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別緻的馬車飛馳在不甚寬闊的路上,秋風瑟瑟而過,馬蹄撩捲起片片落葉,向前疾馳。
“公主,不愧是天山啊,還有老遠呢,我就覺得好像變冷了。”清兒搓挫手,興奮的向歐陽紫芋笑道。
“那當然,我們去山上採天山雪蓮去。好容易說服了義母,這次我們定要好好的耍玩一番。”歐陽紫芋拍了拍手,眉飛色舞的憧憬着下面的旅程。
她在漠北草原已經一個多月了,領略了茫茫草原帶給她的震撼後,她便琢磨着想拐個道兒,去天山玩玩,義母也就是廖寂風的姨娘,起初並不答應,無奈在歐陽紫芋的軟磨硬泡之下,只得派了小兒子耶律隆旭隨同照護着,讓他們去散散心。
道路越來越崎嶇,像一條巨蟒,蜿蜿蜒蜒的遊走在密林之中。車行到一處狹窄的地方,車伕和耶律隆旭,遠遠便看到迎面而來的一對人馬。愈來愈近了,只見一個瀟灑英俊的男子,身着藏青色長衫,腰間繫一條厚重的貂皮腰帶,狹長的桃花目溢出滿眸飛揚的神采,他鮮衣怒馬,帶領手下十多人衆,飛馳來,和歐陽紫芋的馬車對頭而立,便生生被卡在了狹窄的小道上。
“喂,前面何方人士,快快退將開來,莫擋了我家公子的去路。”馬隊中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揚聲大喝道。
車內正高談闊論的歐陽紫芋和清兒,方纔察覺到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停了下來。還未等清兒起身,便聽到了車前耶律隆旭的回答:“敢問你們又是何方人士?在下的馬車粗笨沉重,倒不如勞煩衆位先退到樹林,讓我們先過吧!”
爲的男子,噙着一襲絢爛的笑容,直直打量着耶律隆旭,卻緘默不語。身旁的中年男子不樂意了。眉頭一皺,瞪了耶律隆旭一眼,不耐的回道:“我說這位,我們一衆二十多人,你們才幾個人,當然是你們退到樹林,讓我們先過了。”笑話,想他們堂堂爍星朝的太子爺在此,還要給你幾個小老百姓讓道不成?
“這位仁兄,豈不是爲難在下嗎?我們的馬車哪裡有你們的駿馬靈便啊!還望你們高擡貴手,承讓一下吧!”
“放肆,我們公子是什麼人,要給你們讓道?癡人說夢!”中年男子白了耶律隆旭一眼,不屑的說道,惹得他們一隊人馬出一陣嘲笑。
“喂!你們家公子怎麼了?比我們家公主差遠了,快些退開,否則驚擾了我們公主大駕,你們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清兒再也忍不住,撩起車簾,向前面大笑的那隊人馬,厲聲的反駁着。可她的目光在掃到爲的英俊男子時,頓時驚愕到不可置信,一張染滿怒氣的臉即刻垮了下來,窘迫的嚥了一口唾沫,清兒慌亂的垂頭,回身進了馬車,緊緊的攥住了車簾。
男子看到鬼鬼祟祟的清兒,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公主?那個醜女嗎?還真是冤家路窄,看今日本殿下不好好出口惡氣。
“敢問是哪家公主啊?若是人間絕色的話,在下倒十分樂意給佳人讓個道兒。”阮皓星的一句玩味之言,更是讓他的那班屬下鬨堂大笑起來。
“公,公主……是……是那個太子。”清兒窘的滿臉通紅,連話都說完整了。
“太子?哪個太子?”不知所以然的紫芋疑惑的問道,打死她也想不到會在這兒遇到阮皓星啊!
“爍星朝,爍星朝太子,阮,阮什麼來着……”清兒支支吾吾的說道。
“阮皓星!!!”歐陽紫芋雙眸暮然圓睜,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暗叫一聲不好,兩手連忙下意識的捂住了臉頰。這下慘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清兒,告訴耶律大哥。我們退開,讓他們先過,但願他現不了。”歐陽紫芋縮着脖子,壓低聲音向清兒說道。
“耶律大哥,小姐說讓他們先過,我們暫且退到樹林吧!”清兒清了清嗓子,隔着車簾向麼麼安排道。
“好吧,諸位稍等,待在下讓出道兒來,你們先過吧!”耶律隆旭向阮皓星他們拱了拱手,便吩咐着車伕向林中退讓。
阮皓星挑了挑眉,剛纔囂張的說是公主,現在倒變成小姐了,難道真像端木榮瑞保證的那樣,和親之事定有古怪?莫非他堂堂‘風流星君’,被歐陽亦宗兄妹戲耍了不成?男子笑意更濃,勾了勾脣,狹長的桃花目溢出一襲邪魅而莫測的異彩。
“敢問究竟是哪家小姐,如此的深明大義,在下理應當面致謝纔是。”說罷,阮皓星翻身下馬,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闊步向馬車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