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恆搖頭:“不是缺點的問題,是她壓根就沒瞧得起我,所以在她心裡任何一個男人都比我強……”眸光一暗,路之恆道:“不怕跟你說,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每次剛要碰她,她就像要被狗咬似的踹我,那厭惡的目光……我是他老公,她考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咋就那麼討厭我?”
安悅怎麼也……
心咚的一聲往下沉,咬着手指,嚴曼曼猶豫了半天,試探着問:“那會不會是,安悅知道我和你……所以才……”
搖頭,路之恆很肯定地回:“她不知道。安悅的的性子,知道了早就和我離婚了。”
這點路之恆很有把握,安悅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要是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上了窗非宰了他不可,還能留到這時候!
既然和她沒關係,那是爲什麼呀?嚴曼曼好奇怪:“安悅性冷淡麼?她沒需求?”和路之恆關係匪淺,這要是換做別的男人,她可不好意思問的這麼直白。
路之恆回:“原來不這樣,最近這段時間開始的,不知道爲什麼。”剩下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他懷疑安悅心裡有別人,不然怎麼可能那樣嫌棄他,爲誰守身似的。
“恆恆,你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談吧,總這個樣子不行的,像我和……”差點脫口而出,她和柏少陽現在也是這個樣子,表面祥和內心疏離。
“和什麼?”路之恆問。
眨了眨眼,嚴曼曼回:“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啊,最後都是離婚收場,因爲總有一方忍受不了出軌啦。”
“我看現在就有人要出軌。”說完這句,路之恆飛快地掃了眼嚴曼曼。
腦子一空,嚴曼曼頓時不會了。緊張的兩隻手都不知道擺哪好了,暈頭暈腦的拿起放在儀表臺上的煙,抽了跟出來點上,一連氣地吸了好幾口。
誤會了,路之恆話中指的是安悅,嚴曼曼卻以爲說的是他自己。嚇壞了,值當路之恆要背叛安悅和她在一起。而就目前的狀況,平心而論,嚴曼曼沒把握能抗拒的了。
路少爺不明所以,側頭看了下抽菸的嚴曼曼,狐疑道:“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我怎麼不知道?”認識這麼久,沒見她抽過呀。
“老早就會,只是不怎麼喜歡抽這玩意。”嚴曼曼回,腦袋垂的低低。
“不喜歡就別抽,對身體沒什麼好處。”路之恆說着搶下她手裡夾着的煙,放在嘴裡吸了兩口,笑:“男人抽這東西還行,女人抽菸吧,有點不像好人哈!”
菸嘴上印着一圈淺淺的粉紅色脣膏,路之恆沒看見一樣白話的特來勁:“我跟你說,酒吧裡的姑娘纔會有事沒事叼着顆煙,你一良家婦女就不要學習了,被少陽看見當心他打你屁屁。”路之恆調笑着嚴曼曼,之前的煩惱隨着窗外的風景漸漸消散了。
他說的只是氣話,不然就不會說“我想離婚”而是“我要離婚”。那是一個完整的家呀,何況他們還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輕易分開。
“想什麼呢?傻呆呆的。”路之恆問,伸手在嚴曼曼眼前晃了晃。
“啊?哦,沒想什麼。
”嚴曼曼回,縮進座椅裡。
“對了,還沒問你呢,少陽怎麼忽然想出那麼個點子?你倆出問題了嗎?”路之恆指的是柏少陽說要重新追嚴曼曼的事。
咧嘴笑笑,嚴曼曼回:“瞎猜什麼,我們好着呢,寶貝可能覺得好玩吧。”
騙人的,在河邊時,她可是親口說過,有點點後悔了。那麼,爲什麼會後悔?柏少陽對她不是一般的好,而她對柏少陽更是一心一意,如果不是出了問題,怎麼可能說出後悔的話。
“曼曼,不會是因爲我吧。”路之恆直截了當地問。
“你想哪去了,跟你沒關係。”嚴曼曼回,身子又縮了縮。她不會說謊話,一說謊就發憷,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路之恆專注的開車,好像並沒看出她心虛的樣子。
嚴曼曼偷偷鬆口氣,腦袋靠着窗戶,心,跌宕起伏。
雙目盯着前方,沉默一會,路之恆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嚴曼曼問。
“忽然想起我們第一次碰面的情景,”轉頭看了眼嚴曼曼,路之恆繼續盯着前方,笑道:“那時候我特別奇怪,少陽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長得不是特別美,整個人看上去還蠢兮兮的,不過後來懂了。”
“懂什麼?”嚴曼曼追問。
路之恆一樂:“情人眼裡出西施唄,這還用問!”一副你好蠢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問。
嚴曼曼好桑心:“你的意思是,寶貝的眼睛被屎糊住了,對嗎?”
嘿呀!聰明瞭哈!路少爺很欣慰,摸摸嚴曼曼腦袋:“正解。”
女人最聽不得的便是誰說自己長的難看。一拳垂在路之恆肩頭,嚴曼曼大眼睛瞪溜圓:“你丫的,老孃有那麼拿不出手麼!好意思笑寶貝,你不也一樣,不知是誰,喜歡人家喜歡的不得了!”最後一句話帶着那麼點得意。有異性爲自己癲狂,那滋味,美!
路之恆大笑:“哈!誰說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嗯?”
“這還用誰說呀,長眼睛的都看得出啦,地球人都知道的事!”
“所以,少陽爲這事難爲你?”笑容收斂,路之恆眉頭微蹙。
“啊?呃……不是、沒有……”嚴曼曼受驚鵪鶉似的又縮起來了。
車廂裡一片沉寂。
過了片刻,路之恆忽然握上嚴曼曼的手,而後便是長長的一聲嘆息:“曼曼,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恢復單身,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路之恆這邊說的認認真真,嚴曼曼那邊使勁掙脫。
“鬆開!”嚴曼曼又急又氣,好在柏少陽的車在他們前面,看不到倆人拉拉扯扯一幕。
“握下手能怎地,又不會懷孕,怕什麼?再說了,那晚的最後一次我們不是很嗨?你敢說,你沒有爽到?”
靠!說的什麼混蛋話!
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過去,嚴曼曼氣的臉都白了:“路之恆!你別太過分!”爲什麼要提起那件事!爲什麼要當面說出來?還說的那麼不知廉恥!嚴曼曼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路之恆口
中說出的話。
愣怔一秒,路之恆像是沒想到嚴曼曼會打她,添了下嘴角,神色染上一抹氣憤:“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爲什麼打我?”偏了下頭,路之恆咬了咬脣吞回猝然涌上來的眼水,語氣忽的哀傷起來:“曼曼,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把你還給少陽。我有病,放着最愛的女人不要要什麼兄弟情。誰能理解我?誰又能體會這種痛苦?每晚做夢我都夢見你,日思夜想的我快瘋了你知道嗎?”
“閉嘴、閉嘴、閉嘴……”嚴曼曼捂着耳朵,反反覆覆就這兩個字。
路之恆真是要瘋了。他不該說這些的。卑鄙、無恥、下流。他愛上他好朋友的老婆,滿心裝着的是人家的妻子,再也沒他這麼不要臉的了吧。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沒攤上這種愛情,誰也無法體會那種滋味。魔怔一樣。
臉上又捱了重重一耳光,於是,耳根清淨了。
嚴曼曼渾身發抖,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路之恆就那麼流着眼淚,模糊的視線裡,前方的路無盡無休。
嚴曼曼最近總愛發呆,用周渺渺的話講,人家發呆是粉頸低垂風情萬種,你丫的發呆,整個一呆頭鵝!看着就想捶兩下子!
“說說吧,怎麼了。”周渺渺咔嚓啃下一大口蘋果,而後用腳丫子踢踢無精打采的人兒。
“沒事啦。”嚴曼曼回,蔫頭蔫腦的靠着沙發背。
“哎呦喂,什麼時候學會撒謊啦。”周渺渺稀奇的直咧嘴,心說你蒙誰呢,老孃還不瞭解你!你要沒事一準生龍活虎,怎會是這副鬼樣子!
“沒說謊啦,真的沒事,天太熱而已。”
這話說的!周渺渺氣岔氣了:“你丫的腦子有坑吧,室內溫度才二十,你會感覺到熱?趕緊的,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嚴曼曼的確有煩心事,足有一籮筐,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周渺渺說。
說什麼?說努力了這麼久柏少陽還是解除不了心魔,昨晚上又前功盡棄了。還是說,自打從孃家回來後,路之恆再也沒聯繫她。她好擔心,不知道路之恆是不是生氣了,會不會不理她了。想想就難過。
周渺渺是個急性子,受不得嚴曼曼介吞吞吐吐的樣兒:“你現在怎麼學的這麼磨嘰!跟我你還藏着掖着的?快說,等會回家哄兒子呢!”
最終,嚴曼曼把她打了路之恆兩巴掌的事告訴了周渺渺。
周渺渺聽的一驚一愣的,嘴巴張成o形,連連抽冷氣:“恆恆瘋了吧!這話要是被你家柏少陽知道,不打死他的!”
點點頭,嚴曼曼苦着臉:“可不是,你說這事是不是不能怪我?我打他是不是沒錯?”
周渺渺回:“不但沒錯,我看打的輕了,換我非打到他吐血不可。”話鋒一轉,問:“你就因爲這個不開心?後悔打他了?”
“也不全是因爲這個,總之……哎,是有點後悔。”嚴曼曼實話實說。
“行了啊,這有什麼可悔的,他犯傻你也跟着犯傻?不知道你們現在的情況啊,一個人夫一個人婦,想搞婚外戀怎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