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顏子汐這麼一反問,拓跋泓猛地驚醒過來,滿朝文武也跟着回過神來。
的確,六王府中的姬妾,簡直可以媲美整個皇宮了,可是,到目前爲止,六殿下卻連一個子嗣都沒有,而且從沒聽說過哪個小妾懷過身孕,哪怕是胎死腹中都沒有過,這的確詭異,以前,大夥也沒多想,畢竟,六殿下還年輕,再加上大殿下和四殿下都尚未成親,所以他沒有孩子也不是什麼不正常的事兒,可如今,被顏子汐這麼一說破,大夥這才發現,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六殿下的情況,跟大殿下和四殿下完全不同,大殿下和四殿下都還沒有成親,沒有孩子很正常,六殿下妻妾無數,沒有孩子就太不正常了。
“顏子汐,你,你這是在懷疑本王的能力嗎?”拓跋泓氣得青筋直冒,“本王想要孩子,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你少在那吹牛了。”上官吹雪淡淡地道,“你剛纔抓住我的手的時候,我已經替你把過脈了,你的身體狀況,若不醫治,這一生都不會有子嗣。”
聞言,衆人一片愕然。
剛纔形勢緊急,皇上隨時都有可能會暴怒,六殿下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在皇上暴怒之前,將六王妃拉離風暴圈,這六王妃倒好,不知害怕爲何物也就算了,居然還趁機替六殿下把了脈,這一份沉着與冷靜,就連男子都自嘆不如。
六王妃醫術過人,大夥都早有耳聞,如今聽六王妃這麼一說,一個個皆以同情的目光望向拓跋泓,畢竟,六殿下府中一個子嗣都沒有,大夥的懷疑也是情有可原的。
“六王妃,六殿下的這個病,能醫治嗎?”連皇帝都忍不住出言詢問起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無法生育吧?
皇帝的話一出口,衆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投向了上官吹雪。
上官吹雪面不改色,一臉的沉靜,淡淡地道:“能治,六殿下的情況並不嚴重,只要他肯配合醫治,宮中御醫都有能力爲他醫治。”
聞言,皇帝總算鬆了口氣,只要可以醫治,便問題不大。
“六王妃,既然六殿下的病可以醫治,那你還是回府生你的孩子去吧,壓糧官一事,你莫要再來攪局了。”趙庭軒冷言冷語地道,“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
“女人怎麼了?你娘不是女人嗎?你府上妻妾不是女人嗎?有種你不要從你孃的肚子裡爬出來?有種你將府中的妻妾全都解散了!”上官吹雪美眸微寒,冷冷地道。
“你——”趙庭軒被逼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一掌劈死顏子汐,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將心中的狂怒壓了下去,惡狠狠地瞪着顏子汐,道,“我們不提男女之別,就提你的腿,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人,有什麼本事衝破宇文焰的防線,將軍糧送到我軍將士的手中?”
“對啊對啊..”衆人紛紛附和,不管趙庭軒有多混蛋,但是此時此刻,他卻道出了大夥心中的顧慮,別說滿朝文武對此疑慮重重,就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是一臉的憂慮。
“誰說我不會走路?”上官吹雪冷笑一聲,從輪椅上霍然站起。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半響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就連趙庭軒都驚得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半響,趙庭軒總算回過神來了,大聲道:“皇上,顏子汐犯下欺君之罪,請皇上責罰。”
“趙庭軒,你少在那胡說八道,本王妃忠君愛國,什麼時候犯下欺君之罪了?”上官吹雪冷哼一聲,一點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眼裡。
“你的雙腿明明沒有什麼問題,卻欺騙聖上,這不是欺君之罪是什麼?”趙庭軒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一臉得意地望着上官吹雪。
“我的雙腿本來就是瘸的,不瘸我裝什麼裝?這對我有什麼好處?裝瘸子是能夠升官了還是能夠發財了?”上官吹雪反脣相譏,“其實我本來就是一瘸子,我的雙腿,是剛剛纔恢復行走能力的。再說了,即使我一直都能行走,那也構不成什麼欺君之罪,誰規定只有瘸子纔可以坐輪椅的?天磯國律法有這一條規定嗎?”
“你,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趙庭軒氣得臉都白了,惡狠狠地道。
“皇上,既然六王妃有行走的能力,那趙大人的顧慮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希望皇上能夠給六王妃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正在這時,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上官吹雪揚眸望去,發現說話之人居然是凌無痕。
身爲武狀元,凌無痕的官階並不小,只是因爲他一心想要保護顏子汐的安危,所以心甘情願任由着顏子汐差遣,讓顏子汐差點忘記了他的身份了。
能夠有資格上這金鑾殿的,官階都不低,凌無痕,不僅是個武狀元,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將才,直到這一刻,上官吹雪才真正地意識到這一點。
“公平競爭的機會?怎麼個競爭法?”皇帝好奇地問道,“凌愛卿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啓稟皇上,戰場上,自然是以比武論英雄,所以微臣建議,讓趙大人和六王妃比試武功,誰贏了誰就擔任這個壓糧官一職。”凌無痕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點刺來。
“啊?比武?那六王妃豈不是輸定了?她的身上,可是一點玄氣都感覺不到。”
“就是,趙大人的玄氣,那可是已經達到四階了,閉着眼睛都能打贏。”
“以比武論英雄,聽着是很公平,其實是最大的不公平,以六王妃的修爲,要是能贏,那可真是見鬼了。”
衆人議論紛紛,趙庭軒的心裡樂開了花,還以爲凌無痕是來幫顏子汐說話的,搞了半天,居然是來幫他的,這下好了,壓糧官一職,他是手到擒來。
“凌將軍說得有道理,顏子汐,你敢跟我比武嗎?”趙庭軒洋洋得意,一臉挑釁地望向顏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