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恆,我尊重你的決定,雖然我一萬個不甘心,但是,在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及仇人的時候,這是對他的最好保護了,否則,他肯定靜不下心來修煉的。”上官吹雪深吸一口氣,紅脣輕咬着繼續道,“只不過,我很擔心,他的記憶,隨時都有可能會甦醒過來。”
“那就要看你了。”墨恆一臉期待地望着上官吹雪。
“看我?”上官吹雪一臉納悶地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得做點什麼,別讓墨妖的記憶甦醒。”墨恆揚眸提議道,“他不是找你恢復記憶麼?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將他腦海中的那些殘留記憶全部都給封殺住,讓他死心塌地地相信,自己就是夜玉皿。”
“好。”上官吹雪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復仇的道路太艱難,沒有相應的實力,再多仇恨也是殺不死敵人的,暫且就先欺騙他一段時間吧,等他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後,也許會自己衝破記憶的封鎖。
在夜玉皿的再三催促下,上官吹雪很快便將丹丸煉製了出來,在丹丸的作用下,夜玉皿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果然全部都被封鎖住了,就在上官吹雪和墨恆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夜玉皿卻又找上了門來。
這一次他的態度非常強硬,居然不眠不休地跪倒在上官吹雪的院子門口。
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玉渺門,無數人上前圍觀,更有很多好事者,甚至直接去問夜玉皿發生什麼事情了,夜玉皿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跪着,有時候被問得煩了,就直接來一句:“這是我跟上官吹雪之間的事情,你們問那麼多幹嘛?她知道我爲什麼會跪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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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始終問不出個原因來,最後,只好憑藉着自己的想像力,開始了五花八門的猜測:
“依我看,二師兄這是在求婚,希望上官吹雪能夠答應與他結成雙修伴侶。”
“可是這也太隆重了點吧?求婚,犯的着這麼嚴肅麼?要我看,二師兄已經對上官吹雪霸王硬上弓了,之所以沒日沒夜地跪在這裡,是在祈求上官吹雪的原諒。”
“上官吹雪這個女人,真是腦子有病,能夠被二師兄臨幸,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多少女人盼都盼不來,她倒好,居然還拽成這樣,被人穿過的破鞋還裝什麼清高,我要是二師兄的話,理都懶得理她,玩過的女人還值什麼錢?”
面對衆人的胡說八道,夜玉皿始終一言不發,連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一臉靜默地跪在地上。
秋風乍起,伴隨着電閃雷鳴,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砸在了夜玉皿的身上,也砸在了所有看熱鬧的人身上。
圍觀者紛紛逃竄,沒過多久,原本還熱鬧非凡的院子門口,剎那間變得非常靜謐,只有轟隆隆的雷鳴聲和嘩啦啦的大雨聲還在肆虐着。
透過窗櫺,望着渾身溼透卻還頑強地跪在大雨中的夜玉皿,上官吹雪的內心天人交戰着。
“哎..”一陣輕嘆聲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墨恆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一臉複雜地望着大雨中的夜玉皿。
“墨恆,怎麼辦?”上官吹雪也跟着輕嘆一聲,原以爲將他的記憶徹底封鎖了便沒事了,出於朋友的立場,覺得這是對墨妖的最好選擇了,但是,畢竟,他們不是當事人,該如何選擇,當事人纔是最有資格決定的。
有些道路,看似荊棘滿地,艱難險阻,但卻總有人,即便被傷得渾身流血,也會堅定地選擇那條路,因爲很多時候,所謂的康莊大道,都都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那些遍地是荊棘的道路,雖然辛苦,但卻是真實的存在。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如此,就幫他恢復記憶吧。”墨恆閉上眼,無奈地道。
“也只能這樣了,否則,難不成真的眼睜睜地看着他病倒嗎?”上官吹雪再次輕嘆,然後,起身打開房門,一步一步走到墨恆的面前。
她並沒有撐傘,任由傾盆的大雨將她渾身淋溼。
“墨妖,你進來吧,我幫你恢復記憶,這一次,是真的。”上官吹雪拉起墨妖冰冷的手,聲音輕柔而堅定,她沒有再喊他夜玉皿或者是二師兄,而是喊了他墨妖,這表示,一切的刻意隱瞞,全都到此結束,從今以後,他的記憶,將不再被煙霧籠罩。
“謝謝你,上官吹雪,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溫暖的人,儘管你當初將我的記憶全部封殺,但我相信,你一定是爲我好,只不過,你所以爲的爲我好,卻並不是我想要的,所以,還是要再麻煩你一次。”夜玉皿,也就是墨妖,從雨中緩緩地擡起頭,一臉沉靜地凝望着上官吹雪,保證道,“如果,我真正的身份無法見光的話,我會一直沿用夜玉皿這個身份,直到有一天,我有實力恢復自己真實的身份,不管有多苦多累,我都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聞言,上官吹雪欣慰地點了點頭,墨妖,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堅強。
於是,上官吹雪再次取出煉丹爐,再一次,爲夜玉皿煉製起了恢復記憶的丹丸來,當然,跟之前相比,這一次,是真的。
服下丹丸後,噴薄的記憶從四面八方襲來,無數的血淚,構成了一幅幅凝重的歷史畫面,差點將夜玉皿整個給擊垮了,幸好身邊有上官吹雪在,至於那個墨恆,一直都在暗中保護着墨妖,並沒有現身。
“墨妖,你怎麼樣?”上官吹雪一臉擔憂地望着墨妖,原以爲他會大哭一場,可他卻堅強地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也許,當人陷入極度悲痛的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雪兒,你放心,在沒有替家族報仇雪恨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墨妖顫抖着嘴脣道,在恢復了記憶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跟上官吹雪原來早就已經認識了,自己果然是她口中的墨妖,所以,這稱呼,自然也就改了。
雪兒,謝謝你,在我人生陷入絕境的時候,幸虧有你在我的身邊,讓我有勇氣去面對所有的血雨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