沫,你能快點嗎?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宗政蕭帶着不耐煩的口氣,可是這在嘎嘣聽來,怎麼都像是欲蓋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