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稍安勿躁,且待問個明白,朕自然會給你和皇后一個滿意的答案。”元碩帝也不生氣,想必是早已習慣了,端木榮瑞咄氣逼人的凌厲氣勢,也許他中意的正是這點。
右相索商吟和歐陽亦宗心下都暗覺不爽,這端木丞相仗着位高權重,又有皇后撐腰,廣結黨羽,把持朝政,絲毫不將聖上放在眼裡。可氣的是,偏偏皇上就吃他那一套,睜隻眼閉隻眼,任憑他一人在朝堂獨自做大。
“父皇,端木丞相,我兄妹二人絕無加害皇兄之心,還請父皇明察。”歐陽亦宗揚聲淡淡的道,語氣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端木丞相和一邊坐着的皇后皆有些驚奇,這個茗王無一點緊張焦急之意,他怎會如此鎮定呢?難道是他查出了什麼,皇后心下暗自猜測,臉上佈滿一團疑雲。本宮做的已經很乾淨到位了啊。
索商吟右手拂鬚,精銳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線,滿是皺紋的臉上浮出滿意的笑意。不由對歐陽亦宗暗加讚賞,不愧是茗王,遇事沉穩冷靜,不驕不躁,頗有老夫當年之風啊,真是甚合我意。
“父皇,兒臣派人暗中查明,事之前,明妃的父兄曾遭山匪打劫綁架,困於啃道山數日不歸,偏偏明妃死後便被無端放了回來。然而啃道山上的山匪,當夜之間便被無名的殺手血洗一空,無一活口。”歐陽亦宗緩緩的道着,揚起臉探究的看着堂上的元碩帝,見他輕皺龍眉,渾濁的雙目淡淡的掃過衆人,停留在自己臉上,便接着說:“父皇,難道您不覺得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也許是有人以孃家父兄的性命要挾於明妃,讓她下毒嫁禍於兒臣。好藉機剷除兒臣而已。不然爲何明妃知情不報,卻無端自縊呢?明妃之死應是招人滅口。再說,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我皇妹下的毒啊?她年幼無知,天真爛漫,怎會生此狠毒之心,加害她一直尊敬的皇兄呢?”
“哼!尊敬?誰知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是四公主帶來的糕點荼毒了我兒,如果不是李太醫救治及時,那豈不是要另立儲君?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嫉妒我兒深得聖上寵幸,想害死我兒,圖謀太子之位。”皇后站起急急的接道。輕蔑的看着歐陽亦宗,若有所指的冷笑着。
“皇上,那明妃經仵作驗明,確是自縊身亡,毫無掙扎之象,應不會是他人謀害。現更有其臨終遺信一封,嚴詞灼灼的指向四公主,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怎能是茗王的幾句話就敷衍打的了的?”端木榮瑞呲笑道。
“好了!索愛卿怎麼看啊?”元碩帝打斷爭論不休的三人,向索商吟問道。
“回皇上,臣敬聽聖上裁決,只是要明察到底,莫冤枉了無辜,亦不能放過兇手。”說了等於沒說,這索商吟果真是隻老狐狸。誰都不得罪,隔岸觀火般悠閒而立。
“稟父皇,兒臣還有話說。”歐陽亦宗不慌不忙的拱手說道。
“嗯,說。”元碩帝微微頷。
“皇后一口咬定是芋兒下的毒,敢問皇后,那日芋兒從韶華宮出來,一直有宮人跟隨,可曾有人看到芋兒碰過那食盒?”
“沒有,但她指使丫鬟下毒也不一定。”皇后連忙補充道。
“好,如果是我皇妹指使丫鬟投毒,那她又怎會事先知曉明妃做了糕點,等着給她下毒,用來謀害太子?她又怎會提前知曉太子會到坤寧宮和她相見?難道我皇妹是天上神仙不成?倒能掐會算了。”
“這……也許是她早有預謀,隨身備着毒藥,尋找機會。”皇后有點吞吞吐吐。
“哼!即使退一萬步說,是我皇妹蓄意謀害太子,她應該投以劇毒,好讓太子當場斃命纔是,又怎會用拒紅顏,這種來的及救治的毒藥。莫非她存心等着你們救回太子,再治她的罪不成?拒紅顏對女子無害,用這種毒來嫁禍,分明就是想混淆視聽,讓人認爲真的是皇妹所爲而已。皇后莫再牽強附會了。”歐陽亦宗說的頭頭是道,元碩帝和索商吟皆暗自點頭,就連端木榮瑞也不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