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落珍的話,王妃也確實是想起來自己是有事情要給意濃說,於是也就停下了嘴裡不停的唸叨,面色冷了一點。
王妃頓了頓,神色複雜和猶豫了一下,意濃看着王妃的表情面上的笑意也淺了幾分,自己還在坐月子,而王妃卻是要見自己,想必那事情定然不是普通的事情吧。
意濃靜靜的坐在一旁等着,而落珍倒是似乎也沒有察覺出意濃和王妃的情緒,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又是片刻,王妃才慢慢的轉頭看着落珍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和你嫂子說。”
落珍正擺弄着手裡的穗子,聽到了王妃的話就擡頭看向了王妃然後撒嬌着說道:“母親就是偏心,和嫂子說悄悄話還不讓我聽!”
落珍是說這俏皮話兒,笑着撒嬌的模樣嬌俏可愛的很,而王妃卻是沒有和落珍玩笑的心思,只是面色還是有些冷淡的拍了拍落珍的胳膊,然後:“好了,我和你嫂子說的話你也是不方便聽的。”
落珍已經起了身,聽了王妃的話,就撅着嘴看着王妃,意濃在一旁看着,於是只能笑着說道:“好了,都要成親的人了,不要鬧了。”
果然一說成親,落珍的面色就一紅,然後嗔怒的看了意濃一眼,“嫂子說就說,做什麼有提成親的事情。”
說着話,落珍的臉就更加的紅了,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了,接着屋裡的丫頭也跟着出去了,屋裡就剩下王妃和意濃了。
桌上放着茶,意濃就擡手給王妃倒了一盞,輕聲的說道:“母親。”然後就推開了王妃的面前,王妃擡手接了過去,還有猶豫和沉默。
意濃又擡手慢慢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屋裡沉默了片刻之後,王妃纔有慢慢的說道:“你從小和程家的就是親近。”
意濃握着茶盞的手一頓,心裡拿不住王妃是想要說什麼,於是只能微笑着順着說道:“小時候意濃的性子寡言,府裡的兄弟姐妹都玩不起來,幸而兩位表哥對意濃照顧有加。”
王妃微微一笑,看向了意濃,然後說道:“你是個有福氣的,總是有人照顧的。”
意濃也只能微微的一笑,心裡忖度着王妃的話,但是也拿不準她到底是要說什麼。於是只能又看向了我王妃,之間王妃的眼中也是有些猶豫的。
片刻之後,王妃才又說道:“我瞧着你和姜氏也是親暱的樣子。”王妃擡頭看着意濃,眼中閃着試探。
意濃看着王妃一愣,然後倏爾的笑了,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原來王妃想要問的是姜氏啊。
意濃笑着看着王妃,說道:“是啊,意濃大了之後兩位表哥也不方便再對意濃過多的照料,便是表嫂常常的關心意濃了。”
王妃微微的點頭,又繼續的說道:“我聽說程將軍也只有姜氏一房正妻,一個妾也沒有,府裡倒是有幾個姬妾不過也是無所出的。”
王妃的語氣輕
輕淡淡,意濃聽了倒是一愣,心裡想了想,然後說道:“是,卻是大表哥只有表嫂一房正妻,早年大表哥駐守邊疆也都是大表嫂陪伴着的,大表哥也是個鍾情的人,於是就沒有納妾,至於那些姬妾,倒是表嫂有身子的時候給大表哥準備的,不過大表哥卻是不喜歡也沒有寵幸過。”
意濃儘量的把語氣說的雲淡風輕和自然,意濃覺得程天浩不納妾是自然又正常的事情,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是最好的,但是現在確實在古代,而王妃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
只怕現在程天浩的事情落在了王妃的眼裡便覺得是姜氏太過強勢狠妒才讓程天浩不好納妾的,心裡對於姜氏的印象自然也就是更加的差了,並且自然的也就是更加的擔心落珍嫁過去之後會被嫂子欺負了。
不過聽了意濃的話,王妃倒是訝異了一下,然後只淡淡的數道:“程將軍倒是個有情的人。”
程天浩對於姜氏自然是有情的,姜氏陪着多年戍守邊疆,那裡的環境就連是男人呆着都覺得惡劣,於是生生的把姜氏一個女嬌娥磨練的成了現在這樣穩重威嚴的模樣了。
王妃嘴上就是這樣淡淡的一句,意濃看着也覺得王妃心裡還是有所顧忌的,於是索性的意濃就把話給直接的挑明瞭:“母親可是在擔心落珍嫁過去之後和大表嫂不好相處?”
王妃看着意濃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又繼續的說道:“落珍那丫頭的性格你也看到了,若是說好,也當真是天真可愛,可是就是太天真了,還倔的很,只怕是會吃虧的了。”
王妃說着話面上也都盡是擔心了,意濃微微的一笑,然後又繼續的說道:“母親多慮了,表嫂雖然是看着有些威嚴,但是性格確實最爲直率的,對人也是真的好,落珍性格單純也直率,和表嫂定然是能夠相處的來的。”
王妃看着意濃眼神裡閃着不確定。
意濃輕輕的拉過了王妃的手讓,然後笑着拍了拍,說道:“母親不要擔心了,表嫂的性格是最爲和善的了,當初意濃那般的落魄就連是自己府裡的人都是不願意沾染一分的,結果可能救濟和拉扯一把的只有表嫂一個人的。”
意濃這樣的一番話的,倒是讓王妃動搖了,是的,若是說程天浩和程慕之對意濃那尚且能說是念在兄妹的情誼上了,可是姜氏與意濃倒是並無干係,並且那時候衆人對意濃當真都是惟恐避之不及。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是難得,王妃細細的一想的,倒是覺得姜氏卻是不惜那個是心腸惡毒的人。
王妃擡頭看向了意濃,又說道:“這你說的倒是,不過看着她也是個性格潑辣的,若是……”
說到底王妃還是擔心落珍以後會吃虧,意濃看着王妃擔心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感嘆,即使是果斷的如同王妃一般,在關係到了自己孩子的事情的問題上也是猶豫着的。
意濃不由得笑
了,只能說到:“母親真的多慮了,雖然是住在一個府裡,但是也不過是妯娌而已,相處終究不會太多的,再說表嫂和落珍也都是好性格的人,有了問題說清楚了就好了,再退一步說,即便是說不出清楚了,不是還有慕之表哥嘛,表哥也定然是不會讓落珍受委屈的。”
王妃頓了頓,也沒有說話,意濃於是就拉着王妃笑着說道:“母親就不要多慮了,放心就好了!”
意濃拉着王妃的手,撒嬌又笑着的讓她放心,王妃是鬧不過意濃的,於是只能連連的說着會放心的。
其實王妃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且不說落珍是嫁到知根知底的程家,就是旁人家也是不用擔心的,畢竟如今楚氏在京城可謂是最爲風光,落珍有親王的父親,剛剛纔被皇上封了恭謙王的大哥,又有意濃這樣的嫂子和花顏這樣的朋友,可是說是甚至和奚國公府還有齊王都有關聯了。
如今京城裡最爲得意的人都圍在了落珍的身邊,無論是夫家是誰,對待落珍都只能是十二分的重視的。
意濃心裡細細的盤算着,也不由得爲落珍開心,她終於能夠得償所願的和程慕之修成了正果,又有這麼多的人保護,日後也必然會是最爲幸福的人,讓全天下女子都羨慕的幸福的人。
意濃又是寬慰了一番王妃才告了別,經過了意濃的話,王妃果然也是放心了很多了。
意濃要回去我,王妃又急忙的讓丫頭去給意濃取自己的大氅,又是親自的給意濃裹得嚴嚴實實,然後還是讓人把暖轎給擡了過來。
意濃看着暖轎有些哭笑不得,這王府雖然是不小,但是從王妃到自己院子也沒有多遠,這暖轎着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意濃不願意上轎子,可是卻是拗不過王妃的,糾纏到了最後還是乘着暖轎回去了。
若是單單的暖轎也就罷了,最讓意濃哭笑不得的就是這暖轎裡更是放了好幾個炭盆子,這不長的路意濃熱了一身的汗。
一回了自己的院子,意濃就連忙的喊了阿月和映雲過來給自己寬衣,王妃往意濃身上加了一件又是一件,阿月和映雲當真是結了好久。
阿月給意濃解,映雲就拿了剛剛脫下了衣裳,意濃在屋裡看了一圈也不見楚徹白,於是就隨口的問道:“王爺呢?”
正在忙活的兩個丫頭也是手一頓讓,然後再屋裡看了看,沒有見到,接着映雲就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進了內室找了找也還是沒有。
“屋裡沒有,婢子出去問問。”映雲朝着意濃輕聲的說道,然後就推門出去了。
意濃又是在屋裡看了一圈,輕聲的嘀咕道:“剛剛還在,去了一趟母親那裡人居然就沒有了。”
阿月伺候意濃寬衣完了,就陪着意濃坐在榻子上,然後說着俏皮的話逗着意濃開心。
阿月笑話都說了好幾個了,映雲才從外面匆匆的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