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落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沒想到那海里還有東西,且還受東宮曼控制。
她惹怒了東宮曼,她便是要拉着整個島的人下地獄。
“別讓那些東西進來。”最後她只如此說道,鏡夜一行人立即大開結界-
今日真是一波三折,還沒見到墨瀾淵,這一路便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蘇北落則再度握緊了天龍劍,不忘故意刺激幽紅骨一番,“事實在眼前也不敢想象,真如你母親所說,廢物。”
幽紅骨心頭一震,先是看看蘇北落,又看看幽紅骨,後者壓根兒就不看她-
她禁不住在想,若然東宮曼真是她的母親,得是有多狠的心腸,纔會如此對她?
原本堅定不移的心,此刻竟真的被蘇北落動搖了起來。
蘇北落也不再看幽紅骨,朝着遠處的慕容嫣道了一句,“胖砸,小婊婊交給你。”
慕容嫣頓時蹦躂了起來,結界的事情交給鏡夜他們就行,她跟幽紅骨之間的帳,現在可得好好算。
頭懸黃金鼑,手持巨大的戰戟,老太太發起飆來,戰力可是超羣的。
“死老太婆,活膩了。”此時被這樣的一個老太婆挑釁,幽紅骨簡直到了暴怒的邊緣。
她又急又燥,心頭還有事掛着,只想迅速的將慕容嫣給收拾了,可她越急便越是容易出錯-
蘇北落早就算準了時機,一個人方寸大亂的時候便是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讓慕容嫣去攻擊她,自是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她自己也對東宮曼出手了。
她要一邊召喚那海水中的禁蛇,還要一邊與蘇北落戰鬥,着實的不容易。
更何況,蘇北落現在的力量遠比她自身所在的境界之力大得多。
蘇北落對她出手可是絕不手軟,一身元靈力大開,天龍劍劍壓狠狠壓下,石破天驚之力!
那劍壓還沒斬在東宮曼身上,她就感受到一股子徹骨的寒意,頓時眉頭一蹙,收回手來,在身外結出一層水色結界。
“轟!”劍壓和結界相撞,頓時發出巨大的聲響來,炫目的光芒從兩人之間散發出去,整片天際都被震的隱隱暴動了起來。
東宮曼雖是及時抵擋住蘇北落的一擊,之前與屍王戰時卻是已經受了傷,加上蘇北落全力以赴,就是一座山也得當場給劈開了。
東宮曼忍不住咳了一聲,喉嚨一股腥甜蔓延上來,那張國色天香的美麗容顏頓時慘白如薄紙。
島外滔天的海浪此刻嘩啦啦就砸落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禁蛇全都扒拉在島外結界上。
“你們今日都得死!”此時受傷的東宮曼雙目血紅,她生生的將一口血吞了回去,一聲怒吼,腳下一動,從她足下開始,整片土地迅速的開裂。
這一裂便是上千米的溝壑,直到島底。
衆人一驚,須臾的時間整個島嶼四分五裂!
紅褐色的海水井噴式的從裂開的溝壑裡噴了出來,剎那的時間將分裂的島嶼吞沒。
整個天崩地裂,快的讓衆人都沒反映過來。
蘇北落足下的土地是崩的最兇狠的額,她整個人都狠狠的往下墜。
頭頂上,東宮曼手中則結印,一道紅光朝着跌落的蘇北落狠狠的砸了上去。
剎那間蘇北落只覺得頭頂上有一座泰山壓下來了。
“老大!”
“蘇北落!”
“太子妃!”一時間,在遠處的幾個人齊聲驚歎。
他們的處境相比於蘇北落來說好太多。
東宮曼明顯是針對蘇北落的,不將她置於死地不罷休。
“狂妄的小輩,你母親都未曾敢在我跟前這般囂張。”幽紅骨盯着蘇北落墜落的身影,面紗下的紅脣微微上勾,“你就慢慢的腐爛在龍幽古譚裡吧,如你那該死的賤母蘇鏡月一樣。”
幽紅骨剛與慕容嫣大戰了一場,身上掛了不少彩,看起來極爲狼狽。
若不是因爲島嶼崩塌,慕容嫣纔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而東宮曼這話剛好就被不遠處的她聽去了-
幽紅骨心頭一震,蘇鏡月不該是她的母親纔對麼?
蘇北落竟然沒有說謊……她纔是鏡月公主的孩子-
那她呢?她幽紅骨呢?
看着瘋狂的東宮曼,幽紅骨的心在一點點的沉下去-
她卻不敢開口問-
正如東宮曼和蘇北落所說,她真的像個懦弱的廢物!
另一邊,急速下墜的蘇北落一把將天龍劍插入裂開的土地中,身形連帶着天龍劍一路劃出耀眼的火花來。
在龍幽古譚的影響下,連她都無法飛行-
沒想到東宮曼竟是如此拼命也要弄死她,蘇北落雙目微凝,她可不能這樣就死了。
手中用力,身子剛剛一動,天龍劍所劃出的地方竟也開始崩塌了。
身子一空沒有半點着力點,蘇北落的身影狠狠的砸了下去。
她幾乎能感受到濃烈撲鼻的血腥味從身下的海水傳來。
“滋滋滋-”身上的衣裙剛剛沾到半點海水,便當場被腐蝕灼燒。
她咬了咬牙,調出一身烈焰結界。
就在此刻,天際忽然一聲鳥鳴!蘇北落擡頭,只見頭頂上一隻華麗的藍色幻凰遮天閉月-
她還沒看清站在幻凰背上的少年,那人便已經到了她跟前,單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我帶你離開。”少年側顏如畫,另一隻手一伸,便間那藍色幻凰急速俯衝下來。
少年單手抓住幻凰的爪子,抱着懷中的少女便離開那崩碎的島嶼。
空中霧氣迷茫,他的臉都被模糊了-
蘇北落有些出神,手中的天龍劍握的緊緊的,指節都已發白。
少年打量着她,從上往下,又從下往上,最後停留在她的頭髮上,那支精緻的木簪已經歪掉了,他伸手,輕輕的將那木簪別穩,最後才說道,“你戴着它,我很開心。”
他說話的時候,蘇北落幾乎能感覺到他薄薄的,涼涼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臉上。
她終歸不習慣他靠的這麼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小劫,你怎麼來了?”
慕去劫手中一空,低頭苦笑,眸裡卻是無盡的落寞,“我不放心你,自然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