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小姐安好。”程清音笑着行禮。
“姑姑客氣。”衆位夫人和小姐都連忙的讓了半身又紛紛的回禮,只二房姑奶奶和奚嫵然站在衆位夫人和小姐的中間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不過程清音倒也是不介意,笑着說道:“宴席也快開始了,各位夫人小姐隨奴婢進去吧。”
話音落,程清音便帶着衆人進了大殿了,又一一的領着她們落了作,奚嫵然和二房姑奶奶的位子和老太太在一起,在靠前的位置,而意濃的位置則是在尾端。
安安靜靜的做了一會兒,皇上便攜着皇后進來了,跟在皇后身後的竟然還有曦嬪。
皇后坐在皇上的半下首,曦嬪則是坐在皇后的半下首,確實是天大的殊榮了,因爲其他一種的妃嬪都是和坐下下面的。
皇上講了些話,又開始了一陣的歌舞,倒也是熱熱鬧鬧的,不過意濃倒也不關心在,只是慢慢的喝着眼前的茶,反正和自己無關。
一場歌舞畢,皇上叫好,衆位大臣王爺也都跟着叫好,倒也是更熱鬧了幾分。
“皇后操辦有功,該賞。”皇上看着皇后笑着說道。
“皇上這會子誇臣妾,臣妾可是要快點把這賞接下里,要不然一會兒其他的節目上了,皇上就該反悔了。”皇后略帶撒嬌的說道。
“哦?還有更好的?”皇上頓時來了興致,“還不快快的呈上來。”
皇后抿嘴嬌羞的一笑,餘光掃向了旁邊的丫頭,丫頭立馬抱着琴出來擺好,席上瑩瑩款款的站起來一個女子,小步上前,彎身說道:“嫵然獻醜了。”
奚嫵然柔柔的坐了下來,含羞帶怯,腰身如同是春風吹的輕晃的似的,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意濃笑着放下了茶杯,屏息聽她的琴聲,確實是雅音難得。
奚嫵然小的時候和意濃一塊兒學琴,意濃天賦好,總是學的快一些,而奚嫵然便不甘心,從來都是這樣,不僅僅是學琴,就連穿衣首飾也是如此,一旦是意濃有了什麼,她便一定是要有個更好的,若是尋不來更好的,她就會盯上意濃手裡的。所以這琴也是,兩個都
跟着先生學了三年,意濃貪玩,學過就過了,可是奚嫵然卻是憋着勁兒的又練,又是整整的三年,日日她院子裡都要傳出琴聲的。
今天露臉也算是有志者事竟成了。
“果然妙啊!”一曲畢,皇上高聲稱讚,奚嫵然低頭嬌羞。
“這是誰家的丫頭竟然養的這麼好?”皇上看着皇后問道。
“是奚國公府的二小姐,曦嬪的親侄女。”皇后眼光瞥向了曦嬪,含着三分笑意的說道。
“曦嬪的親侄女,果然是個好的,這琴聲就連最有才的長公主都比下去了!”皇上又誇獎道。
“一個丫頭罷了,怎麼及的上皇上最疼的長公主。”曦嬪低着頭淺笑着說道。
皇上卻是大笑着直說好,衆位大臣也紛紛的跟着誇獎起了,老太太臉上也露了笑,二房姑奶奶更是滿滿的得意了。
又是恭維又是附和了好一會兒,皇上卻是話鋒突然的一轉,說道:“我記得奚家還有個大丫頭的,站起來我瞧瞧。”
意濃心裡猛地一顫,僵硬的站了起來,垂着眼眸行禮,而皇后更是一臉的僵笑,說道:“這是長房的大小姐。”
皇上打量了幾眼,便說:“都是好的,奚家養了一對兒好女兒啊,也不知道誰有那個福氣能娶回去啊。”皇上輕輕鬆鬆的半玩笑的說着,又飄飄的看着一眼奚培。
這世上最有福氣的自然是天家皇族了。
意濃低着頭,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嫩白的手鎖在袖子裡握成了拳,指甲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手心,眼神沉沉又帶着恐懼,難道自己僞裝和籌劃瞭如此久,只求能夠遠離是非,就要這樣被皇上的一句話在拉入這權鬥利謀的漩渦裡了?
不甘心!
不甘心!
意濃咬着自己嘴脣飛快的想着主意。
“皇上,花顏的舞可以跳的嗎,我等的都疲了。”一個清亮的而囂張放肆的女聲,意濃猛地一下子擡起了頭。
竟然是那個剛剛給子診脈的紅衣女子,正一臉不耐的站在大殿中間看着皇上。
意濃和衆人都倒吸了一口的冷氣。
可是皇上卻還是一臉的笑,說道:“好,好,立馬就跳,花顏公主請吧。”
花顏公主,鄰國送來聯姻的花顏公主!
意濃吃了一驚!
花顏公主回頭掃視了一圈衆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即將退下的奚嫵然的身上,眉眼狡黠的一挑,歪頭看着奚嫵然說道:“有舞無琴怎麼行,勞煩嫵然姑娘奏一曲可好?”
奚嫵然被問了個無措,擡頭看皇后,皇后也是略略的一驚,但還是點了頭,嫵然也只能應下了,只不過笑的很是牽強。
嫵然坐下了準備彈琴,可是那花顏公主卻是不急,反而是走了下去,竟然還是徑直的朝着男子的席位走去,立在了一個冰藍暗紋錦衣的男子面前,一笑,迅速的彎身從他的腰後抽出了一隻通身潔白的玉簫,一般放在指尖得把玩,一邊半含着笑得意的瞥了一眼男子。
被拿走了玉簫,又對着花顏公主的挑釁,他卻已經是坐的穩穩,只是含笑着看了她一眼。
站了一會兒見到那男子反應平淡,便覺得失了趣味,撇了撇嘴,擡手把玉簫扔回了男子的懷裡,扔下了一句:“給我吹個曲兒。”就轉身離開,錦袍男子握着玉簫笑着站了起來。
花顏公主站到了大殿的中央,微微側頭看了眼那男子,男子玉簫湊到嘴邊,猶如冰泉乍崩,猶如間關鶯語,時而明快流暢,時而幽咽凝絕。
花顏嘴角一勾,提足而舞,細腰迴旋,硃砂紅的裙襬勾出了妖冶的飛弧,那裙襬已展開,衆人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隨着花顏的舞蹈,那裙襬中的暗紋竟然在光下顯出了深淺不同的紅,而再細細的看一看這些紅竟然是無數朵形態各有的花,隨着舞蹈這些花朵的姿態也在變化,可縱是變化無數,也沒有一朵重複。
意濃擡頭看向了那個男子,他頎長身材站的筆直,眼睛隨着花顏的動作而動,眼中閃着難言的色彩光芒,似乎是滿滿的情愛,似乎又是掙扎,但有一點卻是明瞭的就是唯一,他花顏的眼神就彷彿花顏是自己世界裡唯一的一盞明燈一般。
意濃抿嘴一笑,這兩個人倒是有幾分郎情妾意的味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