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2
出了荷傾閣,我的腳步變得飛快,若織和月兒跟在我後面都十分的吃力。但是我心裡始終有一團怒火在燒着,怎麼也熄不了。
路過花園的時候,我終於停下來歇了口氣,眼前的花兒花花綠綠的,十分嬌豔,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蘇流的一衆妾室,怒從中來,掐下一把花兒丟在地上,還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花汁都蔓延了一地。
“娘子,那可是從異域傳來的玫瑰花,價格不菲啊。縱是你夫君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銀子啊。何況這花還長的如此美麗。”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若織和月兒轉身看了看來人,欠身喊了句“王爺”便退了下去。
“回來!誰準你們走的!”我對着若織吼道。
若織和月兒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滿臉的笑意蘇流,直覺地躬身退了下去。我氣的滿臉通紅,又拽下了一把玫瑰扔在地下,玫瑰有刺,不小心還傷到了自己。
蘇流笑着上前阻止了我的暴行,道:“娘子,小心傷着自己。”
我一把推開他,瞪他,低吼:“誰準你動我的?!快滾開!別來煩我!去哄你的甄喬去!以後你別踏進歡意閣半步?!”
蘇流苦笑,“娘子,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
我愣了一下,沒說話。是啊,我這是生哪門子氣啊?氣甄喬懷孕了,還是氣蘇流有一屋子的側室?可是他有側室我是早就知道的啊。
蘇流“呵呵”地笑出聲來,抱住我,“娘子,我很高興。”
我冷哼了一聲,說:“向後轉走幾步子就到了荷傾閣,那裡有你的嬌妻,還有你兒子,隨意高興!別來煩我就是了!”
“我高興的是娘子你在吃味。”蘇流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甄喬再美,也只是妾,你是我的妻,誰也比不上。”
“哼。”我沒說話。
他溫熱的手掌挪到我的小腹上,輕輕摩挲,道:“我都三十好幾了,膝下還沒一個孩子,所以聽到甄喬懷孕了我才那麼高興。娘子,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啊?”
我的臉微紅,嗔道:“去,我纔不要給你生孩子!反正有人給你生了!”
蘇流笑的越發開心了,“娘子,你剛剛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喝了一罈子醋啊。怎麼這麼酸啊?我都快被娘子的醋味薰死了!”
我氣的捶了他一拳!
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我與他越來越像剛在一起的情侶,每天吵吵鬧鬧,卻歡樂不止,這樣悠閒的生活卻是我所向往的。
“娘子。”蘇流喚我,我擡頭看着他,他的眸子黝黑深沉,“我愛你。”
說完,他的陰影便蓋在我的臉上,涼涼的薄脣便貼了上來,一手扶在我的腦後,一手搭在我的腰間,動作利落熟練,火辣辣一個舌吻,一路攻城略地,囂張強勢。我哪裡是他的對手,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拼命掙扎着想要退開。
平日裡蘇流只是淺淺地親吻我的額頭,哪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待遇。蘇流什麼人,一旦得手,就不會輕易鬆開,腰間的手一使力,將我雙手箍緊,不容我有半分反抗,舌頭更加放肆,繼續深入。一隻手也開始不
老實起來,隔着衣衫到處摸索,甚至來到我的胸前,已經覆了上去,情不自禁揉捏。
在情場這方面,我簡直就是一個菜鳥。叫我去殺人我可以去,叫我伺候這樣的大爺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此時我被他困的不能動彈,沒想到他一隻手力氣就可以這麼大,無論怎麼掙扎都沒用。又沒有經驗,不知道換氣,不能呼吸,身體一軟,胸口劇烈起伏。
直到蘇流察覺到她我的不適,才依依不捨離開我的脣,舌頭還在我嘴角流連不去,慢慢滑下來,咬着我尖尖的下巴……在頸項處來回舔噬,感覺到我的皮膚光滑細膩,仿若無骨,如絲綢一般,慾望如潮水,瞬間爆發,色令智昏,意亂情迷之下,欲罷不能。
“素兒……素兒……”他在我耳邊呢喃着。
我紅着臉,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蘇流在我的耳邊突然笑出了聲音,我也突然反應過來這是花園啊!剛剛他……天啊!!
我再次推開他,臉紅地轉過身,假意玩弄着玫瑰花。
就在蘇流再次抱住我的腰,吻才落在我的脖子上時,花園的假山那裡傳來了“咚”地一聲,雖然聲音極小,但是我還是聽到了,眉頭一皺,翻手就將蝴蝶刀扔了出去。
“啊啊啊——”假山後面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那聲音幾乎要穿破我的耳膜,我也是隨便一投,壓根沒有準頭,不至於就這麼倒黴地射中了什麼不該射中的地方吧。
若織和月兒也聽到了尖叫聲,敏捷地往假山的方向追去。雖然兩個丫頭身上都沒有什麼功夫,但好歹是暗月閣出來的人,腳下的功夫比一般人強多了。沒一會兒,兩人就扭着一個頭發散亂的丫鬟回來,我瞥了一眼蘇流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
若織扯着丫鬟的頭髮,將她的臉轉向我們。原來是甄喬身邊的丫頭水卉,她的臉上帶了一道血痕,看起來還挺深的,只怕要跟着她一輩子了。
我冷笑一聲,說:“要是那刀再偏點你家主子就得給你收屍了。”
水卉早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哭着說:“王妃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就是路過這裡!”
蘇流的一腔子熱情被丫鬟打斷,心裡那叫一個不爽啊。快步上前,一把掐住水卉的脖子,冷聲道:“你當本王是傻子嗎?!路過?你走路不走腳下的路要爬到假山上去?!還不快點說實話!”
水卉被掐着脖子,哪裡說的出話,只能嗚嗚地哭着。
“不說?!”蘇流怒極了,大吼了一句“雨來”,雨來便從幾叢茂密的樹後走出,還帶着十幾個家丁,上前請了安,又向我請了安。
“把她給我帶下去,三十六道刑法用一遍我就不相信還敲不開她的嘴!”蘇流惡狠狠地說道,嫌惡地將水卉丟給了雨來。我明顯看到若織的身軀抖了抖。
“王爺不要啊!”水卉哭着撲過來,扯着蘇流的衣角,活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捱過三十六道刑法還活着的!
“王爺奴婢知錯了!甄側妃……甄側妃就是讓我跟上來看看王妃……王妃和王爺說了什麼……”水卉跪在地上,嚶嚶地哭着。
我哼了一聲,一腳踹在她的身上,
口氣不善地說道,“你家主子也太囂張了,纔剛懷孕就剛明着派人跟蹤我!要是以後生了兒子我這個正室的位置是不是也要讓給她?!”
水卉吐出了一口血,心裡早就懊悔不已。
我惡狠狠瞪了蘇流一眼,轉頭就走,蘇流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我也全當沒有聽見只自顧自地往前走。
“少爺……”雨來看了一眼水卉。
“拖下去剁了喂狗!”蘇流氣極了,丟下這句話就匆匆地往歡意閣的方向追去。水卉聽了蘇流的話,嚇得腿都軟了,眼裡的光彩盡失。
而我,一回到歡意閣就命人把院子的門給鎖了,不管誰來都不準開門,隨後自己就悠閒地走進屋子,熄了燈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
我才睜開眼睛,就看見若織和月兒兩人在我的牀前急得團團轉。我打了個哈欠,二人知道我醒來,趕緊拿了一個枕頭墊在我的腰後。
“什麼時辰了?”我睡眼惺忪。
“剛剛敲過辰時的鐘。還沒到幾位側妃請安的時候。”若織取來一件雲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說,“前幾日要守靈,小姐睡得不多,最近才這麼貪睡。”
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往被窩裡一滑,大半個身子又進了暖暖的被窩,“我再睡一會兒,她們來了你再喊我起來。”
月兒給若織使眼色,若織也只能聳了聳肩,沒話說。
“王妃——”月兒終於忍不住,着急地說,“王爺在院子門口坐了一晚上了,現在還在門口坐着呢……春露寒重……”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怎麼不早說!”
披了衣裳,也顧不得梳洗,穿了鞋子就匆匆地跑了出去,趕緊讓若織把院子的鎖卸了。如月兒所言,蘇流坐在院子外面的石階上,雨來拿着衣裳手足無措着。
聽見院子的門終於開了,蘇流才站起來拍了拍衣裳。
“你還真的在這外面呆了一宿啊?!”我撲上去,看見他的頭上還帶着早晨的露水,手冰冷冰冷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蘇流扁了扁嘴,委屈地說:“我以爲你一會兒就會開門的,等着等着,這天就亮了,才曉得已經在門口坐了一宿了。”
“昨夜我一回去就睡了,誰知道你在門口坐了一夜!”我瞪他,“你就不知道讓家丁給你開門啊!你是王爺誰敢攔着你!”
蘇流一聽這話,更委屈了,“你院子裡的人全是你從宮裡和暗月閣裡帶出來的人!都只聽你的話,誰會管我啊!”
我轉頭看了看若織和月兒,默然。
“快進來喝口熱茶吧。”我心疼地拉了他進來,“雖說已經入夏了,這早晨還是很容易着涼的。你也是,雨來給你拿了衣裳怎麼不知道穿啊……”
話還沒說完,一件衣服就披到了我的身上,我轉頭看向蘇流,只見他臉色古怪地看着我,“怎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就單薄的一件白色寢衣,外面披了一件衣裳,因爲起的急,連襪子都沒有穿,踩着鞋子就跑出來了,一雙白皙的腳若隱若現。
我嗔道:“聽說你在門口坐了一宿,一着急就沒顧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