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鬱夢心昨日裡聽到明雲端那樣說,還以爲明雲裳已經應承下來,今日只是到這裡來說細節,沒料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看着明雲裳道:“謹相是個聰明人……”

“喝酒!”明雲裳舉起酒杯道,她笑得眉眼彎彎,清和又大度。

鬱夢心的眼裡一片陰鬱,明雲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又道:“六公子的事情我不想過問太多,有些事情我當做沒有聽說過,有些事情卻想說一句,三夫人說世子一死雲裳便會出來,這事我思前想後都覺得有些想不通,我和雲裳如今已沒有任何關係,就算將她引出來又能如何?”

鬱夢心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倒又安定了一些,只要她心裡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就不愁把她拉不下水,他淡淡地道:“這件事情謹相應該對我更清楚纔對,謹相和明雲裳自小一起長大,對她最是瞭解。謹相縱然那一次傷了她的心,在她的心裡也必定會有謹相的一席之地,否則又豈會不去找我三哥?”

明雲裳聞言眸光深了些,她到如今還能記得她剛穿越過來時那股難受到極致的感覺。她也想問自己,若是真的明雲裳沒有死的話,只怕對謹夜風的事情也極難放下。

她淡淡地道:“只怕也不見得,若依昨日三夫人的話分析,那女子敢扮成雲裳嫁給世子,只怕已經將她殺了,否則那女子不怕被人揭穿?”

鬱夢心淡淡地道:“那個女子是想殺了明雲裳,可是明雲裳命大的很,從她的手裡逃出來了。”

明雲裳知他這句話是說了實話,當下冷笑道:“逃出來又如何?那女子那般呆在世子的身邊,必定是個狠角色,而明雲裳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弱質女子,王府鐵定是進不去了,世子的身邊她也不敢回。但凡她聰明一點,必定會離開京城這片是非之地。”

“謹相果真是處處爲她着想。”鬱夢心卻又緩緩地道:“只是謹相也小看明雲裳了,自從那一日被謹相拋下之後,她就性情大變,也比以前更具謀略和膽識,實不相瞞,我的人前幾日在京城發現了她的蹤影,只是她也機敏的很,一發現被人跟蹤就設計將他們甩掉,這幾日還未曾有消息。所以我才非常確定,她一定還在京城。”

明雲裳心裡暗暗好笑,這渾蛋爲了拉她下水,竟編出這樣的謊話來,她自己在哪裡,她比誰都清楚。

只是她的心裡這樣想,面上卻滿是關心地道:“當真?”

“我從未騙過謹相,相反謹相倒騙過我數次。”鬱夢心看着她道,見她的眸子裡滿是欣喜之情,他便知道她上勾了。

明雲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倒不是本相要騙六公子,只是善意的謊言罷了。”

鬱夢心的嘴角微微一揚道:“我信謹相的的話,謹相也可以信我的話。”

明雲裳看起來有些糾結,緩緩起身圍着桌子轉了兩圈,秦解語看到她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卻也不說破,擡頭看了鬱夢心一眼,然後繼續啃餅子。

鬱夢心見她這副樣子心裡有些得意,覺得她已經上勾了,在她轉到第十圈時,他終於緩緩地道:“謹相的心思,我是知曉的,女子雖然如今對謹相已經不再重要,但是總有一個女人在男人的心裡是不太一樣的。謹相與我合作,好處多多,不必再猶豫不決了。”

明雲裳若是一開始就答就與他和作,他心裡反而會有些懷疑,此時看到明雲裳這副樣子,他倒更加放下心來。

明雲裳輕嘆了一口氣,終是坐下來道:“六公子的話算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只是六公子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但是殺鬱夢離可以算上我一個。”

鬱夢心心裡更加得意了,只要她答應這件事情,往後不怕不把她拉下水,而這件事情原本是他一箭雙鵰的毒計,她只要應下這件事情往後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滿臉歡喜地道:“可以,只要謹相想他死他便不得不死!”

明雲裳見他的眼裡滿是狠毒,她的心裡冷意連連,卻也不說破,有些擔心地道:“本相雖然到京城已有一段日子,但是在京中產業不算多,明日我就要迎娶郡主了,若是讓郡主知道這件事情,還不知道弄出什麼樣的風波來。”

鬱夢心笑道:“這件事情謹相不必發愁,我在西郊還有一處宅子,到時候相爺找到明雲裳之後可以將她安置在那裡,郡主是不會知曉的。”

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看着鬱夢心道:“如此的話,我就多謝六公子了!”

鬱夢心的嘴角微微一揚道:“大家是自己人,謹相不必客氣。”

明雲裳微微一笑後問道:“不知道六公子打算如何行動?”

鬱夢心看了一眼秦解語,明雲裳微笑道:“阿語的話一直極少,對我更是忠心耿耿,是自己人,六公子不必避廢諱他。”

鬱夢心這才道;“七月初三是他生母的死祭,他每年的這一日都會到羅浮山上去住上七日,那幾日只要相爺尋個機會將仲秋留下,我就有辦法殺了他!”

對鬱夢心而言,仲秋一直是他的眼中盯肉中刺,他數次殺鬱夢離的計劃都夭折在仲秋的手上,而東南西北四個侍衛縱然厲害,卻沒有仲秋那樣的機謀和武功,更何況這一次四個侍衛還有一個留在了宿州,這是殺鬱夢離最佳機會。

而明雲裳只要將仲秋絆住,仲秋日後想起這件事情來便會找明雲裳的麻煩,她想要脫身都極難!而仲秋原本就是江湖出身,行事狠厲,對鬱夢離視若親子,誰要是傷害鬱夢離一根汗毛,仲秋勢必和其拼命。到時候也能借仲秋之手殺了明雲裳,更可將這件事情鬧得更大一些,就算仲秋殺不了她,也能鬧到太皇太后那裡,太皇太后最寶貴鬱夢離,若是知道是明雲裳想要害鬱夢離,又豈會輕易放過她?而天順帝對太皇太后最是尊敬,太皇太后發了話,天順帝就算是再寶明雲裳,到時候孝字壓在頭上,也難以再用明雲裳。到時候,他就可以將明雲裳拉到他這一派來!

他想到的這些,明雲裳自也想得到,只是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卻更要狠毒得多,蘭陵王一直看她不順眼,早就想將她除去。

她暗罵鬱夢心狠毒無比,這個算盤也打得極好,只是她就是明雲裳,這一切就會變成另一副模樣。

明雲裳微皺着眉頭道:“仲秋爲人機敏,形影不離的跟在世子的身邊,我想要支開他只怕是件難事。”

鬱夢心看着她道:“謹相的智慧我早前也見識過了,口才更是一等一的好,而今謹相和世子的關係極好,謹相要支走仲秋也不是沒有可能。”

明雲裳想了想後道:“六公子說得是有些道理,這件事情我是可以試試。”

“讓謹相費心了。”鬱夢心微笑着道。

明雲裳也笑了笑,眸了裡卻深沉了些,她的心思無比複雜。

秦解語聽到他們的計謀冷笑了一聲,暗罵鬱夢心就是個蠢的,找人合作連對象都沒有找對,還在那裡得意。他倒盼着明雲裳真的和鬱夢心聯手對付鬱夢離,可是隨便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地事情,鬱夢心只怕得被明雲裳當猴耍。

鬱夢心聽到他冷笑倒也沒有太往心上去,畢竟秦解語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他又和明雲裳說了好一會閒話,更是勸明雲裳多多吃菜,多多喝酒,兩人都忽略秦解語的存在,席間倒是其樂融融。

吃完中飯之後,兩人便先後去離開落日樓。

明雲裳和秦解語回到謹府時,秦解語看着她道:“謹相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難得你會如此關心這件事。”明雲裳有些驚奇地道:“阿語,你如今是越來越長進了,竟也學會關心人了!”

秦解語聽出她話裡的諷刺的話,當下眸光深了些,輕哼一聲扭頭便走。

明雲裳看到他的樣子心裡想笑,她自不會讓鬱夢離涉險,只是這件事情還是有極大的利用空間,倒可以趁這個機會要了鬱夢心的命!

她的眸子裡泛起了一抹殺機,鬱夢心敢設計她的阿離,當真是自尋死路。

紅依捧着一身大紅的喜服給明雲裳道:“相爺,要不要再試試喜服是否合適?”

明雲裳看了一眼那喜服道:“怎麼瞧着和上次我們成親的喜服差不多?”

“本來就是那一件。”紅依笑道:“謹相回京就三天的時間,要重新做喜服是來不及了。”

明雲裳的眸光閃了閃後道:“你不是和郡主是好朋友嗎?怎麼不幫她多加準備?”

紅依眨了眨眼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相爺說得對,等她嫁進謹府,我們就是對手了。”

明雲裳聞言覺得她就是個善變的,當下笑了笑後道:“你能有這個意識,我自然要好好疼你!”

紅依笑了笑,明雲裳也不看那件喜服,而是直接回了房,她回到房間時候,鬱夢離正坐在桌前喝着茶,如今這謹府裡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他來這裡也更隨意了。

他見明雲裳進來便笑道:“聽說六弟請你吃飯呢?”

明雲裳聞言知道京中的事情沒有一件能瞞得過他的眼睛,當下笑道:“你該不會派人跟蹤我吧!”

“有秦解語跟在你的身邊,我很是放心,又豈會做那等無聊之事。”鬱夢離淡淡地道:“只是我一回來,就看到六弟一直不太安生,便讓身邊的人留了個心,不想卻發現他今天中午請你吃飯了。”

明雲裳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鬱夢心設計害他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她微微一笑道:“你那個六弟的確很有心,先用謹夜風之前殺人的事情威脅我,然後又用我自己來勾引我自己,我想要不心動都難!”

鬱夢離微笑道:“不知謹相有何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要應下來,然後再看看那渾蛋到底想要做什麼。”明雲裳微笑着道:“不過看他那副樣子,只怕是恨毒了我們。”

鬱夢離的眸子裡泛起了一抹殺氣,他淡淡地道:“能做什麼,不過是爲了世子位在奮鬥,只是他也是個蠢的,父王都快保不住王位了,他和我爭那個世子位又有何用?”

“許是見你一直比他強,他心裡不服氣吧!”明雲裳失笑道。

鬱夢離的冷笑道:“他再不服氣也得服氣,就憑他的那些算計,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在皇上的面前過關的!”

明雲裳輕嘆了一口氣,鬱夢離又道:“不過我倒覺得他有這樣的謀劃對我們來講是件好事。”

“何以見得?”明雲裳不解地道。

鬱夢離一雙眸子無比溫和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一時間想不明白他爲何突然會如此溫柔地看她,她輕聲問道:“怎麼呢?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鬱夢離緩緩地道:“裳裳,你在朝中打滾了太長的時間,說到底你也是個女子,而容景遇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想要殺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是有本事對付得了他。”

明雲裳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不明白這兩件事情如何扯上了關係,她看着他道:“阿離,你想對我說什麼?”

鬱夢離淺笑道:“你是女子,縱然聰明無比,朝堂上終究不是你呆的地方,而我也想要個孩子了,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讓你假死,然後便退出一片煩擾,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去處理便好。”

明雲裳聞言終於明白他的想法,臉卻微微紅了些,她想起上次假孕的事情,當時鬧出了極大的風波,更讓她的心裡滿是擔憂,當時便已下了決心要離開朝堂,只是當她發現是假孕的時候,心裡又有了幾分饒幸。這段日子操勞的久了,讓她將身邊的事情放下躲到他的身後去,她心裡終究覺得有些不妥,讓他一人擔下所有的事情,她也心疼。

她輕聲道:“阿離,我想和你並肩做戰,和你一起看這朝堂的風雨。”

鬱夢離長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明明是明正言順的夫妻,見個面還得遮遮掩掩。而在燕州你找靈樞要避子丹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難道想吃一輩子那種藥,不想要屬於我們的孩子?”

明雲裳知道他是人精,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她的心裡一時間也有些複雜,卻又滿是無可奈何,她輕聲道:“阿離,這件事情我得再想想……”

“你要想到什麼時候?”鬱夢離微慍道:“難不成非要等到我們老了,你再也生不出孩子時,才罷休嗎?”他初時知道她吃避子丹的時候是有些生氣的,只是想到她的處境他又有些心疼。

明雲裳聞言愣了一下,這些事情其實她最近也常想,只是終究又有幾分不甘,她一路走來經過那麼多的風雨纔有今日的成就,要完全放下心裡是有些不捨。但是不可否認,鬱夢離說的是正確的,她總不可能一直吃避子丹,她也想要他們的孩子。

更何況如今朝中的局勢更加複雜,在這片平靜的下面早已開始蘊釀風雨,而那些風雨一旦暴發,必定極爲嚇人。再則天順帝的疑心病那麼重,而她又要娶婷韻,婷韻只要一過門,她想要見鬱夢離也就更難,又豈能再這樣一直耗下去?

她的眸光微定,然後輕聲道:“阿離,你不要生氣,這件事情是我不對。”

鬱夢離難得聽到她說這樣的軟話,他原本有些生氣,在聽到她的這一番話之後反倒氣消了,心裡也對她升起了憐惜,他輕輕摟着她的腰道:“裳裳,你也沒有錯,但是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些事情得從長計議。”

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鬱夢離又道:“其你本不該捲進這場朝堂風波的,早些離開對你是好事。”

明雲裳再次點了點頭,鬱夢離卻笑道:“呆呢?只會點頭呢?”

明雲裳笑道:“在你的面前我倒願意做一個呆子,不想去管那些事情,只是我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於往日,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易事,詐死之事怕得從長計議。”

“不用擔心,這些我都會安排好,只要你同意。”鬱夢離看着她道。

明雲裳如今除了擔心他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好不同意的,這一年多來的算計讓她覺得有些累,如今尋個機會置身事外,對她而言終是好事。只是她往後就再也幫不上鬱夢離的忙了,她實在是有些不太忍心讓他一個人面對那些風雨。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地伏在他的懷裡,心情一片複雜。只是心裡終究是高興的,她極喜歡鬱夢離待她的方式,但凡他做的事情和她有些關係的,他都會和她商量,不會霸道的由他一手去安排。

而他霸氣外露的時候,又比天下間任何一個男子更有霸氣!

她的性子原本也有些擰,若是他用強的話,她怕也不會聽他的,而他此時如此溫柔的對她說這件事情,細緻的分析整件事情的利蔽,她覺得,就算是爲他放下一切都不爲過。

只是她又想起一件事情便問道:“若是我假死,你用誰和屍體代替我?還有你又打算把我安排在哪裡?”

鬱夢離微笑道:“這些你都不用操心,屍體的事情我必定會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任何破綻。至於你的安置,就更不是問題了,我早前就在一片山谷裡尋了一個幽靜處,你先在那裡住一段日子。我把京中的事情了結之後就來陪你,我們從止再不問朝中之事,過我們的逍遙快活日子去。”

明雲裳沒料到他竟有如此的打算,當下微愣道:“不殺容景遇呢?”

“我會把你假死的事情嫁禍在他的頭上,依着皇上的性子,縱然不殺他,也會將他貶離京城,到時候你的力量合於一處,半路定能劫殺掉他!”鬱夢離輕聲道。

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後又問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是可行的,可是你孃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你不要這片江山呢?”

鬱夢離淡淡地道:“看來你娘之前挑拔離間的話是起了一些作用了,你對我終究是起了一些懷疑,裳裳,對我而言,你比江山要重要得多,我只想你平安。而我之前也曾對你說過,如果我哪一天真的要這片江山的話,那麼也必定是因爲你。”

明雲裳將頭靠在他的胸前道:“阿離,你說的這些話我聽着真是舒服極了。”

鬱夢離笑了笑,明雲裳又道:“不過你還是弄錯了一點,我娘之前對我們說的那些話我從未放在心上過,我說過,你若是想要這片江山,我便助你得到,你若是不要的話,那我們就不要了,只在深山中做一對神仙伴侶。”

鬱夢離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眸光微微深了些,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能這般擁着她對他而言便是極幸福的事情。

天順帝在乾德殿裡陪皇后,他後宮有佳麗三千,唯有皇后最合他的心意,這一次爲他生下龍子,他更是開心至極,心裡有些想要立她生下的孩子爲太子,卻又因爲不太合祖宗家法,也只能暫且不談。

他看着皇后道:“朕每日裡爲朝事煩心,也唯有在你這裡得一刻安寧。”

皇后微笑道:“國事固然重要,但是皇上的龍體更爲重要,臣妾只盼着皇上身體康健,朝中的事情,皇上也可以交由大臣們處理。”

“朝中的大臣,合朕心意者也唯有一個謹夜風,只是她如今官位已做到極致,再做下去實在是賞無可賞,朕要用她,也存了幾分擔心。”天順帝輕嘆一口氣道。

皇后微笑道:“皇上擔心的極有道理,她這一次主管變法之事,臣妾不懂朝中之事,在後宮裡只聽得各宮妃嬪議紛紛,對她頗有些意見,皇上想要用她,尋個機會將貶職便好,到時候再升上來用便是。”

“她幾乎沒有做錯過事情,件件都做得極合朕的心思,想要貶她朕都難以找到藉口。”天順帝輕嘆道。

皇后微笑道:“年初時臣妾聽皇上說起一件事情,當時皇上執意要變法,羣臣反對,都說她是一個大大的奸臣,當時蘭陵王也說到了這件事情。臣妾記得她當時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說她在只要將這事做成,便任由皇上流放,皇上何不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

天順帝淡淡地道:“朝中之事你知道的可不少!”

皇后心裡一緊,卻從容淡定地道:“臣妾知道的事情其實並不多,只是這些事情都是大事,臣妾聽得多了,給免會知道一些。”

天順帝笑了笑道:“你一直是個謹慎小心的,此時這番話答得也極爲妥貼,你放心好了,朕不會治你的罪。只是說到謹夜風的事情,如今倒也真是讓朕有些頭痛,她明日便要娶婷韻了,待婷韻一過門,朕就更不能貶她了。若是將她真的弄離京城,母后只怕得怪朕。”

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若如此的話,皇上大可以讓謹夜風去做事,只是不給封賞便好,這樣也不會讓她的勢力再次坐大。”

天順帝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道:“你說的終究只是婦人之言,光用人不賞,就算是她不說什麼,其它的大臣也會覺得朕不是一個英明的君主。”

皇后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天順帝這樣說,就表示天順帝的心裡早就有了計較,只是那些話並沒有說明罷了,今日到這裡來,也不過是套她的話罷了。兩人縱然是夫妻,卻始終不能像尋常夫妻那樣說話做事,更多的事情還得靠猜測。

正在此時,一個太監走進來道:“皇上,今日裡謹相見了蘭陵王府的六公子鬱夢心。”

天順帝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他冷着聲道:“她見鬱夢心做什麼?”

“當時門關上了,探子進不去,兩人到底說了什麼無人知曉。”太監輕聲道。

Wшw ▪ttκд n ▪¢ O 天順帝擺了擺手示意那太監退下,他的心裡卻微微有些複雜,他這段日子對蘭陵王府的事情格外上心,而今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原本退下的猜疑竟又升了起來。

皇后一看到他的樣子便笑道:“臣妾覺得也沒有什麼,朝中的官員就算是再不和見一面也不能算是錯。”

“蘭陵王府和其它的大臣不一樣。”天順帝微眯着眼睛道。

皇后聽天順帝這麼一說,她也不再說什麼了,剛好小皇子睡醒了,哭着要吃奶,她忙起身去哄。

天順帝也過去逗弄小皇子,不再說這件事情。

婷韻這一夜五更的時候就被喜娘叫醒,她坐在桌前看着銅鏡裡的自己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的眸光暗淡,眼裡縱然有爲人新娘的喜悅,卻又滿是擔憂。

太后那天對她說的話,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卻又有些無可奈何,真讓她到謹府裡去將清音擠走,她想她也許是做不到的,但是讓她日日夜夜獨守空房,看着清音與明雲裳親熱,她又會覺得太過痛苦。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唯有告訴自己日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嫁妝早已備好,那些箱籠看起來極多,她知道天順帝這樣不過是想明雲裳日後好好待她,但是未來的事情她卻又覺得有太多的不確定。

喜服早已繡好,是喜慶後鴛鴦戲水,她伸手輕輕摸了摸,上面的繡工平平,從不會刺繡的她,一邊學着刺繡一邊繡的,水平自不會高,但是卻滿是她的心血。

喜娘早又在旁說着吉利的話,她的心思露出卻不在那個上面,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由得喜娘將她的發高高挽起,然後梳了一個好看的牡丹髻,發一盤起,她覺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她的嘴角溢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可是那個笑容細細一看竟又透着一分蒼涼,她的眸子一眯,手輕輕的握成了拳,她緩緩站起,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在這一刻卻變得無比的堅定,爲了嫁給明雲裳,她放下了一切,而爲了得了明雲裳的愛情,她自會用盡手段,不管誰攔在她的面前,她都會將其打倒!

喜娘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害怕,卻也不敢多問,只贊她美貌,她微微一笑後便賞了喜娘一大錠銀子,喜娘忙笑着接了過去。

明雲裳心不甘情不願的前來迎親,那條路也變得有些幽長,她想起鬱夢離的安排,再想起婷韻對她的心思,她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這一年多來她也有極大的改變,心志也更加堅定,她知道有些事情不管她抱的是什麼樣的態度,都必須要做下去,不該娶的人她也一定要娶。

婷韻被太監背上了出來,頓時鞭炮聲四起,明雲裳聽着覺得吵着耳朵疼,太后和太皇太后全部親自出來送親,兩人少不了要說一些吉利話,明雲裳俱都認認真真的聽着。

天順帝也來了,笑着拍了拍明雲裳的肩膀,輕聲在她的耳畔道:“你可得好生待朕的妹子,今日可是交給你了。”

明雲裳笑着應道:“請皇上放心,微臣自會好好對公主。不敢有一分殆慢之心!”

接下來便是一大堆的禮數,她原本以爲她嫁過一次,也娶過一次,對於嫁娶之事極有經驗,可是婷韻是以公主的禮出嫁的,規矩比尋常人嫁娶女兒要多得多,好不容易把婷韻從皇宮裡帶出來。

她如今失了內力,力氣並不大,將婷韻抱下轎時也把她累得不輕,如此情景,倒引得一旁看熱鬧的大臣們嘻嘻亂笑,她卻苦不堪言……

------題外話------

洞房花燭夜。

婷韻:“相爺,我要把你撲倒,然後XXOO!”

阿離冷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還敢和我搶女人!”

明雲裳掩脣偷笑:“本相有孕,今夜休戰!誰也別爭!”

阿離紅了眼:“什麼時候的事情?”

明雲裳委屈地道:“我又沒票票,幹嘛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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