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緊挨雪顛,左挨靖國,右挨擎龍國,這個城市算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一個重要紐帶。
夜幕降臨。
守城的士兵看了下天色,正準備關上城門,回家休息去。
他起身,準備關上城門。
待城門關到只剩一條縫隙時,城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等等,還有人要進城。”
士兵聽到這聲音,又把城門打開。
城門剛打開,他眼前一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眼前晃過。
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往外面看了看,哪裡有人?
他低罵了一聲,把城門關上。
城內,燈火闌珊,藥鋪老闆送走最後一個客人,正準備招呼藥童收拾收拾關門。
他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來,就直接卡在了喉嚨處。
他雙眼瞳孔放大,面色驚恐。
“大夫,你快幫我看看她。”花千月語氣焦急。
藥鋪老闆聽到花千月的話,他回過神來,盯着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他嚥了一口口水,弱弱道:“你是人是鬼?”
花千月:“……”
“你在不救她,等下她就要變成鬼來找你了。”花千月說出這話時,故意用滲人的聲音,在配上他那略顯猙獰的臉龐。
藥鋪老闆被嚇到了……
他趕緊招呼花千月往裡走。
花千月抱着昏迷不醒的蘇小小跟在藥鋪老闆身後往裡走去。
花千月跟着老闆來到內室裡。
“把她放在這。”老闆指了指面前的牀。
“嗯。”花千月應了一聲,趕緊把蘇小小放在。
老闆捋起衣袖,搭上蘇小小的脈搏,他閉上眼,仔細探着蘇小小的脈絡情況。
站在一邊的花千月看着老闆的動作,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影響到老闆的判斷。
他看着面色蒼白的蘇小小,他心裡有些愧疚。
他有些後悔把蘇小小帶出雪顛了。
他耳邊迴響起那天晚上老頭說的話。
只要自己帶着小小蘇離開,出雪顛不到十天,自己就要跪着回去求他。
現在已經是出雪顛的第七天了。
光從雪顛那個鬼地方走出來,他和蘇小小都花了五天。
好不容易走出來,看着能吃一頓大餐了,結果意外發生了,蘇小小昏倒了。
在花千月發愣的時候,老闆已經檢查完畢了。
他站直身子,看着花千月吐出四字:“寒氣入體。”
花千月聽到老闆的話,他心一下子提起,詢問道:“嚴重嗎?”
老闆見花千月一副擔憂的模樣,他一下子明白過來。
這女子對這人很重要。
他板起臉,語氣嚴肅:“算嚴重……”
不出老闆所料,他這話一出來,眼前這個小夥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老闆見花千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心裡一陣歡喜,在心裡暗笑道:
誰叫你小子剛剛嚇唬我來着?現在輪到我嚇唬了。
“那有法子治嗎?”花千月語氣裡透出焦急。
老闆看到花千月被自己捉弄成這樣,他心裡其實早就樂開了花,但表面上,他還是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
“能治是能治,但是……”
老闆故意拉長聲音。
花千月立即意會過來,他趕緊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藥鋪老闆手裡,語氣焦急道:
“只要你能救好她,錢那些都不是問題。”
老闆看到的銀子,臉上笑開了花,他顛了巔銀子,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把銀子放到懷裡去,轉身出去。
花千月見老闆收了銀子,居然什麼都不做,就那樣出去了。
他擔憂蘇小小擔憂的快死了。
這老闆怎麼還不行動?
他走出去,纔看到藥鋪老闆拿着個籃子,不停的在藥櫃下面來回蹦躂。
這個藥鋪老闆身材屬於那種矮胖型的,當花千月走出來看到老闆在藥櫃下面來回蹦躂拿藥,他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老闆聽到花千月的笑聲,他轉過頭來,氣鼓鼓的瞪了花千月一眼。
花千月趕緊止住笑。
老闆見花千月不笑了,他又繼續蹦躂抓藥。
最後,有一味藥放的有點高,老闆跳了好幾次也拿不到。
老闆懶得不想去搬凳子過來,他又不死心的在藥櫃下方來回蹦躂。
後面,在收拾的藥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想幫自家掌櫃的取下那味藥。
誰知,老闆居然直接推開了那藥童,生氣的道:“勞資就不信我今天取不到這味藥了。”
花千月見這藥鋪老闆一副跟藥櫃杆上的模樣,他凌亂了。
老大,你要不要這樣子?裡面還有一個重傷的病人啊。
你居然這樣子跟一個藥櫃槓上,這樣真的好嗎。
花千月正欲出聲說一鋪老闆這種不好的行爲。
誰知,他話還沒說出來,一旁的藥童走過來,一臉神神秘秘的對着花千月道:
“你先別出聲,等下就有好戲看了。”
藥童這邊話剛說完,老闆那邊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老闆的哀嚎聲響起。
花千月回過頭一看,見老闆橫躺在地上,藥材撒了一地,抽屜盒子倒掛在老闆的臉上。
花千月嘴角抽了抽,這老闆……
藥童看到自家老闆摔在地上,他偷笑了一聲,轉過頭看了花千月一眼,壓低聲音道:
“我們老闆有好幾次這樣了,這都算是輕的了,有一次他還把整個藥櫃給拉下來了,把看病的人都給嚇住了。”
花千月聽到藥童的話,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這都是些什麼怪癖。
老闆的聲加強,藥童趕緊過去,把倒扣在老闆臉上的抽屜給拿下來,在小心翼翼的把老闆扶起來。
老闆起身,花千月看到老闆的臉,嘴角。
只見老闆那本就胖胖的臉此時腫的跟個豬頭一樣,再配上他那矮胖的身子,看起來怎麼都很滑稽。
看到老闆這副模樣,一陣笑意涌上來,寧無念想笑,但他又不好意思當着老闆的面笑。
他就這樣憋着,沒一會兒,那張清秀的小臉憋得通紅。
老闆看着花千月的神色,他對着花千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想笑就笑出來,憋着幹嘛?”
老闆話一出,花千月放聲大笑起來。
聽着花千月那快要把房頂掀翻的笑聲,老闆擦了擦額間冒出的三條黑線。
要不要這麼誇張。
他見花千月笑出聲來,他臉上沒有滋生出不悅的神色,相反的是,他臉上的神色變得歡快起來。
他把撿好的藥材遞到藥童手裡,囑咐道:“把這個藥先放到陶罐裡,用大火熬製。在另起一鍋,把水燒熱,水溫不要太燙,以能下手爲準,分量燒一大鍋。”
“把這個水燒好後,把水打到樓上閣樓的浴桶裡,然後把陶罐裡的藥汁倒到浴桶裡面。”
“好。”藥童應答後,立馬拿着藥跑了下去。
老闆交代完畢後,轉過身子,往花千月看去。
正好,花千月也在看他。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
“剛剛你故意的?”花千月盯着老闆那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皺着眉頭道。
剛剛他笑過一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老闆明明可以搬凳子,可以喊藥童幫他拿他拿不到的藥材,而他卻偏偏要自己去拿,還在病人面前鬧出這般笑話。
一個醫者一般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爲他這樣做,會讓病患的家人覺得這個大夫不太靠譜。
居然拿個藥都摔成那樣了。
花千月仔細一想,總覺得這老闆有很大的故意成分在裡面,就好像是在故意逗他笑一樣。
老闆見花千月一眼就看穿了他,他不否認,直接承認:“嗯,故意逗你笑呢,我實在是不想看你那張要死人的臉。”
花千月:“……”
老闆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去看花千月的神色,又在後面加了一句:“開心一點不好嗎?”
花千月翻了個白眼,反駁道:“老大,要是你親近的人快死了,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老闆嘴脣蠕動,正欲解釋。
可花千月哪裡肯給他解釋的機會啊。
蘇小小還在裡面躺着呢,蘇小小沒醒,他纔沒那麼閒心跟這老闆閒聊。
“老大,你快進屋醫治吧,算我求你了。”花千月說完,一個閃身到老闆身後,推着老闆往裡走。
老闆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花千月生生的推到裡屋去。
老闆看出了花千月的焦急,他也不捉弄花千月了。
進屋後,他叫花千月把蘇小小的衣服給脫了。
花千月愣住了,過了半響花千月才弱弱出聲:“老闆,這衣服能不能不脫啊。”
要是蘇小小醒過來知道自己脫了她的衣服,那他就慘了。
“你小子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呢,我說的服,只脫外面的外衣,裡衣不脫。”
“瞧瞧你那齷蹉的思想。”老闆義憤填膺的指責起花千月來。
花千月直接懵了。
他怎麼就齷蹉了?他很單純的好嗎?
再說了,你個老闆又沒說清楚只脫外衣啊!
花千月瞪着眼,正準備跟老闆理論。
可老闆一記瞪眼橫掃過來,一副你再敢亂說一句,我就不治了的態度。
花千月只好忍了。
老闆看到花千月的態度,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退出去時,他還不忘提醒:“小夥子,脫快點啊!別想趁着我看不到,就吃人家姑娘的豆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