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丞相,這次你還真的是被迷糊塗了,這宇文焰要是真的知道我們在這裡,他哪有什麼耐心跟你玩這樣的遊戲啊,早就帶着大部隊殺過來了。”文天煦輕嘆一聲提醒道,“雖然說我們如今國力雄厚,但是宇文焰吞併了那麼多的國家,國力遠在我們之上,在絕對實力面前,他根本就不需要玩陰的。”
“是啊,如今的宇文焰,根本就沒有必要跟我們來這一套,再說了,這裡地處偏遠,距離赤燕國那麼遠,又有各種天塹遠隔着,宇文焰一時之間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這裡。”聞言,司徒君昊總算冷靜了下來,擰眉望着上官吹雪,低聲道,“如果上官吹雪不是奸細,那她怎麼會和鳳兒那麼相似?不但言談舉止相似,如今,居然還有和鳳兒一模一樣的舞衣,她跳起舞來的姿勢,居然和鳳兒一模一樣..”
就在司徒君昊凝神深思之際,鳳玉庭的心中也充滿了狐疑。
眼前的女子,穿着和當年長公主一模一樣的舞衣,如果這只是巧合的話,那爲何連舞姿都是一模一樣的?
“哥,瞧你,看得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還說沒有看上人家。”鳳玉娉掩脣輕笑。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鳳玉庭搖頭輕笑,少女情懷總是詩,哪裡能夠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呢。
鳳玉庭擡眸望向司徒君昊,發現他也正側身過來看向他,兩人皆是一愣,彼此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眼底的狐疑,然後心照不宣地各自別開眼,繼續觀看舞臺上面的表演。
突然,掌聲雷動,司徒君昊擡頭望去,見上官吹雪早已凌空飛起,雙臂舒展着,長長的紅色絲帶隨風飄舞着,宛若九天仙子降下凡塵。
“好!”
“跳得太好了!老子今天大開眼界!”
“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
在一陣陣驚歎聲中,表演終於結束了,大夥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上官吹雪重新飛進了玲瓏閣的廂房,將衣服換了回來。
當她換好衣服走出廂房的時候,發現司徒君昊正在門口等她,除了司徒君昊之外,還有鳳玉庭兄妹,以及林素璇和文天煦。
“素璇,你和文天煦先回去吧。”上官吹雪朝着林素璇眨了眨眼,示意她趕緊帶着文天煦離開。
今日一舞,原本就是爲了引起司徒君昊的注意,如今目的達到了,她希望能夠單獨和司徒君昊好好聊一聊。
“那你小心點,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聯繫我。”林素璇一臉不放心地道。
“嗯,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上官吹雪點點頭,朝着林素璇揮了揮手,然後轉眸望向司徒君昊,道,“咱們走吧。”
“嗯。”司徒君昊點點頭,然後背轉身走向鳳玉庭,道,“玉庭,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的。”
“是。”鳳玉庭強行將渴望着看熱鬧的鳳玉娉給拉走了,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人羣中。
“有什麼問題,你就開門見山地問吧。”上官吹雪琉璃般的眸子直盯着司徒君昊,不避不閃,一臉的坦蕩。
“上官吹雪,你那舞衣是從哪裡得來的?”司徒君昊問。
“我親手縫製的。”上官吹雪答。
“可有模版?”司徒君昊再問。
“有,這是我孃親生前經常最喜歡的舞衣。”上官吹雪答。
“你孃親?”司徒君昊的心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豐滿的脣瓣抿成了一條線,道,“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孃親就是已亡軒轅國皇后吧?”
上官吹雪的眸光閃了閃,知道說什麼司徒君昊也都是不會相信的,索性就直截了當地道:“如果我說,我是已亡軒轅國的長公主軒轅青鳳的話,你信嗎?”
夜風,輕輕地吹拂起上官吹雪鬢間的青絲,那神情,真的就和鳳兒凝望着他的表情一模一樣,特別是那眼神,能夠讓人徹底沉醉在裡面,永遠也不願意再醒來。
“不信!”司徒君昊急忙收回目光,收斂起那顆盪漾的心,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再問了,既然你不相信,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無法找到答案的。”上官吹雪輕嘆一聲,道,“放着真話你不聽,非要逼着我找出一大堆謊話來解釋這一切,太浪費你我的時間了,既然我說什麼你也不信,那麼,這個問題,就到此爲止吧,等哪天你相信我是軒轅青鳳了,咱們再來談論這個話題。”
“鳳兒,早就已經死了。”司徒君昊淡淡地落下這句話,便不再開口了,他低着頭,連看都不再看上官吹雪一眼了。
“真是一個老頑固。”上官吹雪輕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你說誰老了?”一直低頭看地保持着沉默的司徒君昊,突然間問道。
“啊?”上官吹雪一愣,還以爲他什麼都不會聽到呢,居然被他給聽見了,還這麼小氣,連個老字都不許她說。
“老頑固的老,是指你特別頑固的意思,並不是說你很老的意思,司徒神醫貌美如花,說敢說你老啊?”上官吹雪賭氣着道。
雖然,今天的演出,她並不指望司徒君昊能夠馬上相信她就是軒轅青鳳,但是至少也不能像現在這般,連一絲動搖都沒有,這不是老頑固是什麼?
其實,這也不能怪司徒君昊,期望越大,失望也就會跟着越大,他就是太害怕會失望了,所以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一切,鳳兒一死,他的靈魂就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如果他此刻相信鳳兒還活着,那麼,萬一最後證明,這都不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真的很怕,如果再來這麼一次打擊,他想他是真的很有可能就會撐不下去了。
正因爲有着這樣的顧慮,所以此時此刻,他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上官吹雪就是軒轅青鳳,畢竟,他是一個理性的人,不能憑感覺去判斷這一切。
“你在生氣?”司徒君昊側身望向上官吹雪,道,“做你自己不好嗎?爲什麼那麼想要成爲別人的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