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關天禮愣了一下後道:“皇上,今日裡的公堂之上停放了數十具屍體,皇上若是去的話,怕污了龍眸。”

天順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後道:“朕是真命天子,縱然那些人全部都是枉死,想來也不敢犯朕。而朕也一直覺得,朕挑出來的臣子必定不會撒謊。謹愛卿,你心中可安?”

明雲裳心裡一時間也不知道天順帝到底要做什麼,當上忙道:“微臣心裡覺得憋屈,這事若是不正視聽的話,微臣日後不要說實行那些改革制度了,怕是連在朝爲官都難!”

天順帝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很好,你對整件事情最爲清楚,也一併跟去刑部吧!”

“微臣遵詣。”明雲裳輕聲應道。

當一衆人到達刑部公堂的時候,天順帝遠遠就看到了那些用白布裹着的屍體。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卻並未說話。

明雲裳見戰天南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公堂的正中央,他的身材高大,那般站在那裡,倒真有幾分像威風凜凜的天神,並沒有一分因爲這是刑堂而顯得懦怯。

明雲裳見他全身都透着寒氣,知道他此時必定是極不開心的,她的心裡也不禁有幾分複雜。

他看到她也來了,先是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他給天順帝行了一個禮後道:“請皇上爲微臣做主!”

明雲裳今日來到公堂之上,並沒有看到容景遇,她的眸光微微一斂,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京中那些官員安排的,還是容景遇從中謀劃的,若是容景遇的手筆的話,她不得不說他今日的這一招比之前的那些招數要狠得多,也要聰明得多。

天順帝看了她一眼道:“朕自會公正處理這件事情,若是那些人不是刺客的話,你只怕得賠他們一條命。”

“微臣的刀從來只殺敵人和那些心術不良之人,從來不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人。”戰天南的眸子裡滿是堅定的道。他是在半路被刑部的人給帶到衙門裡來的,當時他被人攔住覺得太過搞笑,原本打算將那些官兵一併打發了,可是在聽明事情的原委之後,他就知道他今日裡是被人設計了。

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對關天禮道:“讓朕瞧瞧你們平日裡都是怎麼審案子的。”

關天禮告了個罪,然後在主座上坐了下來,緊接着便大聲道:“帶人證!”

很快就有一個婦人渾身是血的走了上來,她走到戰天南的身邊道:“就是這個人,進到我們村子之後殺了所有的人,就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我是躲在草垛裡才躲過了這一劫!”

“放屁!”戰天南怒道:“本侯今日什麼時辰去了你們村子?胡說八道。”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那婦人雖然最初被他身上帶出來的殺氣嚇到,可是那雙眼睛卻滿是仇恨看着他,那眼神,當真是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戰天南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婦人這樣看着,一時間也覺得極不是滋味,只是他敢向天發誓,他絕對沒有見這個婦人。

明雲裳一看到那婦人的樣子,眼裡不禁有了一分深思,暗歎今日裡那佈局之人是下了真正的狠手了,這個婦人若不是和戰天南真的有仇,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神的。

她走到那婦人的身邊道:“你可認識我?”

那婦人看了她一眼後道:“我認識你,你昨日裡和他一起進村的,當時就站在他的身後,是你讓他殺了我們全村人的!”

明雲裳對於這樣的指控不但不惱,反而覺得極有意思,她的眸光一轉反問道:“是我叫他殺了你們全村人,這是爲何?總得有原因吧?”

“昨日裡村子裡的男丁都在說新法執行之事,那新法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所以村子裡的男丁決定一起反抗新法,正在說這事的時候,你們就闖了進來,見人就殺!”那婦人大聲道。

明雲裳微笑道:“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也有殺人動機,那麼你可否告訴我,你們聽到的那些所謂的變法內容指的是什麼?”

那婦人想了想後道:“把我們所有的地都收爲國有,從今往後,我們只能替那些地主做事,只能做佃農!這一輩子都會被人奴役!”

這一句話一出就連天順帝也覺得有些問題了,當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明雲裳笑了笑道:“你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那婦人道:“新來的丁長說的。”蒼瀾王朝實行的是郡縣制,郡縣下面是鄉和村,村裡有一個村長一個丁長,村長管一村子的鎖事,丁長則是上頭派來收繳各種稅收之人,平日裡由於事少,也參與村中的管理,只是他的作用是承上啓下,平日裡縣裡有什麼公文都是由丁長髮布。

明雲裳看了那個婦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關天禮道:“關大人也是朝庭命官,想來對新法之事也有所瞭解,不知關大人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關天禮眼睛一眯後問道:“你們的丁長在哪裡?”

“丁長也被他們給殺死了!”那婦人一邊哭一邊指着戰天南道。

戰天南聞言倒氣得不輕,他不是沒被人冤枉過,但是這樣被人冤枉還是第一回,他當即咬着牙道:“本侯也想看看今日裡是誰冒充本侯做下這等事情!”

關天禮看了天順帝一眼,卻見他的眼裡明顯都是不快,他的心裡也直打鼓,明雲裳看了他一眼道:“人證這裡明顯是出了問題,也許這個婦人真的看到了萬戶侯殺人,但是情況卻有些怪,首先萬戶侯的兵器不在身邊,其次是本相的新法明顯被人扭曲了,有人在四處散播謠言,不想讓新法實施。方纔關大人說人證物證俱在,敢問關大人,物證在何處。”

關天禮大聲道:“帶物證!”

他的話音一落,幾具屍體就被擡了上來,一個忤作也隨之走上前來,他指着那些屍體道:“這些人全部被人一刀砍死,那兇器應該是一把極爲鋒利的大刀或者大斧之類。”

明雲裳緩緩起身,走到那些屍體的旁看了一番後道:“這些人的確是被人一刀砍死的,看起來倒極有些像是的侯爺的戰刀所爲。”

戰天南看了她一眼,眸子裡有了一分不解,她卻又淺笑着問道:“侯爺,你的戰刀呢?”

戰天南想了想後道:“今日裡和相爺一起被人打落山崖的時候丟了。”

明雲裳的嘴角微微上揚,當下不再說話了,天順帝的心裡不禁在想,之前明雲裳曾說過戰天南的戰刀在被刺客圍殺中弄丟了,如果明雲裳是在撒謊的話,那麼戰天南的回答應必不會和她的一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明雲裳和戰天南串了口供,只是他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因爲明雲裳和戰天南實沒有必要對一些平民百姓下殺手。

他的眸子微微一合後道:“很好!”

他看了關天禮一眼後道:“關天禮,這就是你說的人證物證俱在嗎?這裡面明明破綻百出,你平日裡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關天禮嚇的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這次的事情有牽扯衆多,而且又和新法扯上了關係,微臣這才上奏皇上,這中間的確還有很多沒有查明的東西。”

明雲裳淡淡的道:“來之前關大人似乎不是這樣說的。”

關天禮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天順帝卻已起身道:“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來告訴朕!”

關天禮忙跪倒在地,正在此時,鬱夢離帶着一羣人走了過來,他忙向天順帝行了一個禮,天順帝有些好奇的道:“世子怎麼來呢?身後那些白布下蓋的都是什麼?”

鬱夢離緩緩的道:“回皇上的話,今日是微臣例行到南郊的寺裡還願之時,回來的路上見到有人悄悄在樹林裡埋東西,微臣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帶着人悄悄的跟了過去,等那些人走後,將他們的埋的東西挖了出來,不想竟全部都是屍體,而且屍體有數十具之多,微臣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所以就帶了幾具屍體到刑部衙門來備案,不想卻在這裡遇了皇上。衝撞了皇上聖顏,還請皇上絮罪。”

天順帝的眸子裡有了一分怪異,心裡將這些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當下龍眸裡怒氣濃濃,他大步上前,一把將那些白布拉開,卻見上面躺的屍體全部都是身着黑衣之人,而那傷口比方纔看到那些村民的屍體更加的觸目驚心,有幾具還是攔腰砍斷的。

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的戰天南看到那些屍體後道:“這些人全是本侯所殺!”

天順帝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又冷着聲道:“本侯殺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因爲本侯所殺之人必定是刻死之人。方纔那些人身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像是本候的黃金戰刀所殺,可是卻根本沒有本侯的霸氣,那麼淺顯的傷口,本侯不屑爲之!”

天順帝的眸子微微一眯,將鬱夢離扶起來道:“世子辛苦了,你身子不好,回去多加休息。”

“微臣多謝皇上關心,微臣的身子較之前已經大好,盼着能爲我朝做些事情。”鬱夢離輕輕的道。

天順帝點了點頭後道:“你有這樣的心朕很開心,往後好好輔佐謹相。”

“微臣遵詣。”鬱夢離輕聲道。

天順帝看了戰天南一眼道:“萬戶侯勇猛無比,卻不是濫殺之人,關天禮,這件事情你最好給朕查清楚了,若是其中有一分的錯處,朕定要取你腦袋!”

關天禮嚇的半死道:“微臣一定盡心查案,不負皇上所託。”

天順帝不再看衆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明雲裳看了關天禮一眼後道:“關大人最好也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我朝散佈那樣不堪的謠言,查一查京城附近是否其它的地方也被人煽動過!”

“下官一定會查清楚,給謹相一個交待。”關天禮咬着牙道。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後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去煩皇上了,日後查到什麼先來知會本相,日後若是還敢越級行事的話,就別怪本相不照拂你!”說罷,她一甩衣袖便大步走了出去。

自從前日裡天順帝宣佈了變法之事後,更加明確了明雲裳手中的權利,只是這些朝中大臣,早已習慣了以前的爲官之制,也沒有太把她這個左相放在眼裡,如今看來,似乎是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變化。

朝中本來有左右兩相,再加一個首輔,如今首輔之職空缺,右相之位自從路之謙被罷了官職之後天順帝也沒有補上,如今的相位,也只有明雲裳一人而已。

今日的她,雖然已算得上是真正的一人之上萬人之上了,只是朝聽官員雖然聽說了她的本事,卻覺得她終究是太過年青,而且她這一次所行之事理更是觸犯了所有貴族的權利,那些人早想將她從位置上拉下來,這一次的事情也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容景遇寒着一張臉坐在那裡,琴奴跪在他的面前道:“二少爺,我這樣做不過是想爲你除去明雲裳罷了。”

“你除去了嗎?”容景遇冷着聲道。

琴奴低頭不語,容景遇冷冷的看着她道:“平日裡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很多事情都知道分寸,可是看看你今日裡都做了什麼?折了二十來個侍衛不說,還殺了一個村子的村民,這件事情若是事敗了,你就算有十個腦袋我也保不住。”

琴奴咬着脣道:“這一次的事情我是命人戴了戰天南和謹夜風的面具去做的,而且還用的是戰天南的黃金戰刀,那個丁長我也了殺了,是萬萬不會露出破綻的,雖然我的計謀沒有完全達成,但是也看到了皇上的意思。而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這件事情露出了破綻,我也會和書奴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頂下來,必定不會連累到二少爺。”

容景遇的眸子裡泛起了怒氣,當下揚手便給了琴奴一巴掌,他這一掌打得有些重,直把琴奴的嘴角也打出血來了。

他冷着聲道:“怎麼?如今是長本事了,竟是連我也敢要脅了嗎?”

“不敢。”琴奴咬着牙道:“只是奴婢覺得二少爺對謹相所做之事,實在少了一分平日的氣魄和狠厲,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一遇到她,一切都會變樣。奴婢覺得若是二少爺下不了手的話,大不了這個壞人由奴婢來做,二少爺真覺得奴婢做錯了的話,大可一刀殺了奴婢。”

容景遇聞言氣得不輕,他看着琴奴道:“看來我平日裡是把你寵得太狠了,以至於你如今無法無天了!竟是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醫奴看到這種情況心裡也着急,她忙跪在地上道:“二少爺,這事也不能全顧琴奴,這些主意是我出的,你若是要罰就罰我吧!”

“閉嘴。”容景遇寒着聲道:“你們是把我當傻子嗎?當我看不清你們的性格和本事嗎?醫奴,這一趟渾水你最好是不要趟,就算是你趟了進來,也不過是被琴奴給拉進來的罷了。”

醫奴低着頭道:“二少爺,我……”

“你們如今倒真是長本事了。”容景遇長嘆一聲道:“枉我平日裡還覺得琴奴是聰明的,可是此時看來,卻是個極蠢的,平日裡的事情怕是從來都分不清了,明雲裳若是那麼好對付的話,你們覺得我以前爲她佈下的天羅地網爲何會全部失效?”

琴奴咬着脣道:“那是二少爺對她手下留情。”

“也許是有一些手下留情吧。”容景遇緩緩的道:“但是你們想過沒有,若是你們能處在她的位置,就算是我手下留情了,你們還能平安的回來嗎?”

琴奴愣了一下,不再說話。

容景遇又道:“琴奴這一次做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很聰明,其實是蠢到極致。”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又道:“上次書奴就是被人抓走易容成了明雲裳的樣子,而今你又讓人易容成謹夜風和戰天南的樣子殺了所有的村民,而明雲裳和戰天南又能提供不在場的證據,放眼天下,會易容術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書奴如今下落不明,前幾日刑部的人還將我提去問書奴的下落。你說這邊的事情一說,皇上會不會認爲那些易容的面具就是書奴做的?這事明擺着是針對明雲裳和戰天南去的,和他們不對盤的人雖然很多,但是滿朝上睛皇上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會是我!”

琴奴聽他這麼一說,臉色也微微變了一變,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看了他一眼後道:“二少爺,我當初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

容景遇冷笑道:“這只是其中的一項,還有其它的事情,若是皇上懷疑這一次的事情是書奴做的,那麼必定認爲書奴就是我們救走的。而我這一次是主動請纓幫明雲裳變法,變法的細則,朝中只有少數大臣纔有,而這一次的事情又和變法扯上了關係,你覺得依着皇上以往的性子,是不是可以懷疑我故意擾亂變法之事?請纓去幫明雲裳也不過是另一番算計?”

琴奴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她扣首道:“是琴奴考慮不周,還請二少爺責罰。”

“罰你就能將所有的事情改變嗎?”容景遇沒好氣的道:“只怕明雲裳會在這一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到時候只怕還會有更大的麻煩,你可曾看過明雲裳吃了暗虧不發作的?”

“怕她做什麼?”琴奴咬着脣道:“二少爺的能力遠在她之上,又豈需懼她?”

容景遇的眸子裡寒茫濃濃的道:“那是你在想當然!她如今是一國之相,又得皇上信任,皇上對變法之事又極爲在意,而皇上之前就對我生了懷疑,你覺得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皇上會信誰?”

琴奴這一次不再說話了,容景遇看着她冷冷地道:“我還聽說這一次婷韻郡主證明她的確在午時的別院裡看到過明雲裳和戰天南,你殺手的那個村子離郡主的別院雖然只有五里地,但是那裡全部都是山路,戰天南要趕過去並不難,可是明雲裳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她哪裡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琴奴冷冷的道:“她的武功如今只怕已不輸給劍奴了。”

“可是她在世人的眼裡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容景遇冷冷地道。

琴奴嘆了口氣道:“二少爺,我知錯了。”

容景遇問道:“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如此衝動,沒將所有的事情考慮清楚就動了手。”琴奴輕聲道。

“不,你錯在太過輕敵。”容景遇看着她道:“你們往後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明雲裳再不是宜城裡那個溫柔無害、任人欺負的大家閨秀瞭解。而且如今天她的身邊,文有鬱夢離幫忙,武有戰天南,還將莫揚也收買了,更有魔教的高手在旁保護她,要動她如今已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琴奴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卻生出了一分倔強,她還就不信明雲裳真有那樣的本事,雖然這一次的事情是她沒有籌謀好,再加上明雲裳的運氣好罷了。她甚至還覺得她的那些事情已經算得上是要成功了,如果不是鬱夢離將那些屍體搬上來,一切一定不如此。

容景遇最是瞭解她,看到她那樣的眼神,知道在她的心裡必定還是有些不甘的,而她的性子又太過倔強,有些道理對她來講,是說也沒有辦法說得通的。

他緩緩地道:“不過你這一次的事情有一件是做對了,那就是拿戰天南開刀,皇上對他一直都極爲忌憚,早就想除去他,如果這一次的事情沒有明雲裳在他身邊的話,他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皇上留他的性命甚至爲人了開脫也不過是因爲明雲裳罷了,他要從大局考慮。”

琴奴聽到他誇她心裡一喜,輕聲道:“我知道了,聽二少爺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如今就算是動不得她,也得將她身邊的人盡數除去纔算妥當。”

容景遇輕輕嘆了口氣道:“你這一次若是不打草驚蛇的話,我們做好周密的設計必定能除去戰天南,可是如今卻難了,他們日後出行必會有所防備。”

琴奴聞言也有些沮喪,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日後再不可如此草率行動了,知道嗎?”

琴奴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只是二少爺,這一次的事情也鬧得如此之大,刑部那邊會如何收場?”

“關天禮最擅長做表面上的功夫,他必定會大張旗鼓,四處拿兇,但是這件事情註定會不了了之。”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後道:“你日後不可再去見關天禮了,要不然刑部裡面怕是再也不會有我們的人了。”

琴奴被他看穿了心思,當下輕輕將頭低下來道:“是,二少爺。”

這件案子的確如容景遇所料,因爲關鍵人物都已經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已變成了死無對證,關天禮將辦案的所有資料呈極明雲裳時只因所有的線索斷了,想要通輯兇手也無從能緝起。再加上婷韻幫忙做證,更是排除了戰天南殺人的事情,而他的黃金戰刀也在十里的荒原中被人無意中找到了。

明雲裳看到這些東西心裡也有些惱,卻也沒有法子,這件事情對方也算做得滴水不漏,她雖然沒有吃大虧,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委屈,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在這個事情要爲自己討一個說法。

這一日是結案之日,也是新法扳布的第一日,天順帝命張公公所有的文武大臣的面將新法讀了出來,大臣們齊呼萬歲,並無一人反對。

明雲裳將關天禮給她的那些資料上呈給天順帝道:“如今新法得以扳布,微臣心裡極爲開心,而之前的那一場血案,只怕卻是有人故意爲之,縱然如今已經死無對證,微臣卻覺得這就京中的治安實在是太差了些,各級的官吏之間也沒有好的保護。微臣當左相不過半載的時光,就先後經歷了數次暗殺,那些事情可以說是件件樁樁都透着玄機,微臣自認命大,才能躲過這些劫難。原本微臣是文臣,不該過問京中的防守之事,只是微臣覺得,若是微臣能遇到這樣的危險,日後其它的官員也會遇到類似的危險。微臣斗膽說上幾句,這京中原本有京機衛保衛,在城外還有左右兩隊衛軍,可是殺手卻還是如此猖狂,只怕九門提督和京機衛的守領難辭其責。”

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道:“左相說的甚有道理,朕會考量一番。”

明雲裳謝恩後又道:“微臣行這變法之事,怕是一路上多危險,想請萬戶侯幫忙,不如皇上意下如何?”

天順帝的眉頭微皺,戰天南已邁出一步道:“微臣願意協助謹相行變法之事!”

天順帝微笑道:“甚好,日後萬戶侯便協助謹愛卿實行變法的具體細則吧,有萬戶侯相助,想來新法更能順利推行。”

戰天南跪在地上道:“多謝皇上!”

明雲裳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幽深,也一同跪下謝了恩。

這一次的刺殺事件到此時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只是到最後容景遇都未曾現身,更沒有表現出對這一件事情有任何的看法,只是盡心盡責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明雲裳看到他那副中規中矩的樣子,覺得他如果不披着羊皮實在是暴斂天物。

而對於那天刺客的事情,她自然也會把她的猜想分享給天順帝,但是不會指名道姓,天順帝靜靜的聽着,也不發表任何聖斷,卻在心裡對容景遇起了幾分疑心,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有太多的疑點。

天順帝對於朝堂上的事情,體會比明雲裳要深得多,朝中大臣們的那些關係,他的心裡比誰都明白,他對容景遇原本報有幾分鬆懈的心,卻又因爲這一次的事情而變得更加的敏感了。

這一日他坐在龍椅之上正在思考着近日裡朝中的事情,自從明雲裳的那次刺殺事件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存有幾分疑慮,而那些疑慮,件件樁樁都讓他有些煩心。

變法才一實施,朝堂上下幾乎處於雞飛狗跳的狀態,前朝後宮事情一大堆,那些參明雲裳變法誤國害民的摺子更是如雪片一樣飛到了他的案前。

這些事情天順帝早前有過猜測,只是沒有料到事情竟變得如此嚴重,讓他覺得頭痛不堪,卻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之前明雲裳對他說的話,他這才覺得明雲裳實在是有先見之明,之前她向他求免死金牌的時候,他還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但是此時看到案上那些堆積如山的彈駭明雲裳的奏摺,他便覺得她當時想到這些實在是太應該了。

如今不僅前朝在議論變法的事情,後宮也沒有閒着,不時也能聽到那些宮女們的議論,後宮的嬪妃也不時有人說起這件事情。

今日一早,她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也提到了,當時他以後宮不得干政事將太后的嘴堵了下來。

他自己卻覺得更加的煩燥,今早的摺子上他又看到很多大臣在斥責新法引發的種種社會問題,原本一直堅定的心也莫名其妙的有了三分不太確定。

唯一讓他覺得安慰的就是,自從上次將京幾衛的首領和九門提督換了之後,京中倒確實安定了不少,新上任的京幾衛首領名喚宇文乾,是太皇太后的一個遠親,此人熟讀兵書,曾隨戰天南上過戰場,最爲難得的是,他不是戰天南的人。新上任的九門提督名喚寧遠,是大將軍寧威次子,極具謀略。而寧威對他一直是忠心耿耿,寧遠卻極富謀略。

這兩人是天順帝從兵部尚書上的摺子裡挑出來的,當爲可信之人,卻不知另一場風雨已開始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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