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亦宗與流錦攜手出了書房,剛站到門口,便見一身玄色長袍的羅列,帶着一個約有二十五六歲的青衣男子,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
“王爺,您先忙,奴婢先下去了。”流錦見此,扭頭向歐陽亦宗施了一禮,便往門外退去。
行至羅列身旁,流錦含笑向他們二人點了點頭,視線接觸到那青衣男子時,一種依稀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是誰?他的眉眼,怎麼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好久以前便認識了一樣。
像有感應似的,那青衣男子也好奇的打量着流錦,兩道濃黑的眉毛,越皺越緊,她是誰?怎麼好生面善?他們見過面嗎?
兩人暗自帶着猜度和疑惑,彼此擦肩而過。葉魂思索了很久,依然沒有想起他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可爲何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會愈加的強烈呢?
“屬下參見王爺。”羅列屈膝而跪,抱手施禮。
葉魂這纔回過神來,亦和羅列一樣恭敬的跪了下去。
“屬下參見王爺。”
“快快請起,我們進去談吧。”歐陽亦宗看着葉魂與流錦對視的眼光,心中已有些不悅。但他依舊噙着招牌式的暖笑,把二人迎到了屋內。
入了書房,歐陽亦宗走到書架前,把中間一本毫不起眼的書本拿開,一個暗黑色的樞紐露了出來。他輕輕一按,書房西牆掛着壁畫的地方,突然一分爲二,成了一道暗門。三人輕車熟路的陸續走了進去。
“主子,這次我和葉魂潛入馴日王朝,大有所獲,也算沒白費我們一個月的勞苦奔波。”歐陽亦宗剛一落座,羅列便面露喜色的拱手稟道。
“哦?詳細道來。”歐陽亦宗劍眉一挑,頗有興趣的追問,那宛若萬尺深潭的黑瞳,越的黑燦璀亮,絲絲深沉異樣的光芒,似乎有久等後終於看到希望的愉悅和了然。
“君煞門門主君噬終於同意傾全門之士,助王爺一臂之力。這下王爺豈不是如虎添翼?大業可成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一向穩重的羅列此時也難免有些激動,隱忍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到了他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嗯!這着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的條件是什麼?”歐陽亦宗嘴角揚起,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斑指,冷冽而胸有成竹的問。願意傾全門之力幫他,怎麼可能會沒有交換條件。
“王爺英明!他們只有兩個條件,屬下想,即便聰睿謀略過人的您,也絕對猜不到。”羅列想起他們簽訂的條約,便忍不住竊喜,這次他漂漂亮亮的替主子解決了一件大事。
“哦?快快講來吧,羅列,本王沒有那麼好的耐性,畢竟我們等的夠久了不是嗎?”歐陽亦宗皎目微轉,仿若破曉黎明的希冀溢出瞳眸,那眸底隱藏太久的鋒芒,似內焰炎炎的火山般一觸即。
“第一,他們要端木榮瑞的項上人頭。”羅列微笑着說道,眼中躍出嗜血的光芒。
“那個老匹夫,是我們最大的障礙,偏偏他威望頗高,爲了穩奪儲位,一時又殺不得他,到本王找到他的死門,把那端木老賊給他便是。也省的髒了我們的手。”歐陽亦宗笑意加染,這個條件也太便宜了。
“第二,他讓王爺許他女兒以王妃之位,成事之後,便要封他女兒爲後。”羅列接着道出了第二個條件。
“這個嗎……”歐陽亦宗面帶難色,踟躕着不再言語。他娶妻納妾是無奈也是必然,光是索商吟明裡暗裡的意思,他就已經快推脫不下去了,這次又加上了個君煞門的小姐。恐怕錦兒那丫頭要傷心了吧,流錦那梨花帶雨嬌美卻含幽怨的小臉,浮現於眼前。可他又想到了母妃連死都沒閉上的眼睛,想到了他們兄妹二人在宮中過的豬狗不如的日子,想到了端木紅綾得意囂張而又滿帶鄙夷的臉孔。想到了他們謀劃這麼多年時,隱忍下的所有困難和痛苦。……歐陽亦宗撫摸着斑指的手,攸的收緊。那邃燦深幽的星目,閃過一絲痛苦而又堅毅的眸光。
“回信告訴他,我答應他那兩個條件。”
“是,主子,這次我們算是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啊!屬下心中怎麼有些不安啊!”羅列回道。
“主子,他會不會另有所圖?屬下也有些擔心,從沒聽說他君噬還有個待嫁的女兒啊?他會不會耍詐?”一陣未出聲的葉魂擔憂的說道。
“不會,許是他和端木榮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仇怨糾葛,若他想圖謀不軌,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女兒,放到本王這裡做賭注。”歐陽亦宗鎖眉分析着。
“嗯!對了,關於調查端木榮瑞的事情,他們閉口不言,說什麼也不願意幫我們探查。可惜了他門中那批優秀的探子了。想來也許正如主子所言,他們之間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糾葛。”葉魂聽後,再結合君噬的古怪舉動,似有所悟。
“當務之急便是調動我們所有的力量查探端木榮瑞的死穴,把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事情,不論大小,都要仔細暗查,我非要揪出那老賊的狐狸尾巴,他不是人人心中的表率嗎?我們就揭出他最醜陋的嘴臉讓天下人看看。”歐陽亦宗沉聲說着,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羅列。
“用搜魂令,啓用我們的暗魂組織。”
“是,屬下遵命。”羅列和葉魂跪下聽令,叩後便略身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