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孫公公,直接發難。
“鍾姑娘,你這不是爲難老奴嗎?”誰不知道那株天山雪蓮是北國皇室的鎮國之寶,哪能隨意的就拿出來送人呢,不說他做不了主,連皇上恐怕都做不了主。
“那你淨撿好聽的說,以爲我是傻子嗎?”
“鍾姑娘你就大發慈悲一次不要爲難老奴和這些侍衛了,皇上說過若是不能將您帶回去,我們這些人就要提頭來見他了,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面對油鹽不進的鐘晴,孫公公都快要哭了,就差給她跪下了。
“好了,知道你們這些做下人的爲難,本姑娘跟你們走就是了,雲舒,將這些藥材帶回去,風華隨我進宮去。”
說完她又看向孫公公,“這位公公,你不會讓我一路走着進皇宮吧。”
“當然不是,老奴這就讓人準備馬車,姑娘稍等片刻。”
孫公公知道她願意進宮了,緊繃的心終於喘了一口氣,急忙堆起笑臉讓人去忙活了。這位姑娘將來會受寵到怎樣的程度他都不敢想象,看皇上那樣子是想要把她捧在心尖上了,他可不能輕易將人得罪了。
很快豪華舒適的馬車就準備好了,公公殷勤的打開簾子高興的說道,“姑娘,請上車吧,皇宮裡已經爲姑娘準備好宮殿了,保準姑娘住得比家裡還舒服。”
等到她見識過那頂級的精緻奢華,吃穿用度永遠排在衆人之上,他還怕她在皇宮裡留不住不成?
“走吧。”
她在風華的攙扶下踏上了馬車,馬車很快朝着城內狂奔着,很快就將雲舒拋在後面。
一個時辰之後,她再次踏進了北國的皇宮,在一所美輪美奐,宛若仙境的宮殿裡再次見到了眼神灼熱眷戀的南宮衍。
“皇上,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弄進皇宮裡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她清新妍麗的容顏染上了嘲諷的微笑,眼神裡藏了細細密密的針,毫不畏懼的看着南宮衍,那絲絲的怒意沒有任何掩飾的爆發出來。
“一個男人費盡心思的將一個女人抓在身邊,除了男歡女愛那些事情,你覺得還能有什麼?”
南宮衍也不跟她繞彎子,笑容執着寵溺,“下午在鳳鸞宮外面的那條岔路上看到你四處張望,眼神慌亂,朕本想上前去讓你過來問話的,誰知道你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轉身提着裙襬就跑了,快得像一陣風一樣,朕當時就覺得你很可愛,很惹人喜歡。”
鍾晴只覺得心裡一陣陣噁心,眼神愈加的冰冷,“皇上覺得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接受你並且喜歡你嗎?可惜我一點都不想做別人的小妾呢,更何況以你的年紀做我爹都可以了。所以,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吧,我不會做你的小妾的。”
她的態度很強硬,就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刺,南宮衍威嚴的臉上浮起了陣陣慍怒,“放肆!朕願意喜歡你是你莫大的恩典,你竟敢抗旨不遵,就不怕朕將你滿門抄斬嗎?”
“原來皇上的喜歡是那麼廉價,得不到的就要徹底毀掉,我算是見識到了。”
她撇了撇嘴,嘲諷之意愈加的明顯,“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呢,隨意啊,你帶人去將我的家人全部抓起來吧。”
她的脾氣又臭又硬,氣得南宮衍心肝發疼,“跟着朕有什麼不好,朕可以封你爲皇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朕都可以捧到你的面前來,皇后也不理事,整個後宮你都可以橫着走,這可是無上的尊榮,你腦子壞了嗎,這樣的榮華富貴在你面前,你都不動心?”
真是好笑,她鍾晴不缺吃不缺穿,剛鬥倒了渣男丈夫才享受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幹嘛又要自己跳進火爐裡,不是腦子有病嗎?她瘋了纔會做這樣的選擇。
“我問你一個問題。”
她不再和南宮衍針鋒相對,流光溢彩的眸子裡染上了認真的神色。
“你說。”南宮衍看到她不再說不願意當他妃子的話臉色也好看了許多,語氣甚至帶上了一抹溫柔。
“熙瑤是你最愛的女人嗎?”
“當然,她是朕唯一愛過的女人。”這一點南宮衍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愛上了熙瑤那樣的女人,別的女人再也無法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跡。
“聽你緬懷又遺憾的語氣,她應該已經不在人世很多年了吧。”鍾晴提起南宮墨的孃親,臉上浮起了一抹惋惜。當年熙瑤長公主在雲國可是明豔無雙,才華橫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禮樂騎射樣樣精通,簡直是整個雲國皇室的驕傲,是京城所有名流公子的夢中情人,渣皇愛上她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逝去十九年了。”
提到他的真愛,南宮衍眼睛裡浮起了濃烈的痛苦,眼睛裡浮起了一層薄霧,整個人就連呼吸都跟着顫抖起來,一顆心也像被放在油鍋裡煎熬一般,火辣辣的疼。
“你讓我進宮當你的妃子是因爲覺得我像熙瑤?”
“其實單從容貌上看只有兩分像,但是你的眼神氣質和脾性疊加在一起,幾乎像了有八成,看到你就讓朕不自覺的想起熙瑤。”
南宮衍的眼睛裡又出現了一抹癡迷,甜蜜和痛苦交織在一起,讓他很是受到折磨。
“如果熙瑤是你的真愛,我覺得她在皇上心裡一定是最爲乾淨最爲柔軟的存在,她肯定不希望皇上找她的替身。”
鍾晴眼底的怒意漸漸散去,轉而變得平靜坦然,“就讓她一直是皇上心裡的女神不是很好麼?何必讓別的女人玷污了她。”
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如果熙瑤公主知道渣皇一面對她念念不忘,又不停的尋找和她相似的女人顛龍倒鳳,恐怕會恨不得拿鞭子抽死這個渣男,這樣濫情的男人也配說真愛。
“你的意思是朕錯了?”
南宮衍顯然很是不能接受,他對熙瑤情根深種,一直忘不了她纔不停的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找和她相似的地方,麗貴妃是,鍾晴也是,難道這不是愛嗎?
鍾晴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沒沒有表現出半分,而是耐心的解說道,“打個比方啊,若是熙瑤也在別的男人身上尋找你的影子而愛上了那個替身,你會生氣嗎?”
“她敢!朕直接弄死那個男人,將他挫骨揚灰都不爲過!”凌厲的帝王渾身散發出嗜血的殺氣,就連殿內的空氣幾乎都要凝滯住了。
“所以啊,你不能忍受的事情,她就能忍受得了嗎?將她埋在你心裡最純淨的角落慢慢珍惜不就好了嗎?”
鍾晴耐着性子說道,雖然很不想跟這個男人說些什麼情啊,愛啊,可是萬一這個男人發瘋起來真要對她動手動腳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南宮衍沉默了半響,眼底又染上了一抹冷笑,直勾勾的看着鍾晴,“你倒是伶牙俐齒,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想做朕的妃子,朕差點被你繞進去了呢。雖然朕承認你說得有一些道理,但是朕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熙瑤朕可以將她放在心底,你也要成爲朕的妃子,誰讓你那麼像熙瑤,別想從朕的手中逃開,鍾晴,你鬥不過朕。”
就算熙瑤會生氣會怪他都沒用,如果不找這些像她的女人,不從她們的身上找到熙瑤的感覺,恐怕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會將最深愛的女人忘得乾乾淨淨,他不敢這樣做。
鍾晴在心裡將這個渣皇罵了幾百遍了,眼睛裡浮現出了一抹挫敗,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沒有辦法,把我逼急了我只能自行了斷了。”
“你敢!”
南宮衍的心裡浮起了強烈的慌亂,瞪着她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你敢死朕讓你家所有人陪葬,將你父親煮了拿去喂狗,朕說到做到!”
鍾晴輕笑了起來,“皇上,我和那些養在深閨裡面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不同,你不用嚇唬我。你也知道我家在雪城,我爹估計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我被扣在皇宮裡。海東青知道嗎,從下午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已經讓海東青將消息帶回去給我爹了。雪城和雲國只有半天的路程,你覺得你能抓得住我的家人嗎?”
“鍾晴,你敢抗旨不遵,就不怕朕將你賜死嗎!”
“隨你高興了。”鍾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實在把南宮衍氣得夠嗆,面容猙獰,真想衝過來將她掐死了,這女人,他想寵幸她還不願意,真是不知擡舉!
“你不怕死是嗎?那好,朕將皇后和金盛容一家滿門抄斬,朕倒是要看你於心何忍!”
南宮衍怒極反笑,提高聲音喊了起來,“來人!”
“皇上,你別白費心機了,金盛容和我非親非故,他死了我頂多惋惜一陣,今後該過怎樣的生活還過怎樣的生活,不會遭受良心的折磨的。我自己都要保不住了,我還管別人?你將人都砍死了記得來告訴我啊,我到時候花點銀子讓別人替他們收屍,畢竟相識一場,也算對得起我的良心了。”
鍾晴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眯眯的樣子更是讓南宮衍氣得吐血。
南宮衍氣得惡狠狠的瞪着她,又害怕把她逼急了她真的會自尋短見,那他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畢竟她眼睛裡的決然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得氣呼呼的怒道,“來人,好生照顧鍾姑娘,若是她有半點差池朕唯你們是問。”
說完帶着滿心的不甘拂袖而去,即使走了很遠的距離,鍾晴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
“小姐,真是嚇死奴婢了。”
風華緊緊的跟在她的身邊,驚魂未定的長舒了一口氣,那人可是北國的皇上,掌握着北國所有人的生殺大權,誰敢忤逆他?小姐竟然不怕死的跟他硬着來,萬一皇上惱羞成怒之下讓人砍了小姐的頭,饒是她武功再厲害也難敵皇宮這麼過禁衛軍啊。
“怕什麼?他想要緬懷他的真愛,就算真的動怒也不會直接將我殺了的,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軟麪糰,想要弄死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風華對上她笑容之下隱藏的凜冽之意不由得心底咯噔一跳,對啊,小姐鬥得太后被軟禁了,靜貴妃和敏貴妃幾乎算是被打入冷宮,鐘意和鍾茜身敗名裂,她的手段哪裡容得人小覷?她真是白擔心了。
真要到了絕路,一把毒粉也能牢牢地將北國皇上的性命捏在手裡,捏住了他的軟肋,還怕什麼呢?除非那個男人不想當皇上了,否則絕對奈何不了她!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對鍾晴充滿了崇拜,她招數不用太多,卻每次都有用,也讓人根本沒辦法招架,這樣的她還怕吃虧嗎?
鍾晴卻沒有再去糾結那個問題,此時她腦海裡想的全部都是那株天山雪蓮就近在咫尺,只是卻隔着一層玻璃,她想要拿根本就拿不到,究竟要如何才能拿到手呢?
硬偷硬搶風險太大,恐怕要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的,肯定行不通,那究竟要如何呢?
她腦子裡想了幾十個方案,都被她一一否定了,心情也愈加的浮躁,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躺在牀上休息,不然她非得神經錯亂了不可。
翌日,她在一堆宮女小心翼翼的討好之下梳妝打扮,又有宮女送來了精緻可口的早餐,她肚子餓恰好餓了,慢慢的吃了起來。
然而才吃到一半,一個盛氣凌人,打扮精緻華麗的宮女來到了她的宮殿,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輕蔑,“誰是鍾姑娘?”
鍾晴安靜的坐着喝茶,徹底將她當成了空氣。
整個宮殿裡就她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不相信在宮裡混成人精的這些女人會不知道哪個是她,不過是想要給她來個下馬威罷了。
宮殿內很安靜,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那宮女何曾想過會受到這樣的屈辱,氣得臉都白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鍾晴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鍾姑娘究竟是聾了還是沒有將奴婢放在眼裡?又或者你是啞巴說不了話?否則奴婢問話爲什麼不答?”
鍾晴慢悠悠的喝完了碗裡的燕窩粥,擡起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姑姑知道我是誰,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柳兒姑姑被戳中了心事,氣得臉青白交加,別提有多精彩了,“姑娘應該是鄉野中人,沒人教過你規矩吧,這裡可是皇宮,不是鄉下,姑娘還是不要像鄉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纔好,否則衝撞了宮裡的貴人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是奉太后的命令來請她去鳳藻宮的,太后昨晚得知皇上竟然又找了一個瑤妃的替身,甚至還出動了幾百禁衛軍將人強行帶回宮裡的時候氣得臉都歪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她來請這個女人到鳳藻宮去,還讓她先給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幾個下馬威。
結果這個女人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真是氣死了,她好歹是太后身邊最爲得寵的姑姑,就連那些娘娘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而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麼不給她面子,不好好挫挫她的銳氣那還了得。於是乎柳兒說話就愈加尖銳刻薄,真想將她的臉面狠狠的踩在地上。
“明白!姑姑的規矩是學得極好的,那現在像瘋狗一樣亂咬一定是鬼附身了,這事情耽誤不得呢,姑姑還是快找些得道高僧來驅鬼吧。”
想要在嘴上損她,跟她比毒舌,她簡直是往死路上撞!
“你!”
柳兒姑姑沒想到鍾晴竟然把她比作瘋狗,氣得快要瘋了,剛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鍾晴的眼眶忽然紅了,整個人泫然欲泣,咬着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朝着宮殿門口的方向看去,顫抖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皇上,你也看到了皇宮裡的人根本就是在敵視我,我不適合這個皇宮,你還是放我出宮去吧,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裡。”
皇上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還在上朝嗎?柳兒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整個人被一股凜冽的寒意包圍着,折磨得她差點湮滅,她回過頭看去,只見皇上滿臉怒容,眼睛裡噴涌出強烈的怒火,猙獰的表情似乎要將她殺了一樣。
她下意識的渾身顫抖,背後的衣裳都溼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奴婢參見皇上。”
“你剛在在做什麼?”
“皇上,奴婢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請鍾姑娘到鳳藻宮去,娘娘想見她一面。”
柳兒害怕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差點被鋪天蓋地的驚恐摧毀,若不是她指甲掐着大腿維持着最後的清醒,恐怕她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請?你之前囂張的氣焰可不像是請呢。莫不是以爲鍾晴沒名沒分的寄住在皇宮裡,所以就欺負到她的頭上了!”
南宮衍嘴角勾着殘酷的笑容,在柳兒害怕得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厲聲喝道,“來人啊,將這個以下犯上的刁奴掌嘴三十!”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柳兒嚇得面如土色,重重的將額頭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連額頭都被她磕破了,她害怕得眼淚流了下來,這一回才知道她踢到鐵板了。早知道這個女人是如此不好惹的角色,她絕對不會說剛纔那些話。
很快皇上身後就有身強力壯的嬤嬤走上來毫不客氣的按住柳兒,噼裡啪啦的掌嘴起來,吃痛的求饒聲哭泣聲分外的刺耳。
鍾晴面無表情的看着掌刑嬤嬤將如花似玉的姑姑打成了豬頭,豬頭的臉上還冒血,幸災樂禍的同時一個念頭浮上她的心頭,她眼睛裡迸射出一抹詭異的亮光,轉瞬即逝,隨即將目光看向南宮衍,輕聲喚道,“皇上!”
“怎麼了?”
南宮衍昨天的怒氣已經消了,看到她難得用這麼溫順祈求的眼神看着她,心裡像被一雙手輕輕的撫摸着,整顆心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這位姑姑也受到教訓了,停手吧,再打可能就出人命了。”她微微蹙起眉,眼底流露出一絲憐憫。
“也就是你心地善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幫她說話,你呀。”
南宮衍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溫柔,寵溺的嘆息一聲,轉頭命令道,“既然鍾晴求情,那麼少打幾個耳光好了,賤婢,還不快點謝過鍾姑娘。”
柳兒被打得眼冒金星,兩頰火辣辣的就快要燃燒起來了,她不得不低着頭說道,“謝鍾姑娘不計較奴婢的過錯。”
“你擡起頭來看着我。”鍾晴的聲音很溫柔,卻不容拒絕。
柳兒心兒顫顫的擡起頭看着她,就撞入了一雙澄澈的眼眸中,那雙眸子帶着微微的笑意,卻宛若漩渦一般帶着一股力量將她的靈魂捲進去。
鍾晴聚集了全部的精力對她用了催眠術,將她想要柳兒做的事情全部灌輸到她的腦海中,在強大的精神力面前,柳兒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只能接受。
她沉默了很久,等實施完催眠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來,你給我記住了。”
“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柳兒被她嚇得都害怕了,此時覺得眼前的女人就像魔鬼一樣,她怎麼還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
“你能記住最好。對了,你不是說太后想要見我嗎?讓她老人家等太久恐怕不合適吧,你在前面帶路吧。”
“鍾晴。”南宮衍略帶擔憂的看着她,他知道太后的心結,太后對熙瑤簡直恨之入骨,他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爲難鍾晴。
“太后召見作爲臣子的是一定要前往的。”她笑了笑,精緻絕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很坦然的說道。她當然要去,不去她接下來的計劃怎麼完成,她又怎麼能夠拿到天山雪蓮。
“朕陪你去。”
南宮衍實在放心不下,害怕太后做出傷害鍾晴的事情來,當年他保護不了熙瑤,如今那麼像熙瑤的鐘晴,他一定要護住。
“謝謝。”
她嫣然一笑,沒有再像前天夜裡一樣豎起全身的硬刺扎人,南宮衍心情也好了許多,如果她只是因爲被強行帶入皇宮在耍女孩子的小脾氣,他願意寵愛她包容她,給她幾天的時間,等她氣消了之後,他相信她一定會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畢竟他許的是貴妃之位,身份尊貴無比,又有他的寵愛,她怎麼能不動心呢。
這樣想着,他倒是對她沒那麼多怨氣了,反正幾天時間他也等得起,寵着她也沒什麼問題。於是,南宮衍看向鍾晴的目光愈加的溫柔繾綣,宛若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鍾晴一陣惡寒,忍着頭皮發麻,挺直脊樑朝着太后的鳳藻宮走去,儘量不去看南宮衍讓她想吐的眼神。
很快幾人就踏進了鳳藻宮的大門,太后已經陰沉着臉等了他們好一段時間了。
“太后,奴婢將鍾姑娘帶來了。”柳兒臉頰高高腫起,血肉模糊,看到太后的時候委屈得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
“你怎麼了,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太后看到柳兒的樣子嚇了一跳,怒火蹭蹭的從心底往上涌,柳兒是她的心腹丫鬟,代表着她的臉面,打了柳兒豈不是將她不放在眼裡嗎?
頓時那雙威嚴的目光愈加的殺意森森,瞪着鍾晴恨不得立刻讓人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朕命人打的,她目無主子,以下犯上,難道不應該打嗎?母后,該不會在你眼裡,朕還比不過一個奴婢重要吧?”
南宮衍冷笑着問道,嘴角勾着濃濃的嘲諷。
“柳兒最是知書達理,她怎麼會目無主子以下犯上,皇上你是不是弄錯了?照你這麼說,她冒犯誰了,沒有把誰放在眼裡了?”
“朕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她對鍾晴惡語相向,那些話朕都不想再重複,難道這不是嗎?朕讓人掌嘴難道錯了嗎?”
南宮衍絲毫不退讓,他知道母后心裡一直對熙瑤耿耿於懷,更是對他每次都從別的女人身上尋找熙瑤的影子大爲光火,可是熙瑤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而且都已經化作一抹黃土了,母后怎麼還不肯放下。
“原來皇上是覺得柳兒對鍾姑娘言出無狀,冒犯了鍾姑娘所以爲她出氣啊。這些都是哀家讓她這麼做的,皇上是不是也要將哀家掌嘴啊?”
太后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哐當作響,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她不過是一介平民,是哪門子主子?柳兒可是三品女官,她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怎麼了,難道她還說不得了?皇上你真是太過分了!爲了個女人至於這樣嗎?”
尤其這個女人氣質神韻像極了熙瑤那個賤人,更是讓她想要徹底的毀去!
“她是平民怎麼了,很快她將會成爲鍾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柳兒又怎麼不算以下犯上?”
南宮衍強硬的將鍾晴護在身後,提高聲音說道。這些年來他一直被太后鎮壓,就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這樣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再過下去了。
“混賬!你連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都要封爲貴妃,你是想氣死哀家嗎?”
太后被皇上的話氣得渾身顫抖,肺都快要爆炸了,“哀家不同意!絕對不同意這樣的女人成爲貴妃!你不將她弄走,哀家遲早會將她弄死!”
“朕偏不!當初你嫌棄熙瑤是雲國的女人,不認她生下皇室的血脈,朕都向你妥協了。鍾晴是北國的子民,總算礙不了你的事情了吧,你也不讓朕封她爲貴妃,母后你就如此見不得朕幸福嗎?每當朕喜歡一個女人,你都想要毀去,你究竟安的什麼心!這一回不管你同不同意,朕都要封鍾晴爲貴妃!”
南宮衍是徹底跟太后槓上了,他已經妥協了太多次,現在想爲自己勇敢一次。
“好,你願意要這個狐狸精而不願意要我是嗎?那好,現在將哀家殺了,你再將她封爲貴妃吧!”
“你又何必這樣刁難朕呢,就算你是朕的母后也不能這樣壓着朕!你想看鐘晴是什麼樣子的,朕帶她來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朕帶她離開了。你別再想着除去她,朕一定會將她護得好好的。”
“孽障,哀家怎麼生了你這種只認女人的東西!來人,將鍾晴給哀家綁起來!”太后面容猙獰恐怖,憤怒的咆哮道。
“誰敢!”
皇上凜冽的眼神掃在鳳藻宮那些氣勢洶洶想要衝上來的女人身上,眼底殺意森森,那些人瞬間被呵斥得不敢動,僵硬的站着不知道應該聽誰的。貌似聽誰的都是死路一條,真的好爲難。
“你們都不聽哀家的話了是嗎?很好!柳兒,你上去將她抓起來,若是不聽話,直接拿這把刀將她捅死!”
太后快要氣瘋了,將桌子上面的水果刀扔到柳兒面前,帶着不死不休的狠毒。
“母后,你不要再逼朕了好麼?”南宮衍臉上寫滿了失望,更多的是疲憊,母后爲什麼一直要這樣跟他作對,他只是喜歡一個女人礙着誰了。
柳兒抓起水果刀,一步步朝着鍾晴走來。
鍾晴輕笑了一聲,傲然挺立,眼底涌動着狠戾的光芒,太后,當年熙瑤不敢做的事情,今天我會讓你痛徹心扉的嘗一嘗!
太后等着柳兒將鍾晴刺死,南宮衍又如臨大敵的將鍾晴護在身後,氣氛緊張得讓鳳藻宮裡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屏氣凝神的等着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柳兒猛的轉過頭,眼裡涌動着瘋狂的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太后撲去,手中鋒利的匕首用力的朝着太后的心臟扎進去,太后心口的鮮血猶如泉水一般汨汨的噴了出來,將她心口的衣服都染紅了,眼底的恨意都還沒來得及轉化爲恐懼,整個人就已經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鳳藻宮裡又沒有侍衛守在旁邊護駕,根本沒有宮女和內侍來得及阻止就發生了,所有人都驚呆了,猶如被雷劈一樣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整個宮殿頓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