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就算爲你不成熟一次,也值了
杜曉妍雙手環‘胸’彷彿捉殲在chuang的語氣,“陸千秋,說吧!剛纔在裡面幹什麼好事了?”
千秋沒有答她,咬牙蹙起秀眉,卻猛然發現正靠一邊牆壁上吸菸的尚楚......
男人睫‘毛’微垂的側臉仍然那麼好看,不過俊朗的眉宇間卻似凝上了一層烏雲。不知道爲什麼,陸千秋莫名的慌‘亂’,和尚楚認識以來,第一次有了想要解釋什麼卻知道作何開口的感覺。
她不知道尚楚爲什麼也突然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和杜曉妍已經站在這洗手間‘門’外多久了。
剛纔蔣凱擁‘吻’自己的時候他是否一幕不拉的看的清清楚楚?還是隻看到了殘缺的片段?還是......他纔剛剛來到這裡沒多久?
陸千秋腦子‘亂’了,覺得自己好像完全不會思考了。
“怎麼不說話呢?啞巴了?還是嚇傻了?”
她怔怔站在那裡,真如啞巴了似的,無力對抗杜曉妍放過來的咄咄‘逼’人的話。
“我說吧,阿楚,你怎麼看上這樣的‘女’人呢?連被你玩玩都不配,表面看着‘挺’孤傲的,實際上就是個爛/貨!”
杜曉妍開始口無遮攔的時候,陸千秋已經低下頭開始越過她,她沒再看尚楚的臉,步子走的很沉。
只是剛邁出兩步,手腕突然被一個強有力的鐵腕握住,千秋沒敢擡頭,可步子不得不停下來,被握住的手腕此刻被擡高,幾乎高過了自己的頭。
被一陣煙霧嗆了一下,她忍不住輕咳起來,扭頭看向那握住自己的人,他夾煙的手又將煙送到薄涼的‘脣’邊,指間猩紅一點正好映進一雙幽沉清冷的眸中,他慢條斯理的吸了口煙,然後再慢條斯理的吐出煙霧......
陸千秋突然特別害怕,雖說男人並沒有開口講話,但是已然緊收的俊頰,說明他此刻的情緒是在刻意壓抑的......
她縮着身.體,可看到他很快扔掉了菸頭,他將她的手腕一託,她身.體便不由自主的貼向了他......
額頭差點撞上他剛毅的下巴,她另一隻手抵抗在他‘胸’前,這時候纔開口說了一句話,“別這樣好嗎?尚楚,回去我會給你解釋的...”
陸千秋低下頭很小聲的說,這句話說明了她在示弱,同時也有懇求的意思。在這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竟能如此低聲下氣的和他說話,但如此,也算變相默認了她和他現在的關係吧~
“你現在就解釋啊!阿楚就在這兒聽着,裡面的人是誰?你大大方方說呀!”,咄咄‘逼’人的杜曉妍高傲揚着下顎,不想錯過一分致陸千秋於死地的機會。
千秋此時雖被尚楚拽着手腕,可卻再也忍不住回眸狠狠瞪了杜曉妍一眼。
‘女’人的眼底有一片猩紅,好似剛剛哭過,尚楚這才猛然發現,緩緩霸道的掰回她的臉頰,“眼鏡呢?”,他終於淡淡說出了第一句話,無一絲笑容的臉頰上卻始終‘蒙’着一層令人刺骨的寒霜。
千秋這才意識到,剛纔眼鏡早拉在洗手檯的檯面上,根本被自己忘的一乾二淨了。
她閉上了眼睛,再無法解釋,彷彿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尚楚幾乎是接近嘲諷的笑出了聲,然後鬆開掰着她臉頰的手,大力鬆了鬆頸間的領帶,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陣。
然後,在千秋並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男人轉身進入了洗手間......
尚楚這個動作是陸千秋沒有料到的,或許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在尚楚心目中的份量。就剛剛發生的這一幕突發事件,如果說她還沒意識到尚楚是杜曉妍特地拉來的,那麼她就是純正的沒心沒肺了。杜曉妍敢這樣大方的把尚楚拉來,必定清楚裡面的人是誰,尚楚現在清不清楚她不知道,但在這樣的場合裡,他如果做任何過‘激’的事,只能說明子公司副總他不想做了。
就算他是太子,就算很多人都巴結他,也還要一個形象,還有一個叫董事長的父親在約束他,在陸千秋看來,成熟的男人的定義是:要江山不要美人的!
她既不相信這個男人不要江山,也不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但下一秒她還是跟着追進了洗手間,拽上男人的手臂,“尚楚,你要做什麼?”
尚楚回身捏上她下巴,“幫-你-找-眼-鏡-啊!”,他盯着她的眼睛,幾乎一字一句地道。
千秋怔住,卻忽然抱上他的腰,“你現在做的事,只能說明你是一個並不成熟的男人!”
尚楚樂了,那笑聲好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親愛的,我今天要是不動他,是不是都對不起你這句話了?”
千秋從尚楚的眼中看到了‘陰’就算爲你不成熟一次,也值了!”霾,他黑黝黝的諱莫如深的望着她,“我還不知道,你能爲誰哭成這樣這樣呢!
他諷刺的拍了拍她的臉頰,突然無情的推開她,這時杜曉妍也跟着進來,“阿楚,爲了賤.人和別人打架值得嗎?降低你身份了!”
大概杜曉妍原先希望看到的是,陸千秋捱打......
“有你事嗎?現在開始,你可以滾出去了!”
杜曉妍着實震驚了,她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看着冷冷朝自己吼過來的尚楚,而且讓她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是摟着陸千秋的腰對她吼的!
他像只憤怒的野.獸,明明好意提醒他,沒看把獸xing發.泄在陸千秋上,反倒讓自己躺槍了......正當杜曉妍眉眼憋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時候,‘女’洗手間裡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然後聽到一陣男人嘔吐的聲音......
三個人都清楚裡面嘔吐的人是誰,尚楚嗤笑一聲便推開陸千秋往裡走,千秋想再撈住他卻知道此刻已經是難了。不過尚楚在越過‘女’洗手間‘門’的時候還是突然停一下腳步,半轉身.體瞥了杜曉妍一眼,“下去給我把丁正叫上來!”
陸千秋不知道尚楚突然叫丁正上來做什麼,但是杜曉妍是忌憚着尚楚的,不到十秒鐘便聽話的出了洗手間。
當眼前的一切變得‘混’‘亂’時,陸千秋不得不反思自己,爲什麼要同意和這個男人‘交’往?明知道他的身份,明知道他是自己不該招惹的人,明知道招惹了自己卻又駕馭不了他......
錯誤的決定一旦開始,早晚有一天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自打到盛世以來,陸千秋從沒這麼抓狂過,目前她該怎麼辦?
尚楚進了‘女’洗手間,直奔最裡面那扇隔斷,想也沒想的直接將‘門’踹開,看見正跪在裡面馬桶上嘔吐的男人,擡‘腿’就是一腳!!!
丁正是和周民海一起走出宴會廳的,由於杜曉妍在他耳邊把事情描述的太緊張太突然,慌忙之下的丁正只好叫上週民海陪同自己一起去處理在上面發生的突發事件。
當然,杜曉妍絕不會把事情的真實始末全講給丁正聽,她站在自己的利場上,帶着自己的感情,編了一套足以讓陸千秋一臭萬年的新故事。
故事的始末是這樣的:陸千秋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爲了勾.引到尚楚,‘花’招用盡,太子爺覺得這個‘女’人還算漂亮,便暫時讓她做了他的地下情.人,今天太子爺到洗手間,無意撞到了她勾.引喝醉的蔣凱的畫面,然後......
丁正自然不會全信,但杜曉妍的家庭背景他清楚,聽說杜曉妍的父母和尚楚的母親是十分要好的同學,憑杜曉妍和尚楚的關係看,這些也不都像是謊言。
丁正也是聰明的,除了親信周民海外,沒有再安排其它人跟出來,急匆匆跟杜曉妍到了樓上洗手間時,尚楚正靠大洗手檯前‘抽’煙,陸千秋抱着雙臂倚在另一側,而蔣凱……正橫臥在‘女’洗手間裡面的地面上,大概昏過去了,身上和地面上並沒看到血......
“作風不正,你看着辦......”
尚楚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裡,對丁正冷冷地道。
此刻他沒有尊呼‘丁總’,而是毫不客氣的用了‘你’,淡淡瞥了丁正一眼,便丟下幾個人,頭也不回的出了洗手間。
丟下的這些人裡也包括陸千秋,千秋低頭扶扶額,也終於明白尚楚突然叫來丁正的用意。蔣凱是丁正的人,等於煽了丁正一個大耳光,同時丁正還只能低調的處理這件事。也就是說蔣凱白白挨 了尚楚的打,回頭還要被丁正再教訓一頓。
千秋擡頭,看見丁正沉重嘆了一口氣,而身旁的周民海嘴角彎起笑。
那天晚上尚楚沒有等自己,千秋看到丁正特別安排了司機送他回去。千秋自己則搭了男同事的QQ回家,手機一直開着機,卻沒有人打進來。
陸千秋病了,週末兩天感覺渾身沒有力氣,到週一的時候,喉嚨已經腫起來了,給鄭子航發了條短信,請了一天假,不想去上班。鄭子航沒問什麼,只回了一條好好照顧自己。
半夜還是發了高燒,竟‘迷’‘迷’糊糊的夢見自己在開車,車行駛在江面的大橋上,當發現剎車失靈的時候她猛然尖叫一起,從*上坐了起來。
她‘摸’着前額細密的汗珠,發現自己的身.體卻是滾燙的,嘴‘脣’幹着,口渴的要命 。只能糊里糊塗的爬下了*,從醫‘藥’箱裡找到體溫計,甩兩下夾在腋窩裡......
一個人生活的日子其實是很寂寞的,特別是當你生了病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就會特別的想朋友、想家人,想過去的一切一切。
千秋吸了吸鼻子,儘量沒讓自己哭出來,幾分鐘後,她拿出了體溫計,39度2......
她喃喃苦笑了一聲,手指鬆開,體溫計無力的掉在了*褥另一頭......
吃了退燒‘藥’,可早上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暈的,渾身軟棉棉沒有力氣,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她勉強動了動身.體,再次拿起體溫計。
這個時候,躺在*頭邊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放嚇體溫計,爬兩下盡力夠到了手機,根本沒有‘精’神去看誰的來電,按了接聽鍵,手機放在耳朵下面。
“喂......”,千秋的聲音是微弱的,整個小臉蒼白,耳朵向聽筒挪,眼神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喂,千秋,是我...”
鄭子航溫潤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傳出來,陸千秋一怔,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又是咳又是喘好一陣說不出話。
“怎麼病的這麼嚴重?你在哪呢?有沒有去看醫生?”,電話裡鄭子航聲音惦念而又焦急,千秋閉上眼平息了一會,才沙啞着嗓子輕答,“沒......咳咳咳......”
千秋又喘了一會,終於從喉嚨裡發出微弱求救的聲音,“咳...你...能不能...過來我家一趟...”
如果不是難過到一定的程度,陸千秋絕不會在電話裡那樣向鄭子航求救。陌生的H市裡根本沒有十分要好的朋友,大概鄭子航不打這一通電話,千秋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就會致電給阮梅或者是小劉了。
不到半個小時,鄭子航便火速按陸千秋敘述的地址找到了她家‘門’口,‘門’敲了好一陣子,才聽到裡面傳來的腳步聲,似乎走的很慢,一會像是突然撞到了什麼...
“千秋!陸千秋!開‘門’!”,鄭子航再次焦急連敲了幾下,結果‘門’開的時候,病怏怏的‘女’人一頭栽向了自己......
“陸千秋!”
鄭子航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打橫抱起了‘女’人,她滾燙的身.體卻猛然把他嚇了一大跳,也沒顧得上她此時身上還身穿着睡衣,男人立刻用腳踹嚴了大‘門’,想也不想的立刻抱她下樓。
最近的一家醫院裡,鄭子航奔‘波’在醫院的各個樓層,因爲醫生懷疑是得了急‘性’肺炎,男人掛完了號,又‘交’了錢,急忙揹着身穿睡衣的陸千秋去打退燒針,然後再到樓上的化驗室去採血,最後到‘射’線科去拍‘胸’透......
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流浹背了,陸千秋是因爲退燒的過程需要喝水出汗,鄭子航則完全是因爲奔‘波’和慌‘亂’。
“還好還好,並沒到肺炎的程度...”
醫院輸液室的休息椅凳上,鄭子甩了甩髮上的汗珠,並再次‘摸’了‘摸’陸千秋的額頭,“燒也退下去了,也不見連續咳嗽......”
他終於安心的‘露’出笑容,然後,又拎起座旁另一邊的礦泉水瓶,細心的幫‘女’人擰開蓋子,“來,把這一瓶水都喝完,我再去問問大.夫需不需要住院......”
千秋聽話的點着頭,接過了水瓶,雖然臉‘色’仍蒼白,但‘精’神卻比剛纔好了太多。坐在他們對面有一對母‘女’,‘女’孩一臉羨慕的看着陸千秋喝水,母親則連連對鄭子航點頭,“瞧,這姑娘多有福氣呀,找了個這麼細心體貼的丈夫。”
千秋那一口水差一點嗆出來,而鄭子航卻特別的淡定,也沒對那母親解釋,反而‘摸’‘摸’ 陸千秋的頭,柔聲道,“乖,坐這兒等着我...”
千秋真是囧,可這一聲‘乖’,倒是讓她蒼白的臉稍微染上了點紅。然後,她望着鄭子航離開的背影,身.體緩緩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或許是感動,眼眶裡竟涌起了一層水霧......
鄭子航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千秋左手上還扎着點滴,只能規規矩矩坐在椅凳上,由於出來的時候穿的是睡衣,此刻身上披着的是鄭子航給她的薄外套。
不一會,感覺到身上忽然有震動,她一隻手翻了翻外套的裡懷,原來是鄭子航拉在外套裡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出‘杜曉妍’三個字,連續的震動霸道而又急切,千秋瞅了好一會,然後毅然的按下手指,將電話掛斷了。
鄭子航回來的時候,買了許多食物和營養品,讓陸千秋更意外的是,他特地還買回了一套‘女’士的衣服,有些類似於休閒款的家居服。
她眨了眨眼,想要開口說什麼,男人卻‘摸’了‘摸’她的頭,如鄰家大哥哥一般,柔聲道,“別多想,你現在是病人,就一心想着把病養好就是了。”
千秋蹙着眉,忽然咬着‘脣’把頭偏向另一邊,鄭子航看出她的情緒異常,連忙蹲下身來看她。
發現她眼眶紅了,好似有顆淚珠正在裡面打着轉,他驚訝的張了張嘴,卻是聽到她突然說了一句,“鄭子航,你相信人能重生嗎?”
鄭子航此時仔細察看陸千秋的表情,一顆眼淚滑下她蒼白臉龐的時候,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淡而清冷,就像一朵生在臘月的寒梅,孤傲又堅強。
男人卻搖搖頭,用很執著的聲音回答,“不,我不相信!”
“這個世界若真有重生,也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始終是有血有‘肉’的江一黎,無論變成什麼樣,你自然不造作的神態,聰明活潑的個‘性’,即使你故意將這些掩蓋,卻永遠都是那個讓人一接近你便會不由自主喜歡上的江一黎。”
鄭子航說完了這些,目光也從來沒有離開她的表情,千秋卻低下頭,微微的不自信,“你,願意聽我的事嗎?”
鄭子航微怔,強烈的感覺到此時的陸千秋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他點點頭,大手想要攥住她無助握緊外套的小手時,她卻忽然將手擋在了額頭,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學畢業後,我成功應聘到了B市嘉禾地產總部。你知道的,我大學時是主修建築經濟的,所以非常幸運的是,我到嘉禾不久時就認了當時在行業內被稱爲佼佼者的華康爲師傅。華老師博學,爲人又正直,不但耐心教我工作,在做人做事原則上也給了我很多的點撥。在嘉禾工作了三年,我也遇到了我人生第一個‘交’往的男朋友。他的名字叫蔣凱,是從子公司調到總部來的一位優秀的工程師,他當時追求了我很久,在我們‘交’往了半年後,他買了一枚戒指,正式向我求婚......”
“但我當時的心態,心根本就沒有在感情上放多少,因爲嚮往這份事業,一心想要在地產這個行業裡嶄‘露’頭角。我非常理智的拒絕了蔣凱,不只是因爲覺得和他之間並沒有達到那種濃情蜜意的程度,也因爲那時的我心氣很高,始終覺得愛情沒有事業重要。”
講到這裡,千秋睜 開了眼睛,彷彿自嘲的笑,“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發現了蔣凱在白天去快捷酒店的開.房記錄。我當時就反應過來,他應該是揹着我有了其它的‘女’人,而且這件事應該是發生了很久。我很憤怒,但也並不急着和他攤牌,我首先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當時和我住在一起的好友......”
“對,董璇妮,算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從小就學習不好,高中輟學後她做過很多行業,美容、美髮、餐廳服務員……等我在嘉禾算是站穩了腳以後,便託人幫她在嘉禾安排了一份售樓員的工作。我們老家都在A市,她過來B市後,便和我一同住在公司宿 舍裡。偶爾,蔣凱到宿舍裡來找我,便會遇上董璇妮的......後來,一切可想而知,當我知道和蔣凱一起開.房的那個‘女’人就是董璇妮的時候......”
“偏偏禍不單行,那個時候華老師突然又出了事情。有人舉報華老師收受了一家承包商的鉅額賄賂,在評審一個重大項目的經濟標時暗箱‘操’作,使該家拿到了這個項目的承包權,但是工程只進行了一半,承包商主要負責人卻突然在*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舉報人向嘉禾提供了華老師受賄時的錄音,警方也在搜索華老師家後找到藏在*下面的30萬元現金。我當時完全被這件事情震驚了,那個項目在經濟標評審時我有全程參加,所以我可以用我人格擔保華老師的清白和公正。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申請去看守所見他......”
“雖說感情的創傷和閨蜜的背叛對我來說衝擊很大,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爲自己療傷。我完全一心扎進了想要爲華老師洗清冤屈的道路上,可那個時候的我,莽撞有,衝動有,就是頭腦沒有。我完全沒有分清周圍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壞,我竟然傻透嗆的把我手裡唯一能證明華老師清白的東西給了當時在嘉禾做副總工程師的丁正。因爲華老師和丁正是大學同窗,在華老師出事後,一直在照顧着華老師的家人。雖說平時在公司裡關係微妙,但是這件事上丁正一直堅持相信華老師的態度。直到……華老師被警察帶走的兩個月後,丁正接替了華老師在嘉禾總工程師的位子,然後就是公司政變,以前所有華老師‘門’下的職員不是被無故開除掉,就是被換到了不起眼的崗位......”
一口氣講了太多的話,陸千秋停下來,喘息了一會,看着鄭子航道:“我......在這次政變中當然也沒能倖免。可是,在後來一次天真的企圖從丁正辦公室偷回那份證明資料時,我卻意外的發現了丁正的秘密......”
“那天我被當作小偷被保安帶走,是蔣凱到丁正那求情救下了我,蔣凱告訴我別去惹丁正,如果以後想要順利在這一行業做下去,就別再管華康的事情。我沒有和他辯駁,卻和他在董璇妮的事情上大吵了一架,他說他會和董璇妮分開,讓我回到他身邊,他說他愛的人是我,和董璇妮在一起只因爲xing......呵...呵呵...”
千秋笑了起來,而早已因這個骯髒的故事而一臉‘陰’霾的鄭子航卻發現千秋這次笑的是那樣不自信,他突然感覺心裡特別的疼,爲面前這個‘女’人的笑聲而心疼着。
“子航,你說,原來的我是不是不夠漂亮?我沒有董璇妮漂亮?所以他才劈‘腿’做這樣侮.辱我的事情?還是…你們男人眼中只有赤luoluo的xing?我沒有給他這個,他便急着和我的閨蜜上chuang?”
同時,鄭子航也因爲自己身爲一個男人,而爲陸千秋所說的話而臉紅。
他緊緊抿着雙‘脣’,長長的籲出一口氣,而後面頰冷沉的平靜道,“不,江一黎,你很漂亮。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那個梳着BOBO頭,可愛又頑皮的漂亮‘女’生。”
千秋再次偏過了頭,明明嘴角含笑,淚珠卻一滴一滴掉下來,她仍是咧開嘴,微笑着將這個故事講完。
“那天吵完架後,我便自動消失了一個禮拜,我需要時間平靜下來,然後考慮我該做什麼、我能做什麼。蔣凱在那一週快把我的電話打爆了,可我連一個短信也沒有給他回。一週後我主動聯繫了他,告訴他我已經想開,我想繼續留在嘉禾,想在這個行業好好做下去,希望能通過他在丁正那裡過話,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果真沒有被行業內的潛.規則淘汰下去,但是就在我以爲我的演技很到位的時候......我平時開的那輛微型吉普...被人動了手腳...”
“那天我根本沒有喝酒,也並不是疲勞駕駛的狀態,意識始終十分清醒,但當車經過江面大橋的時候......”
陸千秋突然哽咽住了,她突然恐懼的一手捂上眼睛,鄭子航這時秉住了呼吸,似乎意識到了她將要說下去的事情,他的臉龐‘抽’搐着,一下又一下的眨着眼睛。
陸千秋艱難的啞着嗓子,聲音顫抖:“當我突然發現剎車失靈的時候,車速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我腦子完全‘蒙’了......就像是中了邪,恐懼我記不得自己撞上了什麼,身.體不像是自己的,也感覺不到疼痛了,最後…只有江水的冰冷......”
“黎黎……我明白了,別說了!”,鄭子航一把將陸千秋的身.體抱住,讓她的頭貼自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也在顫抖,“別怕......別怕......”,他用手安撫着她的頭,“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還好好的,還好好的......”
“他們都以爲我死了,掉進初‘春’開化的江水裡餵魚了,子航,你知道B市2月的江水有多麼刺骨嗎?”
千秋把頭埋進男人的‘胸’膛,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杜曉妍連續給鄭子航發了數條短信,卻始終沒有收到一條回覆。除了第一次電話打給他被他拒接後,再打電話便沒有反應了。
杜曉妍肺子快氣炸 了,偏偏在辦公區裡不能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她堂堂杜家千金,可不能讓人看着像個怨‘婦’。
於是她瞥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座位,毅然離開辦公區,坐電梯到了頂層,急的都忘了跟前臺的秘書打招呼,直奔尚楚的辦公室。 Wωω✿ Tтká n✿ ¢ 〇
敲‘門’沒有得到迴應,她大膽的將‘門’推開,賊溜溜的走進去,一眼便發現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並沒有忙碌,而是雙手支撐着額頭,目光垂在辦公桌上,好像盯着辦公桌上的某樣東西不知在思索 着什麼......
杜曉妍一靠近,男人忽然警覺到了,立刻懶散靠向身後的椅背上,‘摸’出了一根菸,“不敲‘門’進我辦公室做什麼?”
尚楚斂着眸,叼煙點燃的動作極酷,辛辣的煙氣在肺部走了一個循環,桀驁的將打火機扔在桌面上。
杜曉妍這纔看清,原來他剛纔一直垂着頭看的,是他自己的手機。他好像是在等誰的電話?或者......正猶豫着要打給誰呢!
“有話快說!沒事出去!”,見她撇嘴盯着他的手機,尚楚不耐煩的鬆着領口催促。
“子航他人不見了,我用手機打給他不接,用坐機打也不接,昨晚就魂不守舍的,今天整整消失一天了!”,杜曉妍懊惱的抱怨着。
尚楚卻像聽了笑話,隨即毫不留情的冷嘲,“那麼我是你知心大姐姐嗎?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所以才跑到我這兒來訴苦?還是你想讓我幫你…在鄭子航身邊安一個監視他的保鏢?”
“連留住男人的本事都沒有,還想讓人家心繫在你身上?杜曉妍,做爲一個‘女’人,你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是你最能吸引男人的資本?”
尚楚彈着菸灰,血淋淋的揭開‘女’孩的瘡疤,“臉蛋?身材?智慧?還是你特殊的家庭背景?我告訴你,如果他選擇你是因爲你的背景和金錢,那麼他的心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你的身上,男人和‘女’人天生就不一樣,即便是將來和你結婚,他也一樣可能在外面有其它‘女’人。”
杜曉妍的哭泣聲是讓尚楚煩感的,男人將菸頭摁滅,遞了包紙巾給她,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連忙看去手機屏幕,卻在看清來電的時候俊眸明顯斂起來,不過還是很快接了電話。
“大少爺,陸小姐家裡並沒有人,我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天了......”,手機那頭的人溫聲對男人彙報着......
陸千秋自己的意思是不想住院,鄭子航便陪她在醫院掛完了兩瓶點滴,並觀察她沒有再要發燒的跡象後,將她護送回了家中。
“隨便坐。”
鄭子航是第一次來陸千秋住的地方,好奇的同時,心中也隱隱帶着某種疼痛,他清楚今天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在完全知曉了陸千秋所掩藏的秘密後,自己的心情註定不會平靜,那份不平靜的心中註定再不會放下這個‘女’子。
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出於......
其實鄭子航是喜歡陸千秋的,而且這樣的喜歡,好像並不只是誕生於幾年後的今天,幾年前他們讀同一所大學,他曾經是她的學長,當年也是知曉她對他的情愫。只不過造化‘弄’人,他們幾年前的緣份注意只是相互擦肩......
千秋給他倒了杯水,然後自己坐到他對面的一隻單人沙發裡,將秘密傾訴給別人以後的感覺不錯,至少,現在她覺得沒有那麼壓抑了。
“其實,到盛世上班以後每一天我都很害怕,我害怕被他們認出來,害怕被認出以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千秋淡淡的說。
“你做的很好,而且你現在......除了對你瞭解的人外,其它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認出你的。”,鄭子航打量着她,實話實說的道。
千秋‘摸’上自己的臉,黯淡的垂下眸,“你,不排斥這樣的我嗎?”
“黎黎,你要自信,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原來的你,我都覺得很美......”,鄭子航慢慢向她走近,就在站到她面前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千秋忽然打斷他的站起來。
“對了,忘了跟你說,白天穿着你外套的時候,聽到你手機的響聲,但是被我給按了。”
“是杜曉妍打來的,因爲怕她誤會,所以…”
千秋歉疚的看他,卻因他隨後無所謂的表情而稍稍驚訝。鄭子航無奈一笑,“其實和她在一起,並不是我真心想選擇。”
千秋並不便多問,只聽他繼續嘆口氣說,“兩年前我父親在美國的公司宣告破產,我父親是個非常要強和執著的人,想到了回國再創業,於是我們全家便隨父親一起回到了國內。父親在親友那裡湊了很多錢,但是大部分資金還是需要銀行來借貸,可所有的銀行和擔保公司都無法給父親提供貸款......”
“杜曉妍的祖父和我的祖父曾是一起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戰友,她的父親在聽說我父親要創辦的企業後,正好有了想要投資的興趣,可這個時候信任就變成了最值錢的東西,它需要一把鎖來牢牢鎖住。於是,在一次有目的‘性’的家庭宴會上,我答應了父母主動追求杜曉妍......”
“你們......已經戀愛兩年了?”
鄭子航說完的時候,很想從千秋的目光裡尋找到什麼,可是在她突然這樣平靜的語氣問出一句後,他的心情竟然是如此煩躁。他沒回答她的話,只是皺着眉頭看向窗外。
“時間不早了,子航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今天折騰了你一天,你連班都翹了,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了。”,千秋有了要送客的態度,不過這些話也是心裡話,她很歉疚的對他講,“等我病好了,我親自下廚,我請你吃飯。”
鄭子航皺起的眉卻因爲她這樣一句話而漸漸展平了,他回過頭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黎黎,爲了你的家人,也爲了你的朋友,更爲你自己,把身.體養好。丁正的事,我會幫你,咱們從長計議......”
“謝謝你子航,其實你能聽我傾訴,替我保守秘密,我就很感‘激’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我不希望你也參與進來,一旦敗了,對你前途會有影響的。”,千秋拒絕的搖了搖頭。
鄭子航卻道,“對我能有什麼影響?其實我對職場上的爾虞我詐、謀權奪位早就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可能,未來我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帶上我的老婆和孩子,無憂無慮的來一次周遊世界的旅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嚴肅,“真的不要多想,我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懲殲除惡,也是我心甘情願想做的事情。”
鄭子航走後,千秋用熱‘毛’巾簡單擦了擦臉,便打算到chuang上去休息了。枕下面有兩聲嗡嗡聲響起,她翻開枕頭一看,原來是手機快沒電的提醒。
去醫院的時候沒帶手機,也不知道白天有多少個電話打進來,昨晚她剛剛充了一次電,今天一個白天就沒電了。
起身靠在*頭上翻開手機......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手機屏幕上顯示36個未接來電?暈~
10個是公司座機打來的,10個是一個沒存進通訊錄的陌生號碼,還有16個未接來電是......
第二天上午,陸千秋又去醫院掛了一瓶吊瓶,這一瓶消炎水掛完以後,千秋總算是感覺到自己有點要榮光煥發的意思了。
可能是吃過苦‘藥’的人根本不怕苦,下午覺得自己沒什麼事了,便打車上班去了。
由於臉‘色’仍是有些灰白,千秋出‘門’前特地擦了點粉,往嘴‘脣’上塗了層‘脣’蜜,又稍稍勒勾了下眼線。
她將長髮束在腦後,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辮子,進入大廈時前臺的保安沒認出來,還以爲她是前來應聘的畢業大學生。
電梯開‘門’前陸千秋還在納悶,想想剛纔保安誇張要給她拿簡歷表的樣子,她搖搖頭掩住了嘴。
正在這時電梯‘門’開了,裡面突然站了很多個人,這是千秋始料未及的,目前她站的是一層,這些人應該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
剛剛認出裡面全都是來自盛世的人,一道深暗的目光突然朝她‘射’過來,她一眼望去,那目光的主人正‘挺’拔的站在人羣的最裡端,高大健碩上身着了一件耀眼的條紋襯衫,站在他旁邊的人事經理比他矮了一頭半,卻還是儘量仰着頭小聲正和他彙報着什麼。
她尷尬的把掩嘴的手拿下來,朝前面幾個對她微笑的人點點頭,進入電梯,按了21層。
雖然千秋沒有回身,卻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一道炙.熱目光在盯着自己的後腦勺,偏偏這個時候身後有人碰了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回一下頭。
“小陸,昨天怎麼沒看見你呢?沒來上班啊?”
身後市場部一位大姐真是好記‘性’又熱情的人,千秋用餘光瞥了眼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對大姐回答,“有點事,請假了。”
21層到了,她便對身旁的人禮貌說再見,然後頭也不回的下了電梯。
設計部的同事見到她來上班都很驚訝,有些知道她生病請假的 人都關心的上前問她,病好了嗎?怎麼這麼快來上班?
小劉還‘挺’抱怨的問她昨天爲啥一直不接電話,千秋看了看旁邊座位上冷臉把玩着手機的杜曉妍,明明表現出對自己漠不關心,卻好像在豎着耳朵偷聽。
“去了醫院,手機放家裡了...”,千秋拿了自己的工服,打算到更衣室裡面去換,“不過打了消炎針後,感覺舒服多了,一個人在家休息也無聊,想你們,今天就迫不及待來上班啦......”
杜曉妍一邊‘摸’着手機一邊撇嘴,在千秋拿上工服離開辦公區後,她望了望四周,也起身跟出了辦公區......
‘女’員工更衣室設在辦公區外面一間小窄間裡,‘門’口貼着‘男士止步’的標籤。所以一般情況下,來換衣的‘女’同事都不會特意鎖‘門’,只是將‘門’關嚴,再來的人就會知道里面正有人在換衣。
千秋在更衣室裡脫下了穿來的連衣裙,‘露’出‘奶’.白‘色’的身.體,正打算換上工服襯衫時,卻突然聽到‘門’口有響動,她急忙轉過身,用襯衫遮擋住上半身,“誰?”
話剛剛出口,外面的杜曉妍便十分不客氣的推‘門’而入,雙手環‘胸’上上下下打量她。千秋一看是她,便稍微放了心,不過臉‘色’很難看。
“請你出去,我在換衣服!”
杜曉妍不但無視千秋的高聲告知,反而變本加厲的向她走近,一把扯下千秋擋在身前的襯衫!
當陸千秋面*狽的從更衣室回到辦公區時,21層的設計部突然蓬篳生輝的多了一個人的身影。
“尚總!”
“尚總好!”
尚楚的突然到來,別說設計部的‘女’員工們都是興奮的,男員工們都立刻振奮了‘精’神。畢竟新官上任,而且人家又是太子身份,雖說不知道男人來設計部的意圖,但誰不想抓住機會好好表現呢?
給尚楚留下好印象,就是他們在職場成功上位的開始,一旦有機會成爲太子爺的人,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們就有可能入朝爲官了。
可是大家又都明白出頭鳥是什麼意思。
所以,大部分人在整齊的站起來,熱情的對男人打了招呼後,又安安靜靜的坐下,並且身.體‘挺’直的在座位上認真工作起來。
此時,尚楚緩緩的在辦公區過道上踱着步子,其實往右一拐就是鄭子航的辦公室,男人卻並沒有直接走進去。他修.長的眼眸落在每一個隔斷裡的辦公桌上,在用餘光偷偷打量他一舉一動的親們,根本看不出他到底什麼意圖。
然後,他的腳步忽然停下來,站在了放有一束盛放的紅玫瑰的辦公桌跟前......
大家都知道那是杜曉妍的辦公桌,而且也在‘私’下都知道杜曉妍和尚楚的關係,他們看到尚楚的目光那樣落在那束玫瑰上,黑‘色’的眸子平靜如水,卻又像海一樣深沉難以啄磨。
之後,他看了杜曉妍的辦公桌,又似打量了幾眼旁邊的那張辦公桌......
陸千秋便是在這個時候低頭走進來的,‘胸’腔壓抑着憤怒的火,卻只能裝作低調的走回來,辦公區裡的安靜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異常,等低頭走到辦公桌前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一雙做工‘精’良的男士皮鞋......
她錯愕的擡起頭,目光正好與一道幽深的眸光對上,他的神態倨傲,臉‘色’沉靜的注視着她。而她臉也不好看,剛剛在‘女’更衣室裡發生的事情,讓她一時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