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三王楚凝天,還有六王楚昊天,依舊站在那裡。
對峙的局面?
楚君桓低頭站在帳子的最上面,凝視着楚鳴淵,不言語。然而周身已然散發出的王者之氣已經開始令衆人蟄伏。這副樣子,同之前溫和任憑別人擺佈的的八王判若兩人。
他們原以爲,聯姻這樣的事情,只有平時聞言笑語,從未發怒過的八王才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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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以爲,貴妃之子,在失去父皇以後,亦不過如此。
他們格外貶低他,儘管他生得光華,有着照亮一室光輝的容貌和氣質。那又怎樣,不過是一個失敗的皇子,終其一生,不過是個閒散的王。
可是,如今的楚君桓,即便不說一句話,周身的王者之氣如同無形的劍,直直向他們逼來。
楚凝天,楚昊天,同是身份比較高貴的淑太妃之子。從小便記恨貴妃,記恨貴妃之子楚君桓搶走了父皇的寵愛。
猶記得,那年母妃病的臥牀許久,唯一的念想,便是見父皇一面。
兄弟兩個在猶照宮前跪了許久,內官前來驅趕,說皇上忙於軍國朝政,根本沒有空理會後宮諸事。
兩兄弟當年才只有一個十歲,一個八歲,母妃淑妃是鎮國將軍之女,亦是皇族公主之後,身份高貴,但是父皇缺因爲納了那個漢人妃子以後,便再也不理睬母妃了。
而眼前這華麗的若南國風景一般秀麗的猶照宮,便是貴妃娘娘的居處,那漢妃在進宮以後不久,便被破例封爲貴妃,一下子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萬千寵愛,將她推向了甚至可比皇后的地位。
兩人這一跪,便是三天。
整整三天,滴水未進……
終於,年紀比較幼一些的楚昊天已經支撐不住了,昏倒在地。
而楚凝天亦好不到那裡去,因爲缺水,他的嘴脣已經乾裂,臉色已經蒼白。
還很稚嫩的少年強撐着抱起弟弟,向着那道宮牆慢慢走去,硃紅的宮門,幾乎是這座皇宮最耀目的顏色,直直立在那裡,像一道萬年的鴻溝。
“父皇,您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不要母妃了嗎?”
宮內的內官聽到楚凝天的聲音,連忙上前去,待打開宮門,看到是楚凝天抱着楚昊天的情形,不由得呆住了,“六,六皇子殿下……”
少年目光堅毅,“我要見父皇!”
“殿下,皇上有旨,誰也不見的,殿下念在老奴已經暮年,就放過老奴的項上人頭吧。”內官陪着笑臉,但是依舊是軟拒絕的話語。
楚凝天直直逼視着那內官,“公公的命固然重要,可我母妃呢,還有昊天,這難道都不是人命嗎?”
“這……”內官被問着,一時無言以對,進退兩難。
“讓三哥進去吧。”一個果毅的聲音,內官立即換做了諂媚的笑臉,“四殿下,今天這麼早。”
四皇子楚鳴淵,乃皇后唯一的兒子,嫡子的位置在,任誰也不敢怠慢。而他則是每隔幾天都要來向父皇彙報功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