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對王妃的態度如何,整個王府都是親眼所見。尤其是,王妃都已經病成那樣,王爺居然還時常探望,甚至連外出巡視都不忘王妃。
看來那一位的受寵程度直逼前任的王妃蘇小小了。
於清雖然是君子謹的暗衛,可是對其的信任程度卻遠遠不如風影、霧影和霍青白曉幾人,有些事情並不適合太多人知道,是以於清並不知曉君子謹並未失憶,自然也不知道君子謹與那蘇雅月之間的關係,所以纔會在酉時蘇雅月腹痛不止的時候趕緊過來,卻沒有想到錦園的下人因爲害怕耽誤王爺的好眠而一直耽誤到了現在。
“嗯,我現在就過去!”君子謹點了點頭,邊走還邊詢問於清泠園的相關情況,只可惜,不管是蘇雅月還是可兒和若兒放佛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平日裡也沒見有什麼特殊的行動。
還未到泠園,遠遠地便聽見蘇雅月的叫聲。
“啊!!!”“好痛!”
慘叫聲此起彼伏,君子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有些事情既然從蘇雅月口中打探不到,甚至那日叫人與蘇雅月那般交歡之後也未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現在看來,蘇雅月也許知道得並不多,亦或者她也只是一顆棄子而已。設計了他之後的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下官見過王爺!”鄧太醫一見到君子謹趕緊行禮,君子謹擺擺手,“太醫請起!”
從鄧太醫那略顯疲憊的神色可以看出,於清並未說謊,這鄧太醫看來真是從大半夜的便耗到了現在,“月兒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鄧太醫搖搖頭,君子謹剛想放心,卻聽見鄧太醫一臉嚴肅地說道,“王妃的病很有可能已經蔓延到了內裡,下官實在是無能爲力了!”
所謂的蔓延到了內裡,也就是小產之後爲完全排出的惡露因爲一些原因在子宮內鬱結最後發生潰爛,導致下體流血不止的情況。
在那個時代,若是得了這樣的病,一般都只能慢慢等死了。
“能治好嗎?”君子謹雖然利用了蘇雅月,可說到底若非是蘇雅月設計他在前,他如何利用得了她,能不能治好也都是她的命了。
雖然最開始確實是他讓人下藥,讓蘇雅月產生惡露不止的症狀誰知到卻歪打正着,她小產之後的惡露並未完全排淨,所謂的原因,應該就是那次沒日沒夜的交媾吧。
對於蘇雅月他可是沒有半分心疼。
“謹哥哥,啊,謹哥哥!”聽到君子謹的聲音蘇雅月一個勁的叫着,“謹哥哥,謹哥哥!”
君子謹走到牀邊,拉住蘇雅月的手,看着在房中伺候的竹芋、可兒和若兒幾人,還有太醫林林總總人也不少,有些事情看來是得說清楚比較好了。
“我有話要跟王妃單獨說說,你們先去休息!”君子謹面無表情,神色不明,一羣下人雖然有些驚奇,可也都只想着王爺怕是要跟王妃說說體己的話他們再一旁帶着當然不合適,也都識趣地退下,就連鄧太醫也提着藥箱,“那下官先去給王妃配藥了!”
那些下人們也是累了,從凌晨一直到現在,神經都一直緊繃着,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特赦令可以休息,衆人當然也沒有多想,都只回房抱着自己的軟枕香被,呼呼夢周公去了。
君子謹點點頭,看着衆人離去,關上房門。側耳傾聽,直到那所有人的腳步聲都在也聽不見之後,這才一把甩開蘇雅月的手。
“謹哥哥!”蘇雅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君子謹怎麼可能這麼對她。她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捂着小腹,哪裡鑽心的疼痛好像淡開了些,反而胸口處開始撕扯。
君子謹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這樣的蘇雅月,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眼裡再也沒有從前的溫柔和寵溺,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不屑,“別這麼叫本王,本王可承受不起!”
“謹哥哥,你怎麼了,謹哥哥?”蘇雅月掙扎着想要去拉君子謹的手,可是卻被君子謹躲開了,“謹哥哥,你不要月兒了嗎?謹哥哥,你別丟開月兒!”
說着,蘇雅月仿若真的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眸中竟然泛起了淚花。
“呵呵!”君子謹低低沉沉的悶笑聲傳來,“要?本王什麼時候要過你!蘇雅月,還是該叫你蘇雅珠!”
“你……”蘇雅月這是纔回過神來,她並不笨,只是卻沒有想到明明君子謹中了絕情丹的毒爲何,爲何,難道他的失憶根本就是裝的,“君子謹,你沒有失憶!”
君子謹揚起一個顛倒衆生的笑臉,“現在才意識到,會不會太遲了?”
“不,不可能的!”蘇雅月下意識的否認着,“絕情丹的毒無藥可解,你不可能沒有失憶的,不可能的!”
君子謹看着蘇雅月因爲小腹的絞痛和激動的神色而扭曲的臉,嘴角微微勾起卻不見半絲笑意,“呵呵,蠱毒是無藥可解,只可惜,蠱蟲卻可以死!”
當初他護送還是月貴妃的蘇雅珠回蘇月國,半道卻因爲絕情丹的第三次發作從馬上暈倒,而她見時機已到,居然不知道用什麼邪門歪道的方法控制了虎狼和狗熊,生生將那支幾百人的護送隊伍全部覆滅。
若不是當初那隻狗熊因爲殺紅了眼,他又因爲絕情丹發作而無力逃跑被那狗熊一掌拍在胸口處,正好拍在了蠱蟲的罩門上,或許真的就給他們得逞了。
蘇雅月失心瘋一般不斷搖着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君子謹看着這樣的蘇雅月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冷漠,哪裡還有之前半分的寵溺和溫柔,“實話告訴你,看到你,我便覺得噁心!”
“你……”蘇雅月面若死灰,“既然你沒有失憶當初爲什麼要答應與我成婚,既然你沒有失憶又爲何要裝作與我兩情相悅的樣子?”猛地,蘇雅月心中劃過一道不好的感覺,“你,蘇小小一直知道,你們都在演戲是不是,是不是?”
怪不得,怪不得蘇小小會那般的順從;
怪不得,怪不得蘇小小在知道君子謹失憶之後的反應那麼奇怪;
怪不得,怪不得……
“呵呵!”君子謹低低沉沉的悶笑聲一如既往,只可惜聽在蘇雅月耳中卻是刺骨的寒,小腹的痛,情緒的激動,她已經徹底癲狂,“能想到這些,倒還不至於太笨!”
蘇雅月深吸一口氣,“那你爲什麼現在要告訴我?”
君子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剛誇你聰明怎麼轉眼就變笨了,現在告訴你,自然是因爲……”說着,也不顧蘇雅月的反應,淡淡道,“蘇雅月,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交易?”蘇雅月緊緊捂着小腹,因爲疼痛她原本白皙的臉顯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白。
君子謹點點頭,“本王饒你不死,你告訴本王絕情丹如何而來,怎樣?”
一顆蠱毒的來源,與一條命相交歡,相信她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哈哈!”蘇雅月突然放聲大笑,死死地盯着君子謹,“你真認爲我會告訴你?”絕情丹是她的殺手鐗,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她敢保證惹了君子謹自己或許會死得非常難看,但若是敢出賣那個人,她可能連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你會!”君子謹的聲音冷冽而又堅定。
蘇雅月看着君子謹臉上不可思議的堅定,臉上慢慢浮起一抹嘲諷,“你當真以爲我會怕了你,君子謹,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那個計劃是她與蘇寧一同制定的,若非是爲了他最疼愛的女兒,蘇寧又怎麼會突發奇想的要收一個平民出身的乾女兒?還封號雅月公主,賜給如妃。
“蘇寧麼?”君子謹臉上清蕭不減半分,
可眉眼間的嘲諷也沒有淡下去,“若是本王告訴你,蘇月國早已經改朝換代,你會怎麼樣?”
“什麼?”蘇雅月突然慌亂起來,“父皇出事了?不,不會的,他們明明答應我不會動我父皇的,他們明明答應過我的!”
聽到這裡,君子謹已經瞭解了七八分,看來蘇寧的短命他這個寵愛的無法無天的女兒還必須擔起一定的責任的。
“他們是誰?”君子謹趁機厲聲問道。
蘇雅月死死地瞪着君子謹,都是爲了這個人,自己第一眼便愛上這樣的他。一身的白衣如雪,清華灩豔,仿似畫裡走出的神仙一般,讓人一眼便經千年,再也忘不了他。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他,自己才走上這條不歸路,還害了父皇。
兩行清淚自眼角劃過,蘇雅月已經心若死灰,忽然她看着君子謹,慢慢的全是嘲諷的笑,“君子謹,你以爲你會好到哪兒去,哈哈哈,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蘇小小,更不會放過你們的兒子!”說着,她頓了下接着道,“哦,不對,你那兒子註定是個短命鬼,中了病西施,連男人都不是,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
“說,他們是誰?”君子謹突然掐住蘇雅月的脖子,蘇雅月的一隻手也狠狠地抓着他的,兩人對峙着,君子謹微眯的雙眼中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咳咳……”蘇雅月突然笑起來,“君子謹,你鬥不過他們的,你鬥不過他們的,有你和蘇小小陪葬,本公主值了!”
說着,唔,一聲悶哼,嘴角的血淡淡的劃出。
君子謹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放開蘇雅月的脖子,“喂,喂,你怎麼樣了?”
可蘇雅月卻一直沒有再回應,就連臉上痛苦的表情也已經不再,抓住他的手已經沒有了力氣,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死法。
雖然沒有知道什麼有用的信息,但至少知道背後有那他們,他猜得不錯便是那股神秘勢力了,現在看來蘇寧是知道自己被控制才向天朝求助請求聯盟?
不過蘇寧既然已經御駕歸天,那豈不是,蘇月國已經在那個實力的控制之中?現在的天朝可真是孤掌難鳴,他越發的堅信那盛京突然盛傳關於真龍天子的流言,一定是那個勢力的傑作,只可惜他們時間不多,沒有時間去細細查探了,兩日後的滴血驗親儀式,註定會有一場大戰。
如果是他,也不會放過一個這樣絕好的機會,看來他得做些什麼,只可惜霧影和雲影不在身邊,風影又要保護水鏡山莊,他身邊可用又有足夠實力的親信並不多。
“王爺,那兩名丫鬟已經拿下了!”霍青從窗戶閃身而入,在君子謹面前低聲說道,君子謹思索着,只點了點頭,以蘇雅月的狀態來看,那兩個人也問不出什麼,索性殺了一了百了,“嗯,公告天下,月妃歿,按月妃生前要求,以雅月公主名義下葬,貼身婢女可兒和若兒忠烈殉主,可悲可嘆,特賜葬於公主墓旁!”
“是,屬下立刻着手去辦!”霍青再次閃身而出。
君子謹剛出門,便看到跌跌撞撞的竹芋,“王爺,王妃,王妃她……”
君子謹眼角還掛着淚珠,搖搖頭,“噓,王妃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別打擾她……”
可兒和若兒都已經上吊自盡殉主,可她卻不相信。雖然王妃對她也沒有多好,但畢竟是他們蘇月的公主,他們是蘇月的子民,自然對公主有一種特別的愛戴,現在公主居然,居然……
“王爺,請允許竹芋最後服侍一次公主!”竹芋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灰白,她現在還不能死,至少,不能要讓公主幹乾淨淨的走。
竹芋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蘇雅月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公主,君子謹點點頭,當初選擇留下這個丫頭也就是爲了這個,至於這個丫頭若是夠忠烈,他會讓人好好安葬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