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暗色紅眸裡的光芒讓蘇北落有些看不懂了。
抱着她的那隻手微微加大了一絲力氣,他的聲音聽起來低低沉沉的,一如既往的好聽到耳朵要懷孕。
“你既想去,那便去吧。”說罷,他便擡起另一隻手來,落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這個動作啊,以前墨瀾淵也經常做的……
蘇北落愣了一下,又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她扯起一抹笑來,攤了攤手說道,“你看,我們現在這麼窮的嘛。”
“有我在。”軒轅淵的手指又在她的鼻尖輕輕一點,劃了過去,便沒再說其他的了。
一時間蘇北落竟是覺得有些心虛了,好似軒轅淵看出了什麼來,讓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竟不知爲何生出了那麼幾絲負罪感來。
她是在利用軒轅淵麼?不,她只是在與他做一場交易罷了。
只是這場交易她並未點破,而軒轅淵大概也是知道的吧,他也沒說破,便等於是默認了這場交易的吧?
蘇北落這樣想着,便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召喚還在抽筋打滾兒的蠢狐狸,扛着兩麻袋金靈幣與一堆散落的元靈石便朝鳳城走去。
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來道,“胖砸,不走?”
原本被軒轅淵一句‘落落’震在原地的大胖砸立即像是被雷劈了,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瞬間覺得眼眶溼溼的,盯着少年懷中的小蘿莉,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眸光竟熊熊的燃燒起來,像是要將蘇北落給洞穿一樣。
“你,你……”她一激動,說話竟然結巴起來。
那眸裡的光芒亮晶晶的,像是沉寂了一個世紀又燃燒起希望來,生怕蘇北落一盆冷水澆下來,將她滿懷的希望給澆滅。
“活着來了就好,慕容嫣。”蘇北落朝她淺淺一笑,胖砸是她真心相交的朋友,她的身份,不打算對她隱瞞,更何況對方早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嗚哇-”她一句慕容嫣,讓胖砸一愣,下一刻她竟毫無預兆的嚎了出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恨不得哭的個肝腸寸斷已示自己現在激動到無以復加的心情。
“你特麼的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勞資開心,開心啊-”她一邊嚎着,一邊追了上去,伸出那雙肥肥的大手,便要捏蘇北落的臉。
卻立即被軒轅淵瞪了一眼,這貨卻根本就不識趣,手落在蘇北落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若不是蠢狐狸之前將蘇北落前世的經歷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遍,其中包括了大胖砸這號人物,估計此刻胖砸的手早就被世子殿下給毀了。
蘇北落也沒躲開,任由她狠狠的蹂躪了一番,纔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道,“一百多年都沒減下肥來,你丫真是個渣渣。”
“減下來也沒人欣賞,你這個顏狗都不在,我又何須在乎其他人的眼神?”胖砸眼睛裡滿是亮晶晶的淚水,捏了蘇北落的臉就去捏她的手,一副老媽子附體的模樣。
話匣子立即打開了,滔滔不絕的問道,“你咋變這麼小了?還沒以前好看了,以前多少看,多精緻啊,現在變成個娃娃,咋殘了?”
蘇北落,“……”
她真是想不通胖砸是哪裡來的自信說她長殘了。比起一百年前她三百斤的身體,現在目測有四五百斤的她看起來纔是名副其實的殘好麼?
這麼一大坨巨型肥肉看着真是說不出的膩啊。
這丫說話也真是太不中聽了,什麼叫她長殘了,說起來上輩子,也就是還是鏡月公主女兒的她,那模樣的確是說不出的好看,這世上的女子恐怕真心無一人能及。
憑她現在這模樣,是真的比不上‘蘇北落’的。
可她不過才八歲而已,五官都還沒完全長開呢,現在是個小美人坯子,好歹也是好看的,雖是不比上一世,可這一世卻美的實實在在,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吸引眼球,越看越好看的-
而上一世,一眼看上去便驚豔的天翻地覆,可若那身體裡的靈魂不是她了,看久了便也會產生審美疲勞了。
蘇北落就是有這種魄力,不管她擁有怎樣的身體,哪怕就是個普通的路人甲,只要那身體裡的靈魂是她,她便會在人羣中慢慢的展露光輝。
胖砸不過是多看了她幾眼,便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過武斷了,其實仔細看的話,會覺得現在的蘇北落,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連那未長開的五官,都像是耗費無盡心力刻畫上去的,皮膚白皙似漢玉,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鼻子翹翹的,嘴巴粉嫩嫩的,臉蛋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
額頭沒有半點劉海,顯得飽滿圓潤,配上那樣一張無公害的蘿莉臉,還真是該死的好看啊。
關鍵是現在的蘇北落,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勃勃生機,與她上一世偶爾露出來的死氣沉沉形成鮮明對比。
這身體完全不是上輩子的那個了。沒等蘇北落回答,胖砸立即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奪舍了?”她問道,眼神裡閃出一抹驚疑。
“奪你妹。”蘇北落也是要被她氣笑了,她是那種人麼?
蘇北落雖不是什麼好人,卻也從不會做奪舍這種事情。
現在這幅身體可真是得天地日月精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好不好?
天爲父,地爲母,哦不,世子殿下才是她衣食父母。
“沒奪舍?”胖砸顯然很是意外,在邢家無望城的時候,她才確定蘇北落本就是一個外來靈魂,上輩子她就是重生的,這輩子竟然又重生了?
怎麼可能呢,一個人在沒有奪舍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重生兩世?這太過匪夷所思,恐怕這世上都沒先例啊。
重生一世都已經夠詭異的,還重生兩世,這麼牛雜不上天呢?
“你說呢?”見她如此不相信自己,蘇北落又對胖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眸光裡閃出幾絲勞資要跟你絕交的神色來,臉上卻依然掛着笑,“總之,你活着,我還在,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