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鍾家走走,或許能找到一些重要的線索呢,能快點處決了他們我也不想拖着了。”
鍾晴想了想,認真的對南宮墨說道,她知道南宮墨派人尋找鍾耀在哪個地方製造兵器和販賣兵器,還有私自豢養的軍隊放在哪個地方。
“好。”
南宮墨牽着她的手上了馬車朝着丞相府去了,他奉了皇上的命令已經帶着人將不少鍾丞相的爪牙除掉了,但是也不能保證全部的爪牙都清理完了,如果能在丞相府裡有新發現就好了。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丞相府,推開門走了進去,重點是鍾耀的房間和書房,可是他們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鍾丞相的確是個老狐狸,想要藏東西肯定藏得穩穩當當的不讓我們找到。”
南宮墨沒有意外,也沒有失望,那個人好歹在朝堂紙上翻雲覆雨了那麼多年,哪裡能沒有一點技能的。
“丞相府裡肯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就是不知道藏在哪裡而已。”鍾晴無比肯定的說道。
她一邊仔細的觀察,腦子飛速的轉動着,想要知道到底那些機密的文件到底藏在哪裡。
兩人在丞相府裡翻了三個時辰,夜已經很深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發現,鍾晴忍不住有些泄氣,又累又餓的靠在椅子上休息。
“算了,不然明天再過來吧。”南宮墨看到她臉上難掩倦色,心疼的說道。
“不,再找找吧,既然每個屋子都找不到,或許丞相府裡有不少密室也說不定。只要找到了密室的入口,肯定能拿到我們想要拿的東西。”
鍾耀不想半途而廢,都已經這樣了,何不再堅持堅持,萬一下一刻就能找到了呢。
她腦子裡忽然想起之前被困在密室的情景,眼睛裡迸發出晶亮的光芒,“我們去花廳,鍾耀上次就是在花廳裡把我弄到密室裡的。”
南宮墨趕緊牽着她的手朝着花廳走去了,然而好像那些密室的機關變幻莫測,這一次她再次碰觸到原本以爲的密室入口卻怎麼都找不到了,不由得沮喪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呢,真沒想到鍾耀竟然能設計這麼精巧的機關。”
“不着急,慢慢找,有時候越是心急就越找不到呢,慢慢來,就算真的找不到也沒關係,鍾丞相還在我們手裡呢。”
鍾晴懊惱的抓着頭髮,灼灼的目光看着南宮墨,“如果是你設計機關,你會把機關入口弄在哪裡?”明明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找不到,她都快要懊惱死了。
“依着鍾耀謹慎狡詐的性子,他肯定把機關入口要麼設在最顯眼的地方,要麼是在最隱秘的地方,不讓人找得到。”
南宮墨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也就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地方,最讓人想不到的地方了。”
鍾晴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的劃拉着椅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到底哪裡會是最讓她忽略的地方呢?
她冥思苦想了很久,忽然宛若醍醐灌頂一般,整個人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墨,或許我知道他將機關設在哪裡了。”
她整個人飛快的從椅子上跳下來,抓着南宮墨的手朝着一處荒蕪廢舊的院子走去,推開了佈滿灰塵的門。
“這是哪裡?”
“這是我娘生前住過的地方,她去世十幾年了,這裡一直沒有人打掃,一片破敗荒蕪。”
鍾晴揮了揮手灰塵走進破舊的院子裡,院子裡雜草叢生,連從院子走到裡面的房間都困難。
南宮墨只好摟着她的腰將她抱起來,他用鋒利的長劍在荊棘的地方開出一條路,帶着她往裡面走去,在她孃親曾經住過的院子裡一間房一間房的找着。
“你確定在這裡?”
“別的地方都找過了,根本沒有,一定是在這裡了。也只有這裡,丞相府的丫鬟和家丁都知道有時候會鬧鬼,沒人敢過來,或許那所謂的鬼就是鍾耀鬧出來的,目的是掩人耳目。”
鍾晴自然而然的說道,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就算有鬼,她也不害怕。在她眼裡,最可怕的是心懷叵測的人。
夏若涵生前所住的院子只有六間屋子,他們找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鍾晴甩了甩頭,不敢相信竟然這裡也沒有密室。
“晴兒,沒有密室,我們回去吧,夜已經很深了,天氣又是這麼寒冷,別把身體凍壞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南宮墨看到她這個樣子很是心疼,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裡她溫暖,不打算再任由着她胡鬧了。
“墨,再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讓我再想想究竟在哪裡,如果再過半個時辰我依舊找不到密室的入口,我就跟你回去。”
鍾晴依舊不肯放棄,她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她想要找的東西就在孃親這裡,近在咫尺。
南宮墨對她沒有辦法,只好陪着她。
鍾晴手指絞着衣襬,換了一個思考的方向,試圖按照鍾耀的性格去猜,整個人渾身一震,“墨,我知道密室入口在哪裡了,這一回肯定沒錯了。”
她快步朝着院子裡走去,在角落裡有一口廢棄了很久的井,當年她孃親去世之後,所有伺候的下人全部被秘密處死,屍體都沒有運出去,直接扔到枯井裡並且將井口封上了,如果密室有入口,只能是那裡。
南宮墨跟隨着她的腳步來到了廢井旁邊,跟她一起將壓在廢井上面的大石頭移開,鍾晴的手指在長滿青苔的井壁上慢慢的摸索着,忽然聽見叮的一聲,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直直的往下墜落。
“晴兒小心!”
南宮墨那一刻心臟跳得飛快,迅速的伸出手抱住她,不讓她身體失去平衡從而摔傷。
地面凹陷了幾丈的距離之後,南宮墨的後背不可避免的被牆壁劃傷,也就是在這一刻,原本昏暗不見天日的密室忽然透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是夜明珠。”
鍾晴驚呼一聲,激動得呼吸都亂了,她終於找到密室了,那密室裡面會不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她剛想走進那間有夜明珠光芒的房間,卻被南宮墨拉住了,警惕的說道,“小心,或許裡面有暗器機關也不一定。”
那麼機密的文件,鍾丞相又不蠢,不會沒想到被人闖入的可能。
“那怎麼辦?我們想要的一定就在裡面,很快就能拿到手了呢。”鍾情不由得着急了,她想要快點扳倒鍾耀,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在南淵的使者進京的時候,想辦法將身上的絕情咒解了。
“不要着急,我這就發信號回去,讓皇上派暗衛過來,他的死士裡面有好多擅長奇門遁甲之術的人,有他們在風險會降低很多。”
南宮墨安撫她道,直接朝着半空點燃了一朵深紫色的煙花,然後摟着鍾晴坐下,“半個時辰之內會有人過來,我們先等等。”
如果是他自己,闖進去就闖進去了,但是有她在,他不得不萬事小心,萬一她受到什麼傷害,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恩。”
鍾晴聽他這麼說也平靜了下來,不過心裡仍舊很激動,鍾家的事情很快就要完結了,她答應那個死去女人的事情也能辦到了,心安了。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皇上的暗衛和死士趕到了,用繩子將他們拉了上來,“王爺。”
“讓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先下到裡面的密室裡,將裡面的機關都拆除乾淨。”南宮墨讓他們服下解百毒的毒藥之後吩咐道。
很快的就有十幾個死士從枯井外面跳進塌陷的地下,順着密道走進有着光亮的密室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鍾晴擡眼望着天際,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那些死士才冒出頭來,“王爺,裡面的機關已經全部拆除完畢。”
“本王知道了,辛苦你們。晴兒,我們進去吧。”南宮墨低頭對她說道,眼睛裡涌動着細碎的浮光。
鍾晴將手放在他掌心裡,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帶着她跳了下去,沿着狹窄的密道往裡面走,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暗器,毒藥,毒煙等等。
越是看越是覺得觸目驚心,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之前她和南宮墨直接闖進來會不會直接死了。
“沒事,我們的人毫髮無損,你不要太害怕。”
南宮墨看到她小臉發白,揉了揉她的長髮笑着安慰她,帶着她走進了密室裡。寬敞明亮的密室地上灑滿了石灰粉保持乾燥,幾排書架上面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書籍,地圖。地上還有十幾個大箱子,足足擺了半間屋子。
鍾晴懷着忐忑的心情打開箱子,這才發現裡面堆滿了亮澄澄的黃金,耀眼的光芒幾乎要閃瞎她的眼睛,她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這些黃金足夠五十萬將士一年的軍餉和糧草的開支了,丞相斂財的手段真是讓人驚歎。”
南宮墨感嘆的說道,他不得不承認,鍾丞相的確很有本事,竟然弄到這麼多黃金。
“先將所有的信件和文件搬走,書籍和地圖隨後,最後纔是黃金。”
南宮墨當即命令道,晴兒已經堅持了一夜,肯定又累又餓,至於那些文件裡面究竟寫了什麼內容,他還是直接呈給舅舅看好了。
密室的另外出口已經被死士們打開了,竟然通到了城外。
知道這個發現的時候南宮墨不由得有些後怕,幸好沒有將鍾家的人軟禁在丞相府裡而是打入了天牢,不然鍾丞相現在恐怕已經逃走了抓都抓不住。
舅舅果真有遠見,還讓禁衛軍將城門都圍住了,連天上都不能有鴿子老鷹等飛過,害怕他們傳遞消息。
“都弄出去吧。”
死士和暗衛的動作果然很快,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徹底將所有的文件資料,書籍和黃金都搬出了密室,讓馬車拉着,在他的監督下直接運到了皇宮裡。
“晴兒,你先去語歡的宮殿裡休息,等我忙好了再帶你回去。”
南宮墨看着她眼睛底下的倦色,輕聲的催促道。
鍾晴也知道接下來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忍着疲倦和睏意去了昭陽殿,填飽了肚子之後,在上官語歡的昭陽殿裡沉沉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語歡公主,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王爺有沒有過來?”鍾晴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沒有呢,墨表哥和太子皇兄在父皇的御書房裡談了很久,然後他們就領了最精銳的部隊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上官語歡說道,然而看到鍾晴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擔憂和不安時,趕緊安慰她,“鍾晴姐姐,你不要擔心啦,太子皇兄和墨表哥都是武功很高強的人,加上又有那麼多暗衛跟隨,他們不會有事的。”
鍾晴想想也知道他們去哪裡了,除了製造兵器的加工廠,還有重要秘密豢養的軍隊,她想不出還有哪裡。
心明明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忍不住懸了起來,擔心他會受傷,擔心他遇到危險,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夠了。
“墨表哥離開之前讓父皇身邊的貼身太監過來傳話了,讓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昭陽殿裡,不要回去。”
上官語歡對她解釋道,“你不用太擔心,以前他們也經常出去的。倒是鍾晴姐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然墨表哥回來該心疼了。”
“我會的。”
鍾晴嘴上這樣說,可是當真的牽掛一個人的時候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尤其他還是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她寢食不安。
艱難的熬過了六天時間之後,她終於再次見到了風塵僕僕的南宮墨,整個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迎了上去仔細的檢查,“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上官語歡掩脣咯咯笑了一下,將宮殿的門關上了,留給了他們。
南宮墨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頭髮亂糟糟整個人身上還有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胡茬邋遢的臉上卻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沒事了,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你不要害怕。”
“怎麼能不害怕,一聲不吭就跑了,這幾天我都快要嚇死了。”
鍾晴也不管他的身上髒兮兮的,直接摟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哭了起來,“你混蛋,這幾天我老是做惡夢,夢見你被那些人攻擊渾身是血,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晴兒,事情太緊急,我們也害怕打草驚蛇,所以得知了那些埋藏得很深的釘子之後,直接就行動了,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南宮墨懷裡抱着軟軟的人兒,整個人身體上很疲憊,心裡卻滿是甜蜜和滿足,“終於將鍾耀的事情給解決了。”
這些天,他和太子,神武將軍等數十皇上的心腹兵分三路,分別將鍾耀豢養的軍隊,秘密製造武器的工廠,還有鍾丞相和孟太后所有的爪牙都徹底粉碎瓦解了,皇權終於徹徹底底的收到了皇上的手裡。等到明天,鍾耀,孟太后,上官謹修所犯的累累罪行就會在朝堂之上會被公佈出來,皇榜被貼遍整個京城,那些犯上作亂的佞臣將會被處以最嚴厲的刑罰。
鍾晴早就料到這個結局,她沒有太多的激動,畢竟這個局皇上和太子都已經弄了很久了,她心裡的確很高興,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要給南宮墨的傷口敷藥。
“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檢查傷口。”
她抽了抽鼻子從南宮墨的懷裡退出來輕聲的說道。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她隔了一段距離都能聞到,自然又是一陣心疼。
“這裡是語歡的宮殿,不要了吧,到時候我讓御醫給我簡單清理一下就好了,都是些輕傷,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南宮墨遲疑了一下,不肯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
“騙人,你臉色那麼難看,身上的血腥味又那麼濃,當真以爲我是傻子那麼好糊弄嗎?更何況這裡是偏殿,公主都不睡這裡的。墨,不要讓我擔心了好嗎,憂心如焚的滋味這幾天我已經徹底的領略到了,再也不想再體會第二遍了。”
鍾晴淚眼婆娑的看着南宮墨,眼底的深情讓他柔腸百轉,忍不住伸出手輕柔的將她滾燙的淚水擦去,妥協道,“我聽你的就是,不要再哭了。”
說完他將身上佈滿了塵土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了一大片肌膚,那上面還有好幾道深深的傷口,血肉翻飛,甚至還流出膿了,看得她眼眶又紅了,衝着他生氣的喊道,“你怎麼那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兩道傷口距離心臟就一寸的距離,只要稍微不注意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鍾晴一面抹着眼淚,一面讓守在殿外的宮女以最快的速度準備熱水繃帶,她拿出醫藥箱,用裡面的工具經那些腐肉給剜去,敷上了最好的傷藥,然後小心翼翼的綁上繃帶。
南宮墨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她一直忙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將所有的傷口包紮好,看到他眼底的血絲像是很久沒有睡過的樣子,心裡更加難過了,“你先去洗洗澡,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吃完我們就回家。”
“好。”
她說什麼,南宮墨都答應她,嘴角噙着寵溺的笑意,看到她他就覺得這些天沒日沒夜的拼命值得了。
太監們準備好了溫熱的水,南宮墨避開身上的傷口將灰塵清洗乾淨,又換上了鍾晴從東宮裡面借來的太子常服,昭陽殿裡的宮女已經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南宮墨真的餓壞了,端起碗飛快的吃了起來,沒過一會就將桌上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看得鍾晴又是一陣心疼。
“晴兒,我們回去吧。”
放下碗筷之後,南宮墨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渾身宛若斂聚着一道金色的光暈,讓鍾晴不由自主的沉淪。
兩人出了皇宮,坐着睿親王府的馬車離開了。
南宮墨將鍾晴抱在懷裡,“明天就會有鍾耀勾結敵國意圖謀反,私自豢養軍隊,私自販賣武器,結黨營私等各種罪名出來了,你害怕嗎?”
“不害怕,我早就已經跟鍾家決裂了。”
鍾晴擡眸眼睛裡涌動着細碎的浮光,認真的說道,說實話鍾家倒臺她除了高興根本沒有任何難過的地方,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
“舅舅跟我商量了一下,已經讓人設法將你的名字從族譜裡面劃出去了,以免有些別有用心的混蛋拿這件事情來說事。”
南宮墨撫摸着她烏黑如墨的長髮,認真的對她說道。
“真的可以嗎?”鍾晴整個人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已經劃掉了,就連決裂書上也有鍾耀簽字畫押,你就放心吧,你不會被這次的事情連累到的。”
南宮墨將一切隱患都考慮到了,不管怎麼樣都不想讓別人傷害到她了。
鍾晴心裡一片寧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待在他的身邊,似乎再多的困難再多的事情都不會讓她害怕了。
當夜她在睿親王府睡下了,因爲連日焦灼不安,等南宮墨回來的時候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整個人睡得昏天暗地。
翌日的時候,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起牀,碧瑤聽到響動聲立刻進來喜笑顏開的對她說道,“小姐,天大的好事。丞相府被抄家了,所有財產都充公。皇上已經讓禁衛軍將皇榜張貼出來了,丞相私自販賣兵器給北國人,危害國家安全,通敵叛國意圖染指雲國江山,結黨營私貪污稅銀,還屢次勾結太后和明王刺殺皇上和太子,謀害皇嗣。還有一連串的罪名,我都記不清楚了,總之他連同附庸着他和孟太后的所有涉事官員都被打入了天牢,估計砍頭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就連孟太后和明王,也被皇上貶爲了庶民,接下來要面臨怎樣的懲罰還不知道呢。”
“我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鍾晴臉上流露出笑容,鬱結在心裡的恨意終於得到了徹底的宣泄,終於結束了,她總算沒有違背那個女人的諾言。
“小姐,碧瑤也很開心,那些趾高氣揚的小姐和姨娘們終於得到報應了,誰讓她們以前欺負我們來着。”
碧瑤喜笑顏開,想到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眼睛裡溢出了晶瑩的淚水,那是苦盡甘來的喜悅,終於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到她的小姐身上來了。
朝廷中連着數十位官員落馬,整個京城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酒肆茶樓,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南宮墨和太子坐在悠然居的雅間裡,透過半開的窗簾看着大堂裡高談闊論的人羣,兩人相視一笑,心情輕鬆了很多。
終於將這顆毒瘤拔出去了,朝政以後會越來越穩固,太子表哥的儲君之位毫無懸念,他回到北國報仇也指日可待了。
想到鍾耀那些跟北國通敵的信件被謄抄了一份張貼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他想到應該快要進京的北國使者,笑容愈加殘酷了。
南宮皇族,等着我的復仇吧。
“墨兒,表哥在這裡謝謝你。”
身體孱弱的太子舉起酒杯發自肺腑的對南宮墨表達謝意,這些年他不知道爲自己處理了多少事情,他能在太子之位上越坐越穩,少不得墨兒的幫忙。
“我應該做的。表哥,當年若不是舅舅和你收留並且不遺餘力的保護我,我不會有今天,做這些事情都是我自願的。”
南宮墨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似乎想到了那個最艱難的冬天,他以爲自己活不下去的冬天。
“你是我的弟弟啊。”
上官霖輕笑了起來,其實兩人有些同命相連的,都是年紀小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孃親,只不過他更加幸運一些,他的小姨,也就是現在的母后一直盡心盡力的維護他。
“墨兒,你是不是要離開雲國了?”
“應該快了吧,我隱忍了這麼多年,最大的願望就是爲母妃報仇,現在時機或許已經成熟了。”
南宮墨望着北國的方向,眼神又染上了一層冰霜,那些欠了他的,他一定要全部頭討回來,一個不剩。
“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開口,表哥竭盡全力幫助你。”
“墨兒先在這裡謝過表哥了。”南宮墨心裡一暖,雲國纔是他的家鄉,這裡有在乎他愛護他的親人,有深愛着他並且他也深愛的妻子。
“等成親了再離開吧,父皇肯定也希望看到你成家立業。”
“我也希望得到舅舅的祝福,在墨兒的心裡,舅舅就是我的父親。”提到他的終身大事,南宮墨臉上染上了幸福的微笑,眼前浮現了心愛女人精緻的容顏。
“表哥,我覺得上官衡和淑妃私下可能會有小動作,你要小心些,還有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
南宮墨想到以前他和鍾晴被上官衡擺了一道,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只是舅舅已經出手教訓了他,自己也不好動手了。
“我知道的,對了,需不需要讓父皇將鍾晴冊封爲郡主,再將她許配給你。有鍾丞相那樣的孃家,即使脫離了關係,對於她來說也相當於身上有污點了,又或者我讓太子妃認她爲義妹,讓她從太子妃孃家出嫁?”
上官霖是真心實意的爲南宮墨着想。
“我再想想吧。”
南宮墨不敢確定鍾晴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有敢答應下來。
“這幾天好好休息吧,孟太后現如今身在冷宮,孟家除了孟良那一隻,都已經被貶爲庶民,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你也算是爲姑姑報仇了。”
“還不夠,我離開北國的時候發過誓,一定要將仇人的頭顱砍下來祭奠母妃。”
南宮墨提到母親眼睛裡一片嗜血,如果說北國那些妃嬪是直接兇手,孟太后就是將她的母妃推到火坑裡面的人,對於仇人他怎麼可能放過?
“相信父皇也樂意看到這個局面。”
上官霖理解的點頭,“明天上官謹修和孟太后就會被迫前往皇陵守墓,路途艱險強盜衆多,若是出現什麼搶劫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謝謝表哥提醒,我先回去了,表哥也要主意身體,參加天下盛會的使者進京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不要讓某些不懷好意的人鑽了空子。”
南宮墨想到睡在客房的鐘晴,心裡升起了絲絲縷縷的牽掛,再也坐不住了,和上官霖告別之後立刻趕了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鍾晴剛吃過午飯,他不由得輕聲喚道,“晴兒。”
“你回來啦,吃過飯了沒有。”鍾晴關切的問道。
“已經吃過了,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南宮墨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裡裹起來,認真的問道。
“我想去看看鐘家的人。”
鍾晴認真的說道,她答應了楊姨娘和鍾磊,總要說道做到的,將他們放出來。
“晴兒,你真的不打算追究楊姨娘和鍾磊以前對你的傷害了嗎?”南宮墨對她也算有所瞭解了,忍不住問道。
“怎麼會?我只答應放了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着纔是最痛苦的。鍾家的一切都充入國庫,鍾磊又是那個樣子,就算他們從天牢裡出來,身上沒有分文,依着楊姨娘以前嬌生慣養的性子,從雲端跌入泥濘纔是最痛苦的,等着看好戲就好了。”
鍾晴眼睛裡涌過一抹詭異的光芒,輕輕的笑了起來,她又不是善良的聖母,能讓以前欺負過她的人好過就奇了怪了。
“楊姨娘的孃家那裡我會派人去敲打,諒他們也不敢收留楊姨娘。”
南宮墨自然而然的補充道,想到皇上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那些隱藏的釘子都拔了起來,又迅速的將自己培植的心腹安插到那些空缺的職位上,哪怕一下子折損了那麼多的官員,然而卻絲毫沒有發生動亂,他就不得不佩服舅舅的深謀遠慮。
“對了,舅舅讓我告訴你,鍾家的人處置權在你手上,但是隻有一條,鍾耀必須死。”
鍾晴一愣,沒想到皇上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她的手上,心裡涌起復雜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