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瀅這才停下來,將筷子放到一邊,順着他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這紫玉客棧頂上還有一個窟窿,就在她擡眼的瞬間,一隻小鳥飛過,正好落下一塊黑黑的臭臭的東西,司徒羽瀅趕緊避開,可是腿短,身子一拉,正好用迴風化過了這一攻擊。
“這是什麼?”迴風驀地抹掉了臉上的異物,臉色黑了黑。
司徒羽瀅趕緊很老實地回答:“沒看清楚,不過估計是鳥屎,你要是不確定,可以嚐嚐試試。”
迴風怔住,臉憋得更紅,想不到啊想不到,這紫毛身邊的家僕竟然那麼可愛。
司徒羽瀅心裡一樂,眼睛瞥了瞥,突然被嚇住,因爲紫毛的眼中明顯已經迸出了微光,而那微光,估計是想殺她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又沒有招他惹他?司徒羽瀅把自己縮成駝鳥狀,人嘛,還是放聰明一點的比較好,這廝明顯一看就是要生氣了。她正在這裡思前想後猶豫不決時,那紫毛突然袖手一揮,伸出去的手快如閃電般縮了回來,一把抓住了司徒羽瀅的肩膀,把她往後推了一點點。
靠,差點,要不是他反應得快,自己估計就得成箭靶了!
司徒羽瀅拍了拍胸口,紫毛身子一躍,將司徒羽瀅拉着往後退着。“謝謝啊!”這大俠也不是很壞嘛,至少人家在緊要關頭還知道出手拉她一把,最最最可惡的是外面的放箭人,奶奶的,明知道老孃不會武功,你這不是故意想害死我麼!
紫毛估計沒想到她會開口謝她,冷冷地瞅了她一眼,眸光落在正前方:“出來吧!一手交人!”
話音剛落,突然屋頂破了一個洞,一個白衣人從屋頂上掉了下來,靠,脖子被繩索吊着,估計也堅持不了一會兒就得翹辮子了。“你……你敢這樣對她!”紫毛氣惱地捏了捏拳頭,右手成掌驀地把她推給迴風,而他自己單腳一蹬,衝上去救那白衣女子。
就在他飛昇起來的瞬間,另一抹白影自窗口飛了過來,真的,不是迴風反應慢,而是那白無常飛得太快,司徒羽瀅見那抹白影直唰唰地朝自己射過來,嚇得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麼香豔的鏡頭,結果,倒沒有什麼香豔的,卻有刺激的,楚漠那廝竟然笑得梨花亂顫,一雙桃花眼兒直溜溜地盯着她。
我……
司徒羽瀅結巴了,一是看到楚漠激動的,二是楚漠那廝點了她的穴道。嘴巴保持着一個微張的姿勢,雙手微微打開,一副美男你入我懷抱的花癡表情。
怎麼可以這樣,她好歹也是青春美少女一枚,怎麼能夠被那廝這樣欺負。
司徒羽瀅不樂意了,在心裡罵了楚漠一百零八遍以後渾身一抖,因爲她的餘光正好瞟到紫毛那廝從頭頂上飛下來,冷冷地將屋頂上的白影推開,雙手抱拳,“你騙我!人呢?”
“什麼人?”楚漠笑,身子慵懶地靠在一旁的案几上,雙腳交疊,我倒,就他這個姿勢,怎麼也沒有摔倒呀,司徒羽瀅在心裡想着他呆會摔倒的噴血動作時,紫毛冷冷地睇了她一眼,聲音很輕:“她身上中了劇毒,若然沒有解藥的話,不過三日就會毒發身亡,你不心疼?”
“哦,是嗎?”楚漠笑着擡起那雙桃花眼,看得司徒羽瀅一個哆嗦,不會吧,這個紫毛什麼時候給她下毒的?她還沒有活夠呢,還一點兒都不想死。“這個丫頭折騰人得很呢,死了倒好,倒省得我心了!”
我氣啊,什麼叫死了倒好,姑娘我就這麼不值錢麼,楚漠啊楚漠,好歹我們也認識一場,你竟然這樣對我!司徒羽瀅在心裡掙扎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做什麼樣的反應比較好呢?是大義凜然地瞪大雙眼說老孃不怕你,死有輕於鴻毛和重於泰山還是烏龜地說帥哥,我渺小得很,我死了這地球也不會顫一顫,你殺了我也不會帶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變化,還不如別殺了,省得我死了閻王爺還把我的命記在你的頭上呢?
不過她想再多也沒有用,因爲楚漠那廝點了她的穴。司徒羽瀅用眼神掃了掃楚漠,楚漠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盤葡萄,正那裡剝葡萄吃呢。
“主子!”迴風閃到紫毛的身後。
紫毛的武功不弱,楚漠能打贏他麼?萬一打不贏那自己豈不是又得吃一回虧?
“羊脂玉!”楚漠將一顆葡萄塞到她的嘴裡,司徒羽瀅鬱悶地朝天翻了個白眼,他點了自己的穴,就是有葡萄她也嚼不了啊!
“再問一遍,人呢!”紫毛眼神估計能殺死人,不過,就在他話說完之時,從腰中取下一塊玉,剔透得很,正是上一次他鑑玉時拿出來的羊脂玉。
楚漠笑了,彎了彎脣角,右手一揮,四面八方都出現了人,幾個士兵押着一個蒙面的白衣女子走了過來,雖沒有看到那張臉,可就單憑那雙眼睛,就能看出來那絕對是一個絕世佳人。
原來紫毛這廝竟然心有所屬啊!可惜了可惜了,這一代大帥哥,就這麼泡湯了!
白衣女子在楚漠面前站定,一雙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楚漠那厚臉皮卻跟沒有看到一般,緩緩站起來,右手輕輕挑起女子的下頜,脣就在她的面前停了停,笑得那個梨花亂顫,妖魔鬼怪通通附身:“你是想要一塊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用的羊脂玉呢還是想要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語氣雖輕佻,可是這眼神卻犀利得很。
司徒羽瀅不得不承認,楚漠這廝真的是人間極品,無論什麼時候,他似乎都能夠凌駕在衆人之上,成爲人神共憤的極品討厭鬼!
紫毛冷冷地盯着他,右手成掌驀地一推,瞬時,羊脂玉橫空飛來,而楚漠倒也沒有捨不得那嬌滴滴的美人,雙指一彈,將那女人推向紫毛。
一切都只是在電閃雷鳴間,雙方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這下氣氛就有些尷尬了,紫毛手攬着白衣女人的肩,眼睛卻直直地盯着堂中間的司徒羽瀅,那雙深邃的紫眸在她臉上凝了凝,好像要說什麼,最終卻變成了一句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