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被撞的頭都懵了,好像眼前有無數星星一樣,看着從後院走出來的無言,已經是無數個人影重合在一起。尼瑪,這傢伙是“穿衣顯瘦、脫了有肉”嗎?真是撞死她了!
語言冷着一張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極其不願的伸手將撞的東倒西歪的葉青拉住,然後微微用力,便讓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酷酷的道,“你沒事吧?”
葉青捂着痠痛的鼻子,眼淚嘩嘩流,這些人莫不是都與她的鼻子有仇?再撞兩次,她這高挺的鼻樑骨也得被撞斷了去。
無言瞧她不說話,直直的看了葉青兩眼,然後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你。。”對不起三個字都不會說嗎?
葉青坐在椅子上暈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剛想起身去廚房找許氏,便看見剛剛走掉的無言回來了。他手裡拿着一把草藥,遞給葉青道,“喏,這草藥對擦傷、扭傷很管用,淬酒擦拭,不過。。有些痛。”
葉青看着他手裡的藥草,剛剛清醒的頭腦瞬間又有些懵,她這是撿了一個什麼貨回來?怎麼看上去呆呆萌萌的、幹事兒卻是冷冷酷酷的?這是走的高冷風?她甩了甩頭,瞬間收住自己那些發散到無窮大的心思,接過藥草,飛一般的跑了。
無言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出了葉家。
許氏見着女兒青紫的鼻子時,心疼的瞬間溼了眼眶。哪怕葉平榮的酒是珍藏,放的極其隱蔽,平日裡都捨不得喝的,許氏也毫不猶豫的去取了小半杯給葉青擦鼻子祛瘀。可憐天下父母心,在兒女面前,父母是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青青,疼嗎?”
許氏溫柔的聲音讓葉青覺得鼻子瞬間都不疼了,她仰着頭對許氏笑笑,撒嬌的道,“娘,咱家爲啥不養雞了呢?”
許氏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關心家裡養什麼,便隨口答道,“家裡曾鬧過雞瘟,大半以上的雞都死掉了,娘捨不得雞蛋孵成小雞,萬一又折了咋辦?”那些個雞蛋都是兒媳婦懷孕的時候,她孃家人送來給補身子的。萬一被她弄沒了,怎麼給人交代?
葉青卻不以爲然,瘟病屬於階段性和氣候性的,會持續短時間,但不會持續三五幾年。她家的雞棚清理的很乾淨,按理說晾了幾年了,不會有事的。她之前沒想到這點,纔會衝去後院看無言。現在想想,沒問題的。
“娘,這不過了好幾年了嗎,沒事的!”葉青試圖讓許氏改變心意,農家不養雞怎麼辦?不至於養來殺來吃,養來生蛋也是好的啊,“娘,嫂子再過幾月就生了,不養兩隻雞給她補身子,她哪兒來力氣給你生寶貝孫子啊?”
“貧嘴,”一提到張氏的肚子,許氏便笑了,輕輕的打了一下葉青的頭,笑罵道,“你自己貪嘴,還把你嫂子給扯了進來,真是討打。”
“哪有,人家真的是替嫂子想的嘛!”一半一半,嫂子產子必須喝雞湯,他們嘛,順便也可以打點牙祭。
許氏是爭不過她,**溺道,“那娘一會兒去三婆家問問,有抱崽的母雞沒有。若是有,請她幫我們抱養十個雞蛋。”
葉青興奮的點點頭,真是太好了!
吃早飯的時候,一家人都瞧見了葉青被撞的青紫的鼻頭,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心疼了一番後,才一人啃了一個紅薯。
葉青覺得頓頓紅薯真的是要人命,食不知味的啃着紅薯發呆,這啃紅薯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她這麼多天沒吃肉,渾身都沒力氣,沒力氣......
“無言呢?”
葉駿北率先出聲,葉家人紛紛搖頭,葉青也是納悶兒,到吃飯的點人怎麼不見了?
“我去雞棚裡看看去。”
葉駿北一手啃着紅薯,另外拿了一個便往屋子去。他這人雖然脾氣火爆了點,但是心腸好,既然把人給救回來了,又把人安置在他家,那他就是客人。他們農家人樸實淳厚,是不會隨隨便便怠慢客人的。
“哥,無言回來了!”
葉青在院子裡吼了一嗓子,然後眼睛發亮的盯着無言手裡的野雞,她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手裡的紅薯,然後朝着野雞飛奔而去,歡喜的道,“野雞,野雞,純天然無污染的野雞。”
葉家人看了一眼近乎瘋狂的葉青,心裡卻更加的愧疚起來,他們的確好久沒有吃過肉,沾過葷腥兒了。瞧把女兒給饞的,一個斯斯文文的姑娘家都快被憋瘋了。
葉青哪裡是瘋了,她就是見到這個世界無污染、純天然的野雞興奮的,要知道,一個廚子除了對火候和配料的控制獨有一道,在原材料上的選料那也是萬里挑一的。她作爲一個響噹噹的金牌大廚,在面對十萬裡挑一的好材料時,怎麼能不興奮?
無言將她的激動感全部收進眼底,然後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了幾顆雞蛋,依然惜字如金的道,“給!”
“雞蛋?”葉青終於覺得老天對她不薄,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天都看眼了,激動的吼道,“娘,是雞蛋,雞蛋!”有了野雞蛋,他們家就可以多孵養幾隻小雞了。
許氏瞅着雞蛋也很高興,小心翼翼的把雞蛋抱懷裡送屋裡去了。這些雞蛋,一會兒全部放籃子裡,都送到三婆家去。過不了幾天,這些雞蛋十有**都能孵出小雞來。
無言越過葉青,將別在腰間的兩隻野雞取下遞給葉駿北,意思很明顯,讓他打理雞毛去。張氏想接過去,他卻是沒有放手的意思,穩穩當當的放在葉駿北面前。
葉青捂嘴偷樂,這失憶男竟然還這麼有原則,非得讓男人清理不可。葉駿北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接過野雞,認命的去打理,張氏連忙跟進去幫忙燒火燙雞毛。
無言回頭,對着葉青微微咧了嘴角,但只是一瞬間,又一副冷冷清清走高冷風的模樣。他回頭坐下石凳,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個紅薯便開啃。
葉青咧嘴,朝着廚房道,“大哥,晚上是辣子雞,”她頓了頓又道,“沒無言的份兒!”她話音落下,明顯見坐在石凳上的人晃了晃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