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澤還是不同於南宮瀚海的話,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讓父皇一直病着嗎?父皇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們誰能承擔得起?”南宮瀚海怒了,“本宮不管那麼多了,一定要將父皇治好。”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親自揹着父皇到醫館去,將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讓他一定給父皇治病,不然就殺了他!”南宮雨澤可愛的娃娃臉上是一片狠戾之氣。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南宮瀚海也害怕皇上出事了,不敢有半刻的拖延,忙不迭的說道。
是他們失策了,誰能想到路上帶了幾名太醫過來,竟然全部病死在路上,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金盛容看着皇上燒得通紅的臉蛋,還有痛苦的喃呢着熙瑤的名字,腦海裡劃過鍾晴那張臉,拳頭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如果皇上真的就這麼沒有了,或許他和鍾晴還有一絲可能,真的救活了,對他纔沒有好處呢,就允許他自私一次吧,救不救得活就看皇上自己的造化了。
南宮瀚海,南宮雨澤讓人趕緊換上雲國的衣裳,揹着南宮衍上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京城裡信譽最好的醫館,鋒利的長劍架在大夫的脖子上,“快點給他治病,治不好我要了你的命!”
大夫嚇得兩腿發軟,腦子嗡嗡亂叫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額頭上的冷汗滴答滴答的掉下來。
“快點治病!”
南宮瀚海不耐煩的呵斥道,藥鋪內抓藥的小二也嚇得臉色蒼白,被這樣的陣勢弄得差點失聲尖叫起來,在北國兩位皇子殺人般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他再也動彈不得。
“幾位貴客,老夫只負責店裡簡單的病症,嚴重的病老夫治不了啊。”
頭髮花白的大夫差點跪下去了,驚恐的解釋道,他只是略懂醫術,主子看他包紮傷口包紮得好才讓他留在店裡的,他哪裡敢給這些人治病啊,一個治不好這幾個瘟神砍了他的頭就麻煩了。
“那還不快點叫你們店裡醫術最好的大夫出來!”
南宮瀚海對於這些卑賤的雲國人向來沒有什麼耐性,厲聲喝道。
“我們的主子是未來的睿親王妃,她不是每一天都來會診的,各位還是到別的醫館去吧,別在這裡了。”
老大夫哭喪着臉說道,他哪裡指使得動主子啊,這些人真是快霸道了,果然是卑鄙無恥,兇狠霸道的北國人。
“我可不管那麼多,如果不把醫術最好的大夫找出來,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要死!”
南宮瀚海已經被折磨得耐心消失殆盡,鋒利的劍刃稍微用力,劃破了老大夫的脖子,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藥店內瀰漫着危險的味道,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似乎隨時都能將這裡變成人間修羅場一樣。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一道年輕的女聲傳了進來,“劉叔,來了很多病人嗎?”
鍾晴帶着幾個丫鬟掀開珠簾走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北國那些陰沉着臉的使者,還看到那些囂張的暗衛將長劍架在劉叔的脖子上,頓時火氣就冒了上來,笑容陰森森的。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北國太子和王爺啊,沒事跑到我這間小店做什麼,想要殺人還是怎樣?”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命令般的說道,“快點將他治好!”
“行了,這是要鬧什麼,把刀放了,就算割斷他的脖子他也不擅長一些疾病。”
鍾晴忍着心底的厭惡說道,南宮瀚海這纔將刀放了下來,劉叔和小二嚇得差點落荒而逃。她趕緊給他們遞了一個眼色,“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到後堂去吧。”
小二和劉叔逃命似的走了,鍾晴坐了下來,“將病人擡到病榻上來。”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親自將父親扶着放在了牀上,虎視眈眈的瞪着她,好像她不將他醫治好,他們就會要了她的命一樣。
鍾晴又怎麼會害怕他們,尤其這裡是雲國而不是北國,她的身邊好幾個武功高強的丫鬟,她衣袖裡還裝滿了暗器和毒藥,敢惹得她不爽,她不介意讓這些人吃盡苦頭。
她隨意的把脈探了一下額頭的溫度,直接抓了一副簡單的治風寒的藥,“就是吹風高熱不退,注意降溫,每天吃三副藥幾天就能退燒了,沒什麼大礙,三千兩銀子,把錢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鍾晴心裡憋着一股不痛快,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直接讓他們留下診金。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氣得臉都綠了,死死的瞪着鍾晴,“你這是在搶劫呢,三千兩銀子,你開的藥有多珍貴,別逼本宮動手,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們原本心裡就恨透了鍾晴在宮宴上拆穿了他們,現在又敲詐勒索,難道真以爲北國的人就那麼好欺負嗎?
鍾晴無視他們凶神惡煞的目光,嘲諷的勾起了脣角,“北國太子,北國王爺,還有着兩位也是北國名門世家最受寵的嫡出小姐,這麼大的陣勢送一個病人來看病,這個人身份應該很顯赫吧,或許我可以叫北國皇上?”
她的話音落下,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渾身一僵,眼底掠過駭然的殺意,她竟然知道,這個女人留不得了!就在他們藏在袖子裡的暗器準備割破她的咽喉時,鍾晴笑着露出了淬着劇毒散發着藍色光芒的銀針,“你們來之前有沒有打聽過我最擅長什麼?不是醫術而是毒術,敢謀害折磨我的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現在生不如死的活着,你們想要哪一種?”
她明明是溫柔的聲音,渾身卻斂聚着森冷危險的氣息,就那麼笑着。
春蓉,秋霜,風華,雲舒豎起渾身的警惕瞪着他,長劍緊緊的握在掌心裡,大有他們敢輕舉妄動就讓他們死的架勢。
藥鋪外面,一股濃郁的殺氣飄來,稍微懂武功的人都知道外面隱藏了不少死士。
“太子,王爺,這裡是雲國而不是你們北國,不要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鍾晴笑眯眯的說道,拿着冰塊包在毛巾裡敷在南宮衍的額頭上,“三千兩診金,現銀,不要拖延哦,我不敢肯定如果不及時治療,北國皇上會不會被燒成傻子。”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如果其他國家的人知道他們父皇秘密來到了雲國,一定會天下大亂。
“沒有那麼多的銀子,給你銀票。”
“就要現銀,太子和王爺還是回去將銀子拿過來吧。”
鍾晴沒有退讓半分的說道,她想到南宮墨小時候受過的那些苦,再看到這些人驕傲不可一世的嘴臉,怒火就止不住騰騰的燃燒着。
“兩位姑娘留下,這位公子也先離開。”
鍾晴最後目光纔敢落在金盛容的身上,宛如陌生人一樣的說道。
兩位尊貴的皇子回去親自搬銀子去了,金盛容雖然心裡很不捨,也還是離開了,雖然知道鍾晴是爲了保護他,但是心裡還是狠狠的被蟄了一下,很疼。
兩位尊貴的皇子離開之後,藥店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鍾晴根本就不理睬顧輕晨和柳飄雪,自顧自的坐在桌子旁邊喝茶,病榻上南宮衍還陷入昏迷之中不停的囈語。
“你們去給皇上換毛巾,不要讓他的額頭太燙了,燒壞腦子那就不好了。”
鍾晴對顧輕晨和柳飄雪毫不客氣,直接命令道。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指使本小姐!”顧輕晨現在恨死鍾晴了,如果不是她拆穿了他們的計謀,她也不會遭受別人的恥笑,還被太子狠狠的罵了一頓。
“怎麼?伺候北國皇上都髒了你的手嗎?”
鍾晴嘲諷的勾起了脣角,“你跟南宮太子關係匪淺吧,還沒過門就不願意伺候未來公公這樣真的好麼?”
顧輕晨氣得臉青一陣紫一陣的,又對上柳飄雪嘲諷的目光,“輕晨妹妹,伺候皇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不要惹怒了皇上哦。”
她沒有辦法,只好憋着滿腔的怒氣將溫熱的毛巾拿下來,再次換了塊冰冷的毛巾給南宮衍降溫。
柳飄雪猶豫了半天,臉上掛着溫柔得體的笑容走到鍾晴的面前坐下,聲音儘量顯得溫柔無害,“剛纔聽那個大夫說,你是未來的睿親王妃,在這裡恭喜你了,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鍾晴將溫熱的茶水喝下,笑盈盈的看了她一眼,淡漠至極的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呢?”
柳飄雪被噎了一下,笑容凝滯在了臉上,心裡快要氣死了。
“只是想要祝福你們幸福罷了,睿親王爺其實也是北國的皇子呢,說不定以後是要回到北國去的,到時候我們不可避免的會見面和打交道,你不必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
鍾晴呵呵兩聲,“你想太多了,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我幹嘛對你有敵意呢?我只是不喜歡將自己的私事拿出來和別人說罷了。好了柳小姐,你自便,我還要喝茶呢,天氣那麼冷。”
她轉身讓雲舒去拿了香氣四溢的糕點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吃了起來,溫熱的糕點讓她僵硬的身體溫暖了不少。
柳飄雪和顧輕晨飢腸轆轆,聞到誘人的香氣兩人忍不住嚥了嚥唾沫,可是鍾晴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自己吃得開心。對於北國這些人,她心裡可是沒有好感的,說不定他們的家人也參與謀害了南宮墨的孃親呢。
不知道是不是糕點的香味太過誘人,病榻上的南宮衍忽然咳嗽了兩聲,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雙手支撐着牀榻坐起來。
“皇上,你醒了?”
顧輕晨和柳飄雪眼睛一亮,激動的喊了起來,太好了,他們的皇上終於醒過來了。
南宮衍沙啞着嗓子問道,“這是哪裡?”他微微眯着眼睛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鍾晴的臉上,眼睛裡迸射出震驚和狂喜的光芒,“鍾晴,你怎麼會在這裡?”
“北國皇上。”
鍾晴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吃着糕點避開他震驚轉爲炙熱的目光。
雲舒和風華之前是知道南宮衍對她的心思的,警惕的攔在鍾晴的面前擋住了面前,不讓南宮衍將她看了去。
南宮衍威嚴的臉上佈滿戾氣,瞪着雲舒和風華,厲聲喝道,“讓開!”
然而云舒和風華只聽鍾晴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讓開,難道就任由眼前這個老男人將她們小姐搶去當小老婆嗎?不可能!
“鍾晴!”
南宮衍生氣了,額頭上青筋暴漲,聲音裡也多了幾分警告的味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鍾晴翻了翻白眼,之前在北國皇宮的時候她都不怕他,難道回到雲國她反而害怕了?怎麼可能!這樣的渣男還是南宮墨的父親,還覺得熙瑤是他唯一的真愛,他怎麼有臉將這些話說出來。
柳飄雪和顧輕晨被這樣的轉變弄懵了,敢情她們皇上和這個女人竟然是認識的,皇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她納到他的後宮裡一樣,這算什麼事啊。
“晴兒!”
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迅速的衝進來,將她護在身後,溫熱的手掌將她的小手包裹住,眸子裡涌動着刻骨銘心的恨意,直勾勾的瞪着南宮衍。
“王爺!”
雲舒和風華舒了一口氣,暫時退到旁邊,只要王爺在就好了。
“你想要對本王的未婚妻做什麼?”
他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這就是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孃親還不夠,現在竟然又將齷齪的心思打到了他的妻子身上來,他還能更無恥更喪心病狂一些嗎?
“你的未婚妻?”
南宮衍目光落在這個久別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臉上,心裡翻涌着驚濤駭浪,這就是他和熙瑤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被他驅除出北國的兒子,像極了他唯一深愛的女人。
“墨兒。”
“請叫本王睿親王!本王的名諱不是你應該叫的!”南宮墨忍着蝕骨的恨意,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你總是朕的兒子,哪怕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南宮衍凝視着眼前這張臉,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斷絕了關係,看到心愛女人爲他生下的兒子,他還是忍不住激動,眼眶都紅了。
熙瑤,我們的兒子長得很像你,你知道嗎?
南宮墨隱藏在心裡的除了怨恨,再也沒有更多的情緒了,脊樑挺得直直的,“敢再多看本王的未婚妻一眼,直接將你的眼睛剜下來,你看本王做不做得到!”
他怎麼可以強取豪奪了他的孃親之後,現在又想搶走他深愛的女人,這個男人究竟知不知道無恥怎麼寫,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鍾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以前那些說辭都是騙朕的,你竟然將朕耍得團團轉,你就不怕被砍頭嗎?”
南宮衍看到他們十指緊扣,氣得怒火蹭蹭的往上涌,恨不得將鍾晴掐死了。
“北國皇上,我騙你什麼了?我只是想跟皇后討一些珍貴藥材,是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將我扣留在宮裡,這一切關我什麼事情?不要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我的頭上來,我喜歡的人是墨,想要嫁的人也是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鍾晴臉上沒有任何愧疚,對於這種冷血得根本沒盡過父親義務的男人,她沒有必要客氣。
南宮墨周身斂聚着詭譎的氣息,惡狠狠的瞪着他,眼睛裡的恨意都沒有掩飾,“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娘到死的時候都是恨着你的,你到她的故土來噁心她做什麼,想讓她死了都不得安寧嗎?”
南宮衍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狼狽的又倒在了軟榻上,“閉嘴,你就是這麼跟朕說話的,就不怕朕誅你九族嗎?”
南宮墨徹徹底底的將他當成了空氣,“晴兒,你怎麼什麼病人都醫治,有些人心都是黑的,怎麼治都治不好了,何苦費心呢?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你回去。”
鍾晴第一次從南宮墨的嘴裡聽到這麼惡毒的話,整個人被雷得裡嫩外焦,她哪裡知道那些人竟然到她的醫館裡來啊,如果她真的不出手,劉叔和店小二就被北國的侍衛將頭顱砍下來了,那些人眼睛裡的殺意不是作假的,她不敢冒險。而且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根本就趕不走好嗎?
“墨。”
鍾晴擔憂的喚了一聲,不想離開。他的父親當年將他傷得那麼深,又連一絲悔意都沒有,一會那兩個尊貴的皇子過來,南宮墨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乖,先回去,我想吃你做的飯菜了,你今天下廚給我燒好不好?”
那些冷血齷齪的事情,他不想再讓她看到皇室裡面的殘忍無情。
鍾晴猶豫着不想離開,南宮墨溫熱的手掌再次握了握她的手,眼睛裡流露出絢爛的笑容,“相信我好嗎,這些事情我能處理好,不用擔心我,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就能回去了。”
“那好,我去王府等你。”
鍾晴站起來想要離開,沒想到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剛好讓人擡着一箱銀子走了進來,她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墨。”
南宮墨回頭看到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兩個人,眸子裡涌動着晦暗不明的光芒,整個人身上的殺意更加的強烈。
“南宮墨?”
兩人像看敵人一樣瞪着他,眼底的輕蔑和難過怎麼都散不去,這個孽種怎麼還是冒出來了,真是夠掃興的。
“把診金放下,帶着你們的父親滾蛋,趕緊的!”
南宮墨不想再看這些人的嘴臉,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害怕再忍下去,會忍不住將這些人都殺了。
“喂,你是怎麼說話的,那是父皇,你眼睛沒有看到嗎?”南宮瀚海最恨的人就是南宮墨和他孃親了,逮到機會不管不顧的吼了起來。
南宮墨不想廢話那麼多,從鍾晴的袖子裡掏出幾根銳利的銀針直接飛出去,帶着騰騰的殺氣,南宮瀚海驚恐的往旁邊挪了一下,沾染了劇毒的銀針堪堪擦着他的臉頰而過,嚇得他的心臟都快要停止了跳動,死神擦肩而過,他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
“南宮墨,別給臉不要臉!”
南宮瀚海快要氣死了,他出身顯赫,母親又是北國最尊貴的貴妃,就連皇后也要避其鋒芒,他何曾受到人這樣對待過,這個人還是他從來沒有看在眼裡的孽種,當即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厲聲喝道,“來人,將他拿下!”
今天他不狠狠的教訓這個孽種,他就不是南宮瀚海,不是下一任帝王!
顧輕晨和柳飄雪也嚇得花容失色,直接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醫館內亂成一團,數不清的北國侍衛將鋒利的長劍對準南宮墨。
鍾晴心裡升起強烈的心疼,這些人當着南宮衍的面都敢這麼爲難南宮墨,那南宮衍不在場的時候呢,他該受到怎樣的折磨?
怒火和心疼涌上心頭,她忍不住站出來銳利的瞪着南宮瀚海,冷笑着說道,“北國太子好教養,你爹還沒死呢,當着他的面就這麼囂張的磐害手足,要是你爹死了豈不是要將你那些兄弟姐妹都殺死了一點餘地都不留?”
醫館內因爲她的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氣氛凝滯得讓人差點喘不過氣來。
南宮瀚海被她的話刺激得臉色青白交加,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南宮衍責備的目光,南宮雨澤驚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憋得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宮什麼時候做殘害手足事情了?”南宮墨那個孽種能算得上是他的手足嗎?當然最後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他害怕真的說出來了,父皇回到北國直接廢掉了他的太子之位也不一定。
“我胡說八道,當別人都瞎了嗎?這裡是雲國,當着你父皇的面你都敢囂張的讓人抓了南宮墨,揹着你父皇的時候你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鍾晴冷笑着說道,直接將之前抓好的藥砸到他的臉上,“這裡不歡迎你們,診金留下,趕緊滾出去!”
她喜歡的男人怎麼能讓人如此踐踏,更何況他原本就沒有做錯什麼,這些自詡高高在上的人憑什麼那麼對他。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南宮墨手指撫平她眉間的皺紋,對於她維護的行爲心裡暖暖的,而後銳利的眸光看向南宮衍,淡漠的聲音宛若陌生人一樣,“帶着你的兒子們離開這裡,不要再出現在鍾晴的地方,我不想你們你們這些醜陋不堪的人玷污了她的眼睛。”
南宮衍胸口一陣陣血氣翻涌,恨不得掐死這個說話戳人心窩子的兒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要忘了你也是朕兒子的一員。”
“十幾年前被驅除出北國的時候,本王就再也不是北國的子民,又怎麼會是北國的皇子?趕緊滾蛋,不要逼本王動手!”
南宮墨聲音陡的變得銳利了起來,幽深的瞳孔裡隱藏着深刻的恨意。
“南宮墨,別太過分!”
南宮瀚海氣呼呼的怒道,想要拿着劍指着他的脖子,然而想到南宮墨剛纔真的要殺了他的樣子,不由得膽顫心驚,再加上父皇落在他身上警告的目光,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父皇,你看看他!”
“你們先出去,到門外等朕,朕有話要和他們說。”
南宮衍忽然覺得心裡很空,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靈魂也像被什麼硬生生的撕扯一般,難受得想要窒息了。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擔憂的看着皇上,不肯離開,“父皇,您的身體還沒好呢,萬一他們想要對你不利怎麼辦?”
“朕沒事,你們出去!”南宮衍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容置疑的怒道。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不敢再堅持,帶着顧輕晨和柳飄雪退了出去,所有的侍衛也都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南宮衍不自然的看着神似熙瑤的面容,心裡一陣陣酸澀,有一種想要大哭的衝動,這是他和熙瑤的血脈,他卻錯過了那麼多年,熙瑤肯定在心裡恨死他了。
鍾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當父親的不願意庇佑兒子,將兒子驅除出自己的國家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敢問這種話。
“如果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還是不要再說了,本王很忙,沒時間聽你這些虛情假意的關心。”
南宮墨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最艱難的日子他都熬過來了,現在再來用這些虛僞的語言關心他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不管怎麼樣,朕始終是你的父親。哪怕你在心裡對朕恨之入骨,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南宮衍凝視着他俊美如玉的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你趕緊走不要礙我的眼就行了。”
南宮墨不耐煩的說道,現在來這些虛假的關心算什麼,真夠噁心的。
“朕準備了十萬兩黃金給你,以後用這些錢好好的過日子吧,北國你不要回去了,那裡太多人想要你的性命了。以後在雲國娶妻生子,忘記以前的那些仇恨,不要想着報仇什麼的了。”
南宮墨嗤笑一聲,根本懶得看他,溫柔的低首將鍾晴額角的亂髮別到腦後,又去握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手涼得跟冰塊一樣,忍不住責備道,“怎麼手那麼涼,下次天冷就不要再出來了,把身體凍壞了怎麼辦?我不是心疼死了,這裡沒什麼事情了,還是回去吧。”
南宮衍被兒子這樣無視,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又不知道怎樣才能解開兒子心底的怨恨,“你和鍾晴是怎麼回事?”
“你眼睛沒瞎啊,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怎麼臉皮那麼厚,這裡不歡迎你難道你不知道嗎?還不快點離開,是不是讓本王將人喊過來,告訴他們北國的皇上到雲國來了。”
南宮墨夾槍帶棒的說道,對着眼前這張男人的臉,他真想一拳頭揍過去,看他還敢覬覦他的未婚妻。
“如果你說鍾晴是你的未婚妻,她不合適。她性格太過倔強驕傲,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說不定哪一天她會害了你的。”
南宮衍瞪着鍾晴,又看了一眼南宮墨,冷靜的說道。
南宮墨怒極反笑,“她不合適誰合適?的確,因爲你想將鍾晴納到你的後宮當妃子,她當然不合適了。北國皇上,本王鄭重警告你,你若是敢打鐘晴的主意,敢傷害她半分,我會讓你整個北國徹底灰飛煙滅!你那些兒子,你那些小老婆,本王一把火燒了她們,讓他們化爲白骨,不信你就等着瞧,你看本王做不做得到!”
他不再是十幾年前那個年幼孤苦的孩子,面對別人的暗害時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他不再任人宰割,誰敢惹他,敢傷害他深愛的女人,那就等着去死吧。
鍾晴嘴角噙着嘲諷的笑容,寒冷的眸光就那麼看着南宮衍,這個男人真是渣到了沒邊的程度,她不想當他的妃子,轉眼就說她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他有什麼資格那麼說她?
“朕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她之前爲了騙到珍稀的藥材,故意引誘朕,將朕耍得團團轉,小心你被她騙了。”
南宮衍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心裡想法很複雜,對鍾晴又愛又恨,她怎麼可以在欺騙了他的感情之後轉瞬消失,轉而又勾搭上了他的兒子。
“她是什麼人我心裡比你更清楚,閉上你的臭嘴,不要侮辱她!在我心裡,她比任何人都要乾淨美好,她爲了我能夠付出一切,而你行嗎?”
南宮墨忍着蝕骨的恨意咬牙切齒的怒道,這人怎麼能無恥到這樣的程度,不顧他孃親的意願搶走了他的孃親還不算,現在連他深愛的女人也想佔爲己有,這就是他的父親。或許他應該慶幸這個男人已經跟他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