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也不給羽族人半點反應時間,拉着軒轅淵便走了。
那隻藍色的‘小雞’還一臉懵逼的站在軒轅淵的肩頭,目光卻是蹭光瓦亮的,它的眼神一直在蘇北落和軒轅淵之間來回遊走,總覺得那白衣少年身上的氣息很是熟悉的樣子。
忍不住便想上前去親近親近他。
蘇北落卻頭也不回,黑眸裡帶着幾絲冷光,從人羣中穿梭而過。
原本還圍了密密麻麻的人羣,此刻卻不由得向後退去,爲她讓出一條寬闊的大道來。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複雜的,蘇北落自是知道暗中已有不少目光盯着她了,今天這事的動靜兒的確鬧的挺大的,估計過不了多久,這鳳城之中就會傳出各種流言來了。
蘇北落是有心裡的準備的,只是她從一開始的時候打算的是慢慢來的,卻不想這一下子就擼的這麼大,的確是有些超出她的預料的。
這樣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好處,恐怕她慕容蘇這名字,這下得是讓鳳城人盡皆知了。
尤其是這賭石大會還沒開始,她便先火了一把,說她是運氣也好,天賦也罷,恐怕她現在已經是成爲種子選手了。
這鳳城人才輩出,自然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人肯定也多了去了,蘇北落是來這裡掙錢的,若是能順手收那麼些勢力,自然也是極好的。
只是現在世子殿下的傷勢並未痊癒,他們對鳳城的瞭解也不是百分百的,槍打出頭鳥,這事情鬧得這麼大,終歸還是要小心些了。
蘇北落一路上都沉着眉,看起來像是有很多心事。
軒轅淵就在她身後,看着那瘦削的身影,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最近他的腦子裡,總是莫名其妙的閃過一些畫面,雖是看不清楚,卻覺得多多少少與蘇北落有關。
即便蠢狐狸已經將蘇北落上一世的事情完全告知他了,對於軒轅淵來說,遺憾的是她的過去,他全然來不及參與啊。
蘇北落現在存着怎樣的心思,他又怎會不知道呢?
暮色降臨,他們一行找了一家相對普通的客棧住下了。
即便是相對普通,那裝飾也是極爲的精緻典雅了,他們原本是要了三間房,一人一間,後來蠢狐狸,大狗二狗以及那隻藍色的‘小雞’全被世子殿下趕到一間房去了,而胖砸則單獨住一間。
剩下一間,世子殿下非常果斷的霸佔了,拉着蘇北落一起。
不管怎麼說,這小傢伙這輩子是他養大的,從小吃喝拉撒睡都是他一手包辦的,軒轅淵壓根兒就沒將自己當外人。
現在又在蘇北落身上打上了‘她是我的’標誌,哪裡還要跟她分開?
恨不得時時刻刻的讓這小傢伙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捨不得移開半分目光呢。
蘇北落原本還抗議了一番,可這抗議終歸是無效的。
他們從暗域之中出來,一路奔波到鳳城,然後今天又折騰了一整天,說實話蘇北落還在很有些折騰不住了。
一碰到軟軟的大牀,原本的累啊困啊便像山洪一樣涌來了。
此刻的她已經成大字型,倒在牀上就迷迷糊糊了起來。
世子殿下卻是優雅的坐在案几邊,滿頭黑髮如瀑布般垂落一地,暗色紅眸靜靜的,輕輕的落在蘇北落身上,他看起來很是平靜優雅,實際上內心卻已是波濤洶涌了。
他發現無論蘇北落是什麼模樣,只要知道她是蘇北落,他的心便沒來由的噗噗跳動着。
於是看着她沒心沒肺的在牀上睡着了,那白衣少年的模樣漸漸消失,露出那張漂亮的蘿莉臉時,軒轅淵的心竟是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那張臉啊,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癡迷,濃密的黑色睫毛像蝶翼一樣捲曲着,鼻尖的弧度翹翹的,極爲的優美可愛,而那張粉嫩嫩的小嘴巴微微張着,雪白的貝齒半露不露,說不出的誘人。
軒轅淵看的有些入迷了,只覺身體竟是滿慢慢起了變化,渾身血液似乎都在沸騰了,他驚的心中一跳,腦子裡轟的一聲,落落還是個孩子,他怎麼能對她有那樣的非分之想?
可是那個人啊,無論任何時候都能輕而易舉的牽動着他的情緒。
他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案几上的茶水已經冷了,他卻捧起來一飲而盡,似乎想要澆滅心中一股子燥火。
“淵~”偏偏那個小小的人兒啊,睡着了還不知好歹的囈語着,喃喃的,帶着些許慵懶的叫着這個名字。
軒轅淵只覺得頭頂似乎有一道炸雷轟隆一聲降下,心頭頓時一疼,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迅速的佔領了他整顆心。
他不喜歡聽蘇北落叫那個人的名字,她每叫一聲,就像是拿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劃過他的心臟,讓他受傷,讓他流血。
那個叫墨瀾淵的人……
他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一出現,他的腦海中便會出現那可怕的夢靨,已經百年前出現的那個森羅殿的人。
軒轅淵直覺他們之間是有聯繫的,甚至有着不淺的關係,可是他一時間卻捋不清這關係。
只知他在乎極了蘇北落,他愛她,護她,可他也是人,自己捧在心尖尖的小人兒,心心念唸的卻一直是另一個人,這種滋味就像是讓他的心頭有千萬只螞蟻一樣在啃食。
軒轅淵不會生蘇北落的氣,他只是有些懊悔,懊悔自己沒來得及參與她的過去。
若是他比墨瀾淵更早的遇見蘇北落,或許她口中的淵,便是他了罷?
隔壁,藍色的‘小雞’很不客氣的將牆壁戳了一個洞,一直狂盯着自家爹爹,它有些不理解爹爹的行爲了,很久很久以前,不就是爹爹將它當做幻冰龍狸蛋,從鬥亂境地帶出去的麼?
然後,好像是將它交給了什麼人,在那個人的身邊慢慢長大了。
只是它有些懵逼,記不大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只是看起來爹爹好糾結的模樣,它不知道爹爹到底在糾結什麼。
而後透過那個小小的洞,又將目光落在大牀上蘇北落的身上,偏着小腦袋想了想。
“嗷嗚-”還沒等它的小腦袋偏過去呢,眼前突然就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