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南星心痛的喚道,他怎麼能將王爺敲暈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擔待不起啊。
“快點將本王敲暈,這是命令,否則本王殺了你!”南宮墨咬牙切齒的怒道,沒有時間了,他覺得身體幾乎要燃燒起來,整個人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昏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鍾晴做出怎樣的事情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
南星含着淚點住了南宮墨的穴道,手刀用力的劈在他的脖子上,將他弄暈了過去,對着駕車的車伕大聲的吼道,“快點回王府,加快速度!”
說完又對着隨行在馬車旁邊的暗衛命令道,“先派一個人回去告訴鍾晴姑娘,讓她心裡有個底,鍾姑娘是神醫,她應該有辦法幫助王爺解除現在的痛苦!”
話音落下,有暗衛飛快的甩着鞭子策馬狂奔朝着王府趕去。
“鍾晴小姐,王爺出事了,你一定要幫幫他。”
暗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鍾晴的面前,面色沉重的說道。
鍾晴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心裡涌上了濃濃的擔心,“王爺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爺在宮裡被人下了那種藥,他不肯跟別的女人好,一直忍着,情況很是危急。鍾晴小姐,你是大夫,一定想辦法幫王爺將身上的藥性給解除了吧,王爺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受。”
暗衛用最簡短的話將事情告訴了鍾晴,鍾晴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上官依凝那個混蛋!”
真是快要被氣死了,她怎麼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南宮墨。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鍾晴深吸了幾口氣,讓情緒穩定了下去,沉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到王府門口迎接王爺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暗衛退下去之後,她迅速的回到房間裡拿了藥箱和銀針等工具,憂心如焚的等待着南宮墨回來。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管家來告訴她南宮墨已經回到了王府裡,讓她準備好幫助王爺解了身上的藥性。
鍾晴直接來到了南宮墨的臥房,當看到被暗衛們扶着走進來的隱忍着痛苦的南宮墨時,心像被銀針狠狠的紮了一下,疼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王妃,你一定要幫幫王爺。”
南星看到鍾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激動的喊道。
“將他扶到牀上來,解開他的穴道,然後你們都出去。”鍾晴利落的說道。
暗衛們將南宮墨搬到了牀上,解開了穴道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順便還關上了房門。
鍾晴手碰觸到南宮墨滾燙的肌膚,心裡很疼,全神貫注的給他把脈,仔細的翻看了他的眼皮,確定了他中的藥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種不歡好一定會暴斃而亡的魅藥,如果真的是那就棘手了。
她動作麻利的用銀針紮在南宮墨身上的幾處穴道上,剛想離開開藥方讓人去煎藥,冷不防應該還昏迷的人竟然睜開了眼睛,眼底通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鍾晴剛想說話,南宮墨已經緊緊的掐着她的腰,對着她的脣不管不顧的吻了下來,雙手開始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裳。
鍾晴看到那雙野獸一樣的眼睛,嚇得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不停的偏着頭避開他霸道的吻,一邊急切的說道,“南宮墨,你不要這樣,我幫你解了身上的藥性!”
然而此時的南宮墨已經徹底失去的理智,坐在他面前的又是心愛的女人,他哪裡還控制得住,手指撫上她纖細柔軟的肌膚,一遍遍的說道,“晴兒,我好難受,給我。”
滾燙的吻從她的脣上下滑,來到她的下顎,來到她的鎖骨,她大半的肌膚已經裸露在空氣中,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而作亂的手還沒有停下來,渾濁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帶着甜膩誘惑的味道。
鍾晴也知道他難受,忍不住心疼他,可是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在一起,她一狠心鋒利的指甲撓在他的身上,厲聲喝道,“南宮墨,你不要這樣,我現在不能跟你圓房,不僅會害了我,更加會害了你自己!”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尖利,又或許是她將他抓得太痛,南宮墨忽然停了下來,迷濛的眼睛裡稍微有短暫的清醒,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鍾晴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一根銀針紮在他的穴道上,南宮墨再次暈了過去,她這才驚魂未定的從牀上爬下來,整了整凌亂的衣衫,迅速的寫了一張藥方打開門走出去交到南星的手裡,“去藥房抓這些藥回來,要快!”
時間越久,南宮墨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多,她看到他被藥物折磨也跟着心疼。
南星走了之後,她回到房間裡,從藥箱裡拿出一粒緩解難受的藥丸先餵了南宮墨吃下去,看着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你是笨蛋嗎,怎麼能中了上官依凝的奸計呢,你知不知道差點被她吃幹抹淨了?如果你真的跟她有了夫妻之實,我絕對不會要你的,怎麼都不要!哪怕知道你是無辜的,我都會離開你。”
說着說着她眼睛裡涌上了薄薄的霧氣,顫抖的手指撫上他滾燙的胸膛,咬着脣恨恨的說道,“南宮墨,你一定要挺過去,不要嚇我好不好。”
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幸好上官依凝沒有用那種無可挽回的藥,否則她絕對不會放過上官依凝,哪怕她是公主也不例外。這時候的她當然不知道,若不是上官依凝一念之差,如果用的是鍾耀提供的那些藥,現在南宮墨估計會暴斃而亡了。
她默默的守在牀邊看着他,讓丫鬟打了冷水進來,不停的用冷毛巾敷在他的肌膚上降低他的溫度,她知道這種魅藥不是毒,卻堪比毒,這一輪的藥性過去之後,再過半個時辰又會重來一次,她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等到南星抓了所有的藥回來之後,她才戀戀不捨的站起來去煎藥了,臨走之前還不放心,讓南星如果南宮墨再次被折磨的時候一定來叫她。
她則以最快的速度去煎藥,煎好了藥回到房間一看,正好是南宮墨藥性再次發作的時候,整個人皮膚都變得通紅,鮮紅的血從鼻孔和眼角流下來,看起來赫然恐怖。
“鍾晴小姐,快點救救王爺吧,他真的很痛苦。”
南星看到自家主子被折磨成這樣,鐵骨錚錚的男兒都流下了痛苦的淚水,他們主子那麼驕傲的人,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暗算,真是氣死他了。
“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鍾晴捧着藥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她看着男人這個樣子,心悶悶的,難受得厲害,在牀沿邊坐下,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將褐色的藥汁喂到南宮墨的嘴裡,一邊柔聲說道,“墨,把藥都喝了,身體就不會難受了。”
被痛苦折磨的南宮墨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即使那些藥苦得他舌頭髮麻,他還是順從的喝了下去,喝完了之後整個人沉沉的睡了過去,身上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鍾晴微微嘆息一聲,讓丫鬟打了熱水來,親自將他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極盡溫柔耐心的將他的身體擦拭了一遍,哪裡都沒有遺漏,就是看到不應該看的,臉燒得發燙,還是沒有停下來。
擦拭乾淨了之後,她又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忙完這一切之後,她整個人累得滿頭大汗,身上黏黏膩膩的,難受極了,乾脆去洗了澡,纔回來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她都沒有想到跨年夜竟然是這樣過的,忍不住在脣邊露出了一絲苦笑,也爲昏睡的南宮墨感到心疼,其實他完全可以跟上官依凝玉成好事的,如果不是因爲太過珍惜她,他也不會忍受這樣的折磨。意識到這一點,她除了心疼,胸臆間還多了一絲甜蜜,懷着滿腔的柔情,她脫掉了鞋子躺在了南宮墨的身邊,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沉沉的睡了過去。
南宮墨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天亮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感受到腰間有兩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血液差點凍僵了,一個骨碌坐了起來,當看清楚女人的臉時,那股惶恐愈加的強烈,他該不會是被藥物折磨和晴兒行了魚水之歡吧,她會不會死?
顫抖的手指放在她小巧的鼻子下面,感受到溫熱的呼吸,緊繃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晴兒沒事,那他擔心的事情應該沒有發生,可是目光看到她紅腫的脣,線條優美的鎖骨上被啃得一片狼藉的時候,他又有些不確定了,忍不住拍了拍鍾晴的臉,“晴兒,快點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
鍾晴昨夜忙碌了大半夜,早已經疲憊得不成樣子,任是南宮墨這樣叫她也困得睜不開眼睛,轉過身又睡着了。
“晴兒,不要再睡了,快起牀我有話問你。”
南宮墨這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他低頭看了他的胸口,被鋒利的指甲抓得這一道那一道傷口,像是戰況很激烈的樣子,更是坐不住了,直接將她翻了過來按住了鍾晴的鼻子。
鍾晴呼吸不上來被迫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南宮墨緊張得快要哭出來的臉,撒嬌的嘟嚷道,“墨,不要煩我,我真的很困,讓我睡一睡。”
“等一下再睡,我們先說說話。”
南宮墨再次捏着她的鼻子,不依不饒的說道,一連竄的折騰,終於將她的睡意全部都驅散了,她眼睛裡還有着朦朧的霧氣,委屈的坐起來,“你幹嘛啊,有什麼話不能以後再說嗎。”
她真的要困死了,在護國寺遇到上官燁然刺激了一把,碧瑤被人擄到鬼屋裡去,她跑去救人差點被燒死又讓她費心費力的勞神,還沒來得及喘氣,他又在皇宮裡被人算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了除夕之夜了,她累得跟狗一樣。
“晴兒,昨天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嗎?”南宮墨緊張兮兮的看着她,溫熱的手掌緊緊的拽着她的手腕,將她捏得很疼,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到他那麼擔心的樣子,鍾晴滿肚子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散去了,“當然沒有啊,如果我們真的有了男女之實,你還能活到現在嗎,昨天就已經死在牀上了,我也活不到現在的,你想得太多了,沒有的事情。”
得到肯定的答案,那種縈繞在心尖的害怕終於散去了,“沒有就好,我真的很害怕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害了你,晴兒,我不能失去你。”
“好了,我都知道的,你昨天被藥折磨得很難受吧,南宮墨,我很高興在那麼艱難的時候你沒有去找別的女人。”
鍾晴的眼睛裡閃着細碎的浮光,精緻絕美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炫目的光彩。
“對不起,晴兒,都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上官依凝竟然如此不知廉恥,連這種卑劣的手段都用得出來。宮宴上的菜和湯水都有專門的太監試吃過的,誰能想得到她竟然有本事在裡面動手腳。”
南宮墨歉意的說道,想到昨天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後怕,若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和上官依凝發生了那些事情,晴兒一定會恨死她,再也不可能待在他的身邊了,幸好沒有出事。
“以後小心點,誰讓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不知道多少閨中少女想要嫁給你呢。我不管,這樣的事情只能發生一次,再有下次我決不饒你。”
鍾晴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刁蠻的說道,他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有多麼害怕。
“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樣的教訓一次就夠了。”南宮墨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裡還留着斑斑吻痕,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傑作,他俊美的臉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僵硬的問道,“晴兒,昨天我沒有對你做很過分的事情吧。”
話音落下他都不敢去看鐘晴的眼睛,目光遊移不定,很是心虛的樣子。
鍾晴想到他昨天晚上像一頭餓狼一樣,差點要將她吃了,就氣不打一處來,惡向膽邊生,直接撲倒他的懷裡,對着他的嘴脣用力的咬了起來。
南宮墨渾身一僵,緊緊的抱住她的腰,仰起頭來讓她咬得方便一些。
鍾晴咬了一會兒才氣呼呼的鬆開他,“你昨天就跟野獸一樣,若不是我阻止得及時,恐怕現在已經釀成了苦果。南宮墨,你這個混蛋,讓你招蜂引蝶!你昨天咬我,我今天也要咬你!”
她的嘴脣紅潤微腫,瞪着他的眼睛亮得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水一樣,看得他怦然心動,他捧着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低低的道歉,“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想到那些限制級的畫面,心潮澎湃,輕輕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她真正娶回家,什麼時候才能將她身上的絕情咒解開,讓她成爲他真正的女人。
“算了,你昨天也被我撓得不輕,扯平了。”鍾晴大度的說道,她只是想要向深愛的男人撒嬌而已。
南宮墨胸口發出一聲悶笑,心前所未有的安寧,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細細的摩挲着,“晴兒,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女人,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即使那些女人再妖嬈再美麗,再溫柔體貼,都不是他想要的。這個世上,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會爲了他付出一切,在他眼睛失明的時候深入敵國的虎穴拿到雪蓮花爲他治眼睛,讓他重見光明。
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讓他放得下?
鍾晴悶悶的窩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身上清冽得讓她安心的氣息,良久之後才輕輕的感嘆道,“沒想到這個年過得這麼驚心動魄。墨,我總覺得上官依凝會這麼做是不是有人在她的背後攛掇什麼啊。不然之前她有這麼多的機會,怎麼都沒有下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知道嗎,昨天碧瑤在王府裡竟然被人擄到了北山的鬼屋裡,那人的目的是將我引過去,鬼屋的圍牆上埋伏了很多的蒙面殺手,在我救碧瑤的時候放火燒了鬼屋,我差點被燒死。如果不是上官燁然出來救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帶着碧瑤從火海里衝出來。”
南宮墨沒想到在他參加宴會的時候鍾晴竟然在經歷着生死的考驗,緊張得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還沒等鍾晴回答,他已經飛快的剝開她的衣裳將她的身體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沒事就好。”
說完惡狠狠的說道,“我一定要揪出幕後的人,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膽敢算計他的晴兒,難道是活膩了嗎?
“我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攛掇上官依凝算計你的人和將我引到鬼屋裡去的人,幕後主使應該是同一個人。不然不會那麼湊巧,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一塊了。”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等着瞧吧。”南宮墨惡狠狠的說道,眸子裡溢出了熊熊的怒火。
“算了,不說那些事情了,大過年的,說那些晦氣的幹嘛。墨,我找到上官燁然了,他竟然是海剎王子的師父,原來這些年他跑到海國去了,遠離了雲國,怪不得我們的人都找不到他。”
鍾晴想到了昨天在護國寺的事情,沒有對南宮墨有所隱瞞,“他知道我娘死的消息時,悲痛得都哭了,很難過呢。我覺得他這些年應該沒有再娶妻生子,不然他不會在聽到我娘逝世時會那麼失控。而且我也告訴了他,他和我孃的孩子還活着的事情。”
“他怎麼說?”
“沒說什麼,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估計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吧,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放任不理的。”
鍾晴慢慢的說道,對於那個男人,她也感到心疼。
“算起來,他還是我孃的叔叔,我應該叫外叔祖父的人呢。”南宮墨驚訝之餘,慢慢的說道,這樣說起來鍾晴豈不是變成他的長輩了,怎麼都覺得很怪異呢。
看到他臉上那種憋悶的表情,鍾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南宮墨還有這麼彆扭的時候,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別的事情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鍾晴把玩着他的腰帶說道,“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被鍾晴這樣開導,南宮墨心裡痛快多了。
“墨,你覺得想要害死我,和算計你的人知道他的計謀失敗之後,會不會氣得快要吐血了?”
鍾晴的思緒又繞到了昨夜的問題上,臉上迸發出一抹冷笑。想要讓她死,也要看看閻王同不同意,她可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哪個小鬼敢取她的性命?
“誰知道呢,氣死了更好,省得我們動手了。晴兒,我們起牀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希望新的一年我們都能如願以償。”
南宮墨摟着她下了牀,親自幫她梳理烏黑柔順的長髮,柔情蜜意的牽着她的手去餐廳享受着美味的早飯。
如他們所預料的是,鍾丞相和楊姨娘此時氣得都快要發瘋了。
鍾丞相得知上官依凝竟然私自換了他給她的藥之後,然後又沒能和南宮墨玉成好事的時候,氣得破口大罵,惡狠狠的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蠢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她怎麼不乾脆去死了算了,還活着浪費糧食做什麼。”
真是氣死他了,如果用的是他給的藥,哪怕沒有爬牀成功,只要南宮墨喝下了藥也能暴斃而亡啊。上官依凝那個蠢貨爲什麼要將藥換了,盛怒之中的鐘耀恨不得扯着上官依凝咆哮了。功敗垂成,只差一點點啊,真是太可惜了。
楊姨娘看到鍾耀幾乎要殺人般的目光,整個人忍不住瑟瑟發抖,她真的很害怕看到夫君這個樣子,像是要毀掉一切的模樣。
她縮在牀上,大氣都不敢出,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鍾丞相將上官依凝狠狠的罵了一頓,又將怒火轉移到了楊姨娘的身上來,眼睛裡噴涌着熊熊的怒火,“還有你,你究竟是怎麼回事,花了那麼多的黃金也沒能殺了鍾晴那個賤人,幾萬兩黃金打水漂了你知不知道。”
楊姨娘被他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不停的抹着眼淚說道,“夫君,這真的不能怨妾身啊,原本鍾晴和碧瑤那兩個賤人都快要被大火燒死了,誰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個武功高強的中年男人不要命的闖進火海里,竟然還真的將她們完好無損的帶了出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啊。”
她都快要冤死了好不好,做了這麼多事情,到頭來還要被鍾丞相罵了一頓,真的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啊。
“你又說什麼瞎話來糊弄我?鍾晴那個賤人只有南宮墨肯庇佑她,哪來的中年男人,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找什麼藉口。”
鍾丞相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面目猙獰的指着楊姨娘呵斥,“一個比一個沒用,我養你們做什麼。”
楊姨娘又氣又急,低垂的眼裡涌起了強烈的恨意,你自己算計了鍾晴那麼多次,她不也沒死嗎?說我沒本事,難道你就有本事了?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我一定要做到?你要是這麼有能力,我的女兒爲什麼還要在七旬殺豬匠家裡做小妾,還要忍受那個悍婦的刁難,有本事讓她的女兒逃離火坑啊,光這麼罵她算什麼本事?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說出來,否則又是引起鍾丞相的盛怒,估計他會把她殺了也不一定。
她忍着委屈說道,“妾身說的是真的,不信我讓丫鬟上來你親自問問。我沒有撒謊,那個人武功很厲害的。”
“你沒有撒謊?”
鍾耀沉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真的又冒出一個武功高強的中年男人保護那個賤丫頭,那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而且經過了昨天的事情,恐怕鍾晴和南宮墨的警惕心會更強,想要找到下手的機會就更難了。
“沒有,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撒謊啊。”
“本相回去好好查查的,究竟是哪個男人會幫助那個女人呢?”鍾丞相低着頭喃喃自語了起來,想到又一次沒有除去鍾晴,整個人忍不住暴躁了起來。
“相爺,總會有機會除去鍾晴的,你不要這樣,妾身看了心疼。”楊姨娘看到心愛的男人這個樣子,心裡酸酸的,難受得厲害,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說得輕巧,如今鍾晴那個賤丫頭有多難對付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她的警惕心越來越強了,就連下手的機會都不容易找得到。”
“妾身倒是還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鍾耀不太抱希望的看向楊姨娘,之前精心的計劃都沒能幹掉鍾晴,她還能有什麼好的主意。
楊姨娘附耳在鍾丞相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男人緊蹙的眉頭微微鬆開了,眼睛裡又燃起了希望,“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如果真的能夠成功當然最好了。你讓人抓緊時間去辦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正妻之位就是你的。意兒那裡,本相也會盡快接她回來,不再讓她受苦。”
“是。”
“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將鍾晴給殺了,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了。”他真的不想再折騰了,皇上現在對他越來越不滿,分掉他手上的權力也越來越多,不能再拖下去了。
敏兒和哲兒還在皇宮裡受苦,鍾晴和南宮墨就像是最危險的釘子,隨時都有可能給他帶來致命一擊,每每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噩夢連連,害怕哪一天睜開眼睛就能被上官青打入天牢滿門抄斬了。
“妾身會盡最大的努力做好這件事情,爲相爺分憂。”
鍾丞相很滿意楊姨娘的態度,怒氣消散了一些,“好了,晚上我去你那裡過夜,讓我好好愛你。”
楊姨娘的臉上染上了一絲酡紅,嬌羞的說道,“那妾身等着相爺前來。”
鍾丞相拍了拍她的臉,讓她先離開,自己又鑽進書房裡想着怎麼害人了,他就不信鍾晴這麼好運,每一次都弄不死。
楊姨娘回到房間裡,喚來了貼身丫鬟,嫵媚的眼睛裡涌動着惡毒之意,“你想辦法去找一些感染了水痘和天花的病人膿液的衣服來,越多越好。”
“姨娘?”
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楊姨娘,這大過年的,楊姨娘瘋了嗎,竟然讓她去弄那些恐怖又噁心的東西。
“讓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什麼,又不是用在你的身上。”
楊姨娘沒好氣的呵斥道,扔了一錠銀子到那丫鬟的面前,“事成之後給你的賞錢會比現在更多,你安心辦就是。”
“是。”
丫鬟撿了銀子站起來走了出去,原來是用來害人的,嚇死她了。算了,只要不是用來害她的就好了,只要她小心一些應該也沒事的,還能拿到豐厚的賞錢。
楊姨娘面容猙獰而恐怖,眼神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鍾晴,暗殺弄不死你,毒藥毒不死你,我不相信天花水痘都弄不死你,你就等着瞧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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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鐘晴和南宮墨手牽着手在睿親王府的梅園裡走着,淡淡的梅香縈繞在鼻尖,兩人心裡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寧靜。
“這是除了碧瑤之外我第一次和別人一起過年。”鍾晴望着遠方,嘴角噙着清新甜美的笑容,十分感慨的說道。
她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等級森嚴皇權至上的朝代,她還能心無旁騖的愛上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懂她,愛她,捨不得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南宮墨心口涌起陣陣的憐惜之情,抱着她柔軟纖細的腰,心疼的說道,“以後的每個年我都陪你過,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起過。”
鍾晴仰頭看着他,不確定的問道,“我們以後真的會有孩子嗎?我身上的絕情咒真的能解開嗎?”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一定會解開的,不管用怎樣的代價,我都會讓南淵向家的人解開你身上的詛咒,向凌天做的孽爲什麼要落在你的身上,晴兒,你一定要相信我。”南宮墨宣誓般的說道,他怎麼捨得讓她承受那麼多的痛苦。
“恩,我希望能夠解開。”兩人偎依着,宛若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對方。
南楓忽然匆匆的走了過來,在距離他們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像是在猶豫着要不要走上前來。
南宮墨鬆開了鍾晴,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什麼事情?”
“王爺,鍾晴小姐昨天讓人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南宮墨看着鍾晴,似乎在等着她解釋什麼,鍾晴於是開口說道,“就是昨天我們在北山的鬼屋被人襲擊,我讓暗衛去查線索去了。”
“都查到了什麼?”
“昨天闖進王府裡將碧瑤姑娘劫走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神偷凌鬆,至於究竟是誰買通了他來擄人暫時沒查到,這幾天過年所有的錢莊和當鋪都關門了,查不到任何線索。”
南楓將查到的情況一一稟告道。
“凌鬆?那個只要給錢什麼都敢偷的神偷?”鍾晴笑容裡染上了一絲寒意,“聽說此人狡猾得像狐狸,輕功也出神入化,偷了那麼久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是不是真的?”
“的確,他已經縱橫江湖十幾年了,朝廷多次派人去抓他,都沒能抓到。不過這人只偷東西,從來不傷害人,是以朝廷也沒有對他下狠手。”南宮墨承認了她的話,沒想到他竟然偷到王府來了,果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鍾晴低頭想了想,“那麼,我們再讓他來王府偷一次東西如何?”
她笑靨如花,一雙眼睛卻透着騰騰的殺氣,看得一旁的南楓忍不住頭皮發麻了起來,王府未來的女主人發怒起來真的很可怕。
“什麼意思?你想讓他偷什麼?”南宮墨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眼皮突突的跳着,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你覺得怎樣?”
南宮墨被她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恨不得狠狠的打她幾下屁股,她真以爲他有那麼大度,能眼睜睜的看着凌鬆將他深愛的女人擄走,除非他瘋了。
“胡鬧,你是嫌我不夠擔心你,想讓我被你逼得發瘋嗎?不行,我決不能讓你冒險。”
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道,若是她出了什麼差池他要怎麼辦。
“你聽我說。”
鍾晴握住南宮墨的手,“我們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好知道背後究竟是誰害我們,不好嗎?凌鬆輕功雖然厲害,但是我善於用毒啊,只要他進屋裡來,我就用毒藥對付他,他應該跑不了吧。”
“小姐,凌鬆不是等閒之輩,他在確定目標之後,就先會調查清楚他的目標擅長什麼,然後做好防備纔會下手。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失手的原因,也跟他的小心謹慎有關。”
南楓急忙解釋道,開什麼玩笑,王爺怎麼捨得讓心愛的女人去涉險,他又不是那種窩囊得沒有一點本事的男人。
“晴兒,我是絕對不會把你當成誘餌的,你就絕了這份心思,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不要讓我擔心。”
南宮墨鐵青着一張臉否定了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