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你在王府有多少年了?”
“回王爺的話,至今已經16年了。”喜嬤嬤不假思索道。
寧無念走到池塘邊,背對着喜嬤嬤,望着池塘,神情惆悵:“哦,十六年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眨眼十六年就過去了。”
“你年齡有四十好幾了吧。”
喜嬤嬤見寧無念突然問起她年齡,心裡犯着嘀咕,這王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迷惑歸迷惑,但她還是回答了寧無念的問題。
“回王爺話,老奴今年四十六了。”
“四十六了,喜嬤嬤你有沒有想過出王府,在外面頤養天年呢?”
寧無念轉過頭來,望着喜嬤嬤。
喜嬤嬤是聰明人,她聽出寧無念這是在趕她走。
喜嬤嬤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寧無念面前,“王爺,老奴知道錯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喜嬤嬤邊說着,一邊不停的在地上磕着頭。
寧無念看着喜嬤嬤,一言不發。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下不爲例。”
說完,寧無念看了一眼緊閉着門的水墨軒,轉身離開。
卿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喜嬤嬤,目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喜嬤嬤看着寧無念離開的身影,手倏地的收縮,緊握成拳,渾濁的老眼裡迸射出陰狠毒辣的目光。
水墨軒裡
蘇小小給紙鳶輕塗着消腫的藥膏。
紙鳶看着蘇小小認真的臉,心中滿是感動。
她這是遇到了多麼好的主子,肯爲她這樣。
紙鳶想着,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
蘇小小正專心的給紙鳶塗着藥膏,看到紙鳶哭了,開口打趣道:“我就給你塗了個藥膏,紙鳶你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吧。”
“王妃,謝謝您。”紙鳶哽咽道。
蘇小小對着紙鳶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謝我了?你還記得你剛見到我的時候,喊我什麼?”
紙鳶聽到蘇小小的話,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可沒忘記,她和蘇小小剛見面的時候,她一直喊蘇小小爲鬼。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
誰叫王爺娶的前四位,都死了呢?
不過讓紙鳶好奇的是,爲什麼王爺的前四位王妃都死了,而眼前的王妃卻沒事呢?
紙鳶在心裡想着,卻不知不覺的將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王妃,王爺之前娶的四位都死了,爲什麼您沒事吶?”
“因爲本王妃聰明伶俐啊!那些人捨不得殺我呀。”蘇小小開着玩笑道。
“哈哈”紙鳶見蘇小小如此自戀,大笑了起來。
紙鳶表面笑着,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蘇小小沒有對她說實話。
但她相信,蘇小小不告訴她一定有蘇小小的道理。
況且,有些東西她還是不知道爲好,畢竟越是知道的多,對自己就越加的不利。
蘇小小見紙鳶沒有追問下去,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微微泛起,看來她選的這個丫鬟不錯。
懂得知退。
“好了。”蘇小小塗抹完最後一點,將藥膏收起,伸了個懶腰繼續道:“真是累死本王妃了,不行!本王妃得好好的去休息一下。”
說完,蘇小小往屋裡走去,直接躺在牀上。
王府書房
寧無念坐在書桌前,書桌上擺放了各種紙張以及大臣遞交上來的奏摺。
“王爺,你剛纔那樣,王妃會不會生氣了?”卿月站在一邊,微皺着眉頭看着寧無念。
寧無念翻閱着奏摺,頭也不擡的淡淡出聲:“她沒那麼小氣。”
一邊的卿寒聽到寧無念的話,翻了一個白眼,王爺,你纔回來一天不到!說的多瞭解王妃一樣。
卿寒正在心裡想着,寧無念的聲音傳了過來。
“卿寒,你好像對本王的話表示不滿?”
卿寒見寧無念突然提到他,立即將目光轉移到寧無念身上。
寧無念還是低着頭,翻看着奏摺,那姿勢好像都沒改動過一樣。
既然王爺沒動,那他是怎麼看出自己有意見的呢?
想到這裡卿寒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只覺得脊背發涼,連忙道:“沒有!沒有!”
寧無念合上手裡的奏摺,擡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着卿寒:“本王知道你心裡有想法,說出來吧,給本王聽聽,別憋心裡。”
聽到這裡,卿寒只得硬着頭皮將心裡的想的給說了出來。
“王爺,屬下想說的是,王爺您纔回來了一天不到,跟王妃僅見了兩面,您就將王妃給得罪了……而且,據屬下觀看,王妃好像是個瑕疵必報的人……”
“哦?此話怎講?”
“從曲嬤嬤和喜嬤嬤這裡就能看出來,還有丞相府。”卿寒道。
寧無念聽完卿寒的話,一言不發。
卿寒以爲自家王爺是感覺到事情嚴重性而不說話了,他心中一喜,立即出聲道:“王爺,趁現在您趕緊去哄哄王妃,說不定哄哄王妃就不記仇了呢?”
站在一邊的卿月聽到卿寒的話,直接不屑的別過頭。
“聽起來,你比本王更瞭解本王的王妃?”寧無念看着卿寒,幽幽道。
正興奮的給寧無念建議的卿寒,聽到寧無念的話,直接石化了,焦急的擺了擺手:“沒有!沒有!王爺!”
“卿月,你說有沒有?”寧無念將目光轉移到卿月身上。
被點名的卿月,看了一眼不斷給他使着眼神的卿寒,冷冷的吐出一字:“有。”
不斷給卿月使眼神的卿寒再一次石化了。
他想靜靜……也別問他靜靜是誰……
王爺和卿月都是壞人!只會欺負他!
卿寒欲哭無淚……
寧無念看着欲哭無淚的卿寒,“作爲懲罰,本王命令你勢必要將前四位王妃暴斃的事情給查清楚,查不出來的後果,不用本王說,想必你也知道的。”
啊!!!
不是吧……
這麼複雜的事情,讓他一個人去查?這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卿寒用包含淚水的眼神看着寧無念,希望寧無念改變主意。
可沒想到,寧無念直接會給他一記冷眼。
卿寒知道自己再說也沒用了,只得硬着頭皮應承了下來。
應承的同時他在心裡罵着自己,他也是嘴賤,沒事去亂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