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自然一字不漏全進了上官吹雪的耳中,她不動聲色,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自殺?還集體自殺?要不要這麼火爆啊?他們倆到底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居然引起這麼大的公憤?
不就是共乘一頂軟轎麼?至於嗎?
當然,跟這些女人是說不通道理的,越說越來勁,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好了。
上官吹雪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睡自己的大頭覺,明明置身於嘈雜的鬧市,卻安靜得猶如置身於原始森林中一般。
殷陌離沒有想到,上官吹雪居然會如此淡定,面對這樣的場面,若是換了一般的女子,有可能會因爲虛榮而洋洋得意起來,也有可能會因爲害羞而變成不好意思,當然,也有可能會因爲想要澄清誤會,而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不管是哪一種都有可能,但怎麼着也不可能會是如此淡定,居然當眼前的人全都不存在,表現得竟然比他還要無所謂。
“狐狸精,趕快從城主大人的軟轎中滾下來,否則,否則..”帶頭女子有點膽怯,平日裡她的膽子是有名的大,否則大夥也不會推舉她當帶頭人了,然而,在殷陌離的面前,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大吼大叫,好不容易吼完了前半句,後半句結結巴巴愣是說不出來了。
“否則怎麼樣?”上官吹雪慵懶地舒展了一下雙臂,琉璃般的眸子直視着那個肇事女子,紅脣微微開啓。
“否則,我們就全都死在你的面前!”那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鼓作氣地吼道。
“那就慢走不送了!”上官吹雪揮了揮手,一點都不在乎那些女子是生是死。
“你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沒男人會死嗎?居然爲了一個男人,罔顧這麼多人的生命,你這是視生命如草芥!”那女子被激怒了,連說話都不結巴了,氣急敗壞地咆哮了起來。
“連你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我爲什麼要在乎?你們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在乎?”上官吹雪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繼續道,“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得學會自重自愛,一個喊着要自殺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別人草芥生命?就算我真的草芥了生命,起碼,草芥的還是別人的生命,而你們呢,草芥自己的生命,是不是比我更罪大惡極呢?”
“你,你..我們,我們那是在威脅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死,你是不是白癡啊,居然聽不懂我們的弦外之音!”女子冷哼着諷刺道,“沒見過比你更笨的女人了。”
“哦——原來不是真的想要死,只是用來威脅我啊,那我就更沒有理由離開城主大人了。”上官吹雪一臉的恍然大悟,輕聲笑道,“有本事,你們把我拉下軟轎啊..”
環顧一下四周,那些女子的修爲都在她之下,因爲之前遇到的人,修爲大都在她之上,所以嚴重打壓了她的自信心,好不容易來了一羣修爲在她之下的,上官吹雪頓時心花怒放,恨不得那些女人一個個都飛撲過來,她也好趁機展現一下自己的身手了,過一把高手癮。
要知道,自從來到東封大陸後,她好久沒有感受成爲高手的感覺了。
軟轎下的女人,大都是沒有腦子的,被上官吹雪的言語一刺激,一個個全都化身爲憤怒的小鳥,飛也似地朝着軟轎撲來。
“砰砰砰——”連續幾聲巨響,那些飛撲上來的女子,身子還沒有碰到軟轎呢,便一個個全都被打飛了。
上官吹雪一臉納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都還沒有出手呢,就被人給捷足先登了?這個殷陌離,隔空掌使得出神入化的,害得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連續拍飛幾個人後,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之前被這個狐狸精的言語給刺激到了,再加上看到這個狐狸精就在城主大人的軟轎內,以爲城主大人不會再忌諱女子靠近他了,卻沒有想到,城主大人居然會出手。明明大家都是女人,爲何差別竟然這麼大?
殷陌離一出手,那四大轎伕馬上反應過來,縱身飛起,從半空中避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干擾。
“少給我惹事生非。”殷陌離冷冷地道。
“我自己可以擺平的,你就不該出手。”上官吹雪一臉不甘心地撇了撇脣,她好不容易找回一點自信,就這樣,被殷陌離給徹底破壞了。
“你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大,浪費時間!”殷陌離駁斥道。
上官吹雪長睫微垂,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爲她知道,殷陌離說的是事實。其實,她也不想的,只是,好久沒有過把高手癮了,好不容易逮着了個機會,誰都捨不得放棄。
見上官吹雪雙眸微垂,一聲不吭,一臉乖巧地受着訓,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這原本是一件好事,殷陌離討厭女人煩了,喜歡清清靜靜的生活,可不知道爲什麼,見上官吹雪如此的安靜,他的心中居然涌起一陣莫名地煩躁,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不反駁了?”
“我爲什麼要反駁,你說的那都是事實,我們的確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了。”上官吹雪垂眸道,話雖這麼說,但是,臉上的失落卻是顯而易見的。
這也不能怪上官吹雪,眼前的宸兒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儘管心中很清楚,那都是被禁術反噬的,不能怪宸兒,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要做到心如止水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已經算是控制得很好了。
這種情況,如果是以前的宸兒,肯定會待在一旁,一臉寵溺地任由她胡鬧,只要能哄她開心,那時間是永遠不叫浪費的,可眼前的宸兒,一臉的冰冷,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的溫度。
聞言,殷陌離的心中再次涌上一陣煩躁,女人果然是個大麻煩,他將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強行壓下,轉眸望向虛空,再也不去看上官吹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