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曼曼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荷官手上,沒聽見似的繼續嚷嚷:“快點開快點開!”扭身衝柏少陽撒嬌,蹬腿捶桌子:“寶貝你命令他、快點命令他。”
柏少陽忍笑,擡眸看了眼荷官。
荷官心領神會,晃了晃骰子蠱,一局開。
“哇哈哈!”嚴曼曼樂的形象全無:“寶貝我贏了,哇咔咔,打劫都沒這個快!”
柏少陽微笑不語,單手搭在她肩頭,擡眼又給了荷官一個暗示。
又中!
嚴曼曼和周渺渺激動的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腳,二人合拍的擊過一掌,樂的哇哇大叫。
關於柏三少異常寵溺嚴曼曼的事,衆人都略有耳聞,但聽見是一回事,眼見……啊就……下巴都快驚掉了。
嚴曼曼不但一丁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就連起碼的斯文和秀氣也不見,滿賭場數她喊的聲大,就聽她一人哇啦哇啦的吵吵,而柏少陽呢,不但不介意,還不時的摸摸那位嚴小姐的腦袋,滿目的寵惜與疼愛。
衆人驚的連連抽氣,柏少陽被下咒了?
贏了幾把,嚴曼曼興奮的沒邊沒沿,翹起二郎腿妖媚的扭了下腰,而後伸出兩個指頭擺了個夾煙的動作,拉長音問:“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抽支菸,這樣,才更有賭神的範兒。”
“曼曼。”柏少陽出聲,聲音低冷,表情嚴肅。
吐了吐舌頭,嚴曼曼馬上規矩的坐好。柏少陽很少對她冷臉,但只要這表情一出現,嚴曼曼知道,她是真的玩過頭了。
老老實實的玩了幾局,嚴曼曼不幹了。
“寶貝,你打他、打他。”指着荷官,嚴曼曼裝哭:“他故意的,嗚嗚……”推擠成山的籌碼,不到十分鐘,沒了。我的小錢錢啊,人家好不容易贏得呀。
柏少陽挑眉,讚賞的看了眼荷官,稍一用力拉起死賴在桌子旁的曼曼:“賭博本來就有輸有贏,乖了,咱去吃東西。”這妞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再贏下去非得上癮不可。
“那我明天再來玩。”嚴曼曼不甘心,一大斗錢啊,啊啊啊,夠買棟別墅了,轉眼就沒了,人家要撈回來。
“行。”柏少陽敷衍她。
“不許騙我!”
“不騙你,走了,樓下還有好玩的。”
牽着嚴曼曼的小手,柏少陽嘴角微微上揚。這妞超級好玩,不知道將來和她生的寶寶會不會像她一樣可愛。
林心儀找了一大圈纔在頂層找到柏少陽。
柏少陽單手摟着嚴曼曼,倆人頭挨着頭親暱的說着悄悄話。不知道說的什麼,總之逗得嚴曼曼不停的咯咯笑。
林心儀覺得肚子裡的火快把她燒死了,真想上去給嚴曼曼一巴掌,那個賤女人,窩在她未婚夫懷裡,幸福的無人能及。
“少陽,”林心儀微微笑,邁着得體的步子走到二人面前:“伯母找你。”
笑臉倏地寒下來,冷冷瞥了眼林心儀,柏少陽拉緊嚴曼曼的手:“知道了。”
“幹嘛幹嘛,”嚴曼曼雙腳扎馬步似的不肯走:“我不去,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麼,乖,你也該見見我母親了。”
嚴曼曼拼命搖頭,嚇的臉都白了:“不去不去。”四處劃
拉一圈看見不遠處的周渺渺,扯開嗓子喊:“渺渺,這裡這裡!”
“我和渺渺一起,你自己去見你媽媽好了。”見家長什麼的好恐怕,何況是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時候,腳趾頭都能想到,難聽的話指定不少,纔不要呢。
柏少陽思考片刻,也覺現在帶着曼曼見母親有些爲時過早,便招呼安悅過來,低聲囑咐幾句,隨後對嚴曼曼說:“在大廳等我,一會去找你。”
待柏少陽走遠,林心儀忽然笑眯眯對嚴曼曼說:“少陽對你真好,他對我要是又你一半那麼好我就知足了。”
嚴曼曼腦子都要短路了,上下打量一番她摸不清她幾個意思,一撇嘴:“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誒你說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寶貝不待見你幹嘛死抱着他不放手,你是不是想要錢吶,你說個數好啦。”
安悅扯了下嚴曼曼,嘆氣,妞啊,心眼不能這麼實,這話哪能明目張膽地說,平白的讓人覺得她低俗:“不好意思,老闆有交代帶嚴小姐去休息,先告辭。”安悅微一點頭,拉着嚴曼曼飛快的撤離。
電梯裡,嚴曼曼撅着嘴嘟囔:“你說她什麼意思,暗奪改明爭?還是打算以溫柔大方腐化寶貝?嘖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周渺渺咔嚓咬掉一口蘋果,含糊着說:“猜的沒錯,她的確是想用這個法子博取柏少陽的好感,可惜病急亂投醫,沒用”
安悅低頭不語,半響,含義頗深地對嚴曼曼說:“所以曼曼要當心,不要讓她鑽了空子。|”
嚴曼曼無所謂地在電梯壁上畫圈圈,得意之極:“我和寶貝之間,沒有空子可鑽,她呀,白費心機。”
看着嚴曼曼,安悅話到嘴邊又吞回,一切皆有可能,什麼事都有個萬一,沒人能預測到將來會發生什麼,但這番話不必和嚴曼曼說了,因爲沒用,這妞心太大,說了也白費。
休息室裡,母子二人相對無言。
馮美琳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直覺這心冰冷冰冷的。爲個毫不起眼的女人,兒子竟然和她大唱反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敗還是兒子太不孝。
“媽,”柏少陽看了眼表,13點14分是剪綵時間,要來不及了:“我知道您找我什麼事,對不起,我沒法放棄曼曼。”頓了頓,柏少陽繼續說:“我知道您喜歡林心儀,一心想讓她做您的兒媳,但是……對不起,她也只能是您的兒媳,絕不會是我柏少陽的女兒。”
“你的意思……要把那女人養在外面?”馮美琳問,氣的渾身哆嗦。
“不是把她養在外面,而是我和她一起。”
“那麼心儀呢?你打算娶回來晾着她?”
“沒辦法,如果您一定要她做兒媳,只能這樣,有名無實。”
馮美琳笑了,笑的很是諷刺:“這個想法和你的女人說了?她同意?”
“曼曼會同意的, 她要的是幸福,其它的不會介意。”
“笑話!”馮美琳冷哼一聲,嘲諷道:“無名無分的跟你一輩子,是個女人都不會甘心,兒子,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的了。”
目光直視着母親,柏少陽一字一句地說:“曼曼不是重名分的人,一紙婚書代表不了什麼,我愛她,這是最重要的,且這一生一世我只愛她
一人……”略一斟酌,柏少陽緩緩道:“忘了告訴您,我立了遺囑,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曼曼,不論現在還是將來的收益都歸曼曼所有,所以也請你告訴林心儀,即便嫁給我她一毛錢也拿不到。”
震驚的看着兒子,馮美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瘋了,她要是變心怎麼辦!”死小子,鬼迷心竅了!
“不可能!就算有那麼一天,我也心甘情願,誰讓我這麼孬,連個名分都給不了她。”最後一句話,柏少陽說的極其哀傷,眸光如深海般含着訴不盡的傷痛。
“你瘋了,瘋了。”反覆說着這句話,馮美琳只覺腦子混沌的簡直無法思考。
做錯了嗎?真的做錯了嗎?怔怔的看着兒子,馮美琳有一絲絲的動搖。然而……她很快打消這個猶豫。,
古往今來,多少夫妻不是慢慢相處才漸漸恩愛的,那個嚴曼曼連心儀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怎麼配進柏家,怎麼配嫁給她那個無人可及的兒子!怎麼配!
“媽,您好好考慮下,我先出去。”站在走廊裡,柏少陽揉了揉太陽穴,祈盼剛剛一番話能感動母親,成全他和曼曼。想到曼曼,嘴角便不由的彎起,擡腕看了看錶,撥通安悅電話:“曼曼呢?”
“在花園裡。”
“讓她來宴會廳,時間到了。”柏少陽邊走邊說。
“已經去找過了,不肯回來。”
“爲什麼?她在幹嘛?”
翻了翻眼睛,安悅迫無奈:“就您花一大筆錢搞回來的漢白玉鯉魚雕像,知道吧。”
“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您內寶貝和周渺渺比賽往魚嘴裡扔硬幣呢。”
腳步一停,柏少陽樂了,聲音柔軟:“仍進去了麼?”
“仍進去不就回來了,就因爲周渺渺扔進三個她一個也沒進,在那較勁那。”
笑,柏少陽道:“找人給她再拿點銅板,讓她玩吧,咱們先開始,反正她早晚會知道,也算一個驚喜。”
安悅無語,心下腹誹,您可真行,當初擺那對鯉魚時,又是找風水先生又是掐算日子的,小心翼翼唯恐不敬,現在到不怕了,看來嚴曼曼要天上的星星,您都能想辦法架梯子給她摘去。
剪綵馬上開始,前排站着的是柏家人和一衆親屬,後面站着的是被邀請來的朋友和媒體。所有人面帶微笑的看着臺上的安悅,等着她揭曉娛樂城的名字。
“各位來賓,一分鐘後是娛樂城正式剪綵的時間,我想大家一定好奇,爲什麼選在13點14分,其實不難猜,1314,一生一世,那麼這個寓意頗深的idea是誰想出來的那,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的,”看着一衆來賓,安悅輕拍雙手示意大家:“是的,是我們的柏總裁柏少陽先生的idea,掌聲歡迎柏少陽先生。”
掌聲雷動中,柏少陽繫好西服的扣子幾步走上臺。目光巡視中,他看見林心儀怒急而又勉強擠出的笑容和柏家人驚愕的神情。
來賓中已有人交頭接耳,既看向前排的林心儀又下意識的找尋另一個人。
柏少陽覺得此刻的心,很暖也很柔軟,這是他送給那個傻丫頭的禮物,當着衆人、當着柏家人,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一生一世,他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