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面色一沉,逼近了水悠悅,反將他和水輕柔握在一起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你沒聽清楚嗎?本太子說了,要和你解除婚約!柔兒纔是本太子唯一認定的太子妃!”
水輕柔心裡一喜,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半點,甚至隱隱有掙扎的意思,卻被宇文曜穩穩地握在手裡。
水悠悅不屑地勾了勾脣角,“婚事是我爺爺和皇上定的,太子殿下莫不是可以越過皇上,擅自更改旨意?又或者是大姐你可以同時越過爺爺和皇上兩人,更改聖旨?”
水悠悅轟得將一頂大帽子扣在了宇文曜和水輕柔的頭上,水輕柔臉色劇變,欺君罔上,藐視家主,哪一項都是死罪!這該死的水悠悅!
然而,聽到水悠悅所說,宇文曜面色卻是倏地舒展開來,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飾,“原來你倚仗的是父皇當初的旨意?不過水三小姐,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似乎是爲了應和宇文曜的話,話音剛落,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有旨,水悠悅接旨。”
水悠悅向庭院門口望去,身着硃紅色宦官府的公公手裡高高舉着一張明黃色的聖旨,快步走到水悠悅身前,“水悠悅接旨。”
水悠悅冷冷地看着那傳旨公公,“要念就念,不念拉倒!”
此言一出,傳旨公公微愣,片刻後怒氣沖天,“大膽水悠悅!你敢藐視聖上!既叫你接旨,爲何不跪?”
聞言,水悠悅一揚眉,不但沒跪,反而究竟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因爲不想跪。給你三秒鐘,愛念不念。”
“你……”傳旨公公臉色氣得發黑,尖利的聲音更多了幾分高亢,卻被水輕柔拉住了衣襬,“公公,家妹無禮,民女帶回家後自當好生管教,此刻還請公公放過家妹一次,也免得耽誤了陛下的旨意。”
宇文曜順着水輕柔的心意,衝傳旨公公點了點頭,“唸吧。”
得了宇文曜的命令,傳旨公公方纔應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滋有水家三女水悠悅,小時純良,機靈動人,朕心甚喜,親賜與太子爲妃。奈何時光荏苒,人性多變,水家三女及笄後,屢屢傳出不良風聞,有損我騰宇國面,數日前更是容貌盡毀,實在不宜爲一國儲妃,損我騰宇威儀,特解除水悠悅與太子婚約,即刻生效,欽此!”
宇文曜得意地睨着水悠悅,“如何,現在滿意了嗎?”
聖旨已下,他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然而,衆目睽睽之下,之間水悠悅淡定的搖了搖頭,宇文曜臉色一黑,以爲水悠悅要死纏爛打地跟着他,正欲開口,水悠悅卻搶先了一步,“不滿意!按我的意思,應該是我不要宇文曜,而不是宇文曜不要我!這什麼破聖旨,回去讓皇上重下一份!”
“嘶……”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少人甚至吸得過重咬了舌頭,什麼?他們沒聽錯吧?這個水悠悅,竟敢當衆嫌棄太子?還敢說皇上下的聖旨是破聖旨,叫皇上重下一份,她以爲聖旨是什麼?大白菜嗎?
狂傲無邊!不知死活!
一時之間,除了這兩個詞語,衆人再沒想到有任何合適的詞語能用來形容水悠悅的這般行爲。
宇文曜的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水悠悅,你什麼意思?”
水悠悅一臉好笑的看着宇文曜,“怎麼,就準你太子殿下不想娶人,還由不得我水悠悅不想嫁人了?”
宇文曜放開了水輕柔的手,一步一步逼近水悠悅,手上青筋暴起,“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嫌棄本太子?”
水悠悅冷冷地看着宇文曜,狹長得眸子微微眯起,半躺在椅子上的身軀玲瓏有致,宇文曜喉嚨一干,不知爲何,此刻,他竟覺得水悠悅有一股說不出的嫵媚,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剛邁出一步,宇文曜就及時醒悟了過來!看着水悠悅額前的傷疤,心底暗惱,該死!他在做什麼!他今天舉辦這場宴會是爲了退婚的,這個廢物!怎麼可能吸引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