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幾次,柏少陽不是要吐奶,要吐血了。
“寶兒,不行了,你快下去,我要吐。”柏少陽痛苦不堪的。
“吐啊,看你能不能吐出來。”嚴曼曼不信。
柏少陽真吐了,扒着手盆吐的昏天暗地。
嚴曼曼咬手指,嘖嘖,真不抗折騰,這麼兩下就玩完了。
“寶貝,要緊不?”嚴曼曼問,有點心疼了,柏少陽膽汁都快吐出來。
扒着手盆足足吐了十來分鐘,柏少才緩上一口氣,漱了漱口,洗了把臉,而後有氣無力的爬回牀上,扯過被子把自己抱的嚴嚴實實。
“寶貝,生氣了?”戳戳被子裡的一團,嚴曼曼撅嘴,不好玩,生氣了。
“寶貝,你不理我啦。
“寶貝……”嚴曼曼扯着柏少陽的被子:“人家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啦。”
胃疼。柏少陽不想說,自己個躲在被窩裡緩了會,待疼痛不那麼厲害了,鑽出被子,擡臂摟過小媳婦:“我沒生氣,睡吧。”
沒生氣幹嘛不笑?
嚴曼曼揉着柏少陽的肚子:“好吧好吧,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其實渺渺有告訴我,讓我對你好點,不要總是拳打腳踢的,可我就是記不住,我是不是太壞了。”
柏少陽心下苦笑,被嬌慣的都有恃無恐,你哪裡是壞,而是我太寵你了,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然而,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兩日後,路之恆真的來了。
路少爺上飛機前把自己的航班號和落地時間發給了柏少陽,大致意思是,希望他能念在多年的友情以及是他老婆閨蜜的份上,前來接機,他將不勝感激。
柏少陽秒回一條,看心情吧。
“陽,你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穿着件花襯衫一身痞子氣的路少爺衝到柏少陽面前,來了個大大的熊抱:“陽,我好感動,要說這世上誰對我最好最愛我,你絕對首當其中,陽……”
柏少陽拔了掉身上的大狗熊,退後三步,睨着眼睛看他:“你受了什麼刺激?難不成我老婆不要你你打起我的主意了?”
路之恆裝驚喜,賴皮兮兮的撲過去,重新抱緊人,腦袋挨着柏少陽胸口這頓摩挲:“陽,你猜對了,其實回去後我就發現了,我真正愛的那個人是你,陽,離開曼曼吧,和我在一起,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的。”
來來往往經過的人悉數回頭看着這對摟抱在一起的男人,或瞭然,或鄙夷。
柏少陽愁的,揪着他頭髮往外拖:“走!再不走我他媽的把你賣鴨圈去!”
路之恆小媳婦似得圍着柏少陽打轉,這廝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興奮的極近癲狂:“陽,我是不是住在你家裡?我的臥室給我收拾好了嗎?又沒有按我囑咐的把牀單換成叮噹貓?”
柏少陽面如寒霜:“酒店訂了間房,錢自己付。”
嗚嗚嗚,路少掩面裝哭泣,抽搭搭的:“你好狠的心吶,居然趕我去酒店睡!虧着我日日夜夜念着你,想不到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這個白癡!
柏少陽被吵得腦仁疼,斷喝一聲:“閉嘴!再特麼的說話我揍你!”
路之恆立馬噤聲,哀哀的看着柏少陽。
十分鐘過去,柏少陽扭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路之恆,氣樂了,隨後嘆了一聲:“說吧,因爲什麼回來?出什麼事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柏少陽怎會不瞭解路之恆。這小子反常邪乎。
雕塑般的人終於動彈了。瘋瘋癲癲的人忽然落寞的坐正身子,而後摸出兩根菸點上,一根遞給柏少陽,一根叼在嘴裡,狠吸了兩口,輕聲說:“我不是我爸媽的孩子。”
嘎吱一聲,柏少陽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邊,驚詫不已:“怎麼會?”
苦笑一下,路之恆回:“開始我也不信,我長得多像我媽媽啊。可惜,真的不是,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沒有血緣關係。”
“你親生父母在哪?”柏少陽問。
“不知道。”
柏少陽蒙了:“你養父母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養父母告訴我,當年有人把我放在他們家門口,他們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你?”
深吸一口氣,路之恆笑笑:“因爲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涉及家族遺傳繼承,所以就告訴我了。”
柏少陽明白了,嘆了口氣:“他們怎麼說?徹底不要你了?”
“沒說不要,是我自己想不開。”
路之恆說,他想試着找找他親生父母。
柏少陽問,怎麼找?有線索嗎?
路之恆說,他的親生父母應該是華人人,或者其中一人是華人,因爲當年遺棄他時,被子裡掖的字條是漢字。
所以你回來這邊是爲了找你父母?
嗯,總得知道是誰生下我,又因爲什麼不要我的吧。
說這句話時,路之恆眼圈紅了。
一聲嘆息,柏少陽伸手攬着兄弟摟進懷裡拍拍:“別擔心,一定能找到,我幫你。”
柏少陽載着路之恆去片場接嚴曼曼。
一路上沉默無語,待要到地方時,路之恆忽然開口:“別和曼曼說我的事。”
“爲什麼?”柏少陽問,很是奇怪:“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瞞着幹嘛。”
一絲苦笑溢出脣邊,路之恆說:“曼曼的性子,知道了一定會同情我,我不願意。”不願意接受她的可憐,不願意接受她的同情,因爲我只想做她的開心果。
車子停在片場,柏少陽先下的車。
嚴曼曼已經收工了,見他來了,揮了揮手:“馬上就能走。”而後,看見柏少陽一臉便秘的樣,很奇怪:“怎麼了?”
路之恆慢悠悠下車,呲着一口小白牙:“曼曼……”
哇哈哈!嚴曼曼哇哇大叫着跑過去,該死的柏少陽,都沒告訴她路之恆今天來!
“小恆恆……”嚴曼曼樂的眼睛都沒了,哇呼一聲撲過去連蹦帶跳的:“想死我了!”
兩人熱烈的擁抱在一起,路之恆想親一口嚴曼曼臉蛋的,這在西方是種禮儀沒什麼不妥,轉念一想拉倒吧,容易捱揍。
假
裝摸親了口,路之恆呵呵笑:“我也想你了……”
柏少陽轉身趴在車上,拳頭攥的緊緊的,妒忌的冒酸水。特麼的,你想我我想你,當老子是死的嗎!
“走不走啦。”柏少爺愁眉苦臉的:“路傻子一時半會死不了,來得及敘舊。”
安悅有聽嚴曼曼說最近路之恆回來,沒想到這麼快。
“路少爺,好久不見吶。”安悅過來打招呼。
“小悅悅,越來越漂亮了,有沒有男朋友呀,沒有跟我吧。”路少爺又犯病了。
安悅捂着嘴笑:“你說的哈,別後悔,以後我可跟人說你是我男朋友了。”
路少爺傻了,撓了撓腦袋,豎中指:“你滴,學壞嘞!”
柏少陽定了間包廂給路之恆接風。
路少爺不樂意,搖晃着柏少陽的手學嚴曼曼撒嬌:“寶貝,我想吃你做的飯,咱們回家吧,你下廚,我打雜,好不好嘛。”
柏少陽噁心的,一巴掌呼過去:“滾!愛去不去!”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嚴曼曼幫忙求情:“要不,咱們就回家吧,恆恆還沒去過咱們這個家呢。”
“就是就是,讓我去吧,人家想看看你們的新家有什麼好玩的,陽……”
安悅嘔了下,看了眼老闆很是替他難過。這倆活寶又湊到一起,柏少陽有罪受嘍。
柏少陽不賣路之恆的面子也得賣自己媳婦的面子。於是,三少爺其不情願的帶着妖孽路回了他和嚴曼曼的新家。
其實也不算新,結婚都快一年了。
某人很是感慨:“時間過的真快啊,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可轉眼都過去三百多天了。”
“昨天發生什麼了?”柏少陽問,冷眼看着那個白癡。
路之恆不自知的繼續感嘆:“和曼曼在一起的事唄,哎,那些個日子真快樂啊,要不是你忽然改變主意,這房子的主人沒準是我……”
柏少陽拿起一個蘋果掂了掂,嗖的仍過去,正中路之恆腦袋。
捂着腦瓜,路少爺扁嘴:“我又沒說錯,幹嘛打人呀。”撿起地上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路少爺開始說教:“你這個樣子是不對滴,你要學會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男人嘛,心胸要廣闊,氣量要大……”
又一個蘋果砸過去。這次路少爺躲開了,而後哭嚎着往樓上跑,邊跑邊喊:“曼曼,你要爲我做主呀,你老公他打我……”
看着廚房裡賭氣冒煙做飯的老闆,安悅慢慢踱着步子走過去:“路之恆回來了,是不是很糾結?”
廚具弄的兵乓響,柏少陽回:“有什麼可糾結的。”
“切!”安悅撇嘴,一針見血:“還不承認!你要不怕就不會一直皺着眉頭了。”
柏少陽不吭聲了,過來半天才說了句:“你說都沒錯,我是很害怕,可再怕又能怎樣,是我走錯一步,不然他們覺不會有機會暗生情愫。是我錯在先,沒辦法,只能忍耐。”
“真能忍的了嗎?”安悅問,目光如炬:“不會心有不甘?”
擡眸看着安悅含義頗深的目光,柏少陽問:“你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