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天於黑暗中得意的笑了一聲,“凰兒你忘記了麼?那次我們在桌子上……就是二公主突然闖進來的那次……”
鳳凰一下子想起來了,那次皇北天跟吃了春藥一樣,自己掙扎不過,結果恰好被突然闖進來的二公主撞見,她惱羞成怒跑出去,遇見了李慕,被陰陽怪氣的呵斥了一頓,她氣的不行,一時也就忘了肚兜不見了的事。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她發現找不見那件肚兜,還着實想了好一會兒,卻是怎麼都沒想起那天,更沒料到皇北天居然會將自己的肚兜給私藏了。
“你變態啊!連這東西也偷藏!”惱羞成怒的鳳凰暴跳如雷的死命捶皇北天。
皇北天將東西重新塞進最裡面的中衣內仔細藏好,這才傾身過去將鳳凰亂捶亂踢的手腳壓住,臉懸在鳳凰的臉上方,笑道,“哪有偷藏,我是你夫君,你所有的東西不都是我的麼?”
說罷又笑吟吟問,“給不給我繡?不給我繡的話下次我就將這個拿給別人看了。”
鳳凰差點沒氣吐血,“你還要不要臉!”
皇北天的聲音十分無賴,“你要是不給我繡,我也是可以不要臉的,我可不想再瞧那幫兔崽子在我面前得瑟了。”
鳳凰後牙槽咬得嘎吱作響,直恨不能一口老血噴死眼前這不要臉的貨,好歹勉強忍住,“我給你繡一個,你將東西還我。”
皇北天卻是果斷搖頭,“不行!你給我繡一個,我就不拿給別人看。”
鳳凰,“……”
“給不給繡?”皇北天一點也不怕鳳凰不答應,語氣悠哉道,“我可是有細細瞧過,那肚兜一角還繡有你的名字,所以你不承認也沒用,屆時我當衆拿出來,隨意一抖……”
“我給你繡!我給你繡!”鳳凰驀地大喊起來一把打斷他。
如願以償的皇北天俯臉親親鳳凰的臉頰,“乖。”
鳳凰怒叱,“滾!”
因着皇北天這一鬧,鳳凰倒是沒精力再東想西想,很快便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外頭已是天光大亮,終於放晴,皇北天卻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青玉進來的時候滿面紅光,一副喜滋滋的模樣。
鳳凰懶懶將散了滿臉的頭髮隨手一綰,邊從牀上下來,邊奇怪的瞥她一眼道,“怎麼這麼開心?撿到金子了?”
青玉笑眯眯的不說話。心中卻是嬉笑,可不就是撿金子了!駙馬今早離開的時候特地給她和這偏殿的所有影衛都打了賞,說是獎勵他們昨夜的機智“護主”。她的打賞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羊脂白玉,東西值錢不說,關鍵是那質地,細膩水潤,毫無瑕疵,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她雖不差錢,但平白得了這樣一件好東西,自然是高興的。當然,這事不能和閣主說,雖然他們沒有做對不起閣主的事情,但駙馬說了,公主臉皮子薄,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惱羞成怒的。所以爲了不惹公主不開心,這事還是瞞着公主吧。
鳳凰見青玉不說,也沒細問,只笑罵了一句,“神神秘秘的。”
青玉嘿嘿笑了兩聲,這纔開口問道,“閣主,早上駙馬離開的時候問您是不是要搬出去住,他說最近這皇宮可能會有點吵。”
華邵和南豐拿下景慕,如今坐地分贓,藏了無數寶貝的景慕皇宮首當其衝,這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不過鳳凰到底在這裡面住了一段日子,如今乍聞此消息還是有些唏噓的。
“不用了,反正也住不長,省的麻煩,讓他們不要靠近我這裡就行了。”鳳凰喝了一口粥,隨意道,低垂的眼睫掩住了她微閃的眸光。
青玉應了一聲,又道,“您說今天出去,馬車我已經讓他們備好了。駙馬知道您要出去,說是如今外頭正亂着,讓您多帶點人,免得有人不長眼衝撞了您。”
鳳凰唔了一聲,看似好像是應了,可等到她出門的時候卻仍然如往常一般只簡單的帶了幾個人,且都是驀然閣的人。
皇北天留下的影衛知道她出去肯定是有私事,便識相的沒有要求跟着,只是對鳳凰帶的人數有點異議,但皇北天不在,他們也拗不過鳳凰,只能讓她去了。
鳳凰這次去的是她安置財產的那座宅子,自然不能招搖過市的帶一大堆人。不過皇北天雖讓青玉告訴她外頭比較亂,但鳳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城內其實還是很平靜的,可以看出來皇北天破了城後便約束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因而如今儘管亡了國,京都城裡的平民百姓實際上卻並未受到什麼大的影響。
只是鳳凰卻知道,整個景慕也不過只這一隅稍微好一點罷了,畢竟是京都皇城,很多災難都不會立即波及到這裡。就像是太子引發的景慕內亂,外頭很多地方其實都是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可這景慕京城很多時候卻仍舊沉迷在一片紙醉金迷,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假象中。
寧做盛世犬,不做亂世人。
希望這一仗之後真的可以有一個太平盛世。
鳳凰微嘆了口氣,放下車簾,不再朝外面看。
到達安置財產宅子的時候,包括小夏在內的一衆驀然閣高層早就已經候在那裡。只是這座宅子雖被開闢成驀然閣高層聚會的會所,但內裡具體是做什麼用的,除了小夏和鳳凰,沒有其他人知道,因而衆人皆是一臉費解,弄不懂爲什麼會選擇在這裡聚頭。
“閣主,爲什麼選這裡聚頭啊?您到這裡可比到總部遠多了!”藏不住事的小光頭在隨鳳凰走進內室後當先好奇開口問道。
鳳凰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這個幸運小光頭,聞言笑了一聲,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輕彈小光頭埕亮的腦門,道,“好久不見,小光頭也長大了。”
小光頭摸了摸光溜溜的大腦袋嘿笑了一聲。
鳳凰收回手,朝一旁人羣中的小夏點了下頭。小夏從人羣走出,行至一側的書架子上,伸手在幾個凹槽中按了幾下,隨後便聽“吱呀——”一聲嘶響,地面一快毫不起眼的石板慢慢朝一旁移開,跟着一個黑魆魆帶着一截樓梯的黑洞逐漸顯露在衆人面前。
“這裡怎麼會有密室?”小光頭指着那黑洞不敢置信的驚道,“這地方我們可是來了無數次,從來都沒發現這下面是空心的。”
文宇也走到那書架前,盯着那幾個被小夏按過的凹槽看了半晌,也是一臉費解道,“這機關真奇怪,我們以前可沒少在這上面放東西,卻至今沒有一個人發現這裡有機關。”
“輕易被你們看出來,那還叫什麼機關?”鳳凰有些得意道。這機關可是她的心血之作,豈是那麼容易被看穿的?”
她說着再次朝小夏點了點頭。
小夏拿着燭火,領着一羣人順着那石階慢慢走了下去。
少頃,小夏又領着人去而復返。
只是比之下去之前,那些跟着她下去的人回來手中皆是兩兩擡了個大箱子。
如此來返了幾次,這纔不再下去。
一直在喝水的鳳凰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起身走過去將那些放在地上的十幾口箱子一一打開,隨着她的動作,大片大片絢爛奪目的光芒從箱中迸射而出,刺得衆人幾乎睜不開眼來。
滿室皆是驚呼聲。
鳳凰直待打開最後一口箱子,這才收手扭身笑道,“這些是我們過往的一部分收入,現在按你們每個人爲閣中所做的貢獻來分發。”
她說話間,站在清言身邊的安暮將手中的一疊帛紙一一分發給在場的衆人。
“這是我讓清言整理出的你們每個人的貢獻度,你們自己看看可有什麼疑問,沒有的話就在小夏那邊排隊領東西。”鳳凰又重新走到桌邊坐下,邊繼續喝茶邊笑道。
“閣主,我,我的,好像太多了。”小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帛紙,又看了看旁邊的,擡頭有些結巴的朝鳳凰靦腆道。
自發現自己在醫術一道有天分後,小華整日裡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於單獨開闢的院子內研究琢磨,若論收入貢獻的確要遠低於衆人才是。
鳳凰沒說話,只看了一眼清言。
清言淡淡道,“你雖然不直接爲閣裡創造利潤,但你製作的各種藥物都有在輔助閣裡的人完成任務,也有很多人因爲你的藥而撿回一條命,所以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小華靦腆的哦了一聲,這纔不再多說去小夏那邊排隊了。
鳳凰笑了笑,低頭看手中備份的帛紙。這是她讓小夏將密室中的財物清點出來後,特地讓清言規整出來的。別說,清言不愧爲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這帛紙上的所有人無論資格新老,所有人的所得皆是不偏不倚,包括和他最親近的安暮。
鳳凰滿意的點點頭,將帛紙隨手丟於一旁不再去看。
因爲箱子裡的東西實在太多,這一場“分紅”直分了兩個時辰才徹底分完,衆人面上皆是喜氣洋洋,有些人甚至還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着等下要去哪裡瀟灑。
鳳凰也沒拘着他們,待每個人領完自己該得的東西,又命清言將剩下的收起來回頭逐一往下下發到下面的驀然閣成員手裡,便就讓他們都散了。
“閣主,剩下的按您的吩咐處理好了。”最後離開的小夏悄聲對鳳凰稟道。
鳳凰微一頷首,道,“回頭我還會命人給你送東西過來,屆時我會在中間放一張單子,你按我的單子將東西處理了。”
小夏應了聲喏。
鳳凰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回宮。
這一次她將密室中的財物分成了兩分,其中分量大的一部分分給了驀然閣的所有成員,以拉攏人心,自己則留下一小部分,讓小夏深埋地底。剛剛她吩咐小夏的是回頭皇北天和李慕“分贓”完後,皇北天將會分給她的當初答應給她的景慕的一半財產,屆時她會拿出一半來給自己在驀然閣的幾個心腹高層,剩下的則同樣埋入地底下。
時間緊迫,她該加緊安排後路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