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謹連夜趕去了皇宮,宋如醉手裡有三千騎兵,這是件天大的事,一個將軍的女兒手裡竟然有三千騎兵,這到底是怎樣的詭異?
君子語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有些吃驚,“什麼?那個宋如醉手裡有三千裝備精良的騎兵?還在盛京城外?”
君子謹點點頭,風影看到的應該就是那宋如醉的人吧,只是,她爲什麼將軍隊調到這裡,而且,涵江那邊的軍隊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皇兄,我懷疑宋柯瑞可能私自組建軍隊了!”君子謹一臉嚴肅地說道。
一個將軍手握重兵已經是很令人不安了,而如今,竟然還出現了一支來路不明的騎兵隊伍,掌管這支軍隊的竟然還是將軍的女兒!
“子謹,可有追查到那支部隊的棲身之處?三千人,不是個小數目!”君子云一改往日的溫和,臉色瞬間冷峻,皇家天威馬上顯現出來。
君子謹點點頭,剛纔從小小的話裡,他幾乎可以猜到,那支騎兵隊伍肯定在翠華山下的寺廟裡,極有可能,那座寺廟就是宋如醉的根據地!
若是這件事是宋柯瑞指使的,只怕,宋柯瑞已經起了不軌之心呀!
想到這裡,皇帝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摔到地上,“這羣亂臣賊子,一個個都起了謀逆之心,子謹,朕命你爲欽差大臣,馬上去涵州,將那個宋柯瑞給我繳了兵權,押解回京!”
君子謹聽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擺手說道:“皇上,萬萬不可,現在東南海寇猖獗,而宋柯瑞有着多年的平寇經驗,再加上他在涵州極具影響力,若是這般,會激起民變呀!”
皇帝聽罷,龍顏大怒,“民變?這天下都是朕的,他們都想造反嗎?難道我們就任由宋柯瑞坐大,真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放肆嗎?”
君子謹看着震怒的皇帝,他一時也想不出很好的辦法來解決,爲今之計,就是先探明那支軍隊的落腳之處,再從側面打聽宋如醉來盛京的目的。
只有這些都知道了,到時候就算鎮壓宋柯瑞,也得有個足以平復民心的理由哇!
皇帝聽罷這些解釋,怒氣漸漸消散了,子謹說得對,若是這樣貿然行動,激怒了宋柯瑞,若是他和羅生聯手,只怕,這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就得毀在自己手裡了!
“子謹,你命你手下的暗衛將那寺廟給朕查清楚,還有,不是正好小小被那宋如醉打傷了,這件事自然不可瞭解,你明日便去宋如風府上,就此事讓宋如醉親自給你解釋!”
皇帝冷着臉解釋道,這件事必定得嚴懲宋如醉,既給小小出氣,又給宋柯瑞一個警告。
君子謹謝恩,又和皇帝商量了下對付羅生的計劃,這纔回到瑞王府。
第二日,君子謹遣了霧影去宋如風府上,讓宋如風帶着那個宋如醉親自來瑞王府,就爲什麼鞭打尚未過門的瑞王妃給出個解釋。
不到正午,宋如風果真就攜着宋如醉來到了瑞王府。
君子謹在錦園的正殿裡接見了他們,這個宋如醉,如今只怕還動不得,可最起碼得讓她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宋如醉進了正殿,看到君子謹後,就笑着說道:“你就是瑞王君子謹呀!”
宋如風大驚,這個丫頭竟然直呼瑞王名諱,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不等宋如風制止宋如醉,只聽旁邊的風影厲聲說道:“大膽,見到王爺還不下跪!王爺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直呼的?”
宋如醉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宋如風硬是按到在地上,不情不願地拜見過君子謹,這才站起來,嘟着嘴站在那裡,一臉不情願地看着君子謹。
“宋如風,這是你妹妹吧,你就不解釋下,昨天爲何打傷我未過門的王妃?”君子謹一臉寒霜,面無表情地看着宋如風。
宋如風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汗,這個如醉不知深淺,果然是闖了大禍。
“啓稟王爺,屬下教妹無方,致使王妃受了傷,屬下有罪,願受責罰!”宋如風跪在地上,俯首說道。
那宋如醉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跪在地上領罪,只覺得氣憤不已,不就是打傷一個女人嘛,有什麼了不起,況且那女人還未過門,難不成還比自己身份嬌貴?
“瑞王爺,那女人出言不遜,還夥同丫鬟勾引我哥哥,我身爲你未來的王妃,一定是要管教的!”宋如醉上前幾步,昂着頭一臉不服氣地說道。
君子謹臉色驀然沉了下來,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只見那茶水毫無預兆地濺在了桌子上,宋如醉也被嚇得一哆嗦。
“混賬東西,你算什麼東西?本王未來的王妃豈是你能隨意做的?蘇小小身爲鳳妃義妹,也是你能管教得了嗎?勾引你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就衝你這句話,本王殺了你都不爲過!”
宋如醉沒有想到後果會這般嚴重,她以爲,就算她打了那女人,可依仗爹爹的身份,那王爺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可剛纔,他竟然要殺了她!
“你打傷鳳家義女,本王尚未過門的王妃,污衊
皇室,還有你口裡那個丫鬟,是當今皇上的師妹,鳳妃的二妹,就你所犯的這些罪,足夠株連九族了!”君子謹冷着臉,將這些罪狀一條條地列了出來。
宋如風心裡暗暗叫糟,這如醉真是不知輕重,竟然在瑞王面前還沒大沒小。
“如醉,不得無禮,趕緊給瑞王請罪!”宋如風厲聲呵斥着宋如醉。
宋如醉一臉倔強,“憑什麼我認罪,我又沒做錯,爹爹說了,明年就請皇上下旨,將我許配給瑞王的!”
君子謹聽罷,更是怒不可耐,“就憑你,也能做本王的王妃?來人,將這女人給本王拉到外面,杖責二十!”
外面的侍衛已經摩拳擦掌,等着王爺下旨了,敢動他們的王妃,真是不想活了。
宋如醉看着那兩個侍衛過來將要將她拖下去,她這纔有些慌亂,“君子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爹爹是宋柯瑞,鎮守東南的大將軍!”
君子謹聽罷更是憤怒,這般仗勢欺人,竟然欺壓到瑞王府來了。
宋如醉眼看着君子謹非但不阻止,反而看着她被那兩名侍衛往下拖去。
“宋如風,本王對你妹妹的處罰,你可有異議?”君子謹冷眼看着宋如風,他該知道,這已經是從輕處罰了。
宋如風急忙跪下謝恩,“如風無異議,聽憑王爺處罰!”
宋如醉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說沒有異議,大聲喊叫着,“哥哥,你不管我了嗎?我不要挨杖責,我不要!”
宋如風嘆了口氣,“如醉,王爺這已經是從輕處罰了,若是爹爹在這裡,也會謝恩的。”
說罷,就擺手讓侍衛將宋如醉拖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宋如醉淒厲地喊聲。
宋如風站在殿內,聽着妹妹淒厲的哭喊聲,心也跟着疼,可是,這是如醉自找的呀!
不一會兒,有人拖着宋如醉回到了殿內。
宋如醉已經昏死過去,背後的血跡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哪裡還有剛纔的威風。
“來人,將宋家大小姐擡入竹園,請給王妃醫治的太醫去給宋大小姐治病,王妃用什麼藥,就給她用什麼藥!”君子謹雙手負在身後,冷聲說道。
宋如風本想將妹妹抱起來回家,可沒料到君子謹竟然這般吩咐。
“王爺這是何意?爲何讓如醉留在王府?”宋如風心裡一驚,臉上帶着疑惑和不安。
君子謹眯着眼睛說道:“我今日責罰宋如醉,是因爲她冒犯了蘇小小,若是不打,難以服衆,天下臣民也會嘲笑宋將軍家的女兒仗勢欺人,也會嘲諷皇室軟弱無能,這是我打她的原因!”
宋如風急忙點頭,“瑞王爺教訓的是,以後微臣自當管教好家人!”
君子謹看到宋如風臉上是真心的愧疚,這才點點頭,繼續解釋,“而我醫她,是因爲宋老將軍是本朝功臣,今日責罰如醉,自然是冒犯了他老人家,因此,子謹必當全力醫治,也是給老將軍一個交代!”
宋如風聽罷,由心底欽佩君子謹,若是一般王公貴族,只怕看着家眷被欺凌,就是打死那個肇事者也不足爲過,而這瑞王爺,非但沒有置如醉於死地,反而又全力醫治。
“如風代宋家謝過王爺,將如醉留在王府,如風感激不盡!”宋如風跪在地上叩謝過君子謹,這才起身出了瑞王府。
他必須儘快給爹爹寫信,讓他早日趕赴盛京,這這個闖禍的如醉帶回去。
宋如醉被安排在竹園養傷,君子謹特意恩准宋如風每日前來王府探望,又安排了四名丫鬟日夜照料,在太醫的醫治下,倒也不是十分嚴重。
而蘇小小的傷,因爲那宋如醉的馬鞭上有倒刺,所以即便傷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君子謹找遍了皇宮的御醫,又派人在民間打聽,卻始終沒有刻意除疤生肌的良藥,眼看着蘇小小的悲傷就要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了。
蘇小小倒是不以爲然,留下就留下唄,反正又包在衣服裡,除了君子謹,誰也看不到。
可君子謹卻沒有放棄,派出了不少人去雲貴等地尋找靈丹妙藥,轉眼就離蘇小小受傷過去了十多天,可始終沒有信來。
青霧因爲內疚,每日守在蘇小小身邊,幾乎要取代了茗煙的工作。
茗煙不滿,“青霧小姐,你這般伺候蘇姑娘,是不是存在在排擠我?”
青霧滿臉黑線,若不是小小是爲了她受傷,她纔不願意伺候呢,她在鳳府,也是被人伺候的二小姐!
“青霧,等我傷好了,咱們再出去吧,我可聽說了,最近西街又開了家春風樓,據說那裡面的姑娘……”蘇小小剛說了一半,就看到茗煙在那裡豎着耳朵聽。
“茗煙,去給我親自做桂花糕!”蘇小小急忙將茗煙打發出去。
只見茗煙一臉不甘的往外面走去,爲什麼王妃每次和青霧姑娘去外面都不帶上她呢,就讓她做個丫鬟書童也好呀!
看到茗煙出去了,青霧再看看蘇小小一臉的興奮,就知道這姑奶奶又不安分了,“小
小,你還沒記住教訓呀,你是想讓我師兄將你綁在府裡嗎?”
蘇小小急忙看了看門外,這才說道:“我給你說,那個春風樓可同以往那些勾欄不一樣,那裡據說有從波斯來的異域美人,要不要去?”
青霧瞬間忘記了剛纔的立場,馬上一臉狗腿樣的湊到小小跟前,“那咱們到時候化妝成誰去呢?可別化妝成風影他們了,否則又有人告狀!”
蘇小小眼珠子骨碌了一圈,湊在青霧耳邊說了幾句,只見青霧睜大了眼睛,“這不合適吧?萬一被人發現了,只怕咱們兩個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小小不以爲然,“以咱們的易容術和變音術,有人會發現嗎?說你傻,你還真是傻!”
青霧點點頭,那個春風樓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她好想看看那些異域美女到底長什麼樣。
而蘇小小卻在盤算着,怎樣才能把異域美女的風情學到手,回來可以,咳咳,可以繼續在君子謹面前賣弄。
君子謹派出去的人都陸續回來了,從滇南返回的暗衛稟報說,雖然沒有找到可以祛疤生肌的妙藥,不過他們打聽到,有一種名叫“凝肌丸”的藥,只需一顆,以青梅酒化開後塗在傷口,只需三天就可祛疤。
凝肌丸?君子謹皺了皺眉頭,這東西聽着倒是個好東西,可是,連他這個瑞王爺都沒有聽過,只怕皇宮是不會有了,那該去哪裡找呢?
第二日,泠園的佩兒來報,說寧雨若有事要親自稟告王爺。
君子謹點頭,正巧這會小小睡着了,而那寧雨若近來表現也不錯,因此就隨同佩兒一起往泠園走去。
進了泠園,寧雨若已經在殿外候着,看到君子謹進來,急忙跪地請安。
“罷了,免禮吧,說說有什麼事找我。”君子謹雖然聲音冷清,可並不像前幾日那般嚴厲。
寧雨若急忙將君子謹請進殿內,又是端茶又是上點心。
“王爺嚐嚐,這是臣妾今日研製的紅豆酥,裡面揉上了桃花!”寧雨若親自將一盤精緻的點心放在君子謹面前。
君子謹捏起一個點心,嚐了一口,點頭說道:“還不錯,你確定這裡面是桃花汁,而不是夾竹桃汁嗎?”
寧雨若急忙跪在地上,“王爺明鑑,雨若忠心王爺,那夾竹桃有毒,怎麼會讓王爺吃下?”
君子謹將點心放在盤子裡,輕笑兩聲,這才說道:“說罷,找本王有什麼事?”
寧雨若急忙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後才遞給君子謹,“王爺,這是我從羅生那裡要來的凝肌丸,據說有祛疤生肌之功效,平王妃不是受傷了嘛,這個藥給王妃塗抹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君子謹聽到凝肌丸,急忙站了起來,接過一看,只見這藥如珍珠般大小,通體雪白,散發着隱隱的清香。
“這藥是你從羅生那裡得來的?”君子謹擡頭看着寧雨若,不可思議地問道。
寧雨若點點頭,“我告訴羅生,說無法給王妃下藥,正好如今王妃受了傷,就說要將毒藥摻入這凝肌丸裡,羅生自然就應允了。”
君子謹打量着那顆凝肌丸,寧雨若急忙解釋,“王爺放心,那藥絕對沒有問題的,臣妾敢以性命擔保。”
將凝肌丸收起來,君子謹這才點點頭,“這幾日你表現得還不錯,風影,將那枚鎏金鏤空簪賞給瑞王妃。”
寧雨若急忙謝恩,目含秋波地看着君子謹出了泠園,這纔回過神來,看到佩兒嚴厲的神色,急忙收斂心神,低頭坐在那裡,可嘴角還是忍不住揚了起來。
回到錦園後,君子謹召來太醫,將那藥遞給太醫細細檢查。
太醫接到後,滿臉驚喜,“王爺,這藥可是傳說中的凝肌丸呢,就連微臣,也只是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是價值連城呀!”
君子謹聽罷,不禁冷笑,這個羅生到底搜刮了多少奇珍異寶在府裡,連皇宮都沒有的凝肌丸,他也能拿出來當毒藥使,可見,他已經是富可敵國了呀!
“王太醫,你就看看那藥是否有異常,比如說是不是塗抹了毒藥之類的!”君子謹回過神來,吩咐王太醫細細檢查。
太醫仔細地聞了一聞,又小心翼翼地颳了一小塊,放入準備好的青梅酒裡,用銀針檢查過後,這才點點頭。
“啓稟王爺,這藥沒有問題,微臣這就去給王妃敷上,不出三天,就可痊癒褪疤了!”太醫高興地說道。
君子謹點點頭,示意茗煙帶太醫去給蘇小小換藥。
這個羅生,只怕是囤積了不少錢財和奇珍異寶吧,只怕他的財富,不比皇室少,這樣看來,他是早就做好兵變的準備了。
不行,必須儘快實施計劃,現在已經得知那三千騎兵的主人,若是可以據爲己用,倒也是爲朝廷增加了幾分保障。
現在,就等宋柯瑞進京謝罪,到時候恩威並施,讓他效忠朝廷,就算羅生造反,也有東南軍隊善後。
想到這裡,君子謹急忙往皇宮奔去,這件事,必須和皇兄好好商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