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何慶滿足極了,用力吸了一口,然後又是一個用力就將嶽嘉琪整個兒圈在了懷裡,頭埋在她的脖頸間。
“唔,好香,媳婦兒的味道,嘻嘻……。”他傻笑着,緊緊摟住她,一絲一毫也不鬆開,嶽嘉琪沒法,這警察當的,抓罪犯的力氣都使在自己身上了。她不好輕舉妄動,想着等他睡着了,就會放開自己,哪想何慶那傻子怎麼也不見鬆手,還在不停地絮絮叨叨個沒完。
一會兒齜牙咧嘴,“嶽嘉琪,你喜不喜歡我啊?我告訴你,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你別想逃,什麼分手?我纔不管呢!小爺我看上的還能讓她跑了?門都沒有!”
一會兒氣急敗壞,“你你你,嶽嘉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好好的,就說要分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些壞主意嗎?死女人,竟然拿分手做藉口!笨死了!我是你男人嘛,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我都替你解決!”
一會兒沉默之後,確實低聲下氣,“媳婦兒,你說分手的時候,我心可疼了!真的,從來沒這麼疼過,我想,我這輩子就載你手上了。所以我今天喝了好多好多酒,可這心裡的痛怎麼也不能治,還是空落落的,媳婦,你幹嘛不要我啊,我對你這麼好……。”
嶽嘉琪始終不出聲,靜靜地聽着,漸漸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何慶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動靜,他咦了一聲,察覺到肩膀上一片涼涼的溼意。
“怎麼會下雨?媳婦我起來看看,好像下雨了?”何慶微微用力想扒拉開懷裡的人,但努力幾番,嶽嘉琪也沒從他脖子裡出來,她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身體從顫抖逐漸到平穩。
“傻瓜,”她沙啞着說。
“嗯,我是傻瓜,嘻嘻,傻的,媳婦不跑。”喝醉了的何慶帶着幾分憨傻,全無平日裡的滑溜和匪氣。
他話還沒說完,嶽嘉琪就顫抖着脣賭住了他的嘴,何慶迫不急大地咬住,像是溺水了的人,遇見了施救者,與之奮力糾纏開來。
兩人呼吸交纏,脣舌纏繞,身體逐漸融化成了一灘水……。
“給我,媳婦兒,給我……。”
“好……”
暗夜滋生,如枝如蔓,有人沉淪愛河,有人暗自思量,有人爲情神傷,也有人無聲而瘋狂。
S市最糜爛的會所,也是萬千紈絝薈萃,留戀不去的天堂——華庭,這裡的聲色犬馬遠沒有結束,林娜哦不,現在應該叫夜鶯小姐了,之前那個十八線的小明星,猶如一陣掃把星當空滑過,引起了衆人議論紛紛之後,網上再也沒留下絲毫痕跡。
在華庭,如今的夜鶯過得很是平淡,在人身價值被壓榨到最大值之後,她除了接受也找不到第二條出路。
當初太魯莽,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知道了,確實付出了最慘重的代價。
初到華庭,她也曾憤怒、絕望、抗爭,不過周圍的人們連個看好戲的眼神也欠奉,似乎她不過是個
幼稚的小孩在無理取鬧而已。
“蠢貨!”那將她一路拖回來的黑壯大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來了華庭意味着什麼,還需要老子提醒你?給我閉上你那張嘴,要不然……。”大漢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了嘴,他咧開黑黃的一張嘴,冷笑:“嘖嘖,老子剪短你這小舌頭下酒也不錯!你覺得呢?”
下一秒,她被他隨意一摔,她直接撲倒在地上。
“小五!”大漢粗着嗓子喊道。
“哎,來了,什麼事啊?”一個穿着貼身豹紋連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一臉不耐煩道,“又叫人家幹嘛啦?正忙着呢?”
“喏,新貨色!上頭交代好好好改造的!”大漢朝地上怒了努嘴。
女人票了一眼地上的林娜,切了一聲,“也不怎麼樣嘛!還用得着我出馬!”
“行了,你能不能別囉嗦!上頭叫你幹你就幹!”大漢一瞪,“先拉進去洗乾淨,今兒正好又一波客人來,別壞了規矩!”
“知道了,兇什麼兇!”女人雖然不願意也不再多話,走上幾步,用腳尖推了推林娜,“你,還沒死吧?沒死就爬起來跟老孃走!”
林娜身上被踢了好幾腳,爬起來甚是費力,女人一見,不耐煩之色更濃了起來,“馬勒戈壁的,快點!做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兒幹什麼!真是,煩死人了!”
林娜深吸口氣,吃力地扶着牆站起來,跌跌撞撞跟在女人身後,女人瞥了她一眼,癡笑一聲轉過了頭,踩着高跟鞋咔噠咔噠在領頭在前頭走着。
兩人一前一後,轉過了好幾道彎之後,纔來到一間寬敞的浴室裡,浴室裡熱氣蒸騰,白茫茫地視線模糊不清。
女人停下來,轉過頭直視林娜,“喂,注意你那眼睛別到處亂瞟!我告你,既進了咱們華庭,就甭想着出去了,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不?你今兒好好洗着吧,半個小時後我再來叫你,你先跟着華姐學規矩,今兒晚上也不用出去見客了!”女人噼裡啪啦說完,就一撩頭髮扭着細腰出去了,邊走還不住抱怨:“真是的,看那死魚眼都噁心,這種庸脂俗粉也收!華庭也太沒底線了,當這是難民營啊!”
林娜一聲不吭,立在原地,雙手死死地握拳,她眼睛瞪大,極力想要透過眼前這蒸騰的霧氣看到自己的未來,可是,不管如何,這間偌大的空蕩浴室裡,已經註定是她另一種人生開始,如同通往地獄之路的入口,黑茫茫的前路無盡蜿蜒在面前……。
她一步一步跨進浴池,然後將自己緩緩下沉,肚腹、雙肩、頭……,直到整個人都沉入水底,她閉上了眼,仍由熱水沖刷掉她眼底洶涌的淚水,直至她堅持到最後一秒,她才猛然冒出水拼命呼吸。
她胸腔劇烈起伏,像脫水的魚兒拼命呼吸着空氣。
過了一會兒,她握緊雙拳狠狠擊打着水面,濺起的水花重又打溼了整個面頰,她眼裡一陣怨毒滑過。
“沐、宇,尚、禹、希,你們好,很好……。”
“喂,你洗好了沒有?老孃忙死了,可沒那麼美國時間來伺候你!快點給我滾出來!”豹紋女人再次站在了門口,不知是遇到了什麼,她人更加陰沉了。
林娜不做聲,依言起身拿過架子上的睡袍披在身上就站到了她面前。
女人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切,臉蛋還行,身材長這樣會讓人客人倒胃口的!跟個搓衣板似的,穿個大褂都能當男人了!行了行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華媽!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見到華姐小心點說話,我們華庭的華媽脾氣可不大好,最少不耐煩說話說第二遍!”
她惡聲惡氣連敲帶打了一番,見林娜仍舊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登時覺得掃興極了,“但願你能活過前三天!”說完徹底不理她,雙臂抱了胸,風也似的朝外走去。
林娜聽後一愣,覺得女人那話中似乎有深意,但時間容不得她細想,便只能提步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她跟着那女人來到一間裝修十分華富麗堂皇的房間。
房間裡的一扇門前站了個端着茶盤的俏麗小丫頭。
“小丫,華姐在裡頭嗎?辦事?”女人眼神曖昧。
小丫翻了個白眼,“你不明知故問?少廢話,來什麼事?我都站了大半個小時了,估計裡邊也快出來了!”
女人挪開了一步,將林娜露了出來,朝她昂了昂下巴道:“喏,個新來的,有人留話要好好關照一下,這不我就被迫跑腿來了!”
“哦,”那叫小丫的俏麗丫頭隨意看了林娜一眼,不甚感興趣地收回視線,“等着吧,華姨叫完我就差不多了。”說完,門內的鈴聲響了一下,小丫頭臉色一正,對豹紋女人飛快說了句“待會兒叫你,”進開門進了房間內。
豹紋女人不置可否,閒閒站了會兒,在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表情一變,立馬站直了身子,換上了一個堆滿笑臉的表情。
咔嗒一生,房間門被打開,小丫頭低頭站在房門一側,一陣幽秘的香風拂來,一條潔白修長的大腿從門外伸了出來,很快,對方整個優美曲線的身子都出現在了客廳內,她着一身玫紅繡一樹白梅旗袍,質地輕盈,貼身穿在她婀娜的身上,一舉一動都透着無限風華,人進來,她似是沒看見客廳內站着的兩個人,優優雅雅地隨意坐了下來,纖手輕輕一搭,半個身子就那樣慵懶地靠在了沙發裡。
後頭跟着走出來的是人高馬大的中年男子,那男人剛饜足,神情十分之愉悅,看向沙發上斜靠着的女人眼神就更熱切了幾分。
“華庭的華姐果然名不虛傳,牀上功夫真真是叫男人銷魂蕩魄。”
他笑着走過過去,大手搭在了華姐身上,華姐絲毫不坐理會,那張如玉般豔麗的臉上甚至冷淡十足,她身側的小丫頭眼力界十足,立馬就從盒子裡抽出了一直雪茄遞上,華姐微張嘴,叼着雪茄,小丫頭緊接着又點了火湊到跟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