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只穿着中衣的站在木桶的旁邊,熱水就在慢慢的變涼了,楚徹白擔心意濃受涼也就不再和意濃玩鬧了,於是就出去了。
意濃終於能夠好好的洗個澡了,洗完了澡之後意濃只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
進過了今天的這一番的折騰之後,意濃果然是再也都沒有提過要把地龍撤走了,對於冷熱這個問題更是咬掉了舌頭都不肯說了。
先前的暖了幾天,意濃就還盼着這個天氣可以更加的暖一點,然後楚徹白說不定會放自己出去散散步的,但是卻是偏偏的事與願違,這天地倒是開始一天比一天的冷,連着幾天意濃早上都是聽着阿月和映雲說昨夜又是下霜了。
意濃也是知道外面愈發的冷了,楚徹白肯定是不會讓自己跨出這個門兒一步的,索性的意濃也就放棄了。
瑞瑞的肩膀和脖頸上都是有傷的,於是就難得不用去學堂了,本來是想着讓瑞瑞好好的修養着的,但是小孩子卻是個完全停不下來的性格,肩膀還被綁着,整個胳膊都是不能動的,只剩了一個只胳膊也是不願意安分的。
“妹妹真可愛。”瑞瑞趴在搖籃外笑着看着小歲安,輕聲的說着。
意濃又開始給落珍繼續的繡蓋頭了,正拿着幾個顏色的絲線在一起的配着,聽着瑞瑞的話不由得微微的一笑,一邊慢慢的理着手裡的絲線,一邊輕聲的說道:“妹妹這麼可愛,你以後可不能欺負妹妹了,哥哥是要照顧妹妹的。”
“當然了!”瑞瑞回身看着意濃,一臉的認真和得意,想要伸出自己右手拍自己的胸脯,但是他的右胳膊卻是還被抱的難以動彈,於是又連忙的換了左手,動作笨拙卻是極爲的認真。
意濃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也笑着看向了瑞瑞,見着瑞瑞的那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兒的樣子不由得笑意滿滿,然後輕輕的朝着瑞瑞招手,瑞瑞就過來了。
意濃擡手把瑞瑞攬進了自己的懷裡,說道:“對啊,你一定要照顧妹妹,以後妹妹就要依靠你了。”
意濃的語氣看似是在看玩笑,但是其實卻是認真的,在古代,一個女人的醫生可謂是如同水草一樣,只能依附於別人身上,在家裡的時候自己和楚徹白尚且是可以照顧和愛護她,可是等自己和楚徹白年老甚至是去世了之後了,小歲安能依靠的人除了自己的夫君就只有瑞瑞的。
小歲安的夫君未來會是如何的,誰也還不知道,但是無論是如何的,一個強大的且能提供足夠大的幫助的模具愛都保護着她一生走的更加的順遂。若是男孩兒,意濃是希望他去經歷風雨去經歷磨難來成長和變得強大,而小歲安卻只是一個女孩兒,意濃也只求她不要糾纏到太多的複雜之中。
讓當百年之後,能給歲安庇護的只有瑞瑞了。
瑞瑞聽着意濃的話,胸脯就挺得更的直了,一臉的鄭重和認真,說道:“孃親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妹妹的,瑞瑞的妹妹沒有人可以欺負
!”
意濃滿意的笑了,擡手捏了捏瑞瑞的肉肉的小臉兒,也只能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會如同我們期待的那樣發展了。
意濃拉着瑞瑞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看着意濃擺弄着手裡花花綠綠的絲線,瑞瑞也是覺得新奇的很,“孃親繡的真好看。”瑞瑞看着意濃手裡的蓋頭不由得感嘆。
意濃許久都沒有繡了,手裡的感覺又開始有些生疏了,自己繡出來總是覺得看着難受,可是被瑞瑞着突然的一一誇頓時的心情大好了。
“瑞瑞最是有眼光的。”意濃立馬的轉頭認真又得意的說道。
在內室看書的楚徹白一直的聽着外面意濃和瑞瑞的動靜,他是懂意濃對瑞瑞說的話的用意的,不由得自己心裡也是更加的覺得沉重了。
太子的事情真的是要儘早的解決了,現在他要保護了人已經不止是意濃和瑞瑞了,他又多了一個女兒,自然的責任也就更加的重了。
外面瑞瑞還在不停的誇着意濃的繡工好看,內室的楚徹白卻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聽到了內室的笑容,意濃的眼中立馬的有了絲絲的嗔怨,剛剛從屋裡走出來的楚徹白迎面的就接到了意濃泛着涼意的嗔怨。
“你不要再這裡騙孩子。”楚徹白笑個不停,完全無視了意濃的眼神,直接的走到了意濃的眼前張嘴就是說到。
瑞瑞眨了眨眼睛,自然是不明白楚徹白話裡的意思的,只是眨着眼睛看看意濃又看看楚徹白,只見楚徹白笑的完全聽不下來,而意濃確實越來越幽怨。
意濃一直自以爲自己的繡工好了很多,但是竟然被楚徹白如此明顯的打擊和嘲笑了。
“孃親。”瑞瑞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這個氣氛似乎是一下子變得詭異極了,只能下意識的扯意濃的衣裳。
意濃又是狠狠的看了楚徹白一眼,才低頭看向了瑞瑞笑着說道:“你爹爹笑瘋了,不要搭理他。”說着話用就攬着瑞瑞一同的背過了身子。
笑瘋了?瑞瑞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後回頭無奈的看了眼楚徹白,楚徹白已經憋出了笑了,父子兩個對視了一下,然後交換了一個眼神。
瑞瑞又默默地隨着意濃方纔的姿勢轉過去,然後擡起了胳膊,小手再瑞瑞的肩膀上認真的拍了拍,鄭重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有是孃親說的都是對的!”
意濃拉着瑞瑞的手,甚爲的感動,問道:“孃親的繡工如何?”
“好,甚好,是瑞瑞見過最好的了!”瑞瑞看着意濃回答的十分的嚴肅。
意濃這才滿意了,慢慢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蓋頭又慢慢悠閒的繡了起來,瑞瑞剛剛繃着的一臉的嚴肅和認真才鬆了下來,變了一臉的無奈和微微的笑意,然後瑞瑞才偷偷的回了頭,和憋着笑意的楚徹白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無奈和寵溺。
都是男人,就不和意濃一個女人一般計較了,這父子眼中齊齊的閃着這樣的
情緒,不過意濃卻是正低着頭把手裡的蓋頭繡的極爲的認真,全然的不知情。
意濃又是瑞瑞玩,又是和楚徹白鬧的,於是才繡完了一隻羽毛就已經是半下午過去了,阿月和映雲都是在廂房等着伺候,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就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往廚房走去了。
給意濃燉的補品差不多也該好了。
意濃再也不去糾結地龍和溫度太熱的問題了,因爲她馬上就發現了還有一個更爲嚴肅和恐怖的問題,就是坐月子那些無窮無盡的補品問題。
原來產婦坐月子吃補品受罪的情況就是從古代傳下來的,當初意濃還感嘆過就是現代的人生活好了才愈發的矯情了,可是現在就是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阿月和映雲去廚房的時候,補品果然是剛剛燉好了,意濃吃食和貼身的東西素來都是不假旁人手的,燉好好了,廚娘就拿着手裡的扇子退到了一邊了,然後阿月和映雲盛了出來。
外面已經冷了,丫頭擔心東西涼了,就端着手裡的補品沿着廊子走的急,可是偏偏的到了門口的時候就慢了下來了。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互相的猶豫了一下,映雲有些擔心的後退了一步,阿月只得無奈的擡手敲門了。
“怎麼了?”屋裡傳來了楚徹白的聲音。
聽到不是意濃迴應,兩個丫頭也是送了一口氣,意濃對這些的補品也是深惡痛絕了,若是意濃應了,只怕是自己和這些補品都沒有進屋的機會了,而又偏偏的晚上的時候王妃要一一的檢查和詢問的,若是意濃沒有吃,她們怕是又要捱罵了。
“夫人的補品燉好了,婢子已經端過來了。”門外的阿月輕聲的說道。
屋裡正在繡蓋頭的意濃,一聽到門外阿月口中的補品二字,立馬的手一頓,然後眼神可憐巴巴的看向了楚徹白,楚徹白微微的側頭朝着意濃一笑,然後又朗聲的說道:“端進來吧!”
意濃是覺得那些補品吃起來也是沒有用的,並且還又膩又多,更是有的盡是藥味,她本來就是胃口不好嘴巴又刁的很,尋常的飯菜都是變着花樣的做了才行,現在對着這些補品就是覺得實在是爲難。
不過楚徹白卻是覺得意濃最近有些瘦了,還是要補一補纔好,每每的補品來了也都是看着意濃吃完的,今天又是應了丫頭讓端進來,當楚徹白說出了那句話之後,意濃方纔還可憐巴巴的眼神頓時變得幽怨不已了。
意濃朝着楚徹白幽怨的、哀愁的、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又轉身背了過去,她不願意看到那些補品啊,不願意啊!
雖然意濃不願意,但是門已經被阿月推開了,兩個丫頭端着東西在門口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端着補品進來了,她們也不願意爲難自己的小姐,不過王妃已經吩咐了,就是不能馬虎的了,所以。
“小姐,該吃補品了。”阿月站在意濃的旁邊看着意濃背影,小心翼翼的賠笑着說道。
(本章完)