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吐,蘇北落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多了,這具嬰兒身子,似乎也沒有那麼孱弱了。
而斷裂的肋骨依然沒有癒合,她只是沒有像之前那樣,隨時都會嗝兒屁而已。
蘇北落心想,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那臭小子給她吃的,簡直就是靈丹妙藥啊,一瞬間就起作用了!
她已經暗暗決定,以後沒事,定要多弄點這玩意兒來,就算在異世,她也絕對要成爲頂尖的-富豪!
“天燼太子,今日對小北落的救命之恩,我蘇炎銘記在心,他日太子有任何事,蘇炎定然鼎力相助。”蘇炎一直守在他們身邊,墨瀾淵拿天元果救蘇北落的舉動,連他也震驚了!
這樣的寶貝,放眼七國,都不一定能再尋到第二枚。
至少在他們東蒼國內尋不出!
墨瀾淵看了他一眼,“我救她,只因爲她是小猴子,與你無關。”
一番話說的風輕雲淡的,七國皇族都疼的心肝兒顫了,墨瀾淵的眸中卻是連一絲不捨都沒有。
蘇炎被墨瀾淵冷待了,倒也未生氣,東南七國都知道,這個天燼小太子,脾氣古怪的很,高興了跟你說兩句話,那都是他大發慈悲。
不高興了直接無視,一句話都不鳥,管你是什麼身份-
“攝政王妃的屍棺還停留在墓室裡,孩子的事,之後再說,朕看,還是先將攝政王妃下葬罷-”
一陣沉默之後,只聽慕珏說着,他小心翼翼的朝慕九黎看了一眼,見攝政王慕九黎沒有反駁,便道,“葬-”
這時,一直處於驚恐中的數十個擡棺人,才緩過神來,瞬間,哀樂聲響,蘇鏡月的棺材,再一次被擡了起來,天空之中,北落星的光芒,在迅速的變淡,等到蘇鏡月的棺材徹底被送入墓室的時候,北落星的光芒,也消失不見了。
寒風瑟瑟,冬日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晚,紛紛揚揚的雪花,狂肆的飄了下來。
一代絕色公主,從此與世長辭,蘇鏡月這一生,傳奇,悲涼。
在此時,七國皇族都注視着蘇鏡月的棺材下葬,沒有一人說話。
這個女子,終歸是值得他們尊重的。
至少,在她葬禮的最後一刻,這些皇族,還是給與了她最高的尊重。
蘇北落在墨瀾淵懷中,只覺得心口一疼,棺材裡的鏡月公主,畢竟,是她這具身體的生母。
或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她竟覺得此時心中難受的很。
鼻子酸酸的,似乎,連小小的眼角,都有幾分溼潤。
清冷的月,像是寒霜一樣,將整片大地都封凍了。
一場葬禮經過這麼一鬧,所有人都心思各異。
紛紛猜測,那天燼小太子之所以不顧一切的護那棺材子,指不定,是因其身上,有‘混沌星盤’的秘密也說不定。
鏡月公主死了,混沌星盤的秘密,也跟着消失了,那個棺材子-
只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懷疑,也不敢對墨瀾淵提出半分質疑。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時代,弱者,本就沒有質疑的權利,強者,纔是絕對的主宰!
墨瀾淵雖然只是個五歲的小太子,其個人天賦與能力,絕對能將東南七國的所有皇族碾壓的一個屁都不敢放。
連青霄攝政王慕九黎都沒再說話,只是冷幽幽的盯着墨瀾淵,以及他懷中的蘇北落。
葬禮之後,一衆皇族,浩浩蕩蕩的回到了青霄國皇宮。
畢宿星浩淼無邊,整個東南七國,佔據星曜大陸的東南方向,面積抵得上地球上的整個亞歐大陸。
青霄國的國土面積比之地球上的中國稍大一些。
富麗堂皇的青霄皇宮,雕欄玉砌,金瓦琉璃,座落在皇城中心。
一眼望去,其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黃金龍氣,蓬勃大氣的恍若天上宮闕。
皇宮佔地面積寬闊,各處華麗的宮殿林立,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果是這世間華麗之最。
皇宮內,各種名貴的花草比比皆是,在這冬日裡,都還盛開了許多紅的,粉的花。
七國之中,青霄國地處中心,交通往來,商業發達,可算是七國之中,最富庶的一個。
若沒有雄厚的財力,又怎可建出這般美輪美奐的華麗宮殿來。
其他皇族心中腹誹不已,每次到青霄皇宮,都要被閃瞎眼了,沒事把皇宮修這麼華麗,也不怕其餘六國時刻惦記着。
夜已深沉,前來參加攝政王妃葬禮的皇族,都被仔細的安排在了青霄皇宮西殿。
累了一整夜,大部分皇族都歇息了。
唯獨浮沉宮此時還燈火通明。
皇帝慕珏,攝政王慕九黎,臉色都不怎麼好。
墨瀾淵與蘇炎的轎子,此時還在宮外。
小猴子的身體看起來還很弱,墨瀾淵故意吩咐了轎伕,走的慢些,穩些,省得將這醜兮兮的小猴子顛着了,給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又將星辰戒在她身上靠了靠,戒子發出的光芒很微弱,單就這一條信息,對墨瀾淵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這小猴子絕對不能死!
至少在他尋出混沌星盤的下落之前,不能死!
而蘇炎放心不下蘇北落,讓轎伕與墨瀾淵的轎子並排走着,生怕墨瀾淵將小北落拐走了似的。
墨瀾淵坐在轎子裡,一路抱着蘇北落,墨痕一路上沉着臉,跟在他的軟轎旁。
這小猴子倒是奇怪,不哭也不鬧的,只是一雙小手,一直緊緊的抓着他胸口的染血的裡襯,不撒手,就好似生怕他不要她了。
蘇北落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變成一個孱弱的嬰兒,即便她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以她現在這幅模樣,隨便一個蝦米都能捏死她。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有那麼幾分畏懼之心。
任何人,都有害怕的時候,這並不可恥。
即便她曾是太平洋地區的海盜之王,前世,她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而已,此時,當然也有那麼幾分擔憂。
她從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指不定一直護着她的這個臭小子,心裡還在打着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