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傲惆悵起來,他心裡想要解釋,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這種對他來說,有點難度。
他的本意其實不只是抓住肅然,還希望能夠帶凌羽安出來見見自己的事業範圍,這一處山莊是他最爲得意的傑作,將來如果可以,他會在這裡終老一生。
可凌羽安沒有讓他把這些話說出口,直接擺手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林天傲,你得明白,肅然跟我沒有深仇大恨,是因爲你,她纔對我恨之入骨,如果你好好疼她,陪着她,那我纔是真的安全,真正的解脫了,所以幹嘛要抓着我不放,你身邊明明不就有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嗎?我什麼都忘記了,就算愛過,恨過,約定過什麼,也都忘記了。”
“你說什麼?”聽到她的這番話,林天傲的神經猛然繃緊:“是有人跟你說起什麼,還是你想起了什麼?”
“都不是,我什麼都沒想起來。”凌羽安急着否認,卻告訴了林天傲答案。
稍微一想,林天傲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是雲嬸跟你說的?”
凌羽安一愣,下一秒,林天傲已經急匆匆的奪門而去,凌羽安嚇了一跳,以爲他要對雲嬸不利,忙追出去:“林天傲,雲嬸沒有跟我說什麼,真的,你不要爲難她。”
林天傲走了,而她被門外兩個保安困在了房間中:“抱歉淩小姐,總裁不希望您離開這間房間,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吩咐我們,沒有需要的話就請回房吧。”
她現在哪有心情回房休息,眼瞅着林天傲的身姿消失在走廊盡頭,她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喂,喂,你們兩個,我求求你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一下,我保證不會在這裡惹麻煩,也不會讓林天傲看見我出去了,可不可以?”凌羽安和這兩個保安商量着,可惜人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凌羽安沒轍了,只能回到房間,坐立難安的繼續想辦法。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的是日語,凌羽安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看見門一開,兩個保安放她進來。
這女人穿着一身灰藍色繡荷花的和服,烏黑的中長髮披散在肩,因爲是垂着頭走路,所以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手裡捧着一隻木盆,裡面放着在各種溫泉用品,進屋之後,她彎身對凌羽安行禮,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連串的日語。
凌羽安那叫一個頭疼,失憶前她懂不懂日語還另說,反正現在她不懂。
“嘿嘿,抱歉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凌羽安指手畫腳的比劃着,希望能夠與她溝通。
可這女人連頭都沒擡,直接走到房門的左手邊,一點牆壁,那山牆就化爲烏有,出現了一個兩米見方的溫泉池,騰騰的熱氣如同仙氣繚繞,在逼真的竹林家擴散開來,凌羽安看的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半晌才緩過勁兒來,對着那女人問道:“你是讓我泡溫泉嗎?”
女人低着頭,伸手對着溫泉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凌羽安半猜半蒙,算是明白了。
可她現在哪有心情泡溫泉啊?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你還是出去吧。”凌羽安拉開房門,請她出去,兩個保安一驚,同時瞪住了凌羽安。
凌羽安沒好氣的白了他們倆一眼說:“放心,我不走,我是想讓她走,行嗎?”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不卑不亢的站出來:“恐怕不行淩小姐,總裁吩咐了她要侍候你泡溫泉,如果你現在叫她出去,不光是我們和她要受到懲罰,就連你可能都不好跟總裁交代。”
“我……”凌羽安大氣一口提上來,發現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沒辦法接待,後面的話索性就吞了下去,認慫:“行了,你們繼續站着吧。”
她失落的關上房門,再看那女人,她依舊站在門邊,只是不知道手裡啥時候多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看凌羽安走回來,她熱心的把浴袍遞上,指了指牀頭後面的衣帽間。
若不是她指明,可能凌羽安在這呆一天也發現不了這裡有衣帽間。
“好吧,”反正又反抗不了,洗就洗吧,凌羽安拿起浴袍,轉身走進衣帽間,剛換好了衣服,門“呼啦”一下就開了,那個穿着和服的女人站在門口,一臉詭異的笑容。
凌羽安不禁皺起眉頭,那張熟悉的臉不是肅然還能是誰,難怪這女人打從一進屋就一直低着頭,原來是肅然僞裝成的。
“哼哼,怎麼樣?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啊?”肅然狡猾的笑了起來,一伸手,從腰間變出來一隻摺疊刀,“刷刷刷”的在手中玩弄起來,流利的很。
凌羽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賠笑道:“肅然,林天傲後悔了,他去找你了,我們倆約定好,他找到你之後會送我離開。”
“呸!胡說八道,你以爲我是第一天認識他嗎?他若捨得送你走,一早便送了,還能讓我落得如此下場嗎?凌羽安,你活脫脫就是妲己轉世,讓我們倆不得安寧,今天我要是弄死你,那就是爲黑龍會除害了,你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幹嘛非要賴在林天傲身邊。”
肅然越說越激動,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把凌羽安了結。
凌羽安勸解着,躲避着,衣帽間本來地方就不大,容下她們兩個空間就所剩無幾了,她就是想退也無處可退,只能繼續拖延時間:“肅然,我真的想要離開,你也知道,之前我一鬧再鬧都是想要離開,但林天傲不許,那是他的問題,你說你找我來追究,說不着啊?”
“少廢話,那還不是你的把戲!他就是太心軟,纔會被你屢屢得手,我不會心軟的,在殺你之前,我會先把你的臉弄花,省得他在你死後,還依舊惦記着你的這張臉。”肅然冷冷的說着,在她眼裡凌羽安罪大惡極,不管她說什麼都是白說。
凌羽安意識到這一點,她和肅然已經沒辦法溝通了,眼瞅着她舉着刀子一點點的逼近,論拳腳,凌羽安肯定不是對手,現在只能智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