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來得比較早,所以停靠的位置很靠近校門口,司機下車去等梓兮。舒殘顎疈
因爲校門口站着越來越多等着接孩子回家的司機或是家長,施昭帝因爲大腹便便不是很方便,所以最後還是選擇坐在車裡等着梓兮。
雖然她更願意下車,站在校門口,讓兒子走出校門口的時候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然後興奮地奔跑過來。
就像她第一次來接梓兮那樣,他見到了她,滿足而又興奮地飛奔過來。
那一刻似乎天地之間也就只有他們母子倆而已灝。
而現在即使想這樣做,還是不能任性,畢竟她現在大着肚子,而放學了,又是人最多的時候,小朋友從學校出來就像鳥兒出籠,橫衝直撞的。
萬一被撞到就不好了。
所以還是在車裡等着就好鎖。
司機接了梓兮回到車上。
“媽媽——”江梓兮興奮地喚道。
“梓兮,看媽媽給你帶了什麼。”施昭帝獻寶一般地將點心袋子遞給了江梓兮。
梓兮不用打開就猜到了是自己最喜歡吃的蟹黃小籠包。
“謝謝,媽媽!”
施昭帝看着梓兮拿着一次性筷子,夾着還是溫熱的小籠包,咬了一口,香氣溢出嘴角。
然後伸到了施昭帝的嘴邊說到,
“媽媽,你也吃。”
施昭帝就跟着咬了一口。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吃着小籠包就着清湯。
很快就解決掉一盒小籠包,及一份清湯。
“晚上回去吃不下飯了。”江梓兮撫着飽飽的肚子,笑咪咪地說到。
“那我們晚上就不吃飯了。”施昭帝跟着說到。
她也覺得飽了。
“不行,爸爸讓我要監督媽媽吃飯,媽媽不能偷懶。”
“我們吃這些也算晚飯了。”
“這是點心,不是正餐。回去後,我陪媽媽去散散步就餓了。”
“梓兮,你跟你爸爸越來越像了,越來越像管家公了!”施昭帝顯得極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是爸爸的兒子嘛,當然跟爸爸像了。”沒想到江梓兮居然理直氣壯地應到。
“好吧,你是你爸爸的兒子,跟媽媽沒關係。”
“媽媽在吃醋嗎?”
“沒有!”
“沒有關係,媽媽偶爾吃醋一下,我更覺得媽媽是最愛的,比愛爸爸還愛。”
“臭小子,媽媽已經說了沒有。”施昭帝笑着拍了江梓兮一下說到。
“香媽媽,做人要誠實!”
施昭帝覺得自己被兒子打敗了。
誰來告訴他,這個總是可以將她制住人小鬼大的小鬼頭真的是她生的嗎?
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這麼聰明,這麼伶牙俐齒的!
最後結論是,兒子的聰明頭腦不是遺傳自他,而是他的父親。
不去注意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江皓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施昭帝已經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
聽到輕微的動靜,施昭帝爬坐了起來,開了燈。
就看到一身風塵僕僕的江皓恩。
那一刻她真的是這樣覺得。
完全不是平時一絲不苟的江皓恩。
一身的落拓,鬍子也沒有刮。
“吵醒你了。”江皓恩走了過來,歉意地說到。
“沒有,我正好想起來喝水。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施昭帝握着江皓恩略顯冰涼的手關切地問到。
江皓恩頓了一下,然後說到,
“差不多,我先去洗澡,你先睡。”
“好。”施昭帝看江皓恩很疲憊的樣子,於是也不再煩着他。
江皓恩走進了浴室,拉上了門。
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疲憊。
這三天,卻似乎在人世間走了一遭一般。
他下了飛機,就直接趕往了目的地——一傢俬人醫院。
在那裡看到了已經陷入了中度昏迷的鄒凱。
以及一身隔離服卻依然還可以看出一臉悲慼的樑靜和鄒凱的父親。
後來,樑靜走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昏迷着的鄒凱以及鄒父。
鄒父請他坐後,兩個人就沒有再其他的客套和寒暄了。
“他現在怎麼樣?”江皓恩看着鄒凱問到。
“手術本來很成功的,但這一個星期突然發生了併發症,一下子就惡化了。他一直撐着在等你。”鄒父視線沒有離開過躺在病牀上的鄒凱,悽然地說到。
然後才緩緩彎下身去,在鄒凱的耳邊柔聲說到,
“凱啊,皓恩來了。”
他也不確定此刻的他是否就能夠聽到。
但是他更願意相信他的兒子是能夠聽到的。
他一直撐着就是爲了見到江皓恩。
他現在趕來了。
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一下。”鄒父說完,起身走出了病房。
背影佝僂着,似乎一下子衰老了一般。
江皓恩靜靜地看着鄒凱。
他並不喜歡他,就如鄒凱也同樣不喜歡他一般。
他們愛着同一個女人,同樣爲對方付出了一切。
只不過他的運氣比鄒凱好一些,他先遇到了施昭帝而已。
他最後一次見到鄒凱是在什麼時候?
不是在婚禮上。
對了,是在他送施昭帝回家的那一次。
他對上他的視線,卻又同樣很快就移開了。
施昭帝要進大門的時候,還轉身朝着他揮了揮手。
那一刻,他看到他同樣舉起了手。
卻沒有搖,最後頹然放下了,車窗升起。
車子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那時候他還是同樣討厭他。
即使施昭帝愛的人是他,鄒凱依然在施昭帝的心裡有很重要的地位。
好啊,他得承認他確實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他沒有辦法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女人,心裡記掛另一個男人。
可是卻又要表現得雲淡風輕
只因爲施昭帝是不會喜歡看到他妒忌的樣子的。
而且這會讓她覺得他不夠信任她。
沒想到轉眼再次見面,卻已經時空轉換。
在鄒凱出國前,施昭帝還曾經跟他抱怨過。
說鄒凱很小心眼,要出國了,卻不讓她去送機。
還說她哭起來的樣子很難看。
現在才恍然明白,鄒凱不是因爲她哭得難看,不想讓她去送機。
而是因爲他在心裡已經當送她回去的那一次是訣別了。
所以他離開了,不想見到她的眼淚。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不是移民了,他是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永遠沒有辦法回來了。
所以他寧願讓她以爲他一直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得很好,只不過不想見她而已。
他寧願讓施昭帝誤會,也不願意讓她悲傷。
“鄒凱,你知道在接到樑靜電話的前一個晚上,昭帝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睡到半夜突然哭了起來,很傷心地哭了很久。
我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說她看到你了,你跟她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來了。
所以她很難過地哭了,一直哭着。
如果不是我一直跟她說,她是做了噩夢,而夢通常是相反的。
我相信她會一直哭下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時候開始沉睡吧!
你相信人真的有心靈感應嗎?
在國外的那幾年,每當昭帝發生事情的時候,我都會跟着不安焦慮。
我相信昭帝也跟我一樣。
只不過以前是爲了我,現在是爲了你。
因爲在她的心目中,你的重要性一點也不會比我少。”江皓恩看着病牀上的鄒凱靜靜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