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錦沿着街道,快步拐進了右巷。今天的雲祥戲班並沒有開戲,流錦慢慢走進了後臺,只見幾個臉生的女子和老媽子在不停的忙碌着。
“你有事嗎?”一個正在打掃的小姑娘,看到美麗似畫中人的流錦,停下來笑着問道。
“戲班其他人呢?我來找妙韻姐姐的”
“啊?我們戲班沒有叫妙韻的人啊!”小姑娘疑惑着回答。
“怎麼會呢?”流錦十分驚疑,不由提高了聲音,自己沒有找錯地方啊。
一個老媽子擡頭問道:“姑娘,你找誰啊!”
“呃,賀班主和妙韻不在嗎?”流錦問着,期待的看着那個老媽子。
“賀班主出去了,妙韻她在四年前就離開戲班了。”
“怎麼會這樣?那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流錦大驚,連忙追問。
“誰知道呢!早就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說完,老媽子便繼續做着手裡的活計,不再說話。
“那她成親了嗎?”流錦失落的問,沒想到五年之中,她們在山中與世隔絕,回來後才現,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沒聽說啊!我也是剛來不久,妙韻就離開戲班了,還讓賀班主十分惋惜呢!畢竟他捧紅個角兒也不容易,這下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那老媽子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流錦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了,木然的緩步出了戲班。
流錦呆呆的走在街上,心中分外的煩躁,失落,擔憂。爲什麼會成這個樣子呢?她和歐陽亦宗陷入了尷尬到無法相處的地步,而她的妙韻姐姐,也和自己失去了聯絡,她出什麼事了嗎?還是和她的那個他遠走高飛了呢!
流錦不明白,爲什麼回來後,她的生活就開始一團糟呢?她越來越想念山中逍遙無憂的日子了。
思緒兀自飄遠的流錦,漫無目的的走着,突然被前面喧囂的叫嚷聲吸引了過去。流錦向前走了幾步,便見一大羣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圍着一個英俊的紅衣男子,癡狂的大聲尖叫着:“風少,風少。”“風少,我們愛死你了……”
流錦看着面前熱情似火,大膽瘋狂的女子們,便徹底的傻了眼。這也太不害臊了吧!
那個紅衣男子,臉上滿是邪魅囂張的痞笑,對着衆女子又是拋媚眼,又是甩飛吻的,好不忙碌。流錦一陣呲笑,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都是些什麼人啊!那麼招搖!
“那位美女請留步,說的就是你,站住!”流錦正準備扭頭走開,便聽到身後一個痞痞的聲音,戲謔的喊道。
“今天,有幸陪本公子游湖的人選已經定了,就是她。”紅衣男子笑着把手指向暮然回的流錦。
“哎呀,氣死我了,怎麼會是她。”“我都跟了一上午了。”“若是我能那麼幸運就好了。”衆女子或嫉妒,或埋怨,或豔羨,萬分惋惜的漸漸散了開去。
流錦覺得很是不解,不予理會的擡腳便走。
“喂!”紅衣男子大聲叫住流錦,幾步便跨到了她的面前。
“即便你天大的福分,能陪本公子游湖,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啊!我看你這身打扮挺好,就不用再回去換了,跟我走吧!”說着,男子便拉過流錦的手,拖着她往回走。
“喂,你放手。”流錦掙脫出手腕,好笑的看着男子。他身姿挺拔,一襲紅衣,張揚卻不失俊逸,棱角分明的臉着實很是英俊。倘若不是看慣了歐陽亦宗那樣俊朗的相貌,她也許會驚歎他的英俊瀟灑。
“這位公子,小女子什麼時候說過要陪你遊湖了。”
“是本公子看你頗有幾分姿色,便開恩讓你陪同。怎麼?你不願意。”男子有些不樂意,趾高氣揚的揚起下巴,高傲的說道。哪個女子見了他不是癡迷尖叫,這個丫頭什麼態度啊!
“呵呵,‘瘋公子’是嗎?你還真是瘋啊!難得在渺小謙虛的人羣當中,看到一個像你這麼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人,當真是小女子天大的福分啊!”流錦忍不住出言譏諷,她就是看不慣這樣的紈絝子弟。
“你!好!本公子記住你了。”紅衣男子十分氣惱,他的悅兒總給他氣受就算了,出了門竟會碰到這樣一個牙尖嘴利驕傲清高的女子,對他出言嘲笑譏諷。真是流年不利啊!倘若讓宗那傢伙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嗯,小女子倒想記住偉大的‘瘋公子’,只是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流錦看着面前幾欲抓狂的男子,不由大樂起來,心中凝聚的不快和焦躁竟一掃而光,看來這樣夜郎自大的紈絝子弟還是有些作用的。
“本公子廖寂風,寂寞憂愁的寂,風流倜儻的風,你給我記住了哈!你的嘲諷,總有一天本公子會討回來的。”廖寂風詳細的解釋着自己的名字,別以爲她剛纔叫他‘瘋公子‘,他沒聽出來。
“哦,是嗎?那小女子隨時恭候,恕不奉陪了‘瘋公子’。”流錦重重咬着‘瘋公子’三個字,輕笑出聲。那皎潔若明月,嬌美似青蓮的笑臉,讓流連百花叢,見慣各色美女的廖寂風也不由一陣呆愣。
看着流錦漸漸遠去的背影,廖寂風心中暗自低嘆:這個丫頭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