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眼看見了餐几上放着的香噴噴的早餐,有牛、雞蛋、豆沙包以及各樣的小點心。
這些早餐不可能是他做的,也不可能是他出門買的,清晨她聽到的電話響,以及後來他起chuang開門,她好像也隱隱約約聽到了樑叔的聲音,應該是樑叔一早送來的早餐,包括他現在這一整潔修的衣服...
他把她這兒當作了什麼地方?他想來就來,他可以在這裡過夜,睡在她的chuang上,清晨再讓他家裡的僕人給他送來新衣服。
他昨晚是有備而來的,他上帶着點酒味,應該是在飯局結束後來到的她這裡。她又轉頭望了眼chuang頭櫃子上已拆開塑料包裝的藍色小盒,是一盒十支裝的避.孕.,昨晚他用過了兩支。
那麼,還剩下的八支,他是打算一會兒帶走?還是以後留在這裡,以備他下次來時的需要?
千秋拉高了被子,起慢慢的靠在chuang頭上,糾.纏了一晚,精神和體力都沒有,她還是淡淡的問了他一聲,“你...吃過了沒有?”
尚楚慢條斯理的繫着領帶,黑色的眸光深深看向她,沒有說話,卻好像是在告訴她,他沒有吃,因爲吃過她就可以了。
“那你等我,吃完,我搭你的車一起上班。”
這是很明顯的和好暗示,不知道這算不是算示弱低頭,千秋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低姿態了,而他昨晚在她上的狂.野和也說明他是極度想念她的。
尚楚倨傲冷漠的俊頰上總算看到了一點柔和,他緩緩的往chuang邊坐了下來,修長的大手撫了撫她吹彈可破的臉蛋,按在她兩邊luo露的肩膀上,指腹在她纖細柔滑的肌/膚上摩.挲了一會,“我今天另外有事,早晨不去公司,你吃完了早餐,我讓樑叔在下面等你。”
他溫聲的和她解釋,握着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吻。而這一吻,彷彿把這半個月來的冷漠疏離都全部推翻了。
千秋卻沒讓他離開自己,很快伸高手臂攀住他的脖子,她淡淡柔聲問:“去做什麼?爲什麼不去上班?”
其實,她很少這樣主動過問他的事,像這樣目的極強的攀着他的脖子問更是少之又少。
他俯下頭來,眯眸凝視了她半天,才聲音和緩地回答她,“去接我媽。”
“......”
陸千秋愣了一陣,又尋思了一會,才默默的雙手垂下,放開了他。
“哦,那你...去吧。”她一時語頓,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剛從a市回來沒多久,皇后娘娘卻又來h市了,看來,母親對他的兒子是很依賴的。
不過也對,皇后娘娘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后娘娘,她除了他的兒子以外,還有什麼呢?
她不有些同起這個她接觸次數並不多卻已經給對方印下了很不好印象的皇后娘娘,雖說她有錢、有勢,有地位,也有份,還有這麼靠譜的兒子,可是她一定過的很不幸福。
尚楚見她突然冷淡了下來,俊眉斂了斂,一雙大手卻沒從她的肩膀上離開,“下班後如果沒有事的話,我派人去公司接你,晚上陪我媽一起吃個晚飯。”
“啊?”
陸千秋驚呼出聲,明顯不願意的聲音,尚楚的眉頭深鎖,捏着她肩膀的手似乎把她弄疼了,他沉了沉眸,低問,“不高興?”
“沒有。”她不可能大方的承認。
“好,那就說定了,晚上樑叔去接你,禮物我提前安排他準備好,你到時候裝裝樣子就行了。”
“哦...”千秋抿了抿嘴。
尚楚撥弄着她柔軟的長髮,柔聲繼續道:“我媽之前是對你有誤會,不過那都不重要,我會和她慢慢解釋的,你只需記住一點,你是我的女人,我跟誰在一起,選擇權始終在我,不在任何人。”
“還有...”他又說,“記住,再不喜歡我媽,也要試着努力討好她,她聽慣了奉承的話,不喜歡別人逆着她。你對她好一點,我會加倍的對你好,嗯?”
尚楚說的時候忍不住嗅起她的長髮,癡迷看着她,千秋往chuang裡面一躲,他卻掀開了被子一角,覆蓋着壓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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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時間,周民海約了陸千秋於大廈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周民海拿了一個紙袋子給她,陸千秋翻出裡面的東西,認真研究了好一會。
“有什麼發現嗎?”周民海撕開兩袋黃糖,全部攪拌到杯子裡面,喝了一口覺得還是苦,又撕開了一袋。
陸千秋卻對眼前的咖啡杯不聞不問,過一會,嘆了一口氣,“你現在拿來的這些資料,除了能證明你自己作殲犯科以外,你告訴我,和丁正有什麼關係?都是一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半點關係的事!”
周民海一口咖啡嚥了喉嚨裡,趕緊放下了杯子,“不是吧?這些事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每一個步驟都是詳細指揮的,哼,我也不傻,跟了他這麼多年,我自己還能不留點證據在手裡嗎?”
陸千秋捏了捏眉心,把那疊資料直接甩給他,“你自己看吧,認真研究一下,哪張紙能證明他犯罪了?”
周民海果真認真翻看了起來,一張一張的看的很細,這些東西的確是他以前留存的,但他確實都沒仔細研究過,他摸了摸下巴,神態逐漸嚴肅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你幹這個行業幹了這麼多年,無論是人脈和處事經驗你都應該不缺,況且你已經四十多歲的了,應該是個老油條了,怎麼現在看來,笨的不如剛剛畢業的小孩。”
陸千秋沒有忘記,當初她是怎麼進入的盛世,周民海最大的缺點就是*和狂妄,沒有他的引路,她進入不了盛世,後來才知道,他們都是在尚楚的設計裡,都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
被陸千秋說的有些無地自容,周民海抿了抿嘴,繼續翻看那疊資料。
其實,這也不能說明周民海笨,更確切的說,是丁正更狡猾老練,用人識人,或許周民海今天留的這一手,是他過去早能想到的,所以在周民海背叛他之後,誰也不會在周民海上弄到一點對他不利的因素。
陸千秋繼續揉捏着眉心,一直到周民海忽然翻到了一頁,似乎想起了什麼,揚起了厚厚的嘴脣,“小陸,我找到了這樣一個東西,不知道算不算?”
“什麼東西?”千秋睜開眼。
“一年以前,丁正有個朋友,通過我們的暗箱作,承包下了康城的人防工程,中標價裡的水份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工程質量...”周民海猥瑣的笑了起來,“當然,蔣凱能簽下那些字,說明丁正也給他分了不少好處,據我所知,蔣凱原先在b市有一按揭的房子,後來到了h市也先後買了兩,可是現在,三房子已經沒有了銀行貸款,還換了一臺高級的吉普車,就這些加起來,前後也不止是一兩百萬的事兒吧......”
陸千秋的面色一白,忽然說不出話來,可其實,她是早就應該料到了這些事的。
“當然,你咬了蔣凱就能咬丁正,到時候,能把丁正怎麼樣我不曉得,蔣凱是一定玩完了,小陸,你想不想試一試?”
周民海覺得特別痛快,雖然現在懼怕陸千秋,但是仍然很想把蔣凱置於死地,至於狡猾的老丁,他了解狐狸的能耐,憑他自己是很難將他推翻的,況且他回到盛世後尚楚就向他明確表示過,老丁不能碰,要離他遠遠的。
他答應跟陸千秋合作,其實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給我看一眼。”陸千秋面色恢復了平靜,對周民海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
周民海遲疑了一下,眯了眯眼,還是將那張紙遞給了陸千秋。
可是,接過紙的陸千秋卻將紙馬上撕毀了。
“小陸,你要幹什麼?”周民海大驚,就覺得陸千秋剛纔的表現不對。
可是驚呼已晚,紙片像雪花一樣在女人的手裡綻開,陸千秋這時飲了一口咖啡,淡定的對周民海道,“你放心,你我合作,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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