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歐陽紫芋便帶着流錦和沫兒兩人,坐上華麗的馬車,向皇城出。明黃的車內,歐陽紫芋着一身粉紅色宮裝坐於右側,煞是清純動人,然而她卻神情寞落,默不作聲。流錦和沫兒並肩居於左面。相視無奈的看着歐陽紫芋。任是誰也定然不快,自己的父親竟在別人的提醒下,半月之後的才記起女兒的生辰。愣是還要裝作極寵於她的模樣。也許這就是生於皇室的無奈和悲哀吧。“公主,你說清兒那丫頭,在我們走之前還都囔着呢:公主就是偏心,爲什麼只帶你和沫兒啊?哼!回頭再也不給你們做龍鬚酥吃了。”流錦繃着臉,撅着嘴,繪聲繪色的學着清兒不滿的樣子說道。
惹得歐陽紫芋和沫兒‘噗呲’笑出聲來。想她平時不苟言笑,話都不太說。這時爲了逗紫芋開心,豁出去似地模仿着清兒。那滑稽的樣子怎能不好笑。
“姐姐,我知道怎樣能哄得清兒消氣了,呵呵。”紫芋還沒說完,便自顧的大笑起來。“姐姐回去後就把這形象的表演再來一次,保證清兒會和我們一樣開心,是吧,沫兒?哈哈……”
“哈哈,公主說的對,呵呵。”沫兒聞言也捂脣笑了起來。
流錦的臉上頓時升騰起一抹霞光,看着大笑的二人,也忍俊不禁的低笑起來。“你們真是,我只是想逗公主開心,豈是讓你們這般嘲笑於我的,不識好人心!”流錦嘴角含笑,裝作生氣的樣子,惹得她們再次大笑起來。就這樣一路上,說說笑笑,也不知走了多久,便到了伺月最尊榮華麗的地方——皇城。
從西華門進入,一路紅牆黃瓦,大理石鋪成的地面油光可鑑,倒影着衆人長長的身影。半炷香的時間,又從榮慶道走進了後宮。只見處處鮮花盛開,各種奇異的花卉,競相綻放,富麗金絲菊,美人撓破臉的蘭花,四色花瓣的依米花,數不勝數,讓人應接不暇。佳木蔥蔥郁郁的掩映着遍佈的瓊樓玉宇,假山奇石,拱橋流水,好一座人間仙境。流錦只覺得眼花繚亂,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低頭跟在歐陽紫芋身後,進了昭陽殿。
“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流錦侷促的跟着衆人唱喏着跪下,絲毫不敢擡頭,窺視聖顏。“皇兒快快請起。”元碩帝笑容可掬的扶起歐陽紫芋。
“謝父皇。”紫芋就勢起身。“你們也都平身吧。”大手一揮,元碩帝快步走上寶座。
“芋兒,你母后已經備好了你的生辰賀禮,等會你去給她請安吧,順便領了封賞。”元碩帝微笑的看着歐陽紫芋。許久不見,他的女兒竟長這麼大了,還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很像她那低賤薄命的母妃。想到他曾經的寵妃鬱雨桑,元碩帝立馬收起了笑,臉上涌起一片黑雲。
“沒事的話,你暫且退下吧。”元碩帝擡手撫上額頭,低沉的道,再也沒有看紫芋一眼。
“兒臣告退。”禮畢,歐陽紫芋帶着衆人退了下去。
整個面聖,紫芋除了禮節性的話以外,沒對他的父皇說過一句話,而她所謂的父皇,也只是讓她給那妖婦問安,纔開了金口說了一句,儼然忘記了她是爲了何事才進宮的。哪裡像是久未見面的父女啊。滿臉愁雲密佈,紫芋不禁想起了大哥的交代,繡眉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