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怡回去的路上,被幾個社會混混調戲,結果,當他們看清楚許靜怡的臉,嚇得一跳。
A少年:“我去,這麼醜?”
B少年:“嚇死哥了!”
C少年:“醜八怪,這麼醜,就不要出來嚇人了……”
許靜怡捂住臉,目光閃爍着膽怯,然後開始抽泣起來。
幾個少年又罵了幾句,無趣的離開。
許靜怡這次擡起頭,盯着那逐漸消失的背影,眼中閃爍的目光,好似在死亡邊緣掙扎,顯得無奈和墮落,又帶着不甘心。
簡陋的房子。
許靜怡擦乾眼淚看着自己的家,這房子在周圍特別顯眼,因爲是最矮最破的一間房子。
就連旁邊荒廢的車庫都不如……
“靜怡姐姐放學了……”
一個小女孩從自己家門口冒出一顆小腦袋,她喜滋滋的開口,剛想走出去便被一個女人抱回去:“什麼姐姐,以後不準叫那個醜八怪姐姐,她就是個災星,離她遠點!”
許靜怡的心臟劇烈的刺疼,她咬了咬脣,眼淚再次流暢下來。十年來,鄰居街坊都暗暗嘲諷,許靜怡克走了媽,剋死了爸,克病了奶奶,沒有人願意搭理她。
許靜怡,就是掃把星!災星!禍害!
許靜怡盯着鄰居家緊緊關閉的大門,眼淚模糊的雙眸,她緊握着雙手,指甲深深陷入了血肉中。
她轉身,便看見自己年邁的奶奶,白髮蒼蒼,彎着身子,左手提着一根手杖,右手提着一個籃子,裡面裝滿了撿回來的韭菜。
許靜怡心酸的抿脣,她趕緊擦乾眼淚,然後跑過去,看着奶奶皺巴巴的皮膚,有點像樹皮,那雙手的手指好像伸不直,她心疼的道:“奶奶,你怎麼又去菜場撿韭菜了?”
許奶奶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奶奶晚上給你做韭菜餅,好久沒做給你吃了……”她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許靜怡吸了吸鼻子,哽咽着,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攙扶着許奶奶回家,然後道:“奶奶,你休息休息,我去把韭菜洗乾淨!”
許奶奶笑着:“好好,真是我的好孫女……”
許靜怡然後蹲在院子擇韭菜,屋內,傳來許奶奶不斷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響,她的眼淚再次流下來。
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她放下韭菜,然後跑進屋內,雙眼通紅,顫抖着聲音:“奶奶,我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許奶奶乾瘦的手指一顫,昏糊的眼睛看着許靜怡,然後臉上露出無奈,又有點恐慌,她兒子死了,媳婦跑了,現在自己年老身體差,就剩下這麼一個孫女……
許靜怡繼續開口:“我想找到當年的護士,我想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
她蹲在許奶奶面前,痛哭了起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奶奶,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許奶奶擡手摸着她的頭,嘆息了一聲,流着眼淚:“都怪奶奶,怪奶奶自私!”
許靜怡疑惑的擡頭看着許奶奶。
許奶奶乾瘦的雙手緊緊握着許靜怡的手,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內疚:“孩子,奶奶其實早就知道當年那個護士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